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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卷轴同人文:我不是猫·第七章《夜曲与星光》

2020-02-04 00:00 作者:口刀鸽子  | 我要投稿

    正午的和煦日光洒下,马厩旁边的橙色山花散发着芬芳,刀锋和莱迪亚在和马厩主人斯库瓦谈论买马事宜。

    他们准备买的是一匹两岁半的黑色苔原马,莱迪亚对这匹肩高能达她额头的壮实公马非常满意。斯库瓦向疑惑贴身侍卫到底正和马匹说些什么的刀锋滔滔不绝他们要买的这匹马有多么出色:

    “作为重挽马,它比其他马厩出口的马匹都更勇敢更有耐力,你买了它还可以找工匠为它配个马车用于搬家或者运货。我向你保证,你可以骑着它花两天时间在天际的各个城市间旅行,你可能会疲倦,但我的马仍然会精力十足。顺带一提,我的马可都随我到附近几个村镇踩过点了,你们要是去的地方离这儿近,完全可以给它指个大概方向,走官路,你不指挥它它比你还识路。”

    刀锋收回目光,冲自豪的马厩主人点了点头,支付了浑身上下所有的金币——刚好一千赛普汀。

    它真的非常出色,看着剽悍壮实的马匹,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种令自己难以置信的愉快以及满足感,这是一种无法同他人解释的感受。马儿们平静,沉稳,却向我们传达出一种温柔与安定的感觉,让我们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们。

    莱迪亚一遍遍抚摸着这匹马儿,激动地看向她的男爵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给他起个名字……夜曲,你觉得怎么样?”

    斯库瓦往嘴里塞了根茅草,利落的为这匹被刀锋买去的黑马披上崭新的马鞍,再给辔头两侧接上软缰绳,最后拍了一下黑马结实的屁股:

    “去吧,小伙子。呵呵,祝你们一路平安。”

    刀锋伸出手摸了摸黑马缎子般柔滑的脸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这匹马真是漂亮极了。苔原马跑不快,但耐力闻名天际,所以比起其他地方的快马要更敦实憨厚,黑色的鬃毛柔顺的偏在脖子一侧,光滑的皮毛乌黑发亮,灰黑色的大蹄子下踩着新钉的马掌,脚踝处是飘逸的须毛,硕大的鼻孔喷出阵阵温热的呼吸,褐色的大眼睛透露出勇敢与温和。

    莱迪亚因为被这调皮的黑马用干净的鼻子蹭到了脖子而一边躲闪一边发笑,此时正是天际一天里最温暖的时刻,刀锋眯起眼睛感受着从农场那边吹来的清风,他看到黑马身披夜色载着莱迪亚慢慢朝他走来,安详的像一部荡漾在童年睡前幻想中的歌谣。

    然后雪漫城男爵冲他的贴身侍卫点了点头,这匹两岁半的纯黑苔原马就有了“夜曲”这个新名字。

    夜曲更亲昵于莱迪亚而非付钱买它的刀锋,不过刀锋倒也无所谓——他对夜曲也非常满意,莱迪亚先在马上坐好再将他拉上来,刀锋上马后将身体往前轻轻一靠,左手顺势搂住莱迪亚的腰,右手牵起缰绳指挥夜曲转身启程。

    男爵的女侍卫耳尖红了,不知道把双手安放到哪儿的她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放在了男爵搂着自己的左手上。

    夜曲走得慢而稳健,钢甲与钢甲轻轻磕碰像是马辔头上系了铃铛。距离目的地还十分遥远,旅途平静而马背轻轻摇晃,莱迪亚试探着放松身体让自己的后背能停泊于男爵的胸膛。刀锋干脆的把抱着侍卫腰身的胳膊朝里收紧,莱迪亚心花怒放,一整晚的心惊胆战和现在的安然恬静搅动了困倦,男爵的贴身侍卫无意识地靠在男爵身上安眠。

