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勇者
第二章夜谈
当莫罗斯来到前餐桌时，大家已经落坐开吃了，莫罗斯一屁股坐在妹妹的身旁，毫不客气拿起身前的碗，就开始往嘴里扒饭。莫罗斯的母亲看着莫罗斯难看的的吃相，伸手打掉了莫罗斯手里的勺子。“莫罗斯，你也斯文点。”莫罗斯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罗恩便接过话茬“媳妇儿，你就你就少说他两句吧，他也在外面跑了小半天了。”莫于是罗斯的母亲一眼很过去，罗恩立刻垂下头不说话，突然坐在母亲对面朱莉插了句嘴：“可过两天哥哥就要去外公家了吧，太粗鲁的话，会不会被歌丽罗表姐嫌弃嫌弃呀？”莫罗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拿起自己被打掉的勺子一脸古怪的说“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坐在上首位的菲尔特一脸心不在焉，手里摇晃着装着水的杯子，面对着自己家人的日常，习以为常歪了歪嘴角。为什么他们总是在计较鸡毛蒜皮，比如不让自己喝酒。
晚餐结束的时候，莫罗斯这在帮母亲收拾餐具，菲尔特叫住莫罗斯“等会儿，你跟着出去一下…我去那点东西。”莫罗斯看了看还未完全暗下来而且又要下雪的样子完全不知道爷爷想干嘛，便答应了一声。随后菲尔特默不作声地摸去了院子的角落。不一会儿爷孙俩在院子里会合。
看着爷爷手里提着的两坛子酒，莫罗斯的脸不经抽了抽，完全知道自家爷爷，想要做什么了。“爷，上次去城里医生不是说你脾肝不好，要你少喝酒……”菲尔特只是摆了摆手打断道“这次去村长家……你不懂，主要是去办事的，喝点酒联络联络感情，酒桌上好办事嘛。”喝酒才是重点吧，莫罗斯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爷孙两走在乡间的小路。这路姑且算是水泥吧，只是年久失修有些坑坑洼洼。一路上看见不少老人家，在家里子女的陪伴下出来散。几乎每一个都和菲尔特打招呼，莫罗斯也得时不时应酬两句，不知不觉，天色就已经黯淡下去了。
到了村长家门口，莫罗斯正打算敲门时，菲尔特突然拉住莫罗斯说“待会进门的时候要叫里根爷爷，别像上次那样，傻不拉几的叫村长。”莫罗斯对着菲尔特比了个OK的手势说道“没问题。”菲尔特突然对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莫罗斯敲门后，一个老头从门里出来，鼻梁上挂着一副无边框眼镜，额……除了那副眼镜，这位老先生显得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着身的袍子虽无补丁却皱皱巴巴的，头发很长却难掩中间的缝隙露出来的头皮，和那灰色眼眸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的疲惫和慵懒，让人不适。或许这位村长以前是经历过大事的人。“里根爷爷好。”莫罗斯向这位老人打起了招呼。里根弯起嘴角笑道“这不是小唐纳德吗？怎么有空来我这玩呀！”莫罗斯却是不应声，这时一只大手拍在莫罗斯的肩上说道“这不是找你办点事，还带了点酒，咱俩边吃边聊。”
莫罗斯和菲尔特一起走进村长的小屋，很经典的欧式风格，一旁的壁炉烧着熊熊的烈火，里根往里面填了几根柴。菲尔特熟练把一旁的桌子拎起来，放在壁炉前几个沙发中间，把酒摆在上面。然后这两个人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里根一边倒着酒，一边对着像木桩子杵在哪的莫罗斯说道：“小唐纳德，你去冰柜给我拿些花生和牛肉来，记得炸一下，还有你手里的牛肉记得热一下，切开啊！”莫罗斯意识到里根实在喊自己，顿时抖了激灵回道：“好的，里根爷爷。”跟着就向着厨房赶去。“你这孙子太腼腆了，又不是第一次来。”里根靠着这沙发对着菲尔特说道。“他就那样怂得很，怕是没什么出息。”听道这话里根把刚举起的酒杯就放下，把胡子吹上了天瞪着菲尔特反驳道：“你那孙子年纪轻轻，就黑铁了，我家那个小的魔法还没入门，怎么能算作没出息！不是我说你……”菲尔特看着里根的模样哈哈大笑，索性避之不谈，就里根家的那个二世祖……他不喜欢。菲尔特打断了里根的抱怨，对着他说：“别说我啦，快尝尝我的酒，这可是东边来的好东西。”听到好东西，里根便停下抱怨，看着这酒疑惑道：“药酒？”“你猜？”菲尔特环抱双臂卖起了关子。“新出的的蒸馏酒，这大概就是你能搞到的极限了。”里根拿出自己大衣里的单片眼镜，挂在眼睛上仔细观察那朴实无华的陶罐子。“诶……你看不出来了吧，里根你可是自诩见多识广，怎的连个酒都分不出来，啊哈哈哈……”里根盯着那个和自己一样胡子花白的老头嘲讽自己，胡子都翘了天，张嘴反驳道：“你个老匹夫，你……你根本就不懂酒，这酒那是用看的，我光看个陶罐有什么用吗！啊！你个老混蛋，你…你。”菲尔特咧开嘴笑着，看着里根无能狂怒。“好好好，不卖关子了。这是东边来的羊羔酒。”说着边将那酒罐打开，一缕清香顿时穿过了里根浓密的毛发，钻进他的鼻腔里。里根瞬间安静下来，仔细品味这淡淡的酒香。不似果酒的寡淡，烈酒的辛辣，药酒的苦涩…淡淡的让人沉醉 毫无疑问的这是瓶好酒。
