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康复后回到了联邦塔，然而联邦展开展在即，外有帝国对领土的强有力施压，内有白手犯罪活动的干扰，戴维斯又该怎样化解困局?

文章左上角的名字表示本章为该人物的第一视角描写(๑˙ー˙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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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醒)本文是以pov章节的形式推进剧情享受沉浸式阅读体验。

看过冰与火之歌、猎魔人的读者或对其有所了解，可以直接跳过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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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

　　这是一片雾的国度。

　　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落地玻璃在浓雾中覆盖着水汽，联邦塔的高度足以让人眩晕。

　　戴维斯从窗台向下，佛罗伦萨街区内无数林立的高楼此刻显得那么的渺小，行人更是微缩成了一颗颗原点，站在联邦塔上俯瞰众生，使他有了一种上帝的感觉。

　　冷风吹起，寒雾扩散，却也变得稀薄，戴维斯放眼望去，绵延至地平线的高楼尽是灰白，只有些许广告牌的辉光在闪烁，好像苍茫雪地中挣扎求生着的几只雀鹰。

　　戴维斯曾想起新世界一位哲学家的话，他叫安德鲁萨克，戴维斯还曾与他有过短暂的会面。而他曾深刻地描绘了联邦的社会现实。

　　“人们屈身于自己构成的钢铁森林内，被生计所困于此，在白天，这座森林只有了无生气的银色闪光，只有到了夜晚，当人们卸下了生机的包袱，开始尽情放纵时，这森林才真正涌现起生机，各色灯光将加足马力，仿佛艳火是他们存在的证明……”

　　看着那些笼罩在他城市上空的浓雾，戴维斯感到迷茫，他徒劳地用自己办公室内的一架望远镜朝旧城区望去，朝他挂念的那家小餐厅望去，可看到的只是一片谜一样的灰白。

　　年轻时，他曾经很喜欢类似这样，烟雨蒙蒙的天气，浓雾笼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最是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孤独最容易引发人们的思考，对宁静与美的思考。

　　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戴维斯发现自己越发不能忍受这样的孤独，他开始喜欢艳阳天，喜欢阳光，喜欢热闹。有时当他环顾自己思想历程的变化，都会由衷地感觉自己老了。

　　他回过头，现在不是感怀旧迹的时候，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他坐下来，给自己垫了一个靠枕，又沏了两杯蜜桃乌龙茶，女儿说得对，他确实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

　　八点零一刻，他的助理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那孩子银色的头发上顶着晨霞的露水，他的助理机器人跟在他后面，在空中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一屋子复古的装修，以及柜子上摆着的一大堆无聊的奖杯，现在的年轻人会喜欢吗?”戴维斯看着那台可爱的助理机器人在空中转着圈，泯了一口茶。

　　“先生，早上好。很抱歉来玩了些，小戈克在听我复述我在您这工作第一天的经历时太入迷，把煎鸡蛋烧糊了。”安脸微微一红。

　　“没事，孩子。”戴维斯又看了看表“你应该庆幸联邦议会因为修宪的事情，将上班时间延后了五分钟，所以你还不算迟到。”戴维斯也朝安微微一笑。“现在，过来吧，孩子，喝口热茶，联邦科技展要开始了，我们外交部可有的忙了。”

　　孩子顺从地接过热茶，找了张椅子坐下，戴维斯则翻开了邮件目录，打开了一幅加急加密邮件。

　　果不其然，这一封来自帝国。也不出戴维斯所料，帝国又是在索回给智械的赠地萨弗伊了。而每年戴维斯差不多都会收到三四封，措辞一次比一次凶狠。

　　萨伏伊的争端几乎都可追溯到智械革命时期了，经过数十次的冲突，并险些演变成新世界的一次大型动荡前，联邦与新世界各个势力才终于与智械中主张非暴力革命的领袖达成了协定，联邦以及各个势力划分出部分土地或对智械予以一定的资助来帮助智械建国。与此相对，智械禁止不限制地生产他们的同类，智械间的繁衍必须由一对夫妻前往符合条件的智械婚姻登记中心来申请“制造”一个后代。

　　对全世界来说，因为在他们的国度都有着大量智械，相比与智械的暴力革命，和平解决似乎是最好的办法，然后帝国却恰恰相反，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政治宗教氛围，在帝国境内的智械本身数量就较少，智械革命本不能在此掀起太大波澜。然而，在那个年代，帝国的皇帝却是有着“善良王”之称的艾斯特拉三世。他慷慨地放弃了帝国在时流东岸的土地，一片优良的葡萄酒产地。并宣布与智械永结和平之手。然而，帝国与智械的亲密关系仅仅维系了四个年头，禁不住帝国内部一些渴望建功立业的将军的蛊惑，再加上善良王的慷慨行为对帝国的好处寥寥。当王位传到善良王的孙子时，帝国悍然宣布赠地没有法律效力，并对智械宣战，却最终止步于时流西岸，被联邦和智械的联军联手击败，第一次智械战争结束。

