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风动 20

-上班？ -挣钱养你 ——————————————————  井然的魂体被沈巍小心翼翼塞回身体里，摸摸手指摸摸脸，还要再拍拍，生怕出什么问题。  沈面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没什么大事。井然正准备叫他不用担心，腿上就忽得就一软，“没事儿，可能白天飘多了。” “你还挺乐在其中？”沈巍换了棉质的家居服，半蹲下来一点一点帮他按摩。从脚踝到膝盖，手指微凉，力道却精准又温柔，温暖灯光下便不由升起些许旖旎氛围。 “沈面这小孩儿脾气不怎么样，有什么的话，我跟你道歉。”  沈巍眉目低垂，极认真地在道歉。美人美景，井然心脏不可抑制的软了又软，很想亲他。压低声音，“他很好啊，也很漂亮。”跟你一样。 “可别去他面前说漂亮。”沈巍笑一笑。 “怎么？” “从前有只糊涂鬼这样说。脑袋被面面摘下来，踢了半日足球。” “想像不出。” “想不出便想不出，又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场景。晚上想吃什么？”沈巍把井然裤腿放下来，暗自盘算家里存货。  井然眨眨眼晴，拽住沈巍衣摆，“我总觉得你又在转移话题，昨天说明天，现在就是明天了，你想说什么？”  沈巍转回来沉默几秒，“面面怎么说的？” “他说你们天生天养。” “鬼王。”沈巍接口，解开衬衣扣子，裸露一片白皙胸膛，他拉着井然的手，覆在人类躯体心脏跳动的地方。冰凉一片，毫无起伏。 “你看，我没有温度，热度是装出来的，呼吸是装出来的，心跳也是装出来的。”  沈巍垂下眼晴，盯着井然纤长白皙的手指。他很想低头亲亲，但他不只是沈巍。他不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大学教授，他生长于肮脏的地方，满手血腥。世人相爱之时喜欢说，“我爱你，灵魂都爱你。”可他连灵魂都没有，真的可以谈爱吗？  沈巍胡思乱想着，心口忽地一热，心脏在热度影响下仿佛真的跳了一瞬。是井然，井然靠近一些，俯身亲在沈巍胸口，温热的唇瓣缓缓上移，落在喉结，下巴，最后是嘴唇。他撬开沈巍牙关，试探性地探入舌尖。  井然退开，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爱我呢？” “这个不是。” “沈巍，我也爱你。是人我爱你，是鬼我也爱你。你就是你。”井然忍不住轻啄一口沈巍躲闪的眼睛，“明明这么好，为什么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就算是鬼，我想日日给我做饭的总不会是坏鬼，带我几百里回去看母亲的总不会是坏鬼，愿意护着图南的总不会是坏鬼，想求一个公道的总不会是坏鬼。”  沈巍眼睫一颤，终于抬起头，却突然化作黑袍模样，冰凉面具扣在脸上，他指着这张恐怖的面具，指着他的责任，指着他万年的枷锁。 “你亲我一下，亲这里，一下。”沈巍漆黑的眼珠望着井然，睫毛抖啊抖啊，漏出希冀的光亮，“是不是有点可怕，一下就好了。”  井然亲亲他的眼睛，亲亲那张冰凉的面具，温声道，“不可怕。”怎么会可怕呢？面具下是他那样那样温柔的爱人。  井然眼前黑了一瞬，下一刻便被人妥贴地放置在床榻上，沈巍亲过来，唇舌交缠，牙齿磕上去生疼，却没人舍得退开。  沈巍闷声道，“还少一些。” “什么？床头柜里有。” “三书六礼，明媒正聚。”  沈巍语气太过认真，想当成玩笑话都不行，井然听得脸跟脖子红成一片，“新中国了，不讲这些。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过婚的。” “不一样，我要给你一个仪式，要风风光兴，要有很多溧亮东西。我攒了很多。”  井然搭上沈巍肩膀，忍不住轻笑，“沈巍，你就是最好的那个，不会有什么比你更漂亮了。”他喘一口气，轻声道，把你自己给我吧。” “好。”  沈巍埋首亲他，力道由浅至深，一下比一下收不住劲儿。  井然身上发软，嘴上却不怎么饶人，“沈教授会吗？我听人说有些人生理卫生课上的不怎么样，尽往女孩子肚脐里捅了。”  沈巍声音暗哑下来，“我学习一向很好。”他活这一万年，自不是白活的。 “没有润滑。”沈巍把手指递至井然嘴边，诱哄道，“小然，舔一下。”目光好像还是方才叫他亲一下的纯真，却又仿佛深不见底。  井然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吻他，对发生的一切都抱以默许。于是沈巍再次吻住井然舌尖，全身心地投入这场缠绵中，一张萧萧君子皮扒下来，他骨子里的兽性在爱人面前横冲直撞，不知疲倦。  在沈巍肩膀后面，一圆一圆光晕轮转，井然出现了片刻恍惚。  他突然更加明白了母亲那句，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快乐，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快乐。他现在就很快乐。  曾经他选择独身，不后悔，现在他选择沈巍，也不会后悔。  一切都很美好，如果第二日井然没有准时七点起床就更好了。  沈巍抱着井然的腰，微微施了力道按摩，上半身不着寸缕地碰着井然微凉的西装外套，脑袋搁在爱人颈窝，“上班？”  井然偏头亲他，笑咪咪地，“嗯，挣钱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