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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同人]临时家教

2021-02-12 09:18 作者:什伯之器  | 我要投稿

“来,鸿鹤,这篇是......你的检查报告。”赫默把一张诊断证明从文件夹里抽了出来。

“就是这里,”赫默开始了她的分析,“现在你的源石感染主要还是集中在颅骨外侧,仍没有向身体其他部位扩散的迹象。而且按照血液中的源石结晶密度来看,你的病情总的来说是控制在一个较为稳定的范围之内。另外,我记得你的源石技艺和脑电波有关,是吧?”

“对,用来控制电子设备的。”鸿鹤答道。

“那你日常生活中就要多多小心。”赫默说,“我观察到这几次检查中你脑真皮层细胞的源石融合度都有略微上升,虽说都是千分率级别,但大脑毕竟是高危地区,一旦源石结晶渗进颅骨内侧,与脑细胞结合,那你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

“行,没事的话,你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赫默把报告递给了鸿鹤,语气仍是那么柔和,“记得明天还需要做一回检查,我需要确定这次上升是不是病情加速恶化的先兆。”

 

梅尔拿着饭盒走到了赫默的研究室门口,刚巧碰到拿着检查报告出来的鸿鹤。

“梅尔姐。”鸿鹤打了个招呼。

“欸。”梅尔回应道,“我之前托你拿的零件拿了吗?”

“拿了,说好的,下午五点给您送过去。”鸿鹤说,“还有,梅尔姐,之前托您维修的那架无人机……”

“啊,在我工作室里放着呢,你送零件时顺带着拿走吧。”

“好嘞。”鸿鹤说着便转过头,逐渐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这是食堂那边今天的餐点。”梅尔走进研究室,把饭盒递给了赫默,“我让食堂那边多加了些菜。”

“放在那边吧,我还不饿。”赫默指了指桌子的空余处。

“哦。”梅尔说,“赫默?你这个神情……有什么事吗?”

“是因为这个。”赫默说着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张简报,借着镜片看了看。

“又是危机合约?”

“是啊……”赫默把简报放在了桌子上,“不仅有我,塞雷娅也得跟着一起去。”

“好像博士这几回总是把你俩一起拉上……”梅尔搭了个茬,“只是出任务,有什么担心的?”

“我不放心她。”赫默倒是直说。

“伊芙利特吗?”

赫默点了点头:“虽说这段时间伊芙利特能很好控制“它”,但……我还是不放心,万一,我是说万一,伊芙利特一个不留神,又一次把“它”放了出来......”

“不然派别人去看着?”梅尔懂赫默欲言又止的原因。

“我不想让任何局外人再因此受害了。”赫默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你和缪尔赛思主任应该约好了有科研任务,我不想打扰你们。”

“呃……”

 


几个小时后,梅尔的工作室。

“修这无人机着实花了我不少功夫。”梅尔向鸿鹤抱怨道,“我几乎在里面看不见任何我熟悉的技术。”

“这款无人机其实也是炎国官方一个月前才正式对外展示的新产品。”鸿鹤在一旁答道。这“玄黄”无人机是他花了三个月工资买的,但前两天和鸿鹤出外勤时被敌方术士击落了。

“好在鲁特拉工作室这边有勉强能对的上的零部件……”梅尔说,“但还是要留神,要是回头里面真有什么我处理不了的零件被摧毁了,那你估计只能再去找售货方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换零件,甚至还要买台新的……”

“实不相瞒,我也忍不了连着半年吃白菜炖豆腐的生活。”鸿鹤托着“玄黄”无人机的主体就准备往外走,“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先等等。”梅尔忽然叫了一声。

“啊?梅尔姐,还有什么事吗?”

“……这样,鸿鹤,你先进来,记得把门关上。”梅尔有些欲言又止,“还有,小心点咪波!”

 

“第二天早晨啊。”

(欸欸欸?!)

“大太阳天!嗬!”

(不是!你先等会儿你先!)

“响晴博日!”

(别说了你先等会儿吧!)

(啊?怎么了?)

(哪就第二天早晨了?这还没说完呢!关门后出什么事了?)

(哦对对对对对……)

 

“所以你想帮着赫默医生给伊芙利特找个家教?”鸿鹤听完梅尔和赫默的对话,缓缓地问道。

“能找着就好了,哎。”梅尔叹了口气,“我这边这几天的日程也都安排满了......”

“那还是我吧。”这回鸿鹤直接打断了梅尔的发言。

“啊这……”梅尔有些不知所措,“你去?”

“你还有科研任务,我明天除了做题倒也没有别的活要干,就当是换换脑子。”

“不是时间的问题……”梅尔说,“我先确定一下,你真的要去?”

