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瓦拉传》第二十三章 “个人主义必须消除”(b)
3月23日,切发表了题为《政治主权和经济独立》的电视演讲。切说,通过革命夺取政权,古巴获得了政治独立,可是在仍然没有赢得经济独立的情况下,古巴还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有政治主权的国家。这是革命目前的“战略目标”。
外国的垄断企业,大部分是美国人拥有的垄断企业,之前一直左右着古巴的经济。现在,电力和电话费率已经削减,租金降低,大块的土地被交给了人民,可是古巴的石油、矿产和化学品等资源仍掌握在美国人的手中。
切挑明他的观点,古巴不仅仅是古巴,而且是革命,革命就是人民;更进一步讲,人民、古巴和革命就是卡斯特罗。到了选择登上古巴这艘新的航船还是选择离开这里的时候了。“格拉玛号”上的人们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随时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现在,所有古巴人必须为了完全独立这个共同的目标做出牺牲。切警告说,敌人可能会狠狠地报复。也许那些利益受到影响的“垄断企业”会雇用反革命军队,当他们打来的时候,守卫古巴的将不只是一小撮人,而是数百万的人。切说,现在整个古巴相当于“马埃斯特腊山”。切还引用卡斯特罗的话说:“我们将共存亡、共进退。”
有着“中产阶级”思想的“个人主义”的大学生尤其让切感到反感。也许是因为在这些学生身上他看到了从前过于专注自身利益的自己,这让他很恼火。他为了革命放弃了自我,放弃了自己的职业,他们为什么不行?3月初,切重返哈瓦那大学,提醒学生们有责任参与古巴的经济发展,对于与革命脱节的学生来说,没有双重标准。光凭个人自己的“职业”选择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职业,还要有革命责任感。他以自己为例:
从数据统计意义上讲,我不认为个人的例子有任何意义,不过我最初是学习工程的,接着完成了医学专业的学习成了一名医生,后来成了司令,现在你们看到我在演讲。……这就是说,在人们的个性中,职业并不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我认为一个人思考问题的时候必须常常站在大众的角度,而不是站在个人的角度。……只关注个人是可耻的,因为个人需求在面对人类整体需求的时候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实际上,这意味着一些学院将要扩大,而另一些将被解散。例如,人文专业就会被削减,因为这是“对本国文化发展最没有必要”的领域。
4月,国家土地改革所的军事培训部出版了切的《游击战》。切把这本书献给了卡米洛·西恩富戈斯,卡米洛的照片被印在书的封面上;照片上,卡米洛跨坐在马背上,高举着一把步枪,戴着一顶草帽,愉快地笑着。切写道:“卡米洛就是人民的典范。”古巴媒体大量刊印书中摘选出来的文字,不久以后,不仅是古巴人,连美国和拉丁美洲的反游击战专家都开始怀着浓厚的兴趣研究这本指南。
在前言《游击斗争的要素》里,切略述了古巴游击斗争成功的重要经验,提供给其他想要效仿古巴的革命活动:
1.人民支持的队伍能够战胜政府军队。
2.没必要等到条件适当的时候才开始革命,起义据点(游击队伍)能够创造这些条件。
3.在不发达的拉丁美洲,主要应该在乡村开展武装斗争。