    马蹄铁叮叮当当的回响在温暖安全的梦中,编织成令入睡的孩子安心幸福的悠扬夜曲。

    就这样,整宿没睡的两位疲倦旅人脑袋凑在一起,伴着马蹄声在夜曲的背上轻轻摇晃,下午四点的暖风柔柔地拂过莱迪亚的脸颊,她正靠在刀锋的右肩上酣睡,而刀锋也把毛茸茸的脑袋垫在莱迪亚的左肩抱着莱迪亚发懵。

    真是令人踏实而舒心的时光,刀锋留意了两眼路牌确定夜曲的确比他还识路,估计在天黑前就能抵达东山脚的紫杉镇(*其他译名为伊瓦斯泰德),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里稍微休息一下。

    自从上次带法恩达尔出来,一路上先是被巨人锤得半死,然后是破天荒的尸鬼大君,死里逃生回来又得屠龙,杀了奥尔墨尼尔回城又遇到了吸血鬼。仔细想想都没来得及去休息休息,莱迪亚也很累了,正靠在自己怀里熟睡,现在感觉这一路走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

    至少自己现在还有人陪,有一匹不用自己赶的马,哪怕走超了也能再走回去,风很轻,听着这马蹄声的确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想放松……

    莱迪亚恍恍惚惚的看到了自己陪在刀锋身边,在一个古怪而宏伟的遗迹中,天边盘旋着好几头不停嚎叫的巨龙,刀锋很激动的给自己指一个冲天的光塔,但自己急促的呼吸太响,完全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再一晃然,还没稳住呼吸的自己就被拽了下去,看着男爵惊恐的趴在悬崖边上朝不断坠落的自己伸直手臂,哭号间两只猫眼一眨就飞出好多泪水,在发蒙的天空里变成好看的星光。

    然后莱迪亚发现自己真的是在坠落,而且还在翻滚。耳畔是刀锋的惨叫,自己则被刀锋一把从马背上推了下来。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的莱迪亚用手肘支着地面才勉强恢复神智,就看到夜曲嘶鸣着跑开,而一只巨大的橙色剑齿虎扑倒了她的男爵。

 

    刀锋还在晃神的时候一只剑齿虎袭击了他,一口咬住刀锋的棕色尾巴将他从马背上拖了下来,剧痛让刀锋瞬间惊醒,反射性般的将怀中的莱迪亚推离了他。

    马匹受惊往前逃去,刀锋的整个后背和脑袋都重重的砸在了鹅卵石路上,眼睛都还是重影一片的时候剑齿虎就已经把咬断的尾巴丢在一旁扑向自己的咽喉处了。

    刀锋情急之下伸出双臂交叉挡在脖子前,却被剑齿虎一口叼住,猛地一咬就能听到钢甲碎裂的声音,十几公分的剑齿配合下槽牙将两只手臂挤压在其炙热的口腔里。幸亏穿戴着钢质腕甲,否则双臂早就已经被咬断,可即便如此,野兽恐怖的咬合力也让刀锋的腕关节产生了极大的痛苦,断掉一半的尾巴随着反弓起来的后腰不断拍打在溅满鲜血的地上,猎物无用的挣扎让猎食者更加亢奋。

    Fus!(*龙语)”冷静下来的刀锋吼出了他目前唯一学会的龙语。

    但对方差不多三百公斤的体重摆在那里,一阶不卸之力能吹飞一些锅碗瓢盆却无法让剑齿虎乖乖松口,不断加剧的疼痛让刀锋不停地收缩肩膀摩擦地面,心中充满了绝望。

    莱迪亚取下钢弓一箭射中那剑齿虎的左屁股,可惜对方给出的反应仅仅是是左腿肚子抽动了几次,再拖延一会儿对方就要趁刀锋失去抵抗力气的刹那利用体重把爪子嵌进刀锋覆着薄薄钢甲的胸膛了。

    刀锋来不及多想,剑齿虎那乌黑的爪子伸出来很久了,可自己努力找了很久还是找不到能让自己支撑起身体可以用膝盖顶撞野兽腹部的着力点,而且自己压根没想过倚靠莱迪亚,所以现在十分难熬。

    还能奢求什么,突然飞下一头龙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头剑齿虎给抓走么?

