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风同人】提瓦特列国志(第579节:月落银河洗心白,花羞枝头迎君乐。)

“唉,今天又不小心把茶弄混了......小失落,记上一笔......”
阿鸠没有责怪女仆最近越来越常见的冒失,小女仆却没有停止严格要求自己的征程。可是无论她记录多少次,失败的事情是花样翻新屡见不鲜。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诺艾尔拿出了那个狼牙项链,粗糙的做工并不妨碍记忆的传承。
穆扎法尔当时带着那些伤痕离开,虽然说已经上好药,遍体鳞伤的身躯还是带走了她的不少思念。
其实仔细想想,他真的长得挺帅的。
那一夜,月光明,一张狐狸般的脸庞自带须弥人特有的大眉毛高鼻梁,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倒映出月光的美。吟诵的诗词文风既不是蒙德也不是璃月更非稻妻,却在他含情脉脉的凝视中传递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暖。
在月光之下,高挑的个头仿佛一棵大树,庇荫任何愿意托庇的小花小草。
不过看他的样子,还能回来再拿东西吗?
“从狼的嘴里拔牙......须弥人真的很生猛呢......”
牛皮带狼牙项链已经被看似柔嫩的掌心捂热,今天又是等待的一天。也许等到把东西物归原主,结束这漫无目的的等待,这份莫名其妙的纠葛才能告一段落吧?
“烈士的热血温热了毫无生命的黄沙,骨骸终归在风中慢慢凌乱惨白。
带不走的回忆如同带不走的思念,但愿蒙德的风真的神通广大。
美酒正应在夜光杯晶莹剔透,佳人又在月夜之下等待着哪位路人?”
吟诵了一段须弥散文诗的正主不慌不忙走出森林,诺艾尔刚刚突然兴奋地想要走上前把东西物归原主,转念一想阿鸠千叮咛万嘱咐的矜持,只好勉强压住小兔乱撞的心意慢慢靠近。
“最近还好吗,穆扎法尔先生?”
诺艾尔看他的装束又换了一套,一边暗暗庆幸于此前遭遇的大难不死,一边又忍不住女生天生的好奇八卦,“最近没有再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吧?现在世面很乱,很多人不该死却死了,很多人不该活却活着。注意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果然没有看错呢。
穆扎法尔想到此微微一笑,嬉皮笑脸地走到诺艾尔身边,指着她手中的项链。
“送给你了。”
“这不好吧?我什么都没有做,却白白得到一件东西?如果是顾虑到我的话,请不必在意。无功不受禄,我不应该拿无缘无故的东西。”
“如果我说...是我答谢你治伤的礼品呢?”
穆扎法尔趁诺艾尔犹豫不决,赶忙再往她的手中塞上一个香囊。
“这是我们须弥很常见的草药没药(现实主产于阿拉伯半岛南部与东非北部),用小刀从干旱地带的一种树上割开口子放出油状液体,然后先风干再炒制成这些颗粒。不仅是它浑然天成的香气,药用价值也是一绝,啊,不过如果有一天要生孩子时还请远离它哦。”
诺艾尔顿时被这番话逗得面红耳赤,连忙站得远了些胡乱挥舞着小拳头。
“生孩子什么得还太早了!穆扎法尔先生,你们须弥都是这么问候人吗?”
“嗯,有话就说,而且只要不是寻衅,张口得是妙语连珠才对味。我相信美丽的诺艾尔小姐就像是老天爷恩赐的花朵,就算是在这块荒山野岭也能有人懂得其中的美。”
比如说,我,穆扎法尔-伊本-伊夫尼。
趁热打铁,穆扎法尔干脆再给诺艾尔带去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礼物。
“鹰?穆扎法尔先生,我不会养它啊?”
一只还没有长大的雌鹰炯炯有神,为了抓到它,天知道穆扎法尔得费多少周折。
这鹰不同于狗可以从小养出感情,只能靠野外去抓活的,然后先蒙眼关起来不让它跑,饿很长时间如巴甫洛夫与狗故事,再是鹰主人用链子拴着带去多见人,鹰不熟悉人类需要一个过程适应人烟,等到大功告成就可以放出去协助人打大型猎物甚至主动追击绞杀野狼了。
“没关系,有时间我就会过来陪你驯鹰。你现在只要记住带着它,不要什么都给它吃,饥一顿饱一顿就像驯野马一样不要惯着。诺艾尔?”
