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花式表白系列·六
文by君别云辞兮✨
背景为盗八结尾，有改动
原文为温泉打晕告别 已改为帐篷
“我不相信时间。
我不相信距离。
我不相信爱情撑得过时间和距离。
我甚至怀疑爱情本身的意义。
可我相信你。”
——卢思浩
吴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真实得不像话。
北风卷着飞雪呼啸着，狷狂着掠过耳边。吴邪睡得不安稳，下意识要去搂身边的张起灵，然而熟悉的位置空无一人，他惊慌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只听风雪刮过，伸手摸了摸周围的质感，很像帐篷。
“小哥？”吴邪试探性问了问。
“吴邪？”
是张起灵的声音，但语气中的惊讶十分明显，听起来甚至有一丝疏离，不似以往的温柔和爱恋。
“小哥，我看不见了。”吴邪心下疑惑，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知道为何如此真实。
“暂时性雪盲，明天你就能好了。”张起灵的声音在风雪呼啸中格外空灵。
雪盲，风雪，帐篷……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震得吴邪心头一颤——长白山，送别。
……吴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大概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吴邪伸手摸索着张起灵的方向，“小哥。”开口试探性地叫他。
张起灵正十分疑惑，明明人已经被自己捏晕，为什么现在是清醒的？而且……面前的吴邪好像有些不一样，那股少年轻狂的气质仿佛忽然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儒雅温和的气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认认真真把吴邪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确定是吴邪，见他眼盲摸索的模样，于心不忍伸手握住了他乱探的手。
手突然被温热捂住，吴邪下意识握紧了张起灵的手。是闷油瓶的右手，想到这他又沿着张起灵胸肌那块摸索着去找他的左手。
没记错的话，张起灵的左手，应该在救自己的时候断了。
张起灵对于吴邪这种肆意的抚摸觉得有些抵触，却舍不得推开他。通过他的行为，大概推测出吴邪想要做什么，“之前已经固定过了。”闷油瓶淡淡地说道。
吴邪在他手即将躲远的时候抓住了，如获珍宝般轻轻捧在手心，贴在胸口。张起灵从三十米跳下救他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下一下凌迟着吴邪的心脏，疼得他心跳失去控制，眼泪没绷住从眼角滑下来。双手颤抖着将闷油瓶的手放到唇边，低头落下几个心疼缱绻的吻。
张起灵被他的举动惊了一跳，心中悸动。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浑身的纹身炸了出来，一股热浪从他周身迸发，帐篷内的温度与外部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吴邪温热的泪滴在他光滑的皮肤上，张起灵没来由生出几分柔情，他抬手轻轻拭去吴邪脸上的泪，语气也放得轻了些，“吴邪，我没事。”
“对不起……”吴邪细如蚊音含糊不清地从嗓子里哑着说出一句道歉，止不住的啜泣，整个人显得虔诚而无辜。
张起灵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吴邪忽的扑进他怀里，头埋在他颈窝。
趁嗅觉尚好，吴邪趴在他颈部狠狠地汲取着只属于闷油瓶独特的体香，却仍是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
做梦罢了……呵，我还真希望能好。吴邪在心底自嘲道。
倒是张起灵浑身一僵，瞬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吴邪此时正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仍小幅度地抽泣着，张起灵僵硬地抬起手不太适应地轻轻一下一下拍着吴邪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忍不住心底生出怜爱，用下巴蹭了蹭吴邪蓬蓬的头发。
吴邪轻轻撑起自己，凭着感觉捧住了张起灵的脸，凑上去从他侧脸颊开始吻上去，感觉面前的人没有太大抵触，试探性往他嘴边蹭，最后找到那两瓣柔软轻咬了几下像平常接吻一样贴上他的唇。
张起灵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呆呆地坐着，任由吴邪吻技娴熟地抱着他亲吻，也不知道吴邪是怎么做到在他毫无反馈的情况下还能啃得津津有味的。
吴邪已经撬开了他的牙关。张起灵身上已经烫得快跟火山周围的温泉石一样了。他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吴邪，吻技青涩，不同于吴邪的娴熟，他显得如同刚刚遭遇恋情的青春期的男孩，张家没有教过。
在张起灵无意识的回应中，吴邪已经把他扑在了睡袋上。
“够了……吴邪……”张起灵咬着唇，艰难地说出这句拒绝的话语，他深深感到自己要沦陷于吴邪的柔情里，心上极其精巧且复杂的机关好像被吴邪灵巧地慢慢撬开。
原本，就只为他打开了一个豁口。
在张起灵想要收敛离开的时候，偏偏被吴邪抓住了弱点，轻轻一挑，他就抑制不住洪荒的爱意即将喷薄而出。