    马匹的嘶鸣声再度响起,夜曲在短暂的逃遁之后凭着勇气决定返回帮助主人,至少,它对刀锋没啥兴趣但确实不希望莱迪亚受伤。

    矫健的蹄子重重的踢在剑齿虎的肩膀上,剑齿虎没想到这匹苔原马居然会折返回来送死,相比自己冒着被马踢伤颈腹部的风险杀死虎人,现在更值得立刻转换目标放倒苔原马。

    刀锋持续爆发剧痛的双臂重获自由,鲜血溢满了腕甲并沿着胳膊上的毛发向外流淌,手指不停抽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刀锋自知机会宝贵,可自己偏偏现在无法战斗。

    剑齿虎扭着身体从侧面扑倒夜曲,十几公分的剑齿扎穿了夜曲的喉咙,下槽牙将尽可能多的动脉与体表血管约束到咬合范围内。配合健硕的双臂推拉和牙齿的撕扯,剑齿虎就在夜曲结实的脖子上扯开了一块极大的豁口,同时切断了它的动脉与气管。夜曲刚刚还充满勇气的灵动双眼刹那就失去了神采,发不出声音抽搐着从伤口处喷溅出极多的血液。

    剑齿虎踏在体温还未散去的战利品上,身后是蜷成一团的受伤虎人,它摇了摇短尾巴,决定先为屁股报仇,把面前这个往自己屁股上扎箭的女人头给咬掉。

    咆哮一声朝举着盾牌躲闪的莱迪亚扑去时,刀锋身上散发着点点金光跳起来,探手抓住深深插在剑齿虎屁股上的三支钢箭,用力一拔起到了缰绳般的效果——剑齿虎腰部哆嗦着停在了莱迪亚身前,四肢着地时立刻翻身准备撕咬刀锋。

    但它刚回头就迎上刀锋斜刺过来的乌木刃,剑齿虎抬爪防备,刀锋抖动轻盈的刀身绕过对方呼过来截击的爪子,把武器捅进了对方的脖子,乌木刃接触到了祭品的鲜血,生命能量源源不断的向使用者体内输导。

    刀上还涂抹着刀锋研配的破坏生命毒药,剑齿虎极快的新陈代谢让药效得到了更快的发挥,刀锋骑到剑齿虎身上搅动武器的刀柄,毒药已经随血液循环走遍剑齿虎的周身。最终,猎物翻身成为猎人,将猎食者用武士刀配合毒药杀死。

    莱迪亚狼狈的坐在地上抱着盾牌庆幸死里逃生,感激她的男爵大人再次拯救了她的生命。

    “抱歉,我也睡着了。”刀锋低下头看到夜曲流了一地的鲜血,无奈的对莱迪亚说道。

    莱迪亚在刀锋买下夜曲的时候还想着自己可以帮助刀锋照顾坐骑,自己懂得给马保洁和定期修剪蹄子,还想着到了紫杉镇去问农夫收购一点胡萝卜去当夜曲的奖励,现在来了一只橘黄色的剑齿虎,又把美好的一切抢走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渐渐发凉的爱马夜曲,徒劳愤怒和悲伤让莱迪亚本就苍白的嘴唇变得更苍白,一千金币不是小数目,刀锋也一定非常心疼。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自己身为侍卫却不敢上前去,拿着弓箭也发挥不出弓手的真正实力。

    她很愧疚,也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恼火,风从刀锋背后缓缓走过,带来浓郁的血腥气息,她慢慢将头抬起,看到刀锋拄着乌木刃失落的凝视着自己。

    “你没事就好,帮我把刀擦一擦吧。”

    男爵将自己杀死野兽的武士刀从野兽尸体上拔下,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块亚麻布走到他的贴身侍卫身旁,侍卫拉住男爵满是血痕的双手站起,郑重的接过裹着亚麻布的修长武士刀。

    尸体会引来狼群,低阶复活术无法复生它们中的任意一方用来销毁尸体。刀锋一边走一边灌着自己研制的低劣药水,在一股股副作用带来的阵痛中重新长好半截尾巴。

    他真的舍不得刚买的马,或许并不是因为那一千金币是他精打细算攒够的。不过还好,至少他还有莱迪亚,刀锋搓了搓因为毒素积累而微微发麻的尾巴尖,回头看向别在莱迪亚腰间象征他雪漫男爵地位的雪漫城之斧,背对着太阳,还依然能看到雪白的魔法印记,在莱迪亚的腰间闪闪发光。

