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修改版ver.2.0）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第一章（14）

　　他走出教学楼，发现她正站在门外等候。他们并肩走在大道上，在她的言语和举动中，无不透着对审核结果的在意和焦急。他知道，她并不擅长掩饰自己，这拼命掩饰的举动恰是她作为一之濑帆波的温柔。在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之后，他将结果告诉了她。对这一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感到惊喜和忐忑，她抱住他，一秒也不想松开，仿佛通过这样的方式，她就可以同时抓住现在和未来。

　　可对这充满爱意的举动，他现在只感到厌烦。她身体上传来的热度烤得他不舒服，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的头压得他窒息。他感到烦躁，难道女生都是这个样子？她为什么随时都想要亲吻和拥抱？但这份不耐烦也只持续了一息的时间，他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他，调动起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对她说没关系，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生活在同一个班级。

　　她轻抚他的后背，感受着它的坚硬和宽广。她喜欢抚摸他的身体，无关任何情欲。对他演出协奏曲这件事，她始终是矛盾的：她希望自己的恋人能帅气地站在受全校瞩目的舞台上；她希望他能转入自己的班级，最好坐在自己的同桌或者前方，这样她就可以在上课时分偷偷看他，看他记笔记的样子、看他解题的样子、看他发呆的样子。她和他共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以至于每次和他分别时，她的内心都混杂着道不尽的不舍和落寞。她自诩并非一个贪心的人、并非一个任性的人，可她开始渐渐怀疑这样的自己了。每天的24小时是来自神明大人的珍贵礼物，可即便她每天和他共处24小时，她恐怕还是无法满足。但相比得到更多，她更恐惧和他分别，如果他离开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如果他退学了，他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回到宿舍后，他们激烈地纠缠在了一起。他不爱她，甚至有些厌烦她，但他不得不承认她作为女性的价值。为了避免放纵和沉沦，他曾和她约定，那种事情每周只会做一次。她将这约定理解为一种神圣、伟大的克制和关爱，她虽不理解，却也听说过青春期男性的欲望之强烈。更何况......

　　他打破了这个约定。对此，她没有丝毫怨言，她虽不理解，却也试图去理解短时间准备那两首庞大曲目的艰辛。

　　她数不清自己今天到底和他做了多少次。想到他为自己而努力的种种、想到自己的身体可以令背负着重重压力的他放松，她感到十足的宽慰。

　　可在内心深处，她并不满足，因为整个过程中，他一次也没有吻过自己。

　　...

　　......

　　.........

　　又过了两周，尽管仍有一些细节需要打磨，但他自信，自己已将这首“拉二”练得基本成型。

　　他将这首曲子弹得愈发熟练，想要转班的坚定意志却早已不复从前。

　　处理完学生会的事务后，她迫不及待来到琴房，去往他身边。可当她试图推开琴房的门时，她犹豫了，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见到了即将弹奏的他，以及准备聆听他演奏的坂柳。坂柳会在今天检验他的练习成果——几天前，他就曾告诉过她这件事。她注意到，自己其实并没有犹豫，而是某种外力将自己推门的力反弹开了。她感觉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将自己拦在他和坂柳二人之外。尽管她是他的女朋友，坂柳和他保持的距离也绝对安全，可望着这个场景，她总觉得这二人才是天作之合，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卑鄙地窃取了珍贵的金苹果。

　　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

　　她使出全力，将门用双手推开，简单的问候过后，她选择坐在坂柳身边。

　　大约半小时后，他的演奏结束了。由于缺乏乐团的合演，她听不懂他的音乐。即将听到坂柳同学的评价，她无比紧张。

　　「绫小路君，你弹得，真是一如既往地烂啊。」

　　对坂柳的评价，他和她都感到不解。

　　