“真要帮忙的话我就去呗。”

“......”梅尔咬了咬下唇。良久,梅尔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要真想的话,鸿鹤,明天吃完早饭之后你带着东西来我这里一趟,我还有些东西要托付给你。”

 

第二天早晨,梅尔的实验室。

“这样的大阵仗真的有必要?”鸿鹤看着梅尔手里抱的一身青色大衣,他自己手上也抱着一大摞书。

“我不敢冒着过失致人死亡的风险让你就这么去当家教。”梅尔把大衣递给了鸿鹤,“这是利用莱茵生命科技特制的防火服,你先试试合不合身吧。”

鸿鹤把大衣接了过去。从袖子到身体,这件大衣刚好能把鸿鹤的上身覆盖住。

“我就知道。”梅尔点了点头,“我特意托她找了身肥的。哦对了,拿着这个。”

鸿鹤拿过了梅尔递给的一个柱状物。这个柱状物底面直径大概有个五厘米,高约十厘米,玻璃材质,内部看起来只是被水充满,摸上去也是冰冰凉。但鸿鹤看着这个柱状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是干什么用的?”鸿鹤问道。

“啊,是为了……突发情况准备的。”梅尔说,“你要是觉得情况控制不住就直接把这个摔在地上就行了。”

“那没事了吧?都交代完了我就走了。”鸿鹤把柱状物揣在兜里,拿起东西就朝外走,直至走出门口。

看到鸿鹤渐渐走远,梅尔舒了口气,也开始收拾工具。不一会儿,装备齐全的她就出现在了缪尔赛思的临时实验室内。

“早啊,梅尔。”缪尔赛思带着一如平常的天真笑容迎了上来。

“早,缪尔赛思。”梅尔勉力挤出笑容,来掩盖自己的不安,“昨晚你说的那些‘保险’,我给鸿鹤了。”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来,我跟你说一下这些设备的使用方法……”

“行吧......”梅尔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也开始和缪尔赛思一起投入工作。但忙着忙着,梅尔的脑海里便又飘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我好像有什么忘和鸿鹤说了?”

 


鸿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旷的宿舍内,墙上、桌子上、床上,受火焦化的痕迹随处可见,多到甚至于如果没有人提醒,你都会以为这里不是宿舍,倒像是……纵火狂的狂欢现场。

“这……都是你干的?”鸿鹤看向眼前的这位萨卡兹少女。

“对啊,”伊芙利特有些不耐烦地摆弄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火焰,“你就是昨晚梅尔阿姨提到的那个临时家教?”

“对,对。”鸿鹤一边应承,一边默默吐槽梅尔和伊芙利特间的辈分问题。

“我就知道……”伊芙利特小声嘟囔着,“大人们就是这样,自己说没有时间,派了个外人来看着我……”

“我怎么就成了外人了?罗德岛员工,感染者,这两个共性还不够?”

“不够。”伊芙利特的回答直截了当。

然后她便看向窗外,眼神还有些怅然。

沉寂。

“算了。”鸿鹤叹了一口气,拿着书本四处张望,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下,顺带瞟了一眼桌面,“看完之后就回来吧,咱俩今天要干的活看着都挺多的。”

 

好一会儿之后。

“啊啊啊……这些字怎么都那么麻烦啊!”伊芙利特有些气恼地把手上的书本往桌子上摔去。

鸿鹤把那本书拿了过去,粗略地翻了翻:“一口井,两个桶……这个你倒几遍不就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伊芙利特急了,“接水还倒水,这么麻烦是要干嘛?!依我看,一把火把水全烧干了,什么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说着这话,鸿鹤就看到伊芙利特周身开始冒火星子。

“诶诶诶,你别急啊。”鸿鹤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这样,我教给你方法,你就别发火了,行吗?”

“你?”伊芙利特有些不屑地瞟了一眼,“就你?”

鸿鹤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淡然地递给伊芙利特一张卷子:“来,你看看我要写的是什么。”

伊芙利特把卷子抢了过去,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渐渐地,她的眉毛拧作一团,嘴角也弯出了一个代表着难以置信的弧度。

“这#哥伦比亚俚语#的谁会啊!”

“难吧?”鸿鹤笑了笑,“我上岛之前,在学校每个周六都要做两张。两张!”

伊芙利特哑口无言。半晌,她才对鸿鹤说:“那你给我讲讲吧。”

“行。”鸿鹤把卷子拿了过来,又把书展开来,“你看啊,首先要把这九升的桶打满水……”

 

“可算做完了。”鸿鹤把笔一放,伸了个懒腰。

“大个儿,真是谢谢你啊。”伊芙利特说,“没有你的话我这些题还做不出来呢。”

“我怎么成了大个儿了……也行。起码比大哥大哥的要顺耳得多。”鸿鹤这样想着,“话说一上午我做了几道题来着?”

