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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超侦探的方法

2023-07-17 00:08 作者:钟鸣潜水艇  | 我要投稿

我在期待全部落空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在酒吧打工时,一直期待着工作中的成就感和邂逅。 换句话说,我在酒吧打工时,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成就感和邂逅。 不管是记住调酒的方法还是应付喝醉的客人,我也只是觉得麻烦而已,而且连一个能够听我抱怨这些的可爱同事也没有。 整间店里只有我一个打工仔,大部分的时间都和年过四十的胡子大叔店长一起度过,有时候我还会被要求一个人顾店到半夜。 我想到了无数个辞职的理由,譬如说这个工作毫无疑问地任何人都可以胜任,又不是只能由我来,或者纯粹是这个工作太累了,身体会承受不住等等。 但是,我离辞职还是差了临门一脚。 我身边的人不是为了升学而努力读着书,就是嘴上说着要把握学生的最后一个夏天而大玩特玩起来,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没决定好。即使辞去了打工,我也没有可做的事。虽说如此,我仍得面临【期限】的问题。 继续在酒吧打工下去实在很难维生,如果就这样什么都犹豫不决的话,大概就要在卡纳伊区的工厂,也就是最近声势浩大的天照公司工厂工作了吧。 每天实际工作满8小时。晚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难懂的书阅读。 就这样重复个四、五十年。 ......太恐怖了。 这种想象太真实,真的很恐怖。我并没有想要成为什么人,不对,我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我能成为我想成为的人—— 我跑来酒吧调酒,也是为了逃离这些消极的想法。 冰块、威士忌、可乐。 冰块、威士忌、气泡水。 冰块、威士忌、威士忌。 第一杯和第二杯要浓一点。 酒过几巡,在鸡蛋里挑骨头的客人就会少上不少。不过要是客人喝的太醉,处理起来也很麻烦,所以适当的调整很重要。 其实,一切只要看眼皮的肌肉就能明白。有些人看似还保留着一丝理性,但眼皮的肌肉已经垮了下来,这种人再喝个一杯两杯就会醉倒或发酒疯了,有些人看似已经喝醉,但只要眼皮的肌肉还没阵亡,那他就还能靠着自己走出店外。 最麻烦的是那些只喝啤酒或纯酒加冰的客人,虽然我做起来很容易,但不好调整浓度。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只能建议客人点杯醒酒水,然后祈祷他不是个烂客人。 我浪费了不管怎么样想都用不到的无用技能、无用的祈祷、无用的青春,为店里赚进了不少的业绩。 今天胡子大叔不在,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等客人全部都走了之后,我就提早关闭了收银机。 今天是星期五,营业额还不错。 我一边算着营业额,一边想着我那可悲的时薪。 突然,已经挂上休息中的门被大力推开。 【不好意思,今天已经——】 【把钱交出来!】 ......什么? 眼前站着两个瘦小男人,他们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头套。 他们手中还握着黑色的棒状物——是警棍。 【......啊,那个......】 其中一个只露出眼睛的人毫不犹豫地向我靠近...... 砰。 我听到了类似撞球互相撞击的声音。 鼻子深处顿时传来一股铁锈味,不知不觉间我的视线转向天花板。 【咦?】 啊,我被打了啊。 等我坐直后,我看见了飞奔离开店里的黑色背影。 我确认了一下桌上收银机里的钱。 除了有几枚硬币还留在那里之外,其他的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惨了啊...... 不对! 我追着他们跑到了店外。 没有那些人的踪迹。 该怎么办?再找一下试试看吗?不对,要先报警吧?也不对,应该先找胡子大叔—— 【没事吧?】 一个身上西装皱巴巴的陌生人大叔向我搭了话。 虽然当然不可能没事,不过还不需要你来说。 【你的鼻子,流血了喔。】 【咦?】 直到他跟我说了后,我才终于察觉到。 鼻子下方有血液凝固的感觉。 当我发现这点后,鼻根突然就开始像断掉一样痛了起来。 【你大概是遇到了强盗吧。】 【......没错。】 【你的名字是......】 【夜行。我叫夜行=菲利欧。】 【错了,你的名字是阿德勒=韦伯】 【啥?】 【你知道饭店后面有一栋破旧的出租大楼吗?】 【......你是说,之前有过一家补习班的那栋住商混合大楼对吧。不,比起这个——】 【刚刚那些人就在那栋大楼的二楼,你去那里报上这个名字,他们应该就会把钱还给你了。】 【......啥?