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
零与百分之百,最纯粹的,是什么?
泡沫,尘土,玻璃,水晶,最美的,又是哪一个?
活下去的意义,是理想,是价值,还是尊严?
生存,赎罪,还是死亡,我究竟该如何选择?
茧,由自我意识所构成的线,凝聚而成的茧,将自我封闭在如此的信息茧房之中,不敢向外探出一步。
仅管茧里的空气压抑,令人难以生存。茧里无一丝光亮,这是怎样一处黑暗的空间啊!没有任何光明的存在,也没有任何外物的显现,它里面是“无”,一种极为单纯的,仅为字面意义上的“无”,它与死亡不同,死亡是有实体有存在的消失,是大自然自身运行的机制,自然与非自然的死亡,其本质上并无差别,那些都是世界本身对事物的消灭。
但“无”不同。
它消灭了肉体与精神,它将世界上一切可以证明存在过的东西尽数消灭,它以“无”的姿态乃至消灭了它自己本身。这就是“无”。
“无”的存在,是对这虚伪世界的最后的反抗。
生活不过是残酷世界的戏剧。
人生不过是自我导演的剧本。
我常认为写作是同谎言一样的东西。好比钱币,谎言是正面那些简单明了的语言和数字,而写作则是反面那些复杂的图案与绘画。现在大多数平台上的写作者们,他们大
都不知学习与抄袭的区别,不明流量至上主义对写作和创作者本身的危害有多大。这时代下的创作大环境,产生了以无限制抄写拉锯战和创作机械模板为主体的创作邪风。枪手在如出一辙的各式应酬文上自娱自乐,读者中名牌盲目主义和名星推荐盲从主义盛行,底层创作者们在功利主义和从众主义的阴云下被遮住了双目,仅有为数不多的原创写手在自我的平衡线上挣扎,在从众和独创之间摇摆不定。
写作,是思维美感的表达,是艺术与美学的一种表现形式。
自我的创作与学校的应试作文不同,应试作文是没有情感的,仅管不可否认它的存在有一定的意义,但它终归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迎合大众审美的工具。
但自我的创作不同。
它是一种神圣的,极有审美价值的,富有创造力和精神美学的事物。创作这种东西,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自身的坚守和大量的积累。仿写和购买相关的专业书籍来阅读是很好的方法。通过仿写而不是抄写的方式,创作者本身可以在前辈的光芒下走得更远,使自身得到更好的发展。
坚持,坚守,创作者自己不能割舍自己发光的骄傲。达芬奇绘出的完美鸡蛋,创作者本身含有艰辛创作血泪的作品,其本质是一样的。
创作有两种境界,一种是有我之境,一种是无我之境。有我,以我见物,物也因此染上了我的色彩,这便是有我。无我,以物见物,于是自我便不存在,物物与自我便也分不清界限了,这便是无我,无我之境,人们从恒古静止中可以得到,这便是“无”,有我之境,人们从动余闲静中观得,这便是“存在”。因此,无我与有我便一个被赞为清丽一个被评为壮美了。
而所谓境界,更不止步于景物,人与人内心的真情实感也是一种境界,若善于写真景真情,便同样也能达到与寻常人物不同的境界。
我也求名。
我希望自己落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它们自己的价值,若能活过百岁而终身默默无闻,那我宁可因扬名而寿命折三折。
创作者是需要自私的。我就很自私。我自私,偏执,喜欢一个人待着,格格不入,性情怪异......
与其相信标签,不如进来看看。
茧中丑陋的虫啊,终将在某一天冲破囚笼,用自己的生命来向世界展示以抗争的振翅。
弱蝶挣扎着逃出了蛹,载着苍白的梦想迎接坠落。
我想逃,想去天台上将原初的梦尽数丢弃。
我好恨,恨自己的脆弱居然能和往日的温柔并存。
这世界是不需要炬火的,也无需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蝶用它那渺小的生命向世界证明:即使再脆弱也能呐喊出我曾经活过。
我的茧就是我的孤坟,是我精神的荒原。
终将会挣扎出茧,化为蝶,再一次迎接坠落。
只为再一次向世界证明我曾经活过。
亦或是,证明我从未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