“这样,伊芙利特,我给你变个戏法。”突然,鸿鹤坐了起来,伸手掏向自己的衣兜。

“什么啊?”伊芙利特有些好奇。

“你看着。”

说罢,“啪”的一声,一款老式的智能手机便被拍到了桌上。鸿鹤低下头,把手插进衣兜里,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手机,然后,“叮”的一声,手机的显示屏就亮了,再然后,密码屏、解锁、打开app……最后,手机响起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老师站在旁边,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

“他怎么那么恨我啊?”

“**,**,老师上课说的话你就没往心里听……”

“我听了啊?”

“我让你穿校服,谁叫你披麻戴孝了?”

“……那是理解错误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甚至都没开始说,鸿鹤就直接“咯咯”地笑了起来,而伊芙利特则是用一种兼带着好奇和疑惑的眼神瞧着鸿鹤。

“这就是我的源石技艺。”鸿鹤特意把手机的音响调小了一些,“感染后偶然发现的。”

“那你是怎么感染的?”伊芙利特问道。

“这说来就长了,长话短说吧。”鸿鹤用胳膊肘枕着脸颊,“就是,和朋友出去玩,为了挡坏人被流弹打中脑袋,子弹里有源石,完了。”

“啊?”伊芙利特愣住了。“就......完了?”

“你这话说的,真以为所有感染者的感染都像特米米描述的那样?”鸿鹤这时看到伊芙利特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

“嗨,没事。”鸿鹤觉出来伊芙利特的想法,“其实我更喜欢在其他人面前隐形,原因很简单:他们追的我不乐意追,我追的东西他们也一概不明白。”

“不明白?”

“其实我也追些东西,只不过,怎么说呢……和他们追的几乎完全错开。打个比方吧,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萨米那边产的《铁之意志》,但我身边的人都不玩这个,于是我跟他们也就分开了——硬去和他们谈论他们不理解的东西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时伊芙利特的眼光才回归正常。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鸿鹤笑了笑,然后目光又瞧向手机,“这样,我给你听听……我比较喜欢的一段。行,从这里开始。”

然后又是那两个人:

“(他大哥)打小就送到萨尔贡去学习去了,学业有成,大学毕业后要回国效力。拳拳赤子心。”

“这是好事。”

“萨尔贡高层不让。原因很简单,这么多年了,他属于是技术人才,你走了,那算是人才流失。”

“哦,不放。”

“不放。国会议会开了三天会啊,讨论技术人才流失问题。”

“真重视。”

“三天,到了最后,一位议员发话了:‘他到底,算什么技术人才?’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那开哪门子会啊?!”

“最后全体表态:让他走!!”

“嗨!这国会议会不是浪的吗!”

这回鸿鹤和伊芙利特一块儿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懂这里面的含义呢!”鸿鹤还有些惊奇。

“我的认知水平还没那么差呢!”伊芙利特笑着骂道。

“不过......”伊芙利特像是想起什么,眼光突然彻底黯了下来。

“嗯?怎么了?”鸿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了一跳。

“萨尔贡......我只听赫默和特米米她们讲述过。”伊芙利特的声音有些低沉,“其实汐斯塔的风景就已经挺好的了,但我不满足啊!我每天都能听到别人聊他们去过的地方,龙门、莱塔尼亚、萨米,听着就是好地方!我呢?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罗德岛,几乎出不去!”

鸿鹤沉默了。也是,这么大的孩子,看这种感染水平估计也出不了远门。良久,他在内心下了一个决定。

“这有何难|”鸿鹤啪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样,伊芙利特。我跟你保证,如果条件允许,我一定会带你去外面转一圈,行吗?”

“真的?”伊芙利特来了精神,“不是只在罗德岛周围转一圈?”

“诶,那多没意思!”鸿鹤扬了扬眉毛——实际上他后来也有点后悔这种冲动,“真正的大城市,比汐斯塔还大的那种!”

“成!”伊芙利特总算是来了精神,“话说大个儿,你不饿吗?”

“啊?”鸿鹤看了看手机,“哦,呵呵,到饭点了。这样,咱们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咱们再回来,继续干完剩下的活,行吗?”