不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因为我看得到未来。】 我其实不是真心相信有人看得到未来。 不过那个大叔抛下那句话煞有介事的话就离开了,会不会是真的......? 他说的话当中,有种不知不觉让人相信的说服力。 除了这点之外,要是把警察和胡子大叔都扯进来,就会把事情搞大,相当麻烦,这算是比较消极的理由。(反正找他们大概也没办法把钱讨回来,况且胡子大叔还是个啰嗦的家伙。) 所以我就试着去那栋大楼一探究竟。 事情就和刚刚的大叔说的一样,整栋大楼中只有二楼的窗户微微地露出一点灯光。 【......真的假的?】 当然,现在的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刚刚那些戴头套的人就在这里。 不过,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如果能拿回钱就好,还有,如果那个大叔所说的,能看到未来的事是真的就太好了。 真希望在我无趣的人生当中,偶尔也发生几件这种有趣的事。 我带着一半祈祷、一半兴奋的心情,将脑袋放空后慢慢地踏上了住商混合大楼昏暗的楼梯。 一踏上二楼,一扇凹凸不平的铝门映入我的眼帘。 灯光从我眼睛前方的毛玻璃那透了过来。 如果他们真的再这栋大楼里的话,那就一定是在这里没错。 ......然后呢?我思考着下一步。 要直接把门踹开。然后照大叔说的那样,自称阿德勒=韦伯吗? ......这怎么可能。 就算这里真是他们的根据地好了,也不能保证报名字拿钱这件事是真的。 这次可不是流流鼻血就能结束的。 果然还是找警察商量才—— 【......是谁?】 是我不小心弄出什么声响了吗?还是他们透过毛玻璃看到我的影子了? 【唔哇!】 铝门仿佛被人从内侧踢开一样,猛然地打开了。 【......你谁啊?】 出来的是一个皱着眉头的年轻男子,我想应该是刚刚其中一个戴头套的人。 门里面是一个充满灰尘的房间,大概有五平左右大小。房间中央有一张大桌子,上面乱七八糟地摆着刚吃到一半的饭。 两侧则各有一张海绵都露出来的破沙发。 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应该就是另一个戴头套的人。 【啊,是刚刚酒吧的店员啊。】 【......请把钱还来。】 【啊~烦死了,真麻烦】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子,头也不回地把把手伸到了椅背后。 然后一根金属球棒就像从沙发中长出来一样,被他握在手里。 完蛋了,真的不少流鼻血就能结束的了。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我是阿德勒=韦伯】 【......啥?】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我能看出来他们用眼神在交谈些什么。 【你说你叫阿德勒,难道你就是......】 难道?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我再待下去就会露出破绽。 【.......请快点把钱还来。】 【............】 他们又用眼神交谈了起来。 一片沉默我的眼角甚至都能注意到灰尘在飞舞的样子。 【非常抱歉!】 拿着金属球棒的那个人迅速地低下了头。 在我面前的人也紧接着向我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紧张而紧绷的身体中,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了。 我的眼角边缘感受到一阵跳动。 阿德勒=韦伯。 他到底是谁啊? 我无法想出合理的解释能够说明,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能让从未打过照面的人不敢在他面前抬起头。 譬如说,他们是一个不法集团的底层,而阿德勒=韦伯是他们的老大。 阿德勒=韦伯其实是极端的保密主义者,连同伙都没有看过他真实的面貌之类的...... 我是不是烂片看太多了啊。 而且,要说神秘人物的话,那个西装大叔也是一样。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能看到未来,但哪段话才是真的啊? 至少我现在才知道,只要自称是阿德勒=韦伯就能拿回钱这点不假,但是这也说不上看得到未来的证据。 难道那个大叔本人就是阿德勒=韦伯? 不对,虽然可能性不低,但就算是这样,阿德勒=韦伯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算了,总而言之就这样。我把被抢走的钱拿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肾上腺书停止分泌了,我突然之间开始毛骨悚然了起来,感觉真的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一个搞不好,就会有金属球棒敲碎我的头盖骨,然后脑浆喷满墙壁吧。 