在安静了片刻后，里根突然大呵道：“好酒！那搞的，我也买两瓶收藏一下。”里根一瞬变了脸色微笑着对着菲尔特。菲尔特依旧是那个表情，对着里根说：“没门！这两瓶酒，我可是藏了不少年，是我还在城里当差的时候派，一个东阳国的商人手里搞到的，你要想要……”“得得，东阳国可难得去，去哪的票千金难求，我可搞不到手。”
里根瞬间失去了兴致，里根挥了挥手，壁炉旁的柜子前出现了，一双淡蓝色的手从里面取出来三只高脚杯，摆放在两人中间的圆桌上。
“真是好手段，真方便。”菲尔特暗自感慨道。里根又一挥手，另一只淡蓝色的手拎起一只酒罐子，往杯子里倒酒。“诶，你怎么那三个杯子？”菲尔特向里根发出疑问。里根笑着对他说：“你老小子，把你孙子忘了。”菲尔特摆了摆手道：“那可不行，太还小，酒还喝不得。”里根捋他那白又长胡须反驳道：“你管的太严了，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也会搞一杯麦芽酒喝喝，对吧，十多岁的孩子了，不会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菲尔特身体后仰斜眼看他，面露鄙夷“总感觉你这老小子不怀好意。”“怎么会呢，喝酒可是人生的必备技能啊，哈哈哈。”
客厅里两个老头的话，莫罗斯窝在厨房里全部都听见，怎么说，就挺无聊的。他在哪里加热牛肉和炸花生，双眼无神着看着锅里的花生，翻腾在热油中。关于他在想什么呢…，可能是那个选拔赛吧，根据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成为一个传奇强者的弟子，基本就与成为黄金强者挂钩，若是日后参军想要在军队中走向高位，一个黄金的的实力，是必不可少。在这个北风呼呼的夜里，一个半大的少年一个小小的厨房畅想着这未来的美好。
“莫罗斯！搞好了吗？”菲尔特的声音突然传来，走神的莫罗斯被突如其来声音吓得一振，回过神来，赶紧将花生米捞起来，装盘子里，端起花生和牛肉就向着，客厅走去。
“臭小子，你在哪里搞实验那。”当菲尔特看见从门口进来的莫罗斯时，立刻开始奚落。莫罗斯似乎习以为常，端着盘子走到桌前，便侍立在菲尔特身旁。里根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拉了他一把，说道：“小唐纳德不要这么腼腆，去坐着，去。”里根又指了指旁边空着的沙发，又对着菲尔特：“你对你的孙子也太苛刻了吧。”菲尔特挥了挥手，示意莫罗斯去坐下，又对着里根：“这叫苛刻，这明明是他懂事，守规矩好吧。”莫罗斯面无表情走到沙发，看着这两人互相呛嘴，额就很好笑。
坐到沙发上，莫罗斯却是身板笔直，半个屁股挨着凳子，双腿合并，脚后跟靠着沙发。“臭小子，装的倒是正经。”莫罗斯无语的的望向他的爷爷，就想送他两个字：呵呵。“唉，你对他那么严格干嘛，他可是你亲孙子。”莫罗斯又看向拉偏架的里根，叹了一口气。
里根哈哈大笑，一拍桌子说道：“说那么多作甚，喝酒。”此声刚落，菲尔特率先端起酒杯，想要一口闷，可是送到嘴边又停顿了一下，改成了小口喝酒。看着菲尔特反常的样子，里根不经意的笑了，他也举起酒杯，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晃了晃，抿了一口，对着莫罗斯举了举，示意他喝酒。莫罗斯觉得很尴尬，又看向爷爷，，菲尔特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表示了同意，莫罗斯这才将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桌子上的酒菜也差不多了，里根和菲尔特，两个老头，一个环抱着臂大马金刀坐在那，另一个翘着二郎腿将手放在沙发的两边，而莫罗斯却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两只手肘撑在大腿上，头埋在胸前。
看着这个喝醉的孙子，对着里根笑道：“这小子不争气，喝了这么点酒醉了，真不中用。”里根倒是挥了挥手，对着菲尔特说：“你说的倒是对，这东西，酒精就比麦芽酒高一些，着酒量得练练啊！”两个老人突然哈哈大笑，里根捧着腹，指着菲尔特说：“这这不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吗？一样的一碰就倒。”“切，你当年也不是一样”菲尔特停下大小反驳道。“帮我个忙。”菲尔特突然出声打破这种欢乐的气氛，两个老头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中的火焰劈里啪啦的燃烧。