    唉,管他呢,谁知道为什么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经历总是这么糟心,大概是因为自己不是一只猫吧。

    “莱迪亚。”

    “嗯?还在这里。”

    就像铭记在没必要辨别真假的虚幻中寻找意义那样,莱迪亚完成了一次没有实际意义的应答。

 

    雪漫男爵打着哈欠搓着越来越麻的手掌,甚至走路姿势都有了点踉跄。绕过一个岔路,他看到了另外两头剑齿虎。传闻这种猫科巨兽都不会形单影只的出现,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两头巨兽刚被一位无畏的兽人打败,被挖去眼睛敲掉牙齿并被剥下了大部分毛皮,正浑身是血的横躺在路的中央。

    刀锋跌跌撞撞得快步赶过去围观正在擦拭两把手斧的打虎英雄和他的战利品,这位兽人看起来并不年轻,岁月在他的眼窝与突出的獠牙上刻下沧桑的痕迹,他的棕色双眼满是疲惫,胸口被抓碎的皮甲暴露着狰狞的旧伤口。

    棕红色的战痕填涂在高耸的眉峰上,掺了不少银丝的头发梳着小辫,壮硕的令人咂舌,此刻正站在桦树投下的碎荫里,淡漠的注视着来人。

    “我都忘了剑齿虎的眼睛和尖牙可以药用了。”刀锋率先打破沉默,老兽人冷哼了一下收好武器尽量让满是是血的自己没那么可怕,别过脸冲这位身穿钢甲两手是血的虎人摆摆手:

    “如果你不能让我身披荣誉的迈向死亡,那我建议你赶紧赶路离我远点,免得被逃掉的那只剑齿虎吃掉。”

    刀锋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又马上回归平静,他强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打趣道:“那头袭击我们的剑齿虎刚被我杀掉,尸体就在前面那条路上躺着。我不觉得你有多大年纪,能独自撂倒两头剑齿虎的兽人,无疑仍是个强悍有力、以一当百的战士。”

    老兽人眼睛闪了闪,被刀锋的称赞打动,他很沉稳的向这位年轻的卡吉特解释:“的确,但一个兽人应该在自己最问心无愧的时候主动寻求荣誉的死法。我们兽人不像诺德人和帝国人那样选择屈从于时间流逝,那样任凭自己枯萎、虚弱、老死。当一个东西已经不再有用的时候还紧抓不放,是不得体的。如果那个东西是你,你会怎么样?”

    刀锋摸了摸正在风中变凉的剑齿虎尸体,失去毛皮的地方被轻轻一压,周围凝固的红色皮肤就会重新被鲜血涂满。你不怕死又能打为什么还会放另一只逃掉?他心里忿忿地想。

    据传,斯库玛这种在整个泰姆瑞尔名声都极响极坏的月糖精炼物和粘在刀锋手心里的血液一样粘稠,至于具体味道……反正刀锋和莱迪亚是不知道,老兽人也许知道,但那并不重要。人是很难意识到自己正潜移默化的被自己的行为所改变。被刀锋自己酿制的低劣药水毒副作用麻痹的可不只有他的痛觉神经,还有他的精神。

    换句话说,现在正被药剂毒副作用影响的刀锋很难察觉自己此刻已经失去了宝贵的理性和正常的思想。

    “那你可以通过跟我一起去冒险来补偿你那无聊的等待,我将要去面对巨龙,你有幸可以亲眼见证这种活在传说里的生物复活。”刀锋脸上阴晴不定,此刻的他正兴奋地盯着老兽人胸口数量极多的刀疤,心里想一定有很多敢于挑战酋长位置的年轻兽人死在了老兽人的刀下。

    “我的时间已经到了,我老了。已经不能再当酋长了,我这种年龄还娶妻是不对的。我应当光荣的死在最后一场决斗中,玛拉卡斯(*魔神之一,普遍被兽人所崇拜,被兽人看作是创造他们的祖先)用幻景告诉我我能死得十分荣耀,让我在这里等待着。你也看到了,它还没来。”

    老兽人整理了一下稀碎的胸带,摘下被虎爪拍碎的金属片,他没有直接回应刀锋的请求。

    胃因为药剂的副作用而突然收缩,酸水呛出了刀锋的眼泪,他愤慨刚刚失去的代步工具和蒸发的一千枚金币,也为漫漫长路而感到狂躁。刀锋咂了咂嘴企图用潮湿的空气来中和嘴里的苦涩,没有放弃拉拢老兽人入伙:

    “也许,和我一起冒险能够满足你所期待的死亡呢?”

