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泰伯利亚黎明 第12章

“仇恨的风在头上咆哮怒吼,
黑暗势力向我们下毒手,
快团结紧和敌人决一死战,
也不必问有什么在前头。
勇敢地起来,骄傲地起来,
要为了人民的事业去战斗,
高高举起全人类战斗旗帜,
为新世界早来到,人人自由!
正义的战斗,流血的战斗,
挺起了胸膛,快向前走!
正义的战斗,流血的战斗,
挺起了胸膛,快向前走!”
“旧世界一定要彻底打垮,旧势力一定要根连拔。
我们都憎恨沙皇的宝座,我们都蔑视那黄金的圣像。
全世界受苦的人都是战友,我们向饥饿者伸出手,
让我们一同把敌人诅咒,让我们肩并肩去战斗。
快来,人民们,站起来,去斗争!
快来,饥饿者,打击敌人!
到处响起复仇的吼声!前进!前进!前进!前进!”
来自卡西米尔的起义歌曲与来自法兰西亚的《马赛曲》经过乌萨斯语的重新填词后共同成为了游击队的队歌,时刻激励每一位成员在反抗旧世界、争取解放的道路上奋勇前行。
“巡逻队还没出发吗?”
“还没,她们的队长摔断了腿,副队长正在找代替的人。”
“那让我代她去吧,其他人应该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不麻烦他们了。”
“哦,好的,我去跟副队长讲。”
说是巡逻队实际上只有两个人,巡逻路线也是不固定的以防止被敌人发现规律,叶莲娜抓了几次阄挑选了一下这次要走的路径,披上床单做的伪装布,戴好护目镜,拿上枪、干粮、电台等物品后便与副队长菲亚一起踩着滑雪板出发了。在山区交火双方经常会间隔很远的距离,因此巡逻队都喜欢带上一支威力更大的全威力步枪,叶莲娜自己就有一把SU-90无托式步枪,和那把龙骑兵剑一起也成为了她的象征,不过在使用时叶莲娜和其他队员都会把枪上的光学瞄准镜去掉以防止反光暴露行踪。
借助滑雪板,叶莲娜与菲亚很快就把营地远远甩在身后,在蜿蜒的山腰上高速滑行,树木与石头飞快地从身旁掠过。游击队员们都是滑雪能手,叶莲娜自己虽是伯爵家的大小姐,但也经常在山上滑雪玩,加上这么多年来打游击的经历,她清楚地知道哪里能滑,哪里不能滑,怎么走最快捷,又有哪里是敌人绝对不知道的猎人密道,借助这些雪怪才得以做到神出鬼没,次次都能把帝国军打得措手不及并在他们反应过来前消失。
时间走得很快,不一会太阳就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头顶上,手表的时针指向12点,该休息一下了。叶莲娜与菲亚找了一会棵山腰上的大树坐下,安顿好后拿出切片的干面包开始吃午餐,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十分舒适。
“达利娅。”
“什么事?”
“你对于感染者怎么看?”
“额......可以直接叫你叶莲娜吧。”
“可以啊。”
“那好吧,我感觉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啊,叶莲娜你就是感染者,不还是带领我们一起走下来了吗?”
“我也这么认为。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因此而嫌弃过我,我也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在遇到博卓卡斯替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感染者。”
叶莲娜说着伸出手在手掌中制作出一个小小的雪人。
“感染者曾经也是正常人啊,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有不同呢。”
“可是帝国政府却一直把感染者宣传成穷凶极恶的恶魔,我来自整合运动的朋友也说普通人把感染者当做灾星般的存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一个人表面越凶暴,内心就越懦弱,沙皇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被推翻的恐惧罢了!”