“早就想这样了!”伊芙利特几乎是蹦下椅子,然后径直向门口奔去。

“你这明显比我还急。”鸿鹤笑了笑,拿起手机也跟了出去。

 


下午的情况基本和上午的一样——鸿鹤和伊芙利特依然是共用一张桌子,各自写着各自的作业。偶尔伊芙利特也会把书拿给鸿鹤,让他讲讲里面的题,鸿鹤也会细心地给伊芙利特讲答题思路。就这样或是写,或是讲,时间就来到了下午四点整。

“嗯,今天的作业也算写的差不多了。”鸿鹤心里暗暗想着,“这样看来,这孩子倒也是挺好看着的。看来梅尔姐她是多虑了——”

“咚咚咚。”敲门声。

“你坐好了,伊芙利特。我去看看去。”鸿鹤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谁啊?”

他的苦难就是在开门的那一刻开始的。

 

“是鸿鹤吗?”门外站着一位菲林,看她的白色制服也知道是医疗部的人,“赫默医生那边说你还需要再做一回检查。”

“哦,对。我差点忘了这事。”鸿鹤把身子让开,“那进来吧。”

鸿鹤没注意到的是,打从菲林进门开始,一旁的伊芙利特看菲林和鸿鹤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

“伊芙利特?您也在啊?”菲林看到了伊芙利特。

“啊……”伊芙利特有些不耐烦了,“烦不烦啊……好几次都是你……”

“怎么回事?”鸿鹤对菲林问了一句。

“啊,是这样的……”菲林说,“博士临走之前有交待过,伊芙利特今天还要进行一回血液结晶密度的检查。”

“嗨,就这个啊?”鸿鹤笑了笑,“不是,伊芙利特,听我说,这就是一回例行的体检,哥哥我啊前两天才刚做一回。”

伊芙利特没有说话,只是在桌底下攥紧了拳头,火星子从她身旁再一次冒了出来。

“你不信啊?”鸿鹤还没察觉到危险,“医生,来,先给我做吧,顺带着给她看看,这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好说歹说,这检查总算是做完了。

“行,感谢二位的配合,主要是感谢鸿鹤的帮助。”菲林把两份图表收了起来,“那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欸,您走吧,呵呵。”鸿鹤一直把菲林送到门口,然后关上了门。

“你看吧,伊芙利特,只是一次例行的检查——伊芙利特?”鸿鹤转过头想要对伊芙利特说什么,却发现此时伊芙利特已经站起身,黑着个脸看向鸿鹤。

“咋的了这是?”鸿鹤还纳闷。

“骗我……”

“啊?”

“一开始梅尔说你好相处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这是在骗我……”火星子在伊芙利特的周围呼呼直冒,“明知道作业难做,却还是让我一遍遍想根本不可能想出来的问题;明知道我看不得白大褂,却还是强迫我做这样那样的体检……”

“这都哪跟哪啊?”鸿鹤嘀咕着。

“还有……说的去郊游的事,也是骗我……”

“这……”这回鸿鹤愣住了——的确,单考虑伊芙利特的感染严重程度,罗德岛并不会轻易允许她随便外出,更别提出远门。

“呵,骗我,骗我,骗我……”

伊芙利特身边的火星子突然化为火焰——鸿鹤并不是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你和那些白大褂,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现在,鸿鹤总算明白梅尔口中的那个所谓“情况控制不住”是个什么情况了。

伊芙利特早已一改上午的表情,怒视着鸿鹤,但细看还是能注意到她表情上的一点扭曲;在她身后,那只“怪物”却是已经展示出了它那狰狞的样貌,此时,它狞笑着看向鸿鹤,仿佛自己是萨尔贡高原上的豺狼,鸿鹤则是那落单的羚羊。周围的一切事物早就因为突发的高温而燃起火焰,这其中,也包含鸿鹤带来的作业。

“我的作业!”鸿鹤急了,“我过两天还要用它换出勤的权限呢!”

“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怪物”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下一秒,一团火焰便向着鸿鹤扑了过来。

“你#炎国粗口#的不讲武德!”鸿鹤连忙躲闪,但还是被火焰灼了一下。不过鸿鹤也不是没有收获:他把桌上的作业夺了过来,灭了火之后一把塞进了防火服里。

然后鸿鹤便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躲着飞火,一边想着如何解决这危机。

“对了!那罐水!”鸿鹤想着便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柱状体,然后直接把它往地上摔去。

接下来,连鸿鹤都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

倒不是因为玻璃外壳——实际上,落到地上的几乎同时,玻璃外壳就被摔了个粉碎。真正怪的是里面的水:它并没跟着化为水汽或是沦为一滩,反而聚在一起,然后自动分为了好几份水滴,表面晶莹剔透到鸿鹤能看见自己的那种。然后,这几个水滴便一个个向“怪物”飞过去,“啪嚓”地打在它身上,使得“怪物”不由自主地蔫了下去,与此同时,鸿鹤明显感到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很明显,刚才的那些水滴起作用了。

