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理塞·邵可侣* 米哈伊尔·巴枯宁,1875年2月15日
*本书信选自《Last Letters》即《巴枯宁终末书信集》的第二篇,是巴枯宁临终前写给法国友人爱理塞·邵可侣的最后一封信;本书信译自英译本,英译本原文选自于无治主义图书馆英文版面(https://theanarchistlibrary.org/library/michail-bakunin-last-letters)。全文为译者自译,英文翻译水平较差,若有不当之处,请指教。全文注释均为尾注置于文末

你是对的,革命的惊涛骇浪正在日趋衰落,而我们正在退回到风平浪静的阶段——近乎看不到革命的星星之火的阶段……革命时代已经过去,不仅是因为我们因此牺牲的灾难性事件(我们对此负有一定程度的责任),而且也因为我日复一日地愈发觉察到,革命的想法、期望、激情绝对没有留在群众当中,这令我悲痛欲绝;而在没有这些品质的情况下,甚至最勇往直前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且一事无成。
我钦佩我们汝拉与比利时的同志们死守阵地,尽管有着千难万险且孤立无援,这些国际中“最后的莫希干人”宁死不屈地将他们自己投身于反抗这些事件,并继续像陷入困境前一样行动,彼时这运动正发展壮大,甚至微不足道的努力也能取得硕果。
他们的辛劳是完全更加值得称赞的,因为他们见不到他们为之牺牲的成果;但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辛劳并非是白费力气。世上从未有东西会白费;几滴微不足道的水珠可成汪洋大海。
至于我,我亲爱的朋友,我白发苍苍,病魔缠身,这是我应坦白的吗?——甚是万念俱灰,以致于无法参与到这项工作里去。我已明确地从斗争中退休了,并将在那我所期望将会证实其有用的紧张的思维活动中度过余生。
现在使我全神贯注的激情之一是永无止尽的那颗早已意识到那恶已凯旋而归,并且我还无法阻止它的刨根问底之心;我下定决心去尽可能客观地研究它的发展壮大……
可悲的全人类啊!显而易见的是它只有通过一场庞大的社会革命方可从这乌烟瘴气中解脱出来。但这场革命如何发生呢?全欧洲从未有过一个国际性的反动派如此难以对付地被组织起来以对抗任何人民运动。镇压已成为一门在各国军事学院里系统传授的新科学。并且要在这近乎坚不可摧的堡垒上炸开一个洞,我们只有未被组织起来的群众。但当他们甚至漠不关心他们自己的命运,无以去了解或去施加那唯一可以拯救他们的措施的作用,又怎么把他们组织起来呢?这还剩下宣传;纵然无疑有一些价值,但它收效甚微[在现存环境中],并且如果没有其他解放手段,全人类会在它得救前腐化堕落十次。
这还有另一个希望:世界大战。这些庞大的军事国家早晚都要互相毁灭。但这却是怎样美好的前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