里根倒是理所当然的说：“什么事？难道是想要我去制作药剂。我可是听人说了，小唐纳德，要去参加比尔中将的收徒选拔吧，你个老小子竟然不告诉我。”菲尔特急忙反驳道：“这不是还没有的事吗。也不是为了这个是来找你。”菲尔特接着道：“我并不认为他能通过比尔先生选拔，来找你也只想求个方案。”里根打断菲尔特回答道：“你想要通过我打听卡斯滕城里的好学校，对吗？”听到里根这么说，菲尔特并未回应，反而是身子前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里根倒是一派高人气派，等着菲尔特继续发问，看着他那副样子，顿觉无趣，切了一声。而菲尔特却还是那副样子，仿佛在说你怎么还没说呢？我还在等着呢，别摆谱啦。里根又起身给自己到了杯酒，这才对着菲尔特说：“好学校倒是有，你想他去那种类型，或是他想去那种学校。”言罢撇了撇隔壁不省人事的莫罗斯，想要问问莫罗斯的意见。
菲尔特感觉很诧异，便回道：“他还是个半大的小子，他懂什么。”里根倒是对菲尔特这个反应觉得正常，便摆了摆，对着菲尔特说：“好吧，那你想要他，读什么学校？”菲尔特沉思了下，回答道：“有那种有直升帝都渠道的学校吗？”里根回答道：“有倒是有，但是是一个贵族学校，而且要求是十四以前成为黑铁级别天才。说实话你的孙子今年十五快十六了吧，和那种天子骄子相比还是差了不少，而且以你们家的财力，你也没钱供他去上那种学校。”里根看了看，丝毫没动的面色，又说道：“菲尔特，你不是打无准备之仗的人，把你先准备名单给我看看。”两个老头视线对上，都不禁哈哈大笑，菲尔特笑着说：“你还是逃不你的眼睛。”说着从衣服里面掏出几张写满字的纸张，里根接过，快速的扫过，看着那些个学校，从口袋掏出笔，迅速对着几个学校做了记号，又将这几张摆在桌面上，对着菲尔特说道：“这几个学校我儿子对我说过，可以参加帝都几个大学的选拔，虽然每年看上的很少，但始终还是有机会，没那么虚无缥缈。”
又对着两个做着特殊记号的说道：“这两个都是老牌的，这国立皇家学院是分院，另外一个就是省立军事学校。这两个就是比较好。国立的话师资力量就很强，你孙子年龄实力都是过关的，就是这个学校对文化要求很高，不知道小唐纳德有没有这个水平。”
菲尔特刚想张口说话，就被里根抬手制止，说道：“你猴急个什么，这不还有一个学校，还有就是省立，和国立相比都差一些，但是他有一个好处，就是他可以直接入军籍，直接上岗，还免学费。你觉得怎么样。” 菲尔特想了想指了指国立皇家学院，对着里根说到：“详细说。”里根想了想，却没想到有什么好说的，便对着菲尔特说到：“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有内部消息，它那是国家直属的学校，可不归省教育院管辖......嗯，我瞧着你孙子是一个有主意的，不如......”“不成！“菲尔特立刻反驳道：“你可不知道，这小子想学什么，这些年若不是我一直盯着他，他早就和他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老子一个模样,他要是成那个惫懒模样，我非得打死他”
说完那话菲尔特沉默一阵，像是在思考，里根倒是很有耐性，坐在哪里静静的等待。突然菲尔特开口了：“那......莫罗斯去省立？”语气中带着疑惑，问向里根。里根反问道：“你觉得呢？但我还是想要询问一下孩子的意见，毕竟好的学校，不一定能适应每一个人，还是得看孩子的想法。”“种事怎么让他去想，按照他那个性格，估计就这些好学校，他一个也不敢去。”菲尔特的回答，一下子将里根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对他管的太严了些。菲尔特，你的孙子可以说是我们镇子里最优秀的小孩了。这也是你唯一的孙子，你是不是逼得太紧了点。”听了菲尔特那笔直的身板，突然像泄了气似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疲惫的气息。
“我也没办法，罗恩变成那个摸样，若是罗恩还有机会，我也不会逼莫罗斯。我们家不像你家，有家族帮助。我因为那件事，努力了一辈子都还是在中下层打转，退休还来做猎户，如果当年没出问题.......我决不是这个模样。”里根看着菲尔特也是一脸的惆怅和悲伤。菲尔特突然身，双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我绝不能让我的事在我的孙子身上重演。”里根盯着菲尔特眼神，看着这个须发皆白老头，心道还是和当年一样坚定，叹了口气，开口道：“去省立吧，那里环境可能更合适莫罗斯，按照惯例他一般会在二月的时候考试，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先让莫罗斯好好准备比尔中将的选拔吧。若是失败了，我再给我家那个小子通个气，到时候，把历年考题寄给你在卡斯滕的房子那。”菲尔特刚想道谢，确实被里根一拳头胸口，说道：“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你藏起来酒给我来多来几瓶就行。”
“好，下次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