在古巴国内,反对派开始强硬起来。曼努埃尔·雷在被驱逐出政府后在哈瓦那大学任教,一个地下团体在他的领导下开始形成。在农村,由于没收土地没有给予相应赔偿以及普遍的混乱局面使得矛盾激化,暴力事件频频爆发。小型的反革命团体变得积极起来,大部分此类团体是由前起义军人员组成的。劳尔的克里斯托尔山区旧部中的伊吉尼奥·迪亚兹和对政府不满的“7·26”老兵豪尔赫·索图斯组成联盟。索图斯在1957年3月带着队伍从圣地亚哥转移进了山区。他们成立了名为“挽救革命运动”的组织,前海军学院教授曼努埃尔·阿尔提姆是组织的核心,阿尔提姆现在流亡美国,居住在迈阿密。阿尔提姆在迈阿密,迪亚兹在山区,挽救革命运动组织在哈瓦那还有一个地下支持网络,这个组织很快就被“乐善好施”的中情局盯上了。
没过多久,卡斯特罗安插在迈阿密的古巴流亡社区中的“耳目”就传来了中情局正在招募人员的传言。4月底,卡斯特罗指责美国试图建立反对他的“国际阵线”,而且他警告华盛顿说古巴“不是另一个危地马拉”。危地马拉总统伊迪戈拉斯·富恩特斯进行了反击,公开指责切正在组织游击队,想要侵入他的国家。4月25日,古巴和危地马拉断交。
中情局没有停下脚步,计划继续开展。在当年夏天被中情局招募的古巴流亡者中就包括费利克斯·罗德里格斯。他现在19岁了。1960年后,他从军校毕业,回到了父母在迈阿密的家,然后离家出走,受雇于中情局。到了9月,他和另外几百名古巴流亡者一起到了危地马拉,开始接受游击战培训。他们的队伍后来被称为“2506旅”。
5月1日,卡斯特罗在革命广场上讲话。他称赞了新成立的民兵队伍,和切一样,他也提到了近在咫尺的入侵威胁。古巴人将像斯巴达人一样坚持战斗,对死亡无所畏惧。他还利用这个机会说明了两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他死了,劳尔会代替他成为总理。另外,将不会有任何选举;既然“人民”已经统治了古巴,就没有必要进行投票了。
美国在那时估计古巴的军队已经增长到5万人,另外还有5万名平民组成的民兵队——而且这种增长还远没有结束。如果培训和武装仍然不受限制,古巴很快将拥有拉丁美洲最大的一支军队。华盛顿暗自担心卡斯特罗可能已经得到了苏联军方的支持,这种担心在5月3日得到了证实,美国参议院听取了两名前巴蒂斯塔军官的证词,其中一人指控卡斯特罗正在扎帕特沼泽修建苏联的导弹基地。古巴外长罗亚迅速否认了这个指控,当时很少有人相信罗亚的话。不过,一年后,这个杜撰出来的故事变成了现实。
根据卡斯特罗和米高扬签订的协议,第一批满载石油的苏联油轮已经出发。美国的埃索公司和德士古公司以及英国的壳牌公司在古巴都有炼油厂,它们到现在为止一直都从委内瑞拉向古巴供应石油。不过古巴有一段时间没有付款了,账单数量已经累计到了约5000万美元。这些公司去找切解决账单支付的问题,因为切是国家银行行长。不过埃索石油的美国经理受到了切的冷遇,而且在问到债务问题时,切也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
切现在有足够的信心对付美国的石油公司。5月17日,切通知美国石油公司,如果要让他支付欠债,每家公司必须购买30万桶即将运抵的苏联石油,然后在他们的炼油厂对这些石油进行加工。这些公司并没有立刻答复,他们向华盛顿咨询意见,华盛顿建议他们拒绝切的提议。
反对派的活动持续增加,政府的镇压活动也随之不断增加。一个艾斯卡姆布雷叛乱团体的成员被捕和击毙,这个团体主要是由拉斯维亚斯大学学生组成的。前任古巴工人联盟领袖大卫·萨尔瓦多转入地下,不久加入了曼努埃尔·雷的“人民革命运动”组织。圣地亚哥的主教发表了一封公开信,谴责卡斯特罗与共产党人有联系,而且还说“不自由毋宁死”,这似乎是在颂扬正在蔓延的反政府暴力行为。卡斯特罗仍然希望避免和教会闹僵,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在迈阿密,中情局把反卡斯特罗流亡者“团结起来”,将阿尔提姆和胡斯托·卡里罗的挽救革命运动组织和另一个由普里奥的前总理托尼·维罗纳领导的团体合并在一起,组成了革命民主阵线,为在危地马拉接受培训的军队提供政治阵线。
