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乙女】怀中听雨
*是甜文~潇潇雨声,与他将眠未眠
*乙女,“你”视角~含季/凌/文/弋兰天/安如是/云无羁
*消耗一个ooc预警在这里ᐕ)ノ
【季元启】
窗外淅淅沥沥,雨声嘈杂,心内安宁。
季元启澄澈温暖的眸子掩盖在皮肤下,你悄悄望过去,好一幅恬静的睡颜。
你想要戳戳他呼吸均匀的鼻尖,又担心打扰到他,手指抬起又落下,只轻轻挑开了几缕困在你腰带上的头发。
不多时,雨声渐渐小了,季元启睁开眼睛,正对上你低垂的视线。
“如何,可有灵感了?”因了这静谧的氛围,你放轻声音问到。
“啊~~一点也没有。”季元启倒不急着从你腿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抱怨到,面上却无一丝颓唐,反而带着满足的笑意。
“一点也没有吗?”你弯了弯眉眼,“这可不像你。”
“灵感嘛,可遇不可求。况且……”季元启忽然伸手揉了揉鼻子,眼神偏向窗外滴雨的屋檐。
“况且什么?”你好奇地追问到,晃了晃他的肩膀。
“……况且小爷一闭上眼睛,能看见听见的,就全是你了。”
【凌晏如】
“多大了,怎么还怕雷声。”
凌晏如说得严厉,手却捂在你的耳朵上,遮住了天边狂暴的霹雳声。
你默默向他怀中靠了靠,捏紧的拳头贴在他肩上,倒像只抗拒拥抱的小猫。
天边又一道闪电劈过,紧跟其后的雷声在空气中炸开,将凌晏如的思绪推入数年前的雨夜。
那时战乱刚歇,他与你仅隔一道门。
小姑娘跪在地上,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耳朵,窗外雷声大作,蜡烛湿到点不燃。
那时他看着花忱一下一下拍着你的背,少年意气未熄的心里兀自烧着怒火,怒世道不公、人命轻微。
如今他早已丢弃所有廉价的情绪,却在这样一个雨天心神不宁。凌晏如轻轻收了收手掌,或许当年他宏大的愿景里本就有这样一件小事,兜转十余年,方才实现。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怜悯太轻,解释不清他的心。
【文司宥】
“怎么这样看着我?”
文司宥从雾霭霭的天空中收回视线,笑着问你。
“学生以为先生更喜欢算盘声,故惊讶。”你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句,掰开糕点上完整的鱼龙。
“算盘可算不出此情此景。”文司宥不在意地抿了下嘴角,“你听,雨声既作,万物便都安静了。”
你丢开碾成碎屑的糕点望向窗外,一边郁郁的灰色中依稀可见无数晃动的树叶,沉默地接受着考验。斜风飞过,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向窗框,浅浅地洇湿了你的脸。
“时节凉,过来些。”文司宥解开外套披在你身上,手搭上你肩头后就再也没拿开,“萧瑟之景,果然不适合独赏。”
【弋兰天】
“弋兰天!要不要去淋雨?”
你带着一身雨水跑进屋时,弋兰天还在想昨天给你的斗笠又去哪里了,不妨你兴致勃勃地喊他,像是邀他去参加什么庆典似的。
“淋成落汤鸡然后美美地生病?”弋兰天半是奇怪半是无奈地看着你,伸手想要拽你去收拾一下,“赶紧去换身衣服。”
“别呀,”你两只手握住他的小臂,使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外拖,“都旱了两周了,好不容易下一场,你都不知道今天的雨有多舒服!来嘛来嘛!”
“欸,你这?”凭你的力气想要拉动弋兰天,未免螳臂当车,但他只是略略反抗了下,便放下正在擦拭的长刀随你向外走去,“行行行,你倒是有兴致……”
快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嘶……等下,我脱个衣服,毛领湿了很难干的。”
弋兰天动作迅速地脱掉了外套,你满意地笑了笑,闭上眼睛带他冲进了雨中。
“噗哈!下这么大!”乍一入雨中,你们很快被浇了个透心凉,弋兰天抹了把脸,顺势呸出了口中的雨水。
“这样才凉快嘛!”风雨嘈杂,你大声喊到,踢掉浸满了水的鞋,赤脚在草地蹦来蹦去,不时招手叫他跟上来。
弋兰天仅剩的衣服已全部贴在身上,手臂和上身的线条终于连贯起来。他眼疾手快地扯住差点踩在泥坑里的你,你一个趔趄,靠在了他身上。
“小心脚下,”即使在雨幕遮盖下,弋兰天的笑也分外灼目,“当个水猴子和当个泥猴子还是有区别的~”
“那也比红毛猴子好!”你不服气地回怼到,下一秒整个人被他扛在肩头,张牙舞爪地挣扎起来,“弋兰天,放我下去!”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放,就不放。”弋兰天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继续向前走去。
【安如是】
雷雨天,一碗暖暖的甜羹后,小小少年昏昏欲睡。
“睡吧,睡吧~”你哼着舒缓的小调,轻轻抚摸着安如是的小脑袋。
小如是闭上眼睛,呼吸均匀,睫毛随着间歇的雷声微颤。
你的眼皮渐渐沉重,轻轻躺在了他的旁边,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安如是睁开双眼,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你身上,默默躺下,向你怀里钻了钻。
“姐姐,晚安。”
【云无羁】
破屋前的空地上正进行着一轮殊死决斗。
云无羁的银发闪在雨中,和刀光剑影混在一起无法分辨。虽说此次是应邀前来,但与强者过招总会挑起莫名的胜负欲,两人越战越酣,送行一事反倒不重要了。
狂风中,你勉强撑着伞。下一阵风刮过时,伞骨不堪重负地断裂了,你索性将它丢到一边,抬手挡住眼前的雨丝,尽力张望着。
“铮!”伴随一道清脆的响声,武者的兵器钉在地面上,宣告了他的失败。满脸雨水的武者哈哈大笑,向云无羁重重抱了一拳:“承让!”
