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re:《山河令》温周关系解析(之十五——英雄大会)

英雄大会提前召开,高崇号召一起讨伐鬼谷,丐帮黄长老要求公开琉璃甲的下落,会场上分出两个阵营,互吵起来。
老温远远坐山观虎斗,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局到了收官阶段。他把目标锁定高崇,“铁判官高崇会变成泥菩萨,且让我看看你们能把这场大戏唱出什么花样来,可别让我失望哦。”
阿絮找来,气狠狠一石子打上去,瞪眼说:“滚下来!”老温乖乖下来,讨好地笑说:“阿絮,下来就下来,也犯不着打我呀,你说话我还敢不听吗?”俨然是一副妻管严架势。阿絮拉着脸说:“你跑哪去了!”
阿絮来讨论会情,说毒蝎也卷了进来,肯定没好事。老温的态度是:“有没有毒蝎,今日之事都定难善了。只要火别烧到咱成岭身上,关我们什么事?咱们且看精彩。”
阿絮分析道:“鬼谷和毒蝎已经蛇鼠一窝,今日之事有人背后做局。此人图谋深远,包藏祸心。”他指的是毒蝎。
老温早就对此心知肚明,只当是对自己的助力。“不好吗?正是有这么多自作聪明的局中局,你我才有这么妙的热闹可看啊。”
阿絮问:“你所谓的热闹,少不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先不说阿絮的话有没有道理,做事情客观上能不能绝对避免无辜之血,单说这个道理他只用在老温身上。天窗时期和后来韩英为琉璃甲杀人,都不符合这个道理,而他也没拿这个道理来衡量过。显然阿絮对不同人用不同道理。在阿絮心中,团体做事就不用考虑会伤害无辜甚至滥杀无辜,个人行为就必须考虑这个因素;又或者是压根就认为老温的复仇不重要,不应该。而他对老温的事情并不了解就开始规劝了。
阿絮好为人师,控制欲极强,偏偏对上老温是极有感受能力的人,对阿絮的话又那么看重,再加上心疼阿絮的身体,哪有不言听计从的道理。阿絮将老温拿得死死的。
但是涉及复仇大事,阿絮却碰了个钉子。老温毫不妥协,他回答:“无辜?这些人哪个敢称之为无辜?不过阿絮你说对了,我想看的正是这种饿狗争食,血流成河的大热闹!”老温眼里流露出疯狂的神色。
阿絮耐着性子继续规劝:“老温,你为何如此偏激?别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影响你对五湖盟的判断。以你的才智,难道还看不出来是有人刻意设局引高崇入瓮?”
阿絮在不了解原因的情况下,就随意把老温归为“偏激”,这种武断自然会引起当事人的反感。而“别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则是典型的否定加贬低的说法,否定别人的判断,贬低别人的情感。
老温怼回去:“我自然是知道,所以我恨不得还要为这位仁兄鼓掌!”老温针对五湖盟,盟主高崇自然首当其冲。而他扰乱的也仅是五湖盟为主的江湖圈子。
高崇在会场上宣布要把女儿嫁给成岭,让成岭做继承人,他自己退出江湖。温絮开始争论高崇的人品。老温说:“高崇拉你的小徒弟下水,这厮一贯假仁假义,他定是拿成岭挡什么剑,做障眼法罢了。”阿絮则说:“高崇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当众宣布此事,就没办法再出尔反尔,成岭已经交出琉璃甲,对高崇还有什么价值?”
这件事被阿絮猜中了,但也并非“老来转性”,而是高崇侠义的一面之前没被他们看到,到了关键时刻展现出来了。阿絮之前对高崇也没什么正面评价,但显然对他最后的表现喜闻乐见,这满足了阿絮对江湖正道的期待。老温不想承认这一点,因为他一直坚信高崇是罪魁,这个五湖盟盟主是容炫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怎么可能无辜,怎么可能有情有义。
当高崇在远处提到阴阳册时,阿絮看到老温执扇的手在抖,总算展露了天窗首领上乘的观察力,但是看完算一遍,没有接着分析。
看着他们争吵阴阳册归属,老温恶狠狠地说:“打呀,打起来呀!想打又不敢打,没种!”阿絮在旁杏眼圆睁,又一次发出灵魂拷问:“老温,你到底是谁?”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老温,你到底恨的是五湖盟还是整个江湖?你还骗我你不是容炫之子!”阿絮仍然执念于自己的推理,对老温仍然持怀疑态度,却丝毫没怀疑自己可能会错。
“阿絮,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相识以来,我从未骗过你。”当然,除了没有局透外。
“既然如此,那何必和这些庸人一般计较?”阿絮的意思,既然你不是受害者,何必深度参与,报的哪门子仇?明显的逻辑漏洞在于除了容炫之子,就没有别的受害者了?
“人?他们哪里是人?武林正道和鬼谷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公然为恶,一个还披着仁义道德的遮羞布,但凡见到一点肉腥,便会迫不及待地撕下人皮,乱吠狂咬,热闹,真热闹!”老温的疯劲越发上来,点出了鬼谷与正道的本质。他此生深受正道之害,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揭露正道的嘴脸。阿絮如果认真分析老温的立场,应该很容易发现鬼谷的蛛丝马迹。
但阿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薄情决绝而善于逃避的他总是首先选择放弃:“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劝不了你,各随本心,各走各的路吧!”
两人的价值观本就有不同。老温虽然对阿絮一片痴情,仍清醒地知道这一点,平时不去碰触,关键时刻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避无可避。他不想放弃感情,也不想违心地改变认知,又无法解决这个矛盾。他从阿絮对假琉璃甲事件的态度起,就没再奢望过理解。阿絮却始终以一己想法去揣度老温。假琉璃甲事件后的和好,源于阿絮单方面的感情升温,及老温的深情和守望相助,双方的认知都没任何改变,阿絮却以为老温应该被自己的肯定和包容所感化,听进自己的劝,痛改前非了。现在发现竟然没能改变老温。既然“我劝不了你”,那就结束这段感情。
阿絮像很多人一样,妄想在一段关系中掌控并改变对方,你不听我的话,就闹分手要挟对方,要挟不成,又不讲原则地和好。其行为显出他的任性,自恋,偏狭和深入骨髓的控制欲,并未把老温放在平等尊重的地位上。
老温内心被狠狠重击,看着阿絮离开,他的目光由疯狂转为落寞,但是很快平复心情,继续专注于英雄大会。他早就预料阿絮会反对,只是不知道阿絮会用何种方式。阿絮的方式就是毫不留情直击软肋,他太知道老温最怕什么了。
老温明白,这是他对阿絮这样一个人付出情感所必须承受的。他没有别的选择。
老温从没有要求阿絮做任何改变,甚至对阿絮的无故恶劣态度都是温厚以待。虽然老温平时有孩子气的一面,但在两人关系中却承担了定海神针的作用,负重宽容。阿絮看似不苟言笑,冷静稳重,其实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两人的关系尚处于感情初步磨合期,相处磕磕绊绊。老温从未动摇,阿絮却侧着身子,一副随时抽身离去的架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