    老兽人眼中的怀念消失了,可能是认为眼前虎人太过没眼色,给出的回应强烈又果断。“不行,我们兽人从不多管闲事。而且若是我想死得不明不白我又何必打死那两头大猫?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只是觉得调侃我有趣的话,就麻烦赶紧领着你的女仆离开吧。”

    刀锋吃了瘪,耳朵左右转了转,然后乖乖的伏在脑袋两侧,半眯着的眼睛宣泄着他的不悦,漆黑的瞳孔缩成了两道细缝。

    “那,我也许应该给你你所期待的那种死亡?”

    老兽人碎掉的金属片掉到了地上,沧桑的双眼瞬间变得凌厉,盯着向他提出挑战的年轻虎人逼问道:“你确定吗?”

    “是,我很肯定,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的。”刀锋彻底拉下脸伸出右手手心向着莱迪亚,“莱迪亚,这是决斗,你不必插手,请把武器给我。”

    莱迪亚紧张的看着已经抽出双斧的老兽人:破烂的胸带干脆被扯断当了腰带,青色皮肤下血管膨胀暴突,一块块夸张的肌肉在风中轻颤。她颤抖着手把乌木刃递到刀锋手里,慢慢退到远处。

    “啊,怯懦的女人,和轻狂的男人。”魔神梅法拉那拖着长调的声音再度在脑海中响起,炸得刀锋耳朵又抖了一下。

    “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可不会和你玩过家家。”老兽人最后警告刀锋的同时甩了甩握斧的手,青黑色的手斧那锋利的斧刃在余晖中闪着冷冷的白光,刀锋呲起牙摆正刀身点点头做出了最后的确认。

    老兽人暴吼一声一步跨到刀锋面前左右开弓瞄准刀锋的腰际砍去,刀锋原本还打算迂回对峙时选个好角度直接把乌木刃戳进对方的躯干一击致命,完全没想到对方竟会立刻拉近距离。

    乌木刃太长,这种情况下放弃防守选择进攻只能是立刻尝试斩首,可真的能有时间挥刀么?

    刀锋扭动身体把乌木刃扯在身前扛下了老兽人左手的攻击,虽然一直在超防守的方向用力,却无法推开老兽人以避开他右手的劈砍。咯嚓一声手斧砍在钢甲腰部的柔韧皮革上,刀锋新长好的尾巴毛都炸起来了,老兽人紧盯着虎人的武器,眼前人似乎并没有多少战斗经验。

    刀锋斜过乌木刃的刀柄将老兽人左手的武器滑至刀镡处推开,身体整个转了个圈,腰部被扯开的皮革上淌出了一圈血迹,乌木刃的刀尖在老兽人的头顶晃过,打飞了一片染满金黄的枯叶。

    Fus!”随着一阵疾风,老兽人眯起眼往后踉跄了一下,将两把手斧交叉挡在胸前防御。刀锋抡起乌木刃扫过对方的腿,鲜血顺着锋刃掠过的方向洒下,老兽人怒嚎一声半跪在了地上。刀锋踩着陡然增大的野风再度将乌木刃抬起,想要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劈断他的一头肩膀,莱迪亚紧紧捏着雪漫城之斧将目光集中在刀锋高高举起的乌木刃上,斜阳里刀身上流动着红色氤氲,持刀人狰狞着脸也是满眼血红。

    刀光一闪,青色兽人左手举斧接住,棱角生硬的斧背被生生压进了坚实的臂膀,随着这个伟岸身影逐渐站起,挑战者的刀刃也被一点点举高。鲜血在身下肆意喷溅,代替兽人的战斗意志涂写恐怖,挑战者满脸震惊,却无法再将刀刃向下一寸。

