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散脑洞】寿命论

试胆大会有感而发(想不到吧这我也能脑欸嘿 灵感来自于我不断探讨千鹤到底算不算镰井和柳桥的女儿这件事情上,鬼知道我是什么精神状态才会从这里脑补出这么一个玩意出来(掩面 万叶死亡前提,是刀是糖我也说不好,大家自由心证(? 没啥逻辑,想到哪写到哪,有小崽子,不是亲生的哈 ......应该不算是啦 开头想不到,总之流浪者某天在床上一睁开眼睛就发现他去世多年的爱人诈尸了。 ......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诈尸,是个长相和万叶有七八分像的小崽子,脑袋上的丹红挑染都几乎分毫不差。 「......?」小家夥坐在他旁边,眨着几乎和自家爱人一模一样的红色眼珠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流浪者慢悠悠地将万叶死前交给他的枫叶绳饰从怀里摸出来,朝小崽子投去了确认的眼神。 一见到绳饰,小崽子笑颜逐开,呀了一声。 得到了答案的流浪者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是遗物成精了。 --- 本体对付丧神来说很重要,流浪者后来将绳饰挂在小崽子的腰上,和万叶同一个位置。 他教导小家夥识字、说话、做家事等等,养着比起五百年前更得心应手,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崽子和万叶长得像,个性也像,但更活泼一些,在他外出采海草抓鳗鱼的时候总是喜欢追着螃蟹跑,不过只要他喊一声就会乖乖回来帮忙看着篮子。 有时候看着小崽子生疏努力的自己扒着茶泡饭吃,流浪者一边帮他擦着脸上的汤渍一边忍不住想,万叶小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 一个月后,一名青年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轻车熟路的推开家门时直接和垫着脚擦桌子的小家夥打了个照面。 看清了小崽子脑门上的挑染,青年大惊失色,「卧槽,老爹!」 然后被从厨房走出来的流浪者一锅子敲在脑袋上,「爹个鬼!蹬鼻子上脸是吧!那是你弟!」 青年一脸懵逼,「啊?」 --- 「原来不是老爹,是老爹的遗物啊。」 被流浪者一脚踢去稻妻城采购物资的青年感叹道。 跟着出来见世面的小崽子捧着青年买给自己的绯樱饼,一口咬下去,软糯糯的外皮被拉得老长老长。 青年别过头去,尽可能的憋住自己的笑声。 一大一小采买好东西,在城外的一处崖边把额外买的零嘴解决掉。 对于多了个妖怪弟弟青年倒是接受良好,毕竟自己的其中一个父亲也不是人类。 「老......爹......?」 「吞下去再说话,小心噎着。」摸摸小崽子的头,青年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情,「是啊,咱爹。」 青年在二十多年前的天理战中失去了双亲,被当时回到稻妻的流浪者和万叶收做养子抚养长大。参与了战争的两人都受了伤,即便恢复也不适合再继续四处漂泊,于是便带着他在鸣神岛上远离城市的地方落脚。 从小他就是听着两位养父亲在外游历的故事长大,因此也埋下了游子之心,16岁的时候留了封信,带着几天前两位父亲亲自锻造给他当作生日礼物的刀和一些干粮就这么溜了出去,这一走就是两年。 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刺激,又为自己已经能够独立沾沾自喜,期间鲜少向父亲们报平安,一直到某天他在蒙德的酒馆与客人们举杯高歌时,酒馆大门被一名身着天青色修验服的少年一脚踹飞,他的人偶父亲脸色黑如锅底,一点形象也不给他留,直接拖着他命运的后脖颈拎小鸡似的提溜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万叶有多担心你!」 哥德酒店房门一关,流浪者一把把他按跪在地上,强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 坐在床边的白发男人叹了一口气,伸手搂过伴侣的肩膀安抚着他。 他跪在地上不敢吱声,几乎不敢去看他父亲的表情。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哪里不知道他这个人偶父亲嘴上的话只会说一半,关于自己的那一半都烂在肚子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流浪者眼睛红成那个样子,彷佛随时会落泪,只怕他的担心并不比万叶还要少。 「......爸,老爹,对不起。」他只能哽着嗓子低头认错:「下次不会了。」 