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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想拉住他》17(重生/追夫/救赎)井鸣

2022-11-20 22:46 作者:月上小卖部  | 我要投稿

在井然把男人的手腕掰断之前,警察终于来了。

“哥哥!”

见井然迟迟不肯松手,陈一鸣也顾不上扶自己的头套了,连忙把井然的手指从男人的手腕处一根一根掰开。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你要是把他手腕掰折了,他再反过来告你怎么办呀,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别生气了好不好。”

习惯了井然前段时间的样子,陈一鸣不自觉地换上了哄小孩的语气,说完还不忘戳了戳井然的脸颊,结果却换来了井然一脸错愕的样子。

“对,对不起,我……”

陈一鸣的脸瞬间涨红了,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先去医院吧。”

井然没有让这尴尬的气氛再继续下去,点开手机叫了辆车就把陈一鸣拽到了医院。

 

耽误了一会儿,陈一鸣头上的血有些已经凝固了,沾在了头发上。医生处理这些血迹的时候,陈一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以再轻一点么,他怕疼。”

还没等陈一鸣开口,井然就先一步的对医生说出了他的台词,还把手臂放在了他的嘴前。

陈一鸣从小就身体不好,打针吃药是常有的事,可他又怕疼,每次都泪汪汪地看着井然,想让井然带他走。井然纵是心疼的厉害,这种事上也不能依着陈一鸣,只好伸出胳膊让陈一鸣咬着,陪着他一起疼。久而久之,他们俩之间就形成了默契,只要陈一鸣觉得疼了,井然就自觉的把胳膊伸给陈一鸣咬。

即使他们俩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积年累月形成的习惯,井然依然保留着,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向陈一鸣的眼神少了一些东西。

陈一鸣也察觉到了井然的不一样,第一次没有咬上面前的胳膊,反而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骗你的,是不是被吓坏了,一点都不疼。”

透过井然身后的镜子,陈一鸣看到了自己的笑脸,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前一世的井然,前一世不管他做了什么,井然都会这样笑着看着他。

沈巍说的对,他跟哥哥好像越来越像了。

“头一次见人包扎这么开心的,你扶着他先去观察室休息一会儿,看有没有头晕头痛的情况,等片子出来,没有脑出血就可以回去了。”

医生看着还在假笑的陈一鸣,摇了摇头,心里不由地担忧是不是磕坏了脑袋。

 

 

太久没和正常状态下的井然单独相处,陈一鸣不由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头套。

“你老是抱着这个丑头套干嘛?”

头套刚刚在陈一鸣跟那群网红拉扯中,掉到地上过,看起来脏兮兮的。看着陈一鸣要把它抱上床,井然没忍住自己的洁癖阻止了他。

“我,我……”

“是因为这些疹子吧?”

井然把刚刚从医生那里拿的药挤了点出来,轻轻涂到了陈一鸣因为长时间带头套起的疹子上面。

“起疹子就不能拿东西挡了,你是想破相么,知道你臭美,但是现在不是臭美的时候,等好了再说,这个我就先拿走了。”

说完井然就从陈一鸣怀里抽出了小鸟头套,交给一旁的清洁工准备丢掉。

“别!”

陈一鸣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把头套拿了回来,想抱回床上,又怕井然不开心,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它。”陈一鸣从小就喜欢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井然以为这次又是陈一鸣的什么收藏,连忙向陈一鸣道歉。

“哥哥不喜欢它么?”

陈一鸣这次没有看向井然,而是轻轻抚摸着小鸟头套的鼻子,井然不清醒的时候最喜欢揪那里了。

看着头套上已经扯得有些脱线的鸟鼻子,还有旁边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画上的爱心,实在毫无美感可严。井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艰难地说出了喜欢。

“啾啾。”

“嗯?”

“没什么,我就是在学它叫。”

看着井然迷茫的表情,陈一鸣深吸了一口气,又换上了笑容,假装打了个哈欠,说:“中午没睡午觉,好困,我先去睡一会儿,片子就麻烦哥哥了。”

大抵是真的累着了,陈一鸣刚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井然这才有功夫去思考发生了什么。

井然的记忆停在了他自杀的那晚,那还是在秋天。看着身上厚厚的羽绒服,井然知道自己是又犯病了。前一世他也自杀过一次,那是在陈一鸣去了国外不久,他查出了艾滋,双重打击之下,他选择了自杀,沈巍废了好大的劲才保住了他的命,命是救回来了,可他对外界失去了反应。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陈一鸣的一通电话把他唤醒了。

那年的Z国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雪,陈一鸣的手机和钱包被小偷偷走了。他在大雪里走了一下午都没到家,看着陌生的环境,与自己不是一个肤色的行人,还有湿透的衣服。陈一鸣前所未有的想家,想井然。

撑着最后一口气,陈一鸣走到了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借室友的手机,给井然打去了他来Z国以后的第一通电话。

在那通电话的前十分钟里,他什么也没说,就是不停的哭,尽情发泄着自己的委屈。也是陈一鸣的哭声唤醒了井然的求生意志,灵魂沉睡很多天的他说出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

“鸣鸣,别怕。”

恢复以后的井然对那段不清醒的日子一点记忆都没有,他用尽各种办法就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只当是生命被偷走了几个月。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井然也就放弃了寻找记忆的念头。低头看了看手腕处的疤痕,比上一世淡了许多,看得出被人悉心照料过。向上捋了捋袖子,又看到了秋衣的影子,不用想这又是陈一鸣帮他换的。

这些天,陈一鸣仿佛变成了怕孩子冻着的老父亲,早早的就给井然穿上了秋衣秋裤,把他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虽说失去了风度,但是在这寒冷的冬天,井然确实没感到一丝寒冷。

“对不起。”

重拾理智之后,井然越发觉得自己对陈一鸣太残忍了。细细想来,前世的种种,都是他自己自愿选择的,那怕是去矫正中心,也不是陈一鸣押着他去的。如果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陈一鸣并未做错过什么,只不过是不爱他罢了,可无论是哪国的法律,不爱一个人都不能算是一件错事。

想通了这些,井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陈一鸣的关系。站起来给陈一鸣掖了掖被角,他后退了一步,看着陈一鸣熟睡的样子,井然下定了决心。

这一次,要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哥哥了。

 

直到井然出门去取片子的时候,陈一鸣才敢把眼睛睁开。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井然。井然不清醒的时候,他一遍一遍地祈求上苍,只要井然能醒来,让他拿什么去换都可以。可人真的醒了,他又胆怯了,井然身上那一道一道的刀疤,是他这辈子也过不去的坎。

陈一鸣吸了吸鼻子,又把小鸟头套重新抱进了怀里。他刚刚装睡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井然看向头套时嫌弃的眼神。因为带的太久,上面除了井然的涂鸦还有一些洗不了的污渍,现在又在地上滚得脏兮兮的,看起来确实垃圾桶才应该是它的归宿,就像是他的爱。

陈一鸣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小鸟头套上的灰,可越擦脏的面积越大,显得小鸟头套越发的丑陋。

认知到自己再也无法让小鸟头套变成井然喜欢的样子,陈一鸣认命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把头埋到了头套里。

“然然……”

“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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