就这样,我用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的状态,回到了酒吧。 【唷,真快啊。】 是刚刚的西装大叔,他理所当然的坐在吧台前的位子 【欸,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如果我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你应该也不好受吧。】 【......这点确实让我很感激,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看得到未来,还有关于阿德勒=韦伯的事。】 【嗯,因为我是超侦探。】 【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超侦探的事。】 【当然知道——】 超侦探。 他们是一群拥有特殊能力的侦探,隶属于世界侦探机构 ——那个以【消除全世界悬案】为宗旨,凌驾于法规之上、拥有诸多特权的组织。 有些人会念力,有些人能透视,有些人可以读透人心—— 是侦探中的红人也是顶点。 他们是英雄。 【什么啊,你这不是很懂吗?】 【当我还小的时候......虽然现在也还小就是了。我那时候非常崇拜侦探......对了!你说你看得到未来,那就是你的侦探特殊能力吗?】 【是啊,我的侦探特殊能力是未来观测,我看得到被我触碰的对象接下来一小时会发生的事。不过与其说是看到,不如说是瞬间就记录在脑海里了吧。】 【不对,请等一下。如果说接触到对象的身体是必要条件的话,那你刚刚有碰到强盗的身体吗?】 【他们跑出店时,刚好撞到了我的肩膀一下。当时现场有一点不太平静,所以我就看了他们的未来。就这样,我知道了他们的根据地就在饭店后面的大楼里,也知道了他们的老大姓韦伯,而且还有一个叫阿德勒的弟弟。他们在老大面前不敢抬起头,又好像不认识老大的弟弟,所以我就叫你用那个名字骗他们了。】 老大的弟弟啊。 这么一想,刚刚的发展就说得通了。 虽然是这样没错...... 【我渴了。可以给我一杯啤酒吗?】 【好的,当然没有问题......可是......】 【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啊】 【我在想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嗯?】 【虽然你的确救了我,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不认识那些强盗,而且虽然这么说有点老套,不过你本人就是他们的老大,或是他弟弟阿德勒=韦伯也不奇怪啊。更别说我眼前居然有一位超侦探,感觉实在不太真实......】 【唉,果然是崇拜过超侦探的人,真实麻烦。】 【......对不起。】 【首先,我的名字是米兹密=海灵格。不是什么阿德勒=韦伯。至于我看得到未来的证据嘛......】 米兹密先生就像在量体温一样,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时机刚刚好。你有看到玻璃门对面有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吧。】 【有的】 确实有一位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大街朝这里走过来。 【在她前面的电线杆旁,有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对吧?】 【有的。】 【那个女人经过戴着兜帽的男人后三秒,女人的手帕还是领巾之类的会掉在地上。那个男人会走过去帮她捡起来,女人也注意到自己弄掉了所以回头。他们撞见彼此后,会发现对方居然是认识的人,因为机会难得就相约去喝一杯,于是两个人就背对着这里离开。】 米兹密先生说的很详细。 那个女子经过了戴着兜帽的男人身边,一、二...... 【啊!】 那个女子弄掉了领巾。 接下来的事也不必多说了,就和米兹密先生预言的未来一样,全都发生了。 【我看了我自己的未来,就是我目击到这一切的未来。】 【好厉害......】 我可以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吧。 没想到卡纳伊区有超侦探这种怪物啊...... 为什么他会来这种地方?是在调查什么事件吗?他至今解决过什么样的事件呢? 我想问的事就像打开的气泡水般一涌而出。 可是在那之前—— 【我,我得先向你道谢才行。】 【别这样,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真要说的话,就快点把啤酒给我吧。】 【可是,这样我心里会过不去的......】 这不是真心话 当然,我也是有想要好好道谢的,不过比起这个...... 我更不想在这里让这段邂逅画下句点。 我想要把握住这段关系 【这个嘛......】 米兹密先生提出了一个提议。 【要不要来我的侦探事务所打工?】【咦?】 【对你来说,这样也比较好。】