事后万叶把他单独叫了出去,到那时他才知道两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盘算,就连那把刀都是为此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他离开得这么突然,而且这一走几乎全无音讯。 「你父亲并不坚强。」万叶低声说道,「他早年失去过很多东西......他是人偶,有着近乎永恒的时间,不论愿不愿意承认,终有一天我们也会离他而去。」 「我知道他一直在害怕着那天的到来......然而生死有命,这无法避免,我只希望那一天能够来得晚些。」 「你也一样。」万叶轻轻的抱着他的脑袋,像小时后每次他惹流浪者担心生气时安抚他那样:「我们不会束缚你,你若还是想再继续游历,记得好好保护自己,有空向我们报个平安,什么时后想回家了,我们一直都会在的。」 他听着万叶的话语,哽咽得泣不成声。 隔天他向两位父亲郑重的道了歉,并表明自己还是想继续旅行,但不论走到哪都会定期往家里寄信。 流浪者冷哼一声,「随你。」 万叶朝他笑了笑,点点头。 这是同意了。 「信!」小崽子眼睛一亮,「知道,有很多,柜子里!」 青年失笑,「你知道啊。」 「嗯,认字,信。」小崽子努力的组织语言试图表达,「主人教,用信。」 「不是主人,要叫老爸。」青年纠正道,摸了摸下巴,「老爸用我的信教你认字?」 小崽子点点头,「主,唔,爸、爸爸读信,开心。」 青年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脸,「嘿,小兔崽子真不害臊。」这种事他那嘴硬的老爸打死都不可能让他知道,这小崽子一戳倒是什么都往外说了。 小崽子咯咯咯的笑起来。 青年没说的是,那之后约莫又过了十多年,在须弥的一天晚上,一名少女突然入了他的梦,告诉他赶紧回家一趟。 「他的时间不多了。」小吉祥草王叹息般劝道。 他火急火燎的赶回稻妻,也只匆匆赶上见万叶最后一面。 早年在战争中留下的病根一点点蚕食着男人的身体健康,万叶去世时甚至才五十多岁。临终前他父亲告诉他,好好活着。 流浪者坐在床边,直到最后都紧紧的握着伴侣的手,一言不发,望着万叶的眼神近乎贪婪,直到床上的人阖眼,体温彻底冷下去。 和流浪者安葬万叶的时候他一直都提心弔胆的,少年的眼神空洞麻木,彷彿灵魂也跟着伴侣一同故去了。 那大概是他父亲此生最像人偶的时候。 他很害怕下一秒老爸就要跟着跳进去和老爹一起入土,那几天就连睡觉都不安稳,干脆直接搬到父亲们的卧房打地铺。 人偶看着他的动作,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波动。 「......怎么,担心我做傻事?」 他抬起头,眼神很真诚,「是啊。」 流浪者眼皮抽了抽,大概没想到自己在儿子眼中居然这么没信用,「我看着像是这种人吗?」 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看着挺像的。」 气得人偶一把抄起盘盖就是一顿抽。 「......别操这种无意义的心了。」一阵鸡飞狗跳后,他瞪着抱头躲在床头柜旁的儿子,揉了揉眉心呼出一口气,「我是人偶,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之前他跟你说过了吧,什么时候想回家都行,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一直都会在的。」 「别被我绑住了,想干嘛干嘛去,信要是敢少一封,你就是掉进深渊了我都会把你揪出来打一顿,听清楚没有!」 他眨眨眼睛,想起万叶跟他说的那句「好好活着」。 ——你现在是他仅剩的联系了。 他再一次踏上了旅程。同样定时往家里寄信、寄特产,偶尔回家住个几天。人偶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他总觉得,他的父亲看上去似乎活得很疲惫。 他毫不怀疑,等到自己的寿命也走到尽头,这回就真的没人能阻止他了。 有时他会想,强迫一个怀抱死志的人继续活下去是不是一件自私的事情,但他实在不愿意看着至亲就这样死去,万叶想必也是如此。 所以才会告诉他「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啊......」他喃喃道,见小崽子疑惑的望过来,笑着摆摆手,「没什么。」 这一趟回来,流浪者的情况看上去还不错,大概是多了个人陪,那股子颓丧和疲倦少了很多。 「吃完了?」拿出帕子给小崽子擦了擦满是粉的手和脸颊,他站起身,牵着孩子的手,「走吧,回家。」 之后,就换你好好陪他了。 --- 付丧神的成长速度不慢,几年之后小崽子长大了些,约莫是十岁孩童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为万叶的遗物,和老动不动就一两年才回家的兄长不同,他对流浪者有着天生的眷恋和依赖,很少离开家到太远的地方。