在不同政见者纷纷组织团体反对卡斯特罗的时候,卡斯特罗的革命势不可当。6月,他下令没收了3家哈瓦那的豪华酒店,理由是:他们的所有者故意不向酒店注入资金,让酒店赚不到钱,因此国家有必要接管它们。卡斯特罗继续对美国的石油公司发难。他宣布,这些公司如果不按照古巴的要求购买和加工苏联石油,他们的产业就会被没收。几天后,古巴驱逐了两名美国外交官,指控他们进行间谍活动;作为回应,美国驱逐了三名古巴外交官。
意志之战迅速升级。卡斯特罗警告美国人说,他们正冒着失去在古巴所有产业的风险。如果华盛顿真的将威胁付诸实施,那么每削减一磅古巴蔗糖配额,他就没收一座糖厂。6月29日,两艘苏联油轮驶入古巴的码头,在同一天,卡斯特罗宣布没收德士古公司在古巴的设施。24小时候内,他们接着没收了埃索公司和壳牌公司的设施。卡斯特罗一举两得,既让古巴摆脱了5000万美元的债务,又得到了炼油产业。
7月3日,美国议会授权艾森豪威尔总统削减古巴的蔗糖份额。作为回应,卡斯特罗出台了一条修订案,将所有美国在古巴的产业收归国有。7月6日,艾森豪威尔取消了当年剩下的古巴蔗糖份额,约70万吨。卡斯特罗将这个行为称为“经济侵略”,他说将“很快”得到武器武装民兵队伍,这显然是暗示他和苏联签订了武器协定。卡斯特罗还命令600家美国人所有的公司登记其在古巴的产业,这是个不祥的预兆。
赫鲁晓夫现在公开地参与到了这场游戏之中。7月9日,他对美国提出警告。他“象征性”地说:“如果有需要,苏联炮兵会用导弹炮火支持古巴人民。”他指出美国现在正在苏联新一代洲际导弹的射程内。艾森豪威尔公开谴责赫鲁晓夫的威胁,并且警告说美国不会允许西半球的政权“被国际共产主义控制”,他说,这显然正是赫鲁晓夫试图在古巴做的事情。第二天,赫鲁晓夫宣布苏联会把美国人削减的70万吨蔗糖配额买走。
虽然切努力地让他的形象不受个人情感的影响,可是他仍然有自己的个人生活——至少从外表上看是这样。1960年7月,阿莱伊达怀孕将近5个月了,这是她和切的第一个孩子,他们的婚姻生活已经进入了相对平静、正常的状态。这还得归功于切到国家银行工作,因为这样阿莱伊达和伊尔达就不会再被迫每天看到对方了。
他们也再次搬了家,搬进了一个漂亮的两层小楼,这座房子带着花园,位于米拉马尔。他们的长期房客费尔南德斯·梅尔也跟他们一起搬了过去。
切的老友和旅伴艾尔伯托·格拉纳多在7月26日庆典的时候来到哈瓦那,这让切很高兴。在加拉加斯挥别后到现在已经有8年的时间了。艾尔伯托一直在委内瑞拉的麻风病院工作,他娶了委内瑞拉姑娘黛莉娅。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逢报纸头条纷纷报道“格拉玛号”登陆的消息以及埃内斯托·格瓦拉已经死亡的错误消息。从那以后,格拉纳多一直从报纸上关注老朋友的消息。格拉纳多在回阿根廷探亲的时候得知巴蒂斯塔逃亡的消息,他和格瓦拉的家人一同庆祝切抵达哈瓦那。1959年,格拉纳多听说切将要陪着卡斯特罗来加拉加斯,他焦急地等待切的到来,可是最终切没有来。不过他们一直保持通信,现在,格拉纳多和他的家人终于来到古巴了。
格拉纳多尽可能多地和切呆在一起,他跟切一起去问候运送俄罗斯石油给古巴的一位苏联油轮船长。切对这位船长说他很感激“有这样的朋友,能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切说这话的时候,格拉纳多就在他的身旁。如果说切的话是对格拉纳多的间接暗示,那么它们起作用了。几个月后,格拉纳多辞掉了委内瑞拉的工作,带着全家搬到了古巴,他也能在这儿帮上忙。