然而鸿鹤并未高兴太久。因为他看到,只不过是一小会儿,刚才被打散的火焰便再一次在“怪物”的周围聚拢起来。不过这次鸿鹤倒不那么担心——在刚才“水滴”的协助下,鸿鹤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靠近了门口,现在离逃出生天,只差临门一脚。

但就在鸿鹤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救……我……”

那是伊芙利特的声音。

 

“有些不太妙……”缪尔赛思收起了自己的源石技艺。

“怎么了?”梅尔仍在注视着仪器的显示屏,但心里已经觉出来有什么不对了。

“之前几次‘炎魔’的气势还不至于那么凶猛,按理说我准备的剂量镇压完后还能再给伊芙芙来个惊喜……”缪尔赛思此时完全没了平日的笑容,“不行,我得自己去看看!”

“我也过去吗?”梅尔问道,她的一只手也已经放在了仪器的关机键上。

“这边还需要你来看着!”缪尔赛思奔出了门口,“而且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出事的就不只是那位年轻人了!”

 

“什么?”鸿鹤这回不相信的是自己的耳朵。他回身看去,却惊讶地发现伊芙利特已经双膝跪地,左手撑着头,右手往前伸着,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狂妄,只剩下痛苦,无尽的痛苦。

“救……塞……娅……救……”

鸿鹤大致能明白伊芙利特的意思:塞雷娅,救我。虽说鸿鹤并不理解塞雷娅能做些什么,但现实是,这时候的塞雷娅,估计还在战场上和敌方的战士厮杀呢,短期内回不来。

可也就在这时,鸿鹤做了个一个决定,一个近似于疯狂的决定。

“梅尔姐,既然你说这身是‘莱茵生命的科技’……我信你一回!”

想到这里,鸿鹤便转过身子,一个突进,很快啊,就到了伊芙利特的眼前。接着,“咚”的一声,鸿鹤一把摁住伊芙利特的肩膀,凭着自己的重力,硬是强迫着自己跪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怪物”吼向鸿鹤——后者这时已经把伊芙利特死死抱住,嘴里还念念有词: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切,我当是什么,真的以为这种胡言乱语有什么用?”“怪物”不屑于鸿鹤的一系列行为,“你真的以为你的实力能居于‘她’之上吗?仅凭着嘴炮?”

鸿鹤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念着“咒语”,同时把伊芙利特的头往自己怀里又轻轻地按了一下。

“也罢,就让你带着自己的愚蠢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这次,火焰直接烧灼到鸿鹤的全身。而鸿鹤也只能闭紧双眼,抱紧伊芙利特,尽可能用他的方式让伊芙利特摆脱“怪物”的控制——尽管这时鸿鹤的面部已经开始碳化。

但冥冥之中,鸿鹤突然感受到,有两条带着几处凸起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鸿鹤的腰部。

“这是……有回应了?”鸿鹤这么想着,但还是不敢把眼睁开,只能继续念着无意义的咒语,任凭火焰舔舐着鸿鹤的全身。

直到不能发出声音。

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不过他记得,在松手之前,周围的温度又一次迅速降了下来。

 


疼,好疼。这是鸿鹤睁眼后的第一发现。

他的第二发现,是自己的周围聚集着好几位医疗部的干员——这其中还有那位给鸿鹤检查的菲林——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鸿鹤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灼烧发不出声音了。

“欸,醒了。我就说吧。”其中的一位阿达克利斯先看到了睁开眼睛的鸿鹤,“嘿,小子,还行吗?回应一下?”

“你有点不切实际了,嘉维尔医生。”一位萨卡兹血魔说道,“这种程度的烧伤能这么快就恢复意识就已经是奇迹了,你还指望他说话?”

“我的意思是让他动下眼珠子也行啊……”那位叫嘉维尔的医生答道。

鸿鹤无助地看着这一切。现在他需要的,是找到个媒介和她们进行直接对话,而不是听嘉维尔的话真的只是定在那里动眼珠子。

“有了。”看到旁侧休眠的电脑,鸿鹤心里有了主意。

 

“欸?”那位菲林惊了一下,“这台电脑……从我们进来开始就一直在休眠……对吧?”