    刀锋想要往后撤退一步,老兽人左臂一挥,乌木刃拖着刀锋整个向右手边飞去,惯性大的出奇,没有反抗空间的刀锋被跳起来的老兽人砍中肩膀,莱迪亚惊得发不出声音。

    青色兽人双眼盛满愤怒,灼热的身体不再害怕痛楚,强悍的灵魂宣泄着他的不屈,此刻即使是来头巨龙也无法打碎他的骄傲。

    锁骨被砍断,断裂的碎片还倒插在脖子里制造让人屈服的痛苦,刀锋晃晃悠悠的拄着武器站起,由于治疗药剂的各种副作用还未褪去,此刻的他除了麻木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正在朝天咆哮的兽人慢慢放下了他的双斧,开始用一种敬佩的眼光看待这个脖子不断喷溅鲜血却依然想把战斗继续下去的挑战者。

    刀锋抖了抖轻盈的刀身,慢慢向兽人走去。此刻双方都被自己的鲜血涂抹,谁都不在意伤口的严重程度,谁都无惧对方,谁都不在意谁会胜出。

    老兽人举斧从侧面突击,刀锋突然蹲下躲过了对方斩首行动,再起身时上了毒的乌木刃已经顶在了对方的腰上。

    老兽人带着这柄不断汲取他生命能量的武器跌落到冰冷的地上,穿透躯干的武器刀头和刀柄因屡次撞击而来回拉锯切割着自己的内脏,无法被忽略的痛苦伴随着短暂失明让这位勇敢顽强的战士蜷缩着手臂瑟瑟发抖。

    挑战者捂着嘴咳出一大片粘稠的鲜血,蹒跚到他背后把他翻了个面,伸出手哆嗦地抽出了这柄恐怖的武器。

    鼻咽再度通畅的刀锋收回了沾满鲜血的乌木刃,冲举着弓的贴身侍卫露出了“轻松”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麻木感随副作用逐渐褪去突然感到疼痛而造成的重影效果,刀锋好像看见莱迪亚瞄准的是自己。

    她居然能对我摆出一副那么严肃的表情,她也听到了低语女士的教唆?

    刀锋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箭响,就像法恩达尔那次为救自己而冒险又自信的百步穿喉那样,莱迪亚的钢箭擦着他的脖子,飞进了搏命挣扎站起的老兽人的眼窝。

    星陨石锭铸造的手斧飞落在鹅卵石上再度弹起,比它的主人躺回地上响亮一千倍,在空中盘旋了数年的云翳,终于化作了点点细雨。

    老兽人身上只有十一枚金币,刀锋把战利品中的一把斧头给了莱迪亚,剑齿虎的牙齿与眼睛不见了踪迹,刀锋也懒得再回去翻找尸体。两个在夜色中被淋湿的旅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漫长的鹅卵石路上,雨水洗去了走在前面的虎人身上斑斑血迹,泡软的毛发颜色变得和夜一般黑倒伏在其滚烫的皮肤上,三角耳朵时不时抖动两下甩去雨水,映衬着刀锋的脑袋几乎小了一圈。走在他后面的女孩捋了捋被淋湿的头发,她的男爵并没有询问她短暂持有乌木刃时究竟听到了什么,她现在蛮在意她那勇敢过头的男爵身后那条细了一半的尾巴。

    能看到尊贵的雪漫男爵兜里只剩十一块金币和自己一样被雨淋成落汤鸡这种悲伤事意外的令她觉得有趣。

    后来他们总算看到了紫杉镇,停留在苔原上的乌云也缓缓散去。天边青色极光旖旎,澄澈的星空之下,巍峨庄严的霍斯加高峰耸立在被月色染白的雪松间,晚风在山坡上吹起阵阵白雾,把头抬高就能看到繁星万点。

    男爵和他的侍卫在虫鸣中行走,星光下疲惫的身影满是倦意。

    刀锋被淋湿的毛发在冷风中干成了焦糖色,被雨水擦亮的钢甲映照着巡逻守卫的点点火光。

    维尔米尔旅馆内,莱迪亚迫不及待地坐下吃起了面包,刀锋撑着胳膊靠在柜台前,老板威尔海姆交叉着手指提醒这位疲倦的旅人最好离村镇东边的墓穴远点。

    “谢谢你的提醒,我这有些多余的酒请问你还收么?”