所以说,我就这样开始在米兹密先生开设的侦探事务所,也就是世界侦探机构的卡纳依区分部打工了。 酒吧的工作倒是很干脆地就辞掉了。 这不禁让我重新认识到,我之所以会一直待在酒吧调酒,只不过是因为我很担心未来没有事可以做罢了。 原本我很期待,在超侦探底下打工到底会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日子在等着我,结果什么也没有。 给我的工作就只有找猫跟调查出轨而已。 【笨蛋,怎么可能让你帮忙世界侦探机构发下来的工作啊。那些本来就是最高机密。我想请你帮忙的事情就是其他所有杂物啊,还有那些不用让我亲自出马的简单工作而已。这是当然的吧?】 这是当然的。 我愚蠢的美梦瞬间幻灭了。 顺带一提,事务所本身也很普通,只不过是住商混合大楼中的一间而已。 我原本想象过,甚至说是妄想过,事务所里面有个藏着密门的大书架,里面还摆满了各种超先进的器材之类的......想说这才是举世无双的世界侦探机构分部应有的样子,但是当我第一次目睹真实情况时,我却大失所望。 【你是***?会拘泥于外表的永远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人】 不,这个道理我能够明白。 但是十几岁的男生本来就会去期待这些细节嘛。 话虽如此,自从我在米兹密先生的侦探事务所打工以后,我的日子就开始精彩了起来。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些表面上很普通的工作,其实意外的需要创造力。 找猫的时候,需要将猫的个性、生活模式以及地理资讯全部放进脑海,然后在地图上找出可能的地点。如果就这样找到的话,感觉就好像赢了游戏一样开心,要是完全找错方向的话,也可以再度尝试。在这反反复复当中,我学到了很多。 至于调查出轨,虽然这常常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不过在饭店前面跟监时,就好像我正在当侦探一样有趣,而且当委托人双眼含泪对着我说【终于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的时候,我也常常不顾我的身份一起流下几滴泪水。 可是就当我带着几分感动,对米兹密先生报告这件事的时候,他却回应得很冷淡。 【当你正式工作时就不会那么感动了。当工作已经成为惯性后,你的心就会开始不为所动。】 【那么米兹密先生,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动力在当侦探呢?】 【就算没有动力也能当,这就是所谓的专家。】 是这样吗? 不过,我应该也不会一直感动下去,他说的也有可能是事实。 米兹密先生说话要比胡子店长直接多了。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会以地位和头衔来看待别人的肤浅之人。 事实上...... 【你挺有天分的嘛。】 当米兹密先生这样称赞我时,可是把我给乐坏了。 原来我很有天分啊,听到这句之后,我一个人躲起来痴痴地笑了好久。 差不多因为这样,我一开始充满了敬意...... 不过超侦探也是人。 我发现米兹密先生很爱沾花惹草。 有时候,我一进事务所就会看到不认识的女人睡在沙发上,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当两个女的意外相见时,他常常就会丢下【夜行,接下来拜托你了】之类的话,然后溜之大吉。(结果两个女人就这样在事务所待了一整天,等到米兹密先生回来后,他就一边冒着冷汗一边狡辩着一些有的没的,直到脸上吃了一巴掌才停下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人下跪。) 而且有的时候米兹密先生交给我的工作,实在是让我难以理解。 譬如说,要我在咖啡厅特定的座位上坐一整天(真的就只有这样),或是要我跟踪一个我完全不知道他说谁的人到天荒地老......(跟踪对象是一个身穿红色运动衫,身材肥胖的年轻人。我跟踪了他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但是,我想米兹密先生的指示应该都有他的意义在,所以我每件工作都有好好地完成。 我甚至还把事务所的厕所刷的闪闪发光。 看来我好像开始把侦探当作我毕生的事业了。