云无羁略略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收起武器向你这边走来。
“伞坏了,怎么不进去避雨?”走到你身边后,云无羁脚步未停,只伸手揽住你,向破屋内带去。
“你都在雨里,我进去多不公平。”你拧了拧头发上的水回答到。
云无羁走到一旁甩了甩头发,随即抽了几块尚可的木板踢碎,有条不紊地架起火堆来,“我不讲究惯了,淋雨、暴晒都无所谓,但你不一样,叫你淋雨,我心里不安。”
“淋个雨嘛,我又不是纸糊的,没什么啦。”你四下翻找着引火的材料,聚了一把递给他,“况且屋外看得清楚些,若有意外,我可以帮你呀?”
“我何时需要你帮忙打架了?”云无羁笑了一声,“送行者从无败绩,若有,我也甘愿承担所有后果,这才公平。”
火堆点燃后,屋里逐渐暖和了起来,你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肩上却突然传来拉扯的力量,“云大哥?这是干什么?!”
“把外衣脱掉,放在旁边烤着干得快些,湿的贴在身上可是会生病的。”不知何时只剩里衣的云无羁催促着你,你顿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也脱下了外衣。斜风从破洞涌入室内,你打了个哆嗦,抱紧了双臂。
“若冷,就过来些。”云无羁坐在你旁边,单薄的衣服在风中鼓动着。你看了看他的眼睛,湛蓝的瞳孔好像晴空万里,让人着迷。
你爬进了他的怀里,云无羁仍旧是不多话的样子,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摆弄着柴火,收回时却恰好将你圈在里面。火光跳跃,照在他脸上,竟不知那片红霞是真是假。
雨声淅淅,仿佛世界只剩你们两人。
【宣望钧】
骤雨落下,学子们纷纷向附近的屋舍跑去。你跟随人流行动着,在一处屋檐下站稳了脚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四处张望着刚刚同行的人的身影。
远远的,季元启在另一处屋檐下向你挥了挥手,你努力地辨别着那边的人,小月蕊儿都在,独独少了宣望钧。
一声雷响,雨有渐大之势。你心下担忧,复又冲入雨中,向来时的方向找去。
“宣师兄,宣师兄?”你用手挡在眼前,尽量减少雨的干扰。穿过广场,一抹玄色身影在树丛草丛中穿梭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怎么来了?”乍一见你,宣望钧略显焦急的眉眼又皱几分,脱下外衣便将你兜住,“快去躲雨,不必担心,我随后便来。”
“师兄!”你扯住他,“越下越大了,这里不安全,有什么事雨后再说吧!”
“不行,我必须找到……”与你说话时,宣望钧仍不停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那我帮你一起!”你跟着他的方向向草里探去,泥坑被雨点砸地越来越大,你逐渐看不清地面的情况,索性蹲下直接摸索起来。
“有了!”背对着你的宣望钧突然喊了一声,你转身看去,只见他将一个物件地收入了怀中。宣望钧的动作迅速,你只来得及发现那物件坠着流苏,甚至连什么颜色都没看清。
“快走!”在你还在思考他藏起来的是什么的时候,宣望钧已经带着你向前跑去,他将你环在右边,侧着身体挡住更多的雨水。
学堂太远,宣望钧带着你跑到了附近的亭子中。经过刚才的“浇灌”,你们全身都湿透了,衣摆不停地向下滴着水。亭间风穿过,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身侧温和的气息逐渐靠近。
“我……抱歉,”宣望钧轻轻环住了你,动作中仿佛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连累你了。”
“淋个雨而已,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连忙反驳到,“宣师兄才是,下次有麻烦好歹要叫我帮忙嘛!”
你似乎听到他轻笑了一声,抬头望去时,宣望钧粲然的双眸微微下垂,唇边擎着一丝欣喜,“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若有一天你我……。”
“?”你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宣望钧没有继续说下去,将声音交给了自然的律动。你们静静坐在亭子中,等待拨云见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