诺艾尔却出乎意料默默擦着眼泪,她十分不想虐待这只小小的雏鹰,正如它离开不久的家园曾是山崖人迹罕至之处温暖的窝。
“我想放走它......穆扎法尔先生,我听说鹰的故事...只有自由才是它的归宿啊......”
唉,现在是朝不保夕风云无常的乱世,这样的善良既是宝物又是隐忧。
“换个想法吧,诺艾尔。如果这只鹰能够做很多事情呢?比如当你一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它放出去,也许能找到我,也许能找到其他很多它认识的人。比如......”
“我不能这么自私。鹰应该有自己的自由,无论是生还是死。”
穆扎法尔这段时间可没有闲着,利用须弥与璃月交界处的山岳地形以轻装钻山洞反复穿溶洞网打游击的方式,逼着重装备炸不了所有山体的至冬国军队猫捉老鼠,一来二去不仅重新收拢了很多部众,还多了一些见缝插针卡地形打伏击得来的缴获。
没有任何规则可讲的崇山峻岭简直处处是战场。
然而,百忙抽空来看心仪之人的他没有得到最完美的答复。
穆扎法尔想按须弥游牧部落的规矩送一只鹰保护诺艾尔,不料诺艾尔同样坚决地反对接受这样束缚鹰自由的礼品。
“哈哈哈哈,果然你挺有趣的呢。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能被我送一只鹰要么闹个大新闻要么跟我走。”
“不知道穆扎法尔先生说的是什么,反正我不想太折磨它。”
其实考虑到诺艾尔有可能不收,驯鹰的大部分步骤其实都已经完成了,这只小雌鹰是离不开人的状态,就是让它飞翔在蓝天也会按后天人为培养的习性重新找人。
穆扎法尔没有收回交出去的链子,小雌鹰仿佛原地旋转摄像头一样的脑袋来回看着新主人。
没有明确拒绝,这是穆扎法尔感受到的氛围。
看样子诺艾尔自从上次也有些动摇吧,也好,慢慢来,只要她自愿,只要她信服,什么时候都可以。
捆绑不成感情。败了问心无愧。
“既然今天来都来了,我想再唱一首歌吧。在我们须弥,诗歌都是可以直接谱曲唱出来的歌词,诗歌诗歌以歌为皮以词为骨,皮骨不分家就是诗歌。”
“我说等一下,我还没有答应收下......”
穆扎法尔不顾诺艾尔的低声反对,自顾自拿出了冬不拉开始弹奏。黑暗的月色下吹动了萧瑟的琴弦,琴弦弹奏出的歌词却不带半分寒意。
“如果我是你,在月光之下踟蹰,托起一轮明月思念着谁?
孤独的冬不拉伴随着我一起行走,世界真大,到处是家。
见到你的时候我不知如何言语,仿佛上主取走了我的舌头,让我发昏。
梦幻之中找不到更好的幻梦。新月之下找到了更新的月牙。
能像这样天天相见,一切繁杂的言语都可省略。
美酒佳酿固然可喜,千杯万盏比不过芳容一瞬......”
小雌鹰跟着有节奏的叫喊,仿佛这冬不拉飞快的节奏一样带动了它的心弦。
诺艾尔怎么了?诺艾尔懵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近乎直白地吐露出对她的好感。没有经验,没有借鉴,没有答案,没有参考。一切需要她自己给出个选项,偏偏她连该怎么选都不知道。
穆扎法尔看起来是个好人,英俊潇洒多才多艺,人高马大性格欢脱......可是这种事确实太直白了,需要多思考一下,多考虑一下,多婉转一下,多......
比起这份直白的歌词,诺艾尔更希望能和他当好朋友。
不知为何,她确实下不了决心把“请你离开越远越好”这句话说出口。
千言万语,憋到最后只剩让穆扎法尔喜上眉梢的话。
“鹰你不带回去我就先收下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歌声挺好听的,正好我晚上还要练剑,不打扰的话请自便吧。”
穆扎法尔不会轻言放弃,诺艾尔同样有自己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