“索沙尔深知自己有多么荒淫无道,到处都已经民不聊生了,他恐惧被人民的怒火吞没,于是故意制造出一个无法反驳的假想敌来给人民撒气,真是可恶啊。”
叶莲娜说完将手中的半块干面包全部吞了下去。
虽然现在已经是十足的山民,但叶莲娜还是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与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有何不同,想要将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就必须及时获取各方面信息,帮助雪怪更好地规划未来斗争的路线。一方面她依靠自己曾经在黑河城贵族圈内积累的人脉了解世界上发生的事件,来自整合运动的朋友也在积极地帮助她们获得世界。现在叶莲娜就知道曾经促使她走上这条斗争道路的偶像欧若拉.维菈蒂回到了旧大陆并担任一个叫全球防卫组织的超国家军事联盟的总指挥官,法兰西亚与帝国都是缔约国之一,整合运动也与一个叫黑手的武装组织合作并且正在与这个军事联盟交战。这个全球防卫组织很有意思,既然能请来维菈蒂担任总指挥,那就证明他们至少能在口头上恪守大革命中的自由与平等原则,而且与他们有过接触的整合运动成员也对它表达出了敬佩之辞。叶莲娜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委托自己的贵族朋友与整合运动的战友多带一些相关的消息。
吃完面包后达利娅拿出酒壶小小地啜上一口让身体温暖起来,叶莲娜则没有这个必要,喝些水润润嗓子就够,叶莲娜能让水结成冰,自然也能让冰融化成水,虽然她最多做到将水温维持在4-5度,但已经可以了。吃饱喝足后,两人拿起枪继续上路,返回叶莲娜选了另外一条路,这叫路比较崎岖,能滑雪的地方不多,叶莲娜与菲亚收起雪橇,靠着岩壁小心前进。
回到营地时天已经黑了,叶莲娜将滑雪板归还后决定到最近的村子里去走走。按照乌萨斯的传统历法中圣诞节在来年一月,因此这里依然是一片宁静祥和,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节日的气氛,村民木屋的门窗早已用附近找来的松树、柏树与枞树等常青树的树枝装饰起来,屋檐上挂上了火腿与香肠。此外全村最大的空地上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临时舞台,那是村民自发举办的圣诞夜联欢晚会将要使用的场所,吃罢晚饭后大家都会一起来到这里进行才艺表演并一直留到半夜等待新年的到来。
前面是一所村民学校,年幼时叶莲娜就不顾父母的反对悄悄地为庄园里农民的孩子们开设了一所小课堂,用自己的零花钱“聘请”城里来的读书人教他们写字与算术,成立游击队后她更是组织队伍里读过书的志愿者开办了真正的学校为村民的孩子提供免费教育,她亲自担任第一位教师。学校最早只有小学课程,壮大后也开办了中学的课程,让越来越多的孩子不再是目不识丁的文盲。除了常规的文化教育雪怪也开设了一些技术学校,帮助年长的孩子获得一技之长,如果孩子的家长一样想接受教育,叶莲娜也不会拒绝,毕竟人要活到老学到老嘛。后来,学校还发展出了军校,游击队员与有兴趣的村民学习着各种战争的艺术,让他们学会如何更好地去战斗。
现在虽然没有课程但还是有一些孩子愿意待在学校里与他们的朋友老师们玩耍,此时几个孩子正与一名游击队员在空空的操场上踢球,看见孩子高兴的笑容叶莲娜就感到十分欣慰,决定加入他们的行列。
“看,是叶莲娜大姐!”
“雪姑娘来啦!”
孩子们扔下球欢呼着朝她跑去。
“恭喜发财,礼物拿来!”
孩子们张开双手将叶莲娜围住了,虽然圣诞节还没来但孩子已经开始满街要礼物了。叶莲娜微笑着拿出一包糖给每人发了一颗,孩子们道谢后立刻剥开糖纸将里面的糖果一口吞了。
“哇!好辣啊!!!”
被猝不及防的辣味刺激到的孩子们满地打滚,有的抓起一把雪就往嘴里塞,但是很快他们就都品尝到了辣味过去后从喉咙间传来的淡淡清甜味。
“真甜啊!”
“这糖并不是很甜,但是和辣味一比较,就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甜的东西。生活也是如此,只有充分体会过它的辣与苦,才能珍惜那一点点的甜。”
叶莲娜说着在地上造出一个雪人,与孩子们玩了起来。
叶莲娜呼风唤雪的能力有多强?她自己也不知道。从来她都只是把这个能力当做一个天赋的小把戏,平时最多就是做个雪人或者打雪仗时捏个很紧的雪球去捉弄别人,没有刻意练习过。她的唯一一次全力输出是在游击队不慎遇到了雪崩,全队都有被掩埋的危险时,叶莲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让一整座山坡上正在崩塌的雪花在一瞬间全部冻结起来,让大家幸免于难,随后叶莲娜就感觉头晕目眩,仿佛身体里全部的力量都被掏空了一般连站都站不稳,被队员背回营地后在床上躺了两三天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爱国者告诉她,如果叶莲娜从小就练习这种能力的话她甚至能在35度的大夏天正午强行制造出一片暴风雪来,叶莲娜经历过的最热的夏天也只有20多度,35度对她来说完全不可想象,而且冻结山坡上的雪花就让她几近虚脱,创造出一片暴风雪?爱国者一定是疯了。而且她也并不想让自己有那个能力,根据爱国者的说法像那样使用源石技艺会恶化感染者的身体状况,让叶莲娜本来就比正常人要低的体温进一步降低,现在她已经不太吃得下刚刚出锅的新鲜菜肴了,到了那个程度甚至连喝常温的水都会伤害到身体,叶莲娜可不想让自己再也喝不了美味的红甜菜汤。
“谢尔盖/迪米特里/约瑟夫!该回家吃饭了!”
木屋中传来了母亲与外婆的叫喊声,孩子们应了一声后朝各自的家跑去,而她也该回去了。叶莲娜告别了正在捡球的游击队员,转身朝营地走去。
袅袅的炊烟从农舍的烟囱中升起,圣诞节前的一个月是斋月,因此家家都传来小米与豆子的香味。很快天就要完全黑了,吃好晚饭的村民在闲聊一会儿后就会熄灯睡觉,与周围的群山一起进入安然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