　　从此，帝国对赠地的索求方式便从战争改为外交轰炸，压力也自军备部转移到戴维斯的外交部，而戴维斯为此则伤透了脑筋。

　　他把邮件标为已读，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回复，那个烦人的帝国外交官奥辛都不会满意的。

　　他打开第二封信件，却只是无聊的广告推送，上面是飞翔者公司的飞翼广告，这款飞翼在年轻人间很是流行，但对戴维斯来说，他这把老骨头恐怕不行。

　　想到年轻人，他忽然想到了安，那个孩子正泯着茶静静地沉思“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戴维斯想。

　　“嘿，安，过来这，改教你如何处理这些劳心事了。”戴维斯呵呵一笑，招呼安过来，然后将电脑投屏到墙上。“就在这，他是触屏的，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进入矩阵，在那里面操作可能更方便。”

　　“不用了先生，谢谢您。”安摆了摆手。

　　“那也行，现在我来教你怎么处理。”戴维斯点开一封邮件，标题显示来自法务部的安德烈，戴维斯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决定在这时候不掺杂私人情感“这种联邦内部邮件，公事公办，把它们分出来。”他又连续点开了四封，都是环境部的邮件，戴维斯只能暗自叹息自己有的忙了。他又点开一封，这封邮件也来自联邦，却是联邦探员的招募广告，联邦探员可是目前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工作。“像这样的，归到广告那一边。”然后他瞟了一眼安，那孩子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广告上面对联邦探员的宣传，上面的模特穿着一身黑色披风，白色毡帽和腰间的电镇枪，以及胸前那颗探员勋章，都使他显得格外的帅气。但他看完后皱了皱眉头。

　　“披风?我真希望我当探员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好东西。”

　　戴维斯呵呵一笑，气氛活跃了许多。他也开始集中精力处理环境部的事情，不出戴维斯所料，环境部又是来抱怨财政部的拨款的，但戴维斯随即想到外城的防护罩都修了一个星期了还未曾解决，于是他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接下来的三封信也全是环境部的抱怨，这本该有些逾矩，但戴维斯考虑到联邦展开展在即，而环境部的资金用途大部分也都是与联邦展有关，于是也都同意了。

　　又处理了几封来自风袖城，玛哈坎，智械国都的参展申请，以及几桩涉及外交遣返的案件后，戴维斯抬眼看了看时钟。

　　已经到了中午，但戴维斯进度喜人，他打开通话屏，准备安排侍者送上午餐。他点了一份牛排、西兰花和油炸沙丁鱼，又配上了一杯果汁当做果酒的替代品。然后他突然想起他的助理，转身一看，那孩子正全神贯注地审视邮件的内容，然后把其中的垃圾邮件拖进垃圾箱。

　　“嘿，孩子，该休息一下了。”戴维斯提醒道，安转过头，戴维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欣慰一笑。“孩子，吃什么随便点，联邦塔的餐厅可是全新世界数一数二的，虽然我还是更喜欢绿胡子哈尔温的手艺，但绝对符合年轻人的胃口。”

　　安很高兴地接受了戴维斯的邀请，尝试了一份菜谱上全新的豆腐焖鸡，据说是从前的中国菜，然后点了一杯酸梅汁。

　　然而还未等安下单，他便被一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对这个急匆匆的客人是谁，戴维斯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他刚一招呼安打开了门，就听见来着急匆匆地踱步声，以及一股浓郁但古怪的向日葵花香。向日葵是帝国的象征，而暴躁唠叨的性格却是帝国外交官萨摩耶的象征。

　　“嘿嘿，戴维斯。老伙计，我来了，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萨摩耶粗犷的声音传来，他全身都戴着华贵的首饰，身上穿着修身的黑色流金的帝国礼服，护身符明晃晃地垂落腰间

　　“说这些就见外了，萨摩耶先生，我每天可都能受到你的“亲切问候”每天就着你们对萨伏伊的领土主张下饭，每次还都不重样。”戴维斯冷静地回答道。

　　“嘿嘿，戴维斯先生，您的心里可真是如太阳一般高尚啊。但我们还是要公事公办。”几句寒暄之后，不出戴维斯所料，萨摩耶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向您传达皇帝艾特里斯•艾辛达克三世的外交声明:萨伏伊自新世界纪元之钟敲响以来就是帝国的神圣领土，于人种而言，在萨伏伊居住的人类有百分之七十是艾特拉民族的子民，其中有百分之七的人口是帝国的首都艾辛达克的移民，这就从地缘上证明了帝国的合法性……”