米特拉尼在切登上“格拉玛号”几个月前前往以色列,在一个聚居区工作。米特拉尼信奉犹太复国主义,尽管在政治上观点不一致,可切和米特拉尼仍然是朋友,而且都认为自己将献身社会主义事业。在墨西哥见过卡斯特罗之后,切劝米特拉尼加入古巴的革命事业,而且嘲笑米特拉尼的计划是去以色列“捡土豆”。米特拉尼看不惯卡斯特罗的傲慢态度,他对切说他认为卡斯特罗“满口胡言”,他们进攻古巴的计划不切实际。切和米特拉尼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友谊,不过随后各自走上了自己的道路,因此失去了联系。古巴起义胜利前夕,米特拉尼从以色列返回墨西哥,他给切发了一封电报,向切和切的战友表示祝贺。
从那以后,米特拉尼在墨西哥城开设了一座私人诊所,而且做得有声有色。他不断关注古巴的消息。1960年,切邀请他去古巴,他同意了。临行前,他跟墨西哥总统阿道夫·洛佩兹·马特奥斯见了面,马特奥斯要他带一本切的《游击战》回来。米特拉尼的另一个任务来自以色列驻墨西哥大使,以色列大使让他利用和切的关系探听一下是否可以改善两国间的关系。米特拉尼的一个亲戚恰巧是以色列驻古巴大使。
切问米特拉尼是否想去奥连特,卡斯特罗要在那里发表7月26日的演讲,米特拉尼对切说不,他解释说是来见切的,而不是卡斯特罗,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位古巴领导人的反感。他对切说以色列希望改善关系,切对以色列的这个提议表示赞成。
最后,切坦率地和米特拉尼谈到了古巴革命,他说:“到8月初,我们就要把整个国家变成社会主义国家。”切说,至少这是他希望和期待的,卡斯特罗自己并不完全相信,因为他不是社会主义者,切仍然想要说服他。
米特拉尼离开前,切送给他一张印着他签名的新发行的古巴钞票,另外还有三本有他题辞签名的《游击战》,一本给米特拉尼,一本给曾经在墨西哥提携过他的萨拉扎尔·马兰,一本给洛佩兹·马特奥斯总统。他给米特拉尼写的题辞是:“送给大卫,希望你重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在7月26日奥连特的演讲中,卡斯特罗采纳了切的观点,警告他的拉丁美洲邻居,除非他们改善本国人民的生活条件,否则“在古巴的示范作用下,整个安第斯山地区将转变成西半球的马埃斯特腊山”。在此之前这一直只是切的个人观点。
卡斯特罗采纳了自己的“大陆游击战”计划,赫鲁晓夫对华盛顿遮遮掩掩地施加威胁,这让切十分兴奋。两天后,他在第一届拉丁美洲青年大会上面对代表们讲话的时候,显得异常激动。
切赞美为了自由而做出的牺牲。他讲话的时候带着虔诚的信念,这种信念是对自己的事业的纯洁性毫不怀疑的人才会有的。他的话有着让人顶礼膜拜的宗教般的神奇力量。32岁的切·格瓦拉成了国际革命的大祭司。
切称赞了危地马拉的哈科沃·阿本斯,说他是自己的“勇敢的榜样”。古巴人从阿本斯政府的缺陷中得到了很多经验,从而能够“找到问题的根源,彻底地铲除掌权者以及掌权者的走狗”。
切说,在古巴他们做了必须做的事情:他们用到了监狱、行刑队,赶走了垄断企业。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反对那些恪守中庸的人,切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成了叛徒。“中庸是又一个殖民代理人们喜欢用的字眼儿。所有怯懦的人、所有盘算着背叛的人都是中庸分子。……(不过)人民决不中庸。”