　　「因为一之濑同学在，所以我就多说一些：贝多芬将交响曲这一题材提升至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他的九首交响曲就像大山一样，压得所有音乐家都喘不过气来。拉赫玛尼诺夫在他的《第一交响曲》上倾注了几乎所有的心血，却在首次公演时被醉酒的指挥改得面目全非。无数的批评和非议令拉赫陷入了精神危机，再也无法继续创作。神经学家尼古拉.达安博士通过催眠和心理疗法成功治愈了他，拉赫玛尼诺夫也将这首《第二钢琴协奏曲》献给了达安博士。最终，拉赫本人亲自弹奏钢琴演奏这首作品，并获得了巨大成功，成为最著名，迄今为止也仍然是最受欢迎的钢琴协奏曲之一。在这首乐曲中，人气最高的当属第一乐章，可它却是拉赫在完成第二和第三乐章之后再创作的。」坂柳看了一眼她，又继续说道，「以第二乐章的b段为例，绫小路君你完全没有理解作曲家在这里的意图：虽然身处黑暗之中，却又满怀对光明和救赎的渴望。如果仔细听拉赫的原版就会发现，在这一段中，钢琴在管乐的呜咽中下行，在乐句的前进中撕扯，这是拉赫在向我们展示他的伤口。而绫小路君，你只是完全顺着乐句的大方向去演奏，其间的徘徊被你完全忽视掉了。」

　　对坂柳的评价，他不打算回应。

　　

　　「绫小路君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要演奏这首作品吗？仅仅是为了转班？还是说因为我要你演奏这首作品，所以你不得不去演奏？下次请不要让我听到这样的拉赫，不要侮辱我的耳朵。」见他没有因自己的话而流露出任何感想，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坂柳激动地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坂柳你说过，你并没有特别喜欢拉赫。」

　　

　　「我那时撒谎了，不行吗？」

　　她陪坂柳走着，直到教学楼外，仍没有和坂柳告别的迹象。

　　

　　「坂柳同学，在你看来，清隆会获得前二名吗？」

　　

　　「当然，我想象不到，这所学校中还有谁的实力会在绫小路君之上。」

　　

　　「可你刚才说——」

　　

　　「绫小路君的演奏无比差劲，是吧？但那是相对大师而言的。」

　　

　　「可清隆毕竟才是高中生，将他和那些经历了岁月沉淀的大师相比，会不会，有些严格了呢？」

　　

　　「一之濑同学，音乐的真理要在思想和感觉的深渊中去探寻，在那里，没有折中、没有借口、没有阴谋，也没有任何的劣质工艺。从音乐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潜能的觉醒，以及，自我的延伸。」

　　

　　听到坂柳的话，她笑了，那笑容，比坂柳所见的任何人都要明媚。

　　「坂柳同学，真的很温柔呢。」

　　

　　「一之濑同学该不会忘了吧，就在几个月前，我是怎样利用流言攻击你的。」

　　

　　「我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了坂柳同学，如何使用它是坂柳同学的自由——虽然想这么说，但坂柳同学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过分呢。」

　　

　　「所以，我是与温柔无缘的。虽然这次我们姑且算得上合作关系，但今后，一之濑同学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不是这样的哦，坂柳同学。和清隆交往后，我接触了许多艺术作品，发现原来温柔也可以有很多种。就拿音乐来举例吧，一种是经常在电视剧中出现的配乐，它们在感人至深的场景中响起，每每听到它们时，我都备受感动，禁不住落泪。但更难能可贵的是第二种温柔，就像贝多芬的《第28号钢琴奏鸣曲》一样，它隐晦、深邃，而且成熟。坂柳同学的一些行为虽然在外人看来很过分，但为了A班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这是必须的吧？恐怕在这几周里，在清隆为审查和公演而努力之时，坂柳同学也一直在努力钻研总谱和名家的演奏吧？」

　　

　　「我由衷敬佩一之濑同学的想象力。不过你该回去了吧？送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坂柳同学是温柔的公主大人，可否允许我作为骑士，再多护送公主大人一段路呢？」

　　听了她的这句话，坂柳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坂柳收回了迈出的脚步，满脸通红，默不作声。

　　

　　「这话，该不会是从绫小路君那里学的吧？」良久，坂柳说道。

　　

　　「不是啦不是啦，清隆怎么会和我说这些呢。」

　　不知为何，她想更靠近坂柳一些。而坂柳，也不知为何，容许了她更靠近自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