嘉维尔和血魔循声看去,只见刚才在一旁休眠的电脑这时竟然亮了起来,停在密码屏不动,接着,在电脑自带的电子键盘没被拉出来的情况下,几个字符在诸位的目视之下一个一个蹦到密码槽内,然后,“叮”的一声,电脑显示“密码输入错误”,随后,空的密码槽上再一次缓缓地蹦出几个字符。而吊诡的是,整个过程,没有甚至一人站在电脑旁边。

“这就是你们说的什么黑客入侵吗?”半晌,嘉维尔首先开口。

“我来罗德岛这么多年了,”血魔接着说,“我敢保证,罗德岛的电脑不太可能会遭到黑客入侵,除非……”

“除非什么?”嘉维尔有些恼火,“华法林医生,我提醒你别在这时候卖关子!”

“……咱们当中有人在用源石技艺控制着这台电脑。”华法林指了指病床方向,“喏,比如说他。”

大家一起顺着华法林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鸿鹤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台电脑,与此同时,字符的输入仍在进行。

 

【可算是能说话了】在熟悉这台电脑的干员的协助下,鸿鹤总算能通过文档勉强和医疗部的干员们交流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是他控制电脑的?”嘉维尔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之前研究过直接传递思想的源石技艺,”华法林说,“基本原理就是依靠源石对大脑的近距离刺激来向外发射脑电波,但这种技艺我记得是用来控制心灵的……”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位菲林说道,“你们知道......神行公司吗?”

“神行?”嘉维尔感到迷惑——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个名词。

“神行......”华法林想了想,“哦我知道,可露希尔好几次聊天时都和我提起来着,嗯......是最近哥伦比亚新兴的一家科技公司,主攻项目好像是有关源石技艺与电子科技的融合......”

“我好像想起来一点……”嘉维尔也是若有所思,“上个月的杂志上好像真有报道过,他们在有关控制大型无人机的源石技艺研究上有了新的突破……”

“哈?”华法林突然急了,“合着那本杂志是你偷走的?”

“我也是觉着好奇,而且后来不是又放在你桌上了嘛……”嘉维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要这么说,那鸿鹤他又是怎么和他们拉上关系的?”菲林问道。

“不知道,这个我觉得应该去问博士,他那里有所有干员的资料。”华法林说,“但是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他的这种能力真的和神行公司有关系,那他们一定是和鸿鹤或是他的亲戚有什么往来,不然很难解释一个最近半年才露头的公司怎么能这么快找到实验对象......”

“八成又是和赫默念叨的那样和哥伦比亚政府有什么联系。”嘉维尔倒是不在乎,“一个小公司的找人能力有限,但一个国家呢?依我看,就是他们有那个野心投资人体实——”

“行了。”华法林直截了当地终止了聊天。

【伊芙利特在哪】这时电脑上突然出现一行字。

“啊?”菲林想了想,“我听说你被救出来的时候,伊芙利特是被缪尔赛思小姐带走了来着……”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对你?”嘉维尔问道。

【对伊芙利特】

“这种事……打扫干净现场后,再让博士出面决定进一步的处理措施。好几回我们都是这么处理的。”

【让她过来】又一行字,【我来劝劝她】

“你确定?你怎么劝?这事不是应该由专业的谈判人员来办吗?”

【瞧我的吧 我自己心里有数】

“……好吧,我答应你。”嘉维尔和华法林交换了一下眼神,“但要说好,如果交涉失败,我们有权紧急介入。”

 

“没事的,伊芙芙……”不一会儿,缪尔赛思带着面如死灰的伊芙利特出现在了医疗室门口,后面还跟着梅尔——知道鸿鹤被烧伤之后,梅尔暂时放下了原定的维护咪波的工作。

进去之后,伊芙利特想转过头看一下鸿鹤,但转了一小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头低了下去。嘉维尔见状,气得想直接推门冲进去,却发觉自己的胳膊被一旁的华法林拉了一下。

“这样,伊芙芙,”缪尔赛思仍持着一如平常的温和语言,“来,坐在这里,(叫什么来着?梅尔:鸿鹤。)鸿鹤会靠着这个和你对话,你如果不想直视他……只需要对着显示屏说话就行了,就算是……把这台电脑当作鸿鹤吧。”

说罢,缪尔赛思朝梅尔使了个眼色,梅尔会意之后,起身跟着缪尔塞斯走出了医疗室,隔着一扇窗户,陪着华法林和嘉维尔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诶?梅尔小姐?您来干什么?”华法林这时才看见梅尔,“我记得您这时候不应该在实验室吗?”