　　“但萨伏伊有百分之六十三的人口都是智械自由民，比艾特拉人要多得多……”戴维斯打断他的话，却又被萨摩耶反过来打断道“所谓的“智械自由民”并不能算作萨伏伊的自由住民。”

　　“他们的自由权力都受《智械与人类和平共处七戒律》的保护。”戴维斯喝道

　　“像这样一个通过狡诈的诡计和暴力恐怖袭击才建立起的国家，我们并不认为它们所谓的宪法赐予的权力在帝国的神圣领土上有效。”他清了清喉咙，又继续说“另外，从宗教信仰上看，帝国宗教圣地天眼峰的主要攀登入口在萨伏伊北部地区，于帝国而言，这是帝国宗教信仰的圣地，所以，智械对该地区的非法侵占影响恶劣，甚至影响了帝国传统习俗的延续。”

　　“他说的就是帝国新任皇帝攀登千眼峰的习俗?这也可以用来说事。”戴维斯无语了，但他还是提了提精神，因为他察觉到了这份外交辞令与以往的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午餐早已送到，戴维斯甚至都感觉到牛排酱汁的香气都已经飘便了整个房间。萨摩耶才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下面宣读皇帝的诏书。”戴维斯敏锐地集中精神，一个眼神，他的助理与他格外心有灵犀，也会意地打开了自己助理机器人的录音功能。

　　萨摩耶掏出一块显示屏点了一点，出现了映有太阳纹章的一页。

　　“以下是来自艾特里斯•艾辛达克的最后声明，这也是来自帝国的最后声明。如果萨伏伊地区不能在七十二小时内无条件归还。帝国将联合帝国的同盟，采取一切可能的办法，伸张自己的权益。”

　　“我想帝国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尊敬的戴维斯先生。”萨摩耶身上和善的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次，帝国不会再容忍联邦对智械的偏袒和庇护，如果这一次联邦再次站在帝国的侵略者的一边，帝国将不会再认同联邦那所谓的剑•盾•和平鸽•棕榈叶的理念。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顾虑于智械与联邦的联军，此前这种情况从未发过。戴维斯心想“看来帝国一定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看来莱格拉斯说的没错，风暴将至。”但戴维斯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

　　“请转告皇帝陛下，联邦将至始至终坚持维护和平的一贯理念。加入世界动荡中正义的一方。而智械对萨伏伊地区的领土主权系帝国的合法转让，联邦也承认智械享有对萨伏伊地区的主权，不会因为几句威胁让步的。”他站起来，一拳打在桌子上，联邦的追求自由和平博爱的理念在戴维斯的心目中是永远莫庸置疑的。

　　“很好，戴维斯先生很好，。我的使命已经到位，我也了解了您的看法，容我提醒您一次，如果您要反悔，时间只还剩下七十一个小时了。”他抬头看了看钟，他的嘴角微微抽动，带着些许嘲笑的意味，昂着头离开了，再没回头。

　　戴维斯重新将自己埋入扶手椅中，眼下他已经顾不上午饭压即将冷掉的事实了，眼前的信息量太大:帝国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威胁，而艾特里斯皇帝是个冷酷无情而有威慑力的统治者，没有特殊的原因不会就此贸然行动……

　　“跟莱格拉斯提到的，运往艾辛达克的那三百套战术装甲有没有关系呢?”戴维斯转念一想，“难道帝国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帝国内部对间谍的肃清手段一向强硬，恐怕很难了解帝国军队的动向，而联邦的军队调度却十分松散，贸然行动只会给帝国开战的理由。”戴维斯有些懊恼，他决定再次换换思路。

　　“孩子，把录音打开，里面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我得仔细听听。”戴维斯吩咐道，那孩子的助理机器人看起来相当智能，无需他吩咐便响应了戴维斯的要求。戴维斯听了三遍，最后在三分三十七秒时停下了。

　　

　　“帝国将联合帝国的同盟，采取一切可能的办法，伸张自己的权益。”

　　

　　“同盟?”安扬起眉毛，“先生，我认为这里有问题。”

　　“没错。”戴维斯赞许地点点头。“帝国的同盟……”会是谁呢?自由贸易联盟?沙漠公国?难不成还是从不介入新世界事物的拓植境?戴维斯无暇多想，他只知道风暴将掀起狂澜。

　　“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他回应安道。“孩子，联系联邦调查局，将他们的头儿来见我，告诉他们我有紧急事项需要交代。”

　　然后戴维斯点开了桌面的显示屏。“帝国这一次的举动异于平常，而联邦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我必须给自己找点帮手。”戴维斯猛然意识到，于是他开始着手联系SOM联邦特别稽查队，这是一支戴维斯比较信任的联邦武装力量。

　　但当他点开屏幕时，他愣住了。三封加急语音邮件，全部来自SOM。

　　戴维斯感觉自己的手在抖。

　　“我们有麻烦了，戴维斯先生”队长安德鲁•萨克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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