接着,切提到了委内瑞拉的反共产主义的总统罗姆洛·贝坦科尔。切提出了警告,他说相信“(委内瑞拉)人民不会一直屈从于几把刺刀或几颗子弹,因为子弹和刺刀是会易手的,杀人犯的下场是死亡”。
在对一个由医学院学生、医学工作者和民兵组成的团体讲到“革命医疗”的话题时,切提醒他们要做好准备,古巴可能很快会打一场“人民”的游击战。古巴新一代的医生应该加入革命的民兵队伍,从事社会医疗工作,让已经获得解放的古巴人拥有强健的身体。
切以自己为例,他对听众们说,他一开始学医的时候,曾经梦想成为“著名的研究者”。“我梦想不知疲倦地为帮助人类而工作,不过这是个人成就。”他说,只有在环游了整个被“困难、饥饿和疾病”折磨的拉丁美洲后,他的政治意识才开始得以萌发。他回忆说,在危地马拉,他开始研究成为革命医生的途径,可是随后阿本斯政府被颠覆了。“之后,我开始认识到一个根本的现实:要成为一名革命医生或者成为一名革命者,首先必须要有革命。一个人独自努力,不论理想有多纯粹,都是没有价值的。想要有所作为,必须开展革命,就像我们在古巴进行的革命一样,全体人民都被动员起来,学习如何使用武器,如何并肩战斗。古巴人已经知道武器和人民的团结有着多么大的价值。”
而革命的内核是要消除个人主义。“个人主义是在社会环境中个人的单独行动,在古巴,个人主义必须消失。明天,所有个人应该适当地应用个人主义为社会的绝对利益服务。”革命不是“让社会意志标准化”,而是“让人们解放个人的能力”,其目的是要让个人的能力为革命服务。
在讲话中,切试图提炼出一个词来精炼地表达他的概念,这个词很快和他自己划上了等号。这个词就是“新人”。
一个人怎样让个人的努力和社会需求相协调?我们必须再次回想在革命发生之前,作为医生或者公共卫生领域其他岗位上的成员,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们每个人的所做所想。在回忆的时候,我们必须带着批判的热情。然后,我们就会总结出,在过去的时代,几乎所有我们的想法和感受都该被消除,应该创造一类新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为自己设计新人的类型,那么创造这类新人就会容易得多,而这些新人将成为新古巴的代表。
这次讲话的几天后,切见到了法国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勒内·杜蒙,他想来帮助古巴度过困难的社会主义转型期。杜蒙在充分走访了古巴全国后得出结论,新建立的农业合作社最大的问题之一是他们的工人不认为自己是主人,他劝说切考虑一个方案,在这个方案中,工人在淡季为了维持合作社进行额外工作的,可以得到报酬,这样可以让他们有共同做主的感觉。
不过据杜蒙说,切对这个想法的反应很激烈。切说,古巴工人需要的不是做主的感觉,而是责任感,然后切向这位法国经济学家解释了这意味着什么。
据杜蒙说,切所说的是一种社会主义成员的理想形象,对事物的商业利益不感兴趣,为社会工作,而不是为利润工作。切对苏联在工业上的成功进行了批判,他说,在苏联,每个人都在工作、奋斗、想要突破自己的限额,不过只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他不认为苏联人真的是新人,因为他没发现他们和美国人有什么实质区别。他拒绝在古巴建设第二个美国社会。
按照杜蒙的理解,切似乎想要提倡跨越古巴社会的社会主义转型,直接从资本主义转变为共产主义。按照杜蒙的话说:“切的想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时代,他已经进入了共产主义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