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了。 「你看上去还不错呢。」入他梦的少女很欣慰。 他哼了一声,垂着眼睛,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纳西妲。」 半晌,他轻声说道,「能让我见见他吗?」 万叶去世后,不只儿子,小吉祥草王也同样关心他的情况,甚至还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向他提出可以让他在梦中和爱人见上一面。 不过被他拒绝了。他不需要那种虚幻的东西来填补心里的空缺,但这次不一样。 「我.....有话想跟他说。」 少女眨眨眼睛,扬起温柔的笑靥,点点头。 「如你所愿。」 四周的环境随着少女抬起的手逐渐发生变化。他不禁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在熟悉的卧房中。 白发男人坐在床上看着他,清澈的红眸一如生前,荡漾着熟悉的缱绻和爱意,发侧的挑染是那样的令人怀念,仅一眼就让他落下泪来。 他毫不犹豫扑进伴侣的怀抱,不再压抑满腔的思念,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 「你知道吗,你那片枫叶绳饰成精了。」 就像过去那样,他窝在万叶的臂弯里,枕在他心口处,听着那里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带来的起伏,像摇篮曲一样,令他感到安心和放松。 万叶轻轻地嗯了一声,拨弄他的耳垂。 「是个小男孩......长得很像你。」他低声说道,刚刚哭过后的嗓子有点沙哑,带着鼻音:「甚至连挑染都有......看着他的时候,我总觉得好像真的是我们两个亲生的。」 「......或许某方面来说也算吧。」他想了想,忍不住笑起来:「毕竟是你的遗物,跟着我久了,生出了神智,有了形体......」他有点说不下去了,莫名有点脸红。 「夏生也很喜欢那个孩子。」他闭上眼睛,微微缩起身子,感觉万叶顺势将他搂得更紧,「他常常寄一些玩具或当地的特产回来,我给他做了一个盒子,让他自己好好保管那些东西......不过之前夏生给他送了一组至冬的巧克力,造型很漂亮,他舍不得吃,结果收到盒子里没几天就化了,沮丧了很久......」 他说了很多很多,把这些年万叶离开后的每一件事都钜细靡遗的说了,彷彿这样一来,那些回忆里也有了他的足迹。 就连他都没料到,自己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下个月,夏生就四十岁了。」他轻声说道,顿了一下:「你也离开我十二年了。」 「你当时让夏生好好活着......这句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吧。」 「明明知道你走了,我根本不可能活得多好,哈,自私的家夥。」 他翻了个身,仰起头,挑衅似的看着万叶,「我原本想着,等夏生也走了,就去让小吉祥草王把我关闭。我的前半生是个灾难,后半生有了你和夏生,如果你们都走了,再继续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可偏偏那个小崽子出现了。」 他伸出手,恨恨的掐住了男人的脸使劲往外拉,「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付丧神的本体只要好好保存,他们就可以存在非常长的时间......那孩子是从你的遗物中诞生的,你知道我不可能不好好照顾他......」 「我甚至慢慢觉得,活着这件事,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吧?」 他的嗓音又開始抖了,用力閉起眼睛,把嗚咽的衝動咽回去。夢境存在時效,他沒有時間再放任自己發洩情緒。 「......這是最後一次。」他說道,轉過身,跨坐在男人身上,認真的看著萬葉,「這一次過後,不要再阻止我了。」 「我會好好活著,我向你保證,但下一次,不要再阻止我來找你。」 萬葉靜靜地看著他,輕輕地撫上他的臉。 「......好。」 他的表情一下放鬆了。他伸出手捧起男人的臉,傾身向前,和他交換了一個吻。 「萬葉。」抵著愛人的額頭,他喃喃說道:「我真的好想你。」 ---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正濛濛亮。 手臂有點重。流浪者偏過頭看去,小崽子正抱著他的手睡得香甜,一縷摻著紅的白色髮絲垂下來,落在他的肌膚上。 他伸出手撥了撥,小崽子唔了一聲,眼皮顫了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爸爸......」 