“说来话长了,唉。”梅尔的精神有些萎靡。

 

偌小一个医疗室,只剩下鸿鹤和伊芙利特两人。

伊芙利特这才仰起头,呆呆地看着清空的文档,一言无发。

“那个……”好一会儿后,还是伊芙利特首先开口,“你很恼火吧……因为我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无言。

“没事的……呵。”伊芙利特又低下了头,“反正我就是这样,控制不了自己……”

“我就是个错误,我明白的。从塞雷娅镇压‘它’时,我就知道,我不过是那帮大人实验的一个残次品,一个理应被扔到回收站里的残次品……赫默从他们手里救出了我,把我带出了那里,带到了罗德岛……但又有什么用……”

“书本,桌子,旁人,甚至自己的至亲……一个都没逃过。我尝试过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到了最后,总是需要其他人来救场。”

“这回又是什么?想想吧,有这样的一个人,教你读书,给你讲笑话,几乎是给你一切他能想得到的关怀……然后……你还亲手点着了他,毁灭了他……”

“像这样的人,或者说,按你们的说法,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我是很疑惑】

伊芙利特被提示音惊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显示屏。

【你来的时候我好好琢磨了一会儿 突然发现 其实你本来能早一步点着我的】

【知道在哪里吗 对 就在那位医生给你我做体检的时候】

【我还记得 当时你看医生的神情 就好像后来你被怪物控制时看我的神情 一样的苦大仇深 我那时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这里我先跟您陪个不是】

【但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现在躺在这里的就不仅是我 还有那位菲林 我好歹穿了一身防火服 但她在那时除了那身制服 没有一点防护措施】

【可是你没有 你是在宿舍发飙 在宿舍被那个甚么炎魔彻底迷了心窍 你成功地把怒火积累到只有你我时爆发 而不是可能有第三人受损害时】

 

【你刚才自言自语了半天 讲实话 我一点都没听明白 当然我也不想明白 我一个普通的炎国感染者 还不至于到上闻天听的地步】

【但我确信 你在和霜叶还有红谈论数学题时 在趁博士不备往ta的衣兜里塞糖果时 你不是你描述的你 乱吗 没事 多倒几遍 就像拿桶接水一样】

【只是这回不要再冒火星子了 我看着犯憷】

 

【我只想让你知道 别把自己看得太低】

【我突然想到炎国有句古语 积土成山 积水成渊 别想意思 只要记住 别过分轻视你尝试做的一切 每一件小事 垒起来就会有大效果】

【放心吧 我会找个别的借口在赫默医生和博士那里搪塞过去 上午答应的事我也说到做到】

【但你会变得更好的 对吧 看在我的面子上 或者说 看在赫默医生 看在缪尔赛思小姐 看在梅尔小姐 看在所有在乎你 关心你的人的面子上】

【说完了】

 

伊芙利特转头看向鸿鹤,眼里还闪着泪花。

她看到,鸿鹤的身子瘫在病床上,缠满纱布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他倒还挺会……安慰人的?”门外的嘉维尔小声评论道。

“大概是人不可貌相,还是他正好有这么多话要说?”华法林接道,“话说他和伊芙利特答应什么事了?”

“至少现在我们只要做赫默小姐的工作就好了。”缪尔赛思的身子松了下来,“梅尔……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梅尔注视着这一切,表情有些出神。

“梅尔?”缪尔赛思把手放在梅尔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啊,没事,呵呵。”梅尔的表情这才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



三天后,梅尔再一次敲开了鸿鹤所在病房的大门。

【稀客啊】

“是啊......难得的有点空余时间。”梅尔熟练地走到了电脑旁边,看向显示屏。

【伊芙利特那边 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赫默果真没有怪罪伊芙利特,她似乎真把你那句‘和阿消摆弄消防器械时被别人搞了恶作剧’当真了。至于博士......他回来后就没问过这件事。”

【可惜了 贿赂阿消姐的那箱坚果 这又是一笔开销】

“啊,没事,这笔开支我赔你。”

【不用 我就是发个牢骚】

“唉......也当是买个安慰,毕竟再怎么说家教这事也是我先提出来的......”

【你的初心也是给赫默帮忙 这并无大碍】

“但你这伤......唉。我现在可算明白赫默那时的心情了。”

【这关赫默医生什么事】

“这……算了,你就明白是觉得好心差点办了坏事的心情。”

【但好在之后没多大事】

【或者按照东国话来说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实现了】

“不过……鸿鹤,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我还是有些不安……”

 

“凭着赫默小姐那样的智力,她会轻易相信二位的拙劣谎言吗?”病房门外站着的绿袍少女直截了当地抢了梅尔的下半句话。

“缪尔赛思?”梅尔有些愣了。

【拙劣吗 除了怪物纵火 阿消姐被人搞了恶作剧也能说得通我这样的原因】鸿鹤倒是不慌不忙。

“原因?只是因为你听说她的消防器械经常被某些喜欢恶作剧的孩子换成喷火器械?”