但是,只是想想的话谁都做得到 难的是持续这么想下去。 那是我在米兹密先生的侦探事务所工作满两个月的时候了。 我当时因为要找猫,一个人前往了红灯区。 当我进入里面的巷子后,街灯突然就变少了,同一时间我看到了一台很大的黑色烤漆轿车停在路肩。 驾驶和副驾驶是好久不见的头套二人组。今天他们没有戴头套,还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 我发现是他们两个后,就把身体藏到了电线杆后方。 他们是不是又在策划什么坏事? 还是已经做了? 当我观察一阵子后,发现后座坐着米兹密先生。 【......】 米兹密先生正在和旁边的男人谈笑风生。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双眼下方有放射状的雨滴花纹——是深深纹进去的眼泪图案刺青。 那个好像是一种黑道的文化,杀多少人就刺多少花纹?这样的话,他到底是杀过多少人啊......不对,咦?啥?什么? 难道那个刺青的人就是阿德勒=韦伯的哥哥,也就是那些戴头套的人的老大?这样的话,戴头套的人帮他开车这点也说得通了。不过为什么米兹密先生和他们的老大聊得那么开心呢? 米兹密先生的真实身份果然就是他们老大的弟弟阿德勒=韦伯吗?不对,刺青的那个人看上去比米兹密先生年轻。就算他们是兄弟,米兹密先生也不会是弟弟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米兹密先生就是他们的老大......有没有可能不是兄弟而是朋友呢?又或者是工作伙伴? 不管是什么都一样。 我好像被骗了。 但是怎么骗的? 又是为了什么? 我感觉脚上渐渐失去了力气,但我依然坚持观察着。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吧。米兹密先生和刺青的那个人说了一会笑,然后就把一个信封交给了对方。 刺青的那个人把装在信封里的纸钞拿出来数了一数,接着伸手用食指弹了一下信封后,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氛围感是在说【钱我收到了】一样。 米兹密先生说了再见后就下了车,而头套二人组也和他一起下车,并仿佛在说【谢谢!】一样地向他90度鞠躬...... 【......啥?】 米兹密先生的背影接着就消失在前往红灯区的方向。 看到这一切的我,傻傻地坐在现场一动也不动。 我紧闭的眼皮中有白白的雾气缠绕着。 为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把钱交给了对方,是不是他和那群人一起做了什么坏事?但是一起做了坏事?这是隶属于世界侦探机构的超侦探可能做出的事吗?不对,难道超侦探这个说法也是假的? 不对,米兹密先生的确看到未来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戴头套的和米兹密先生有关系,那米兹密先生之前说观测到他们的根据地位置,应该只是在吓唬我,不过他在酒吧那则玻璃门看出去的预言,难道也是一场把戏吗? 【你是夜行吧?】 有人向我搭了话,所以我抬起了头。 【呃......】 是谁来着? 眼前是一位二十岁中段的女性。 【啊,你不认识我吗?我们在侦探事务所见过面吧?我还撞见了另一个女人。】 【......啊。】 【我叫伊赫芙。叫我小伊就可以咯。】 虽然我对她的名字没有印象,但我知道她和米兹密先生有暧昧关系。 【怎么啦?你的表情很吓人喔。】 【因为......没什么,是我个人有点烦脑的关系。】 【不是因为小米兹密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那个人总是把和他有关系的人搞哭啊。我当然也是,其他女人更是。】 【............】 【不过,他人不坏就是了。啊,不过通常被人这么说的都是坏人吧。】 【你知道米兹密先生看的到未来这件事吗?】 【咦?看的到未来?是说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是的,说是只要触碰到对象的身体,就能看到他一个小时内的未来这样。】 【啊哈哈,这应该只是开玩笑吧。】 米兹密先生并没有公开他是超侦探的事,所以其实伊赫芙小姐不知道这点也不奇怪。 【不过你再仔细想想,难道一点头绪也没有吗?该说是不对劲的地方吗......如果你知道米兹密先生看得到未来,你会不会想到什么?】 【小夜行,你想要相信他对吧。相信他看得到未来。】 【是这样吧......】 【不过不可能,他是看不到未来的。因为如果他真的看得到未来,他就不会把男女关系搞得那么乱,而且也不会让我撞见其他女人吧?】 【不,这有可能是因为没有满足必要条件——】 【你说的条件就是要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对吧?这个条件啊,我该说已经触发过很多次了呢,还是更应该说我们之间只发生过这个条件呢。】 ......太色情了。