「嗯。」動了動手小心的抽出來,流浪者坐起身,拍了拍繼續往他身上賴的小崽子,「起來了。」 「......噢。」小崽子不怎麼情願的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爸爸早安。」 「早。」他應了一聲,將衣服換上,「今天煮味噌湯,過來幫忙洗海草和豆腐。」 「好~~」 他走到廚房開了爐灶燒水,幾分鐘後小崽子也跑了進來,站在小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搓著水裡的豆腐。 「怎麼了?」注意到小崽子似乎一直往自己這邊看,他轉頭問道。 「......爸爸,我好像夢到老爹了哦。」 他的手一頓,「是嗎?」 「真的!」以为他不信,小崽子鼓了鼓脸颊,「哥哥和我说了的,我和老爹长得很像,头上都有红色的!我看到的人也有!」 他不置可否,将豆腐和海草切了下锅,「那你梦到了他什么?」 小崽子卡了壳。明明刚刚都还记着的,但现在正要说,却一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们好像,一起做了很多事。」 「是好玩的事吗?」 「应该是吧......」越是回想就越模糊,小崽子有点急了,「一定是,我记得我很开心,所以一定是个好梦!」 「你紧张什么。」他有点好笑的捏了一下小崽子的鼻头,「梦醒来就忘了,这是很正常的事,不需要难过。」 「......可是那是有关老爹的梦。」小崽子小小声的说道,「哥哥说,爸爸从来没有梦到过老爹......可是爸爸明明那么想念老爹,我好不容易梦到了,想要跟爸爸说的。」 没想到小崽子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流浪者眨眨眼睛,万叶走后留下的空洞似乎填上了一些。 「没事的。」他安慰沮丧的小儿子,「我其实昨天也梦到他了。」 小崽子猛然抬头,「真的吗!」 「是啊。」他说道,「他说他想见见你,正好我在旁边,就顺便来找我了。」 小崽子高兴的拍起了手,「老爹一起来找我们了!」 「嗯。」汤煮开了,他试了试味道,觉得差不多了:「去拿碗。」 「哦。」把旁边架子上的碗拿了过来,小崽子贴在他的腿边,「老爹也去找哥哥了吗?」 「你哥哥太远了,他不一定来得及去找他。不过你下次可以问问。」 「可是等哥哥回来,我就忘记了。」小崽子嘟着嘴抱怨:「哥哥每次都好久才回来......」 「你可以拿一张笔记纸把想问他的问题记下来,这样就不会忘记了。好了,有什么话到饭桌上再说,别挤在这里。」 父子俩一句一应的出了厨房,窗外吹进了微风,如同爱人般轻轻吻过少年的面庞,又温柔的抚过孩子的发旋,然后吹向了更远的地方。 ——end 一些小补充: 这里给万叶平反一下,小崽子出现这真不赖他,硬要说的话就是流浪者太想念万叶,而枫叶绳饰成为这份思念的载体,累积几年后就成精了www 小崽子像万叶,但不是一模一样,流浪者对他就是在养自己和万叶的孩子 天理战后流浪者和纳西妲的合作关系就结束了,不过做为朋友还是会保持联系......单方面的,毕竟只有纳西妲能入梦,后来因为万叶的身体不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很少离开稻妻 有时候也会入夏生的梦,小崽子的也是 时间线在天理战后十几年了,所以纳西妲从萝莉长成了少女(认真脸 夏生的名字是他亲生父母取的,枫散捡到他的时候已经五六岁了,已经有基本认知 夏生会使刀,是万叶教他的 在万叶去世后为什么夏生还会往外跑,是因为支撑着流浪者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是给夏生一个“家”让他随时可以回来,如果夏生之后都不出去旅行了,这个“家”就不需要靠他来维持了 万叶去世后流浪者一直数着日子去见他,直到小崽子出现 流浪者不常和小崽子说万叶的事情,他大部份对万叶的认知都是从夏生那边听来的 但小崽子知道他爸爸非常思念他的另一个父亲,毕竟他就是因此而诞生的 小崽子在梦中和万叶一起在稻妻上房揭瓦,各种掏鸟蛋抓鬼兜虫、到处拔骗骗花变成的薄荷被天领奉行追着跑、参加小妖怪们办的三川花祭、和长野原订制了特别的烟花.......最后万叶带着他上了天守阁的屋顶,抱着他教他吹叶笛、给他读八重堂出的轻小说,然后拗不过小崽子的要求,和他说起自己和流浪者相识相知,最后相爱的故事...... 小崽子和他未曾谋面的父亲玩得非常开心 小崽子的名字叫“悠世”,是流浪者替他取的,意为“如清风般无拘无束,悠游于世” 这个名字是流浪者送给他的孩子最初的礼物 流浪者在梦中做的承诺是真实的。悠世是他的生命中最后一段旅程 没啦! --- 所以大家觉得这是刀还是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