    老板立直身体拿起刀锋摆出的三瓶蜜酒端详了一下,冲刀锋点点头。

    “十个金币,如果你打算在这借住一晚这三瓶蜜酒正好够支付。”

    刀锋轻松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为老板指了指坐在门口狼吞虎咽的女孩:“我想租两个房间。”

    威尔海姆为难的摇摇头,“抱歉,我们只剩一张空床了,另一张是吟游诗人林立·星歌的。”

    一边吞咽完嘴里食物的莱迪亚听到了老板中气十足的回答,立刻转过头来。先是看了看老板又马上看了看刀锋,吃惊的放下面包伸出食指指着自己,得到刀锋的肯定后莱迪亚把散落下来的头发顺到耳朵后面,诧异地询问她的男爵:

    “我不用站岗么?不用您劳烦的,您请休息,给我把椅子就好。”

    刀锋作为男爵确实没有为侍卫让床位的理由,于是便同意了莱迪亚的请求。老板威尔海姆将一间空房指给刀锋,当下的落脚点算是明确。

    再后来的谈话都是有关遮炉山峰的鬼影有关,刀锋思考着什么,尽管再没有谁把目光投向门口端坐的男爵侍卫,莱迪亚也依然保持着淑女形象打发时间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面包。

 

    “那个遮炉山峰,它恐怖吗?”

    “它不是恐怖不恐怖的问题。它真是的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它的外形像打翻的炉子,通风口满是灰尘起起伏伏,石棺在它的外厅被摆的横七竖八,韦德留斯那个宝藏猎人曾说要去那里探险结果遇了害……遗憾是那天太黑,没能看清游荡在里面的鬼影……你不说点什么吗?”

    “不如这样旅馆老板,我稍后去帮你探探情况,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你。”

    “如果你认为可以帮忙的话,请自便。”

    “诶?”

 

    跋涉一路,遭遇战斗,惊吓,最后才安顿下来,怎么可能会有人还精神满满。

    刀锋浑身发冷得从软床上醒来,莱迪亚靠在木桌上枕着盾牌睡得很沉。他活动了几下康复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贴身侍卫抱上了床。

    即使是搬运途中套在胳膊上的盾牌掉在地上发出咣当响声也没能惊醒这位疲惫到极点的女孩,刀锋被吓得竖起来的尾巴随着他安顿好莱迪亚的进度慢慢软下来。

    莱迪亚虽然没有意识但紧紧抓住了刀锋的手腕,刀锋用爪子里侧的软肉轻轻摩挲她被盾牌压迫得冰凉的左手背,伏在她的耳旁低语:

    “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侍卫的手慢慢松开滑落,男爵缓缓起身捡起盾牌放到床边,轻轻的推开门离开了。

    紫杉镇的天气受霍斯加高峰连续几天的暴风雪影响,乌云笼罩着这座村庄,他现在无法冷静,或许是心中的不满仍没能得到发泄,又或者是自己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能轻松无视魔神的影响。

    刀锋拔出乌木刃独自一人向遮炉山峰走去,身旁没有侍卫,也没有夜曲与星光。

第一章:《经历与传奇》(主线-逃离海尔根)指路:CV4006931

第二章:《歧视与偏见》(主线-龙石)指路:CV4139797

第三章:《沉默与荒唐》(主线-寒落雪峰-龙石)指路:CV4228315

第四章:《期待与告白》(主线-取得龙石)指路:CV4283450

第五章:《这位英雄情感过于淡漠》(主线-屠龙  黎明守卫dlc主线开启)指路:CV4327264

第六章:《诅咒与祝福》(主线-成为雪漫男爵)指路:CV4515292

第七章:《夜曲与星光》(主线-参拜灰胡子,抵达紫杉镇)指路:CV455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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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口刀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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