【对】这段话鸿鹤想了很久。

“不过……”缪尔赛思笑了笑,“别忘了那位博士是罗德岛上的领导人之一,如果罗德岛上真的发生火灾,博士不可能不去亲自过问——毕竟连普通家庭发生火灾,当家人也不会不知情。

“而且……那套被替换的喷火器械,我估计十有八九也是伊芙芙的喷火背包哦。”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觉得,赫默小姐,会轻易相信你们的谎言吗?”

气氛顿时凝固了——答案其实梅尔和鸿鹤都心知肚明。

“安啦,我也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僵。”还是缪尔赛思打破了沉默,“既然二位心中都有答案,那我倒是想给你们传达一些信息。”

“什么?”这回是梅尔发话。

“你们知道……赫默小姐对这件事情,是怎么评价的吗?”

 

“你相信那位年轻人的话吗?”

“不信。”

“为什么?”

“如果只是烧伤的话他的伤势不可能会这么重,能够造成如此伤势的,整个罗德岛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鸿鹤?鸿鹤和她之间按理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鸿鹤和伊芙芙之间,有人在做媒。”

“……难道……”

“没错。”

“……”

“你要找他?”

“……帮我个忙,缪尔赛思。”

“这是……”

“这个东西,你帮带过去。

“另外……如果你看见他的话,替我传达一句话。”

“什么?”

“……谢谢。”

“你还是那个老样子。”

“我只是不想让好人白白遭受罪过。”

 

“在哥伦比亚的时候,我曾经还嘲笑过赫默小姐的这种天真。”缪尔塞斯这时敛住了笑容,“要知道,在莱茵生命如果有人秉持此心性办事,也许第二天就会被发现在宿舍里‘自杀’——当然,谁都知道所谓的‘自杀’是怎么回事。

“但罗德岛不一样。在这里,你可以试着为他人干一些好事而不用担心别人的偏见,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她讲这个的时候,神情略微又凝重了几分,“我之前听麦麦讲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但在这里呆久了,我才明白炎国语中那句‘眼见为实’的含义——这个岛上的人,是真的可以当作‘朋友’看待的。”

“我比较好奇,鸿鹤——你来到罗德岛之前,是什么学历?”

【高二 快高三】

 “那就说得通了。”缪尔赛思这才恢复了笑容——这回反倒是梅尔松了口气,“不谙世事且容易冲动,但对自己认为对的事绝不推辞——这点上你和她倒是一脉相承。”

“只不过......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缪尔赛思伸出了手,五指张开,默念咒语。然后,鸿鹤和梅尔便亲眼看到缪尔赛思的手心前汇聚了一大颗黑水滴。

“张嘴,鸿鹤。”缪尔赛思说道。

鸿鹤有些疑惑,但还是张开了嘴。下一秒,那颗黑水滴就飞到了鸿鹤的喉咙处,然后“啪”的一声破裂,随之而来的一大股凉意刺激地鸿鹤忍不住“咳咳”了两声。

“这什么东西?!”鸿鹤忍不住叫了起来,然后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嗯?我……能说话了?”

“这种药剂对于治疗烧伤具有很大作用。”缪尔赛思说,脸上还挂着笑,“赫默小姐给我这袋药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要我做什么。”

“这药是赫默配的?”梅尔问道。

“不然呢。”缪尔赛思摊了摊手,“好啦,药送到了,我也该溜了。但在此之前,我还有句话要对你说——”

说着,缪尔赛思径直看向鸿鹤,顿了一顿,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说出了下半句——

“保持你的决心,鸿鹤。你在做正确的事。”

下一秒,缪尔赛思便化作了一滩水,“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不留一点痕迹。

 

“妈呀|”鸿鹤被吓了一跳,“这这这这这……闹鬼了这是?!”

“啊,这就是她的源石技艺了。”梅尔倒只是被惊了一小下,“控制水,甚至能用水做分身。”

“您不怕?”

“我之前和赫默一起见识过。”

“那那天您给我的那瓶水……”

“缪尔赛思施了法的。也是为了防你说的那个‘怪物’。”

“呃……”鸿鹤愣住了。

“不过……如果她那样的人都能对我们做出肯定的话,这回我们可能真的做了件好事。”

鸿鹤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个。话说这两天伊芙利特来过你这儿吗?”梅尔问道。

“她啊……呵,可不止啊。”鸿鹤说着便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两个本子。

“这是……伊芙利特的作业?”梅尔看了看,“这份是谁的?”

“一个叫……红,对,红的干员,她和伊芙利特算是同学。”

“同学?”

“她们的‘老师’不都是博士吗?”

“哦对,我听赫默小姐说过。——所以你这是……”

“应了个新活。”鸿鹤笑了笑,“现在我也算是四分之一个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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