不对! 我这方面的知识也只有从书和影片中获取而已,所以有点那个(真的有点那个),不过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了,应该就算那样没错吧。已经触发过很多次了啊,那个条件。 或许米兹密先生有他自己的一套哲学,让他不愿在私人时间使用未来观测的能力也说不定,不过这种想法实在太袒护他了吧。 姑且先假设米兹密先生那家伙是个骗子看看。 他是看不到未来的。 不过这样假设的话,就无法解释他从玻璃门看出去的预言了。 难道他猜到了我会怀疑他的未来观测,所以请来了剧团表演?不对,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来让我相信他的未来观测能力。 我和伊赫芙小姐道别后,起身前往老东家的酒吧 虽然我辞职的时候并没有和胡子店长闹翻,但我原本也是不想和他见面的,不过我发现其实好像没有什么问题。酒吧已经请了新的打工小妹(而且还很可爱),胡子店长对我辞职的事似乎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我能感受到,是多亏我辞职了才能请到可爱妹子的氛围。 总之我只点了可乐,然后坐在米兹密先生当时做出预言时的同一个位子上,静静地盯着玻璃门外面看。 我并没有看到当天的女子和戴着兜帽的男人。 现在这个时间,比米兹密先生做出预言的时刻还早一点。 我在踏入酒吧前,有先在那个女子弄掉领巾的地方调查过一番,并未发现容易让人把东西弄掉的机关,例如往上喷气的通风口等等。 我隔着玻璃门不断地观察,但是想法却没有什么进展。 只有可乐里的冰块在不断融化而已。 【不好意思......】 是因为我的表情很严肃吗? 接我位置的打工小妹战战兢兢地向我搭了话。 【现在是最后一轮点餐了,需要点些什么吗?】 【......没关系,我还担心我能不能喝完这杯——】 对了。 基本中的基本。 现场调查结束后就该收集证词。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看过,玻璃门外有女性在那电线杆附近弄掉过领巾?】 【咦?我想应该是没有。】 【说的也是......】 【啊,难道那个就是所谓的暗号?】 【......暗号?】 【你不知道吗?前几天,有几个进行毒品交易的集团分子在这附近被逮捕了。这附近的路边也有人在贩毒,我和店长都被警察问过话......听警察的说法,买家和卖家之间有暗号还是密语之类的,所以我就想会不会是那个。】 就是那个。 米兹密先生就是知道了电线杆旁边戴着兜帽的男人就是卖家,而走过来的女人就是买家,还知道他们之间的暗号吧。 于是他就假装是用来未来观测看到的,把整段故事告诉我。 这么说来,米兹密先生当时说的【手帕还是领巾之类的会掉在地上】也是个很暧昧的说法。我想暗号一定就是把布制品丢在地上,所以他才无法说清楚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他的确有问题。 米兹密先生他看不到未来。 他说他隶属于世界侦探机构应该也是骗人的。 他只不过是有一个和不法集团有所牵扯的地方侦探。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他要帮助被抢的我?但是如果要解释成他想要个劳动力为他处理一简单的工作,或者只是想要戏弄一下那些戴头套的人,这样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 即使如此,我也还是想怀疑自己...... 我还是想要相信米兹密先生。 我希望米兹密先生其实真的是超侦探、真的看得到未来,并且以我这种人难以想象的想法行动,将我所有的疑惑都解开,就像精彩的黑白棋比赛过程一样,把所有恶行都翻向正义那一面...... 之类的。 我迫不及待地等着那个未来的到来。 我想应该是刚从红灯区回来吧。 米兹密先生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报纸,一边吞云吐雾着。 【............】 【嗯?怎么了?一副惊恐的表情。】 【那个......】 我对米兹密先生坦白了一切。 包括我目睹了他在黑色轿车里把钱交给刺青男的事。 也包括猜出他在酒吧的未来观测只不过是一场把戏的事。 【哦,那个喔。】 即使在我咄咄逼人的追问下,米兹密先生也面不改色,继续慢慢地吐出他口中的烟。 这两三秒的时间无比沉重。 不知道是我忍不下去了,还是想要为他说话的缘故,我拙略地继续接了话。 【......不过,你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或是背后的想法吧?】 【不。】 米兹密先生把烟熄了,一动不动。 他仍以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继续把话说完。 【你的想法并没有错,我既不是看得到未来的超侦探,更没有隶属于世界侦探机构。我只不过是卡纳伊区出生,卡纳伊区长大的地方侦探罢了。我帮助那些刺青的消除他们干过坏事的证据,而他们用一些灰色手段协助我的工作完成,这是一种互助关系。我说我看得到未来,而且还救了你,是因为我想整一整那些强盗的小弟,加上我也想要一个好用的小助手罢了。】 【............】 【总之......】 他好像要说些什么,又点上了新的一支烟。 【是不是觉得上了一课?所谓的侦探就是这么一回事。】 【............】 【怎么了?】 【............】 【别哭啊,你是男人吧。】 【......用不着你来说。】 【要辞职吗?打工不干了吗?】 【当然不干了啊。】 我认为我受到的伤害并不深。 回想起我在米兹密先生的侦探事务所里遇到的事后,总觉得没有什么真实感,就好像全部都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一样,并没有投入太多感情进去,就算是被骗的那么惨兮兮的那段往事,感觉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只不过稍微令人同情一下而已。 也许米兹密先生骗的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无意识间防卫本能让我不愿去面对这个事实。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完全没有想要去好好面对的念头。 夜行=菲利欧在侦探事务所打工的故事,已经可以到此结束了

硬要说的话,我还是有点好奇在我找猫和调查出轨的工作之余,米兹密先生叫我去做的那些意义不明的工作(像是要我在咖啡厅特定的座位上坐一整天,或是一直跟踪一个我根本不清楚身份的人)到底有什么企图,早知道就先问清楚了。他是要训练我的侦探基础能力吗?还是带女人回事务所的借口呢?这两个好像都说得通。 不过什么都好。 都已经无所谓了。 如此轻易放弃思考的我,一定不合适当侦探吧。 这样就好。 我有时候用格斗游戏和游戏宅或小混混对打,有时候玩玩方块游戏消磨时间。 虽然打工存的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但这也是我故意想断了自己后路的意思。 我无意成为电子游戏场的霸主。 但自从我开始混电子游戏场一个月以后,我的技术也进步了不少,导致每当有与我差不多等级的对手和我对打时,观众就会渐渐地聚集过来观战。 想当然咯,观众全是男的。 他们观战时个个都双手抱胸或是用手撑着下巴在看,然后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些什么【哦,打得真好】之类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立场。 不过我并不讨厌这样。 当定出胜负的时候,他们稀稀落落的掌声反倒是最真实的赞赏,这是女孩子那种【哇,好厉害喔】当中所没有的。 我正是为了这个,才像这样操作摇杆,敲击按钮的。 我精确地格挡了对手的攻击,然后再对着对手露出的破绽好好地还以轻攻击。 看着对手的HP不断减少,那就是我与终点线的距离。 【啊,夜行,原来你在这里。】 【咦?】 对手刷好连击后,发动必杀技直击了我的下巴。 我操纵的那个使用巴西战舞的角色被打飞到空中,然后背部着地倒下。 分明不是为了我鼓掌的掌声此起彼落地响了起来。 我眯上眼睛,看往掌声传来的方向。 【呃......】 那里站着一个我认得出脸,却叫不出名字的女子。 我记得她是不小心撞见伊赫芙小姐的那个女子,也就是米兹密先生的情人二号。 【你认得出我吗?为啥奇利可=科内里雅斯。哎呀,真的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 【我找你好久了。我不知道你的联络方式,米兹密他也说不知道你在哪里。】 【......找我好久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有个委托。我想麻烦你解决一个谜题。】 【谜题?所谓的谜题,难道是指事件吗?】 【没错,是一个悬案。】 奇利可小姐诉说的内容是这样的。 奇利可小姐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他叫做安洁=科内里雅斯。 十二年前,她们还是小学生的时候...... 安洁小姐突然失踪了。 虽然警察成立了搜查队,不过却迟迟没能找到安洁小姐的踪影,十二年的岁月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前几天,有人发现了应该是属于安洁小姐的白骨,被冲上了卡纳依区卡马隆其地区的河边。为了理清是否有事件牵扯其中,警方下令做了鉴定,结果发现那居然是姐姐奇利可=科内里雅斯小姐的头骨。 在电子游乐场讨论这种细节感觉有点奇怪,所以上述一切都是在咖啡厅听说的。 奇利可小姐一派轻松地抽着烟,不过...... 【......那个,有几个点我很好奇。】 【嗯,你尽管问吧。】 【会不会是调换身份了呢?如果死掉的是奇利可小姐,那你就是原本应该失踪多年的安洁小姐,会是这样吗?】 【不知道,这个还在检查当中。不过,或许是这样吧。虽然我一直觉得我就是奇利可=科内里雅斯,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调换了身份也说不定。】 【......你刚刚说想要拜托我解决的事是什么呢?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去委托米兹密先生,甚至是去委托世界侦探机构比较好吗?】 【这点还不好说。】 【......不好说