“小哥，不够。十年……太久了。”吴邪松了气力，全身都压在他身上，头深深埋在他耳侧边，几乎唇瓣快要贴到他耳廓的距离，语气里的撒娇简直是要溢出来了，勾得张起灵心上痒痒，酥进骨子里，愈加浓烈的不舍逐渐侵占他大部分神智。
“你该离我远点。”闷油瓶强迫自己转过头，尽量屏蔽吴邪扑在耳边的热气和他不安分在腰间揉捏的手指。
吴邪叹了口气，“小哥，如果你要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他仍旧记得当时自己说的话。
后来也确实成真了。
“小哥，不要走了好不好。”吴邪抱着他软软道。
“……我必须去。如果你还记得我……”，闷油瓶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吴邪的食指就抵在他唇上。
“闷油瓶，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没有明白什么是爱，”吴邪顿了顿，继续道：“遇见你之后……我动心了，与你相隔的距离和分别的时间，我并不害怕到底有多远和有多久。我只怕……十年之后，你会发现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陪你走完接下来的路了。”
好容易才缓下自己的抽泣，想到他不在的十年，又止不住的带上哭腔。
“等你回来，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闷油瓶。”吴邪在心里悄悄说着。
张起灵猛地翻身，他们俩瞬间换了一个位置，他将吴邪压在身下，腿部和腰胯不可避让地紧密地贴在一起。
吴邪明显感到张起灵已经有了反应。
“我会害死你的。”闷油瓶的声音卷着外边狂风，消弭在无边无际的雪山里。
“你不在，我生不如死。”吴邪依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到张起灵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眼神痛苦而又决绝同时盈满了不舍。
张起灵最终还是闭上眼，额头与吴邪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全身几乎密不可分贴在一块，帐篷里是长久的静默，只有风拍打崖壁，卷起飞雪只属于长白雪山的声音。
……………………
“等我十年。”
“之后再也不走了。”
良久，张起灵的声音蓦地响起。
“再等十年吗？”泪从眼角划过，沿着耳朵没入头发里。
隐隐绰绰的灯光里，吴邪隐约能看到模糊的光线，他看见张起灵的眼里闪着泪光。
吴邪笑了，笑着笑着泪更加汹涌，视线蒙上一层水雾，连近在咫尺的张起灵都看不清了。
张起灵的手，缱绻着从吴邪腰间逐渐往上，贪恋着吴邪每一寸皮肤的触感，最后移到吴邪的后颈，轻轻一捏。
吴邪晕过去的时候嘴角仍挂着笑，泪水簇簇肆意地布满脸颊。
他留恋不舍的在吴邪嘴角亲了亲。起身留下早就为吴邪准备好的行李，揉了揉手腕。掀开帐篷时，朝阳洒下大片在长白山上，温暖与冰冷完全无缝衔接，淡淡的朝阳照在他脸上，有一种极致苍凉之感，雪好像铺了一层金箔，景象无比绮丽，他转头看了看帐篷里他怎么也看不够的人，一步一坚定地走向雪山深处。
西湖最温柔的水融化了长白最尖利的冰，从此长白雪落进西湖，化在湖心。
吴邪又做了好多个梦，看见年少时的闷油瓶独自在墨脱喇叭庙雕刻石头的模样，看见闷油瓶和他母亲相处的模样，看见后来他经历生死的模样，看见他独自行走于黑暗阴霾的风雪中的模样，看见他被人间世态炎凉伤害的模样……万幸，他仍保持了一颗仍旧炽热的心。
一定是天的庇佑，赐予他们相遇，成为彼此的救赎，找到了彼此的归属，此生的归属。
最后，又见张起灵经历前半生的漫天飞雪，一步步逆着阳光向他走来——“吴邪，我回来了。”
吴邪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张起灵的肩头，他胸前的大片衣襟被自己的泪水浸湿了。抬头看向张起灵，他的眼中闪着泪光，跟梦中如出一辙。
吴邪急忙松开手：“小哥，我是不是捏疼你了？”他慌慌张张去检查张起灵的肩头，红赤赤的一片，吴邪心疼得要死。
张起灵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这里疼。”
吴邪低头在他心口吻了吻，“还疼吗？”
“还疼。”张起灵把吴邪禁锢在怀里，“你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喊，‘小哥，别走，我没有时间再等十年了。’”。
颈部突然感到一滴温热，接着两滴、三滴、四滴……接连不停的沿着脖颈往下流淌。吴邪意识到是张起灵的泪。
好像洪水闸口再也关不住了一般，吴邪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道：“我……我梦到长白山了……，梦里……你……你还是要走……你还是选……选择走。”
张起灵只觉得心如刀绞，他只得不停地在吴邪嘴角侧脸脖颈周围落下星星点点的吻。
“不会再有下一个十年了。”
“我要你陪我走到最后。”
“你说过你不会拒绝的。”
吴邪抽泣了很久，才道：
“这也是我所想要的。”
他凑到张起灵嘴边，和他难舍难分地吻在一起，火急火燎地互相扒掉衣服，只有当张起灵进入他时，所有的空虚与害怕才真真切切被彻底填满，在快感直冲神经脑中一片空白的那一刻，吴邪想，若是此生能与张起灵生同衾死同穴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有很多情话要讲，但当张起灵爆发在他体内时，吴邪忽然觉得闷油瓶要给他讲的所有都通过五脏六腑告诉他了。
“小哥，我不相信时间，我不相信距离。同你在一起之前，我不相信爱情撑得过时间和距离，我甚至怀疑爱情本身的意义。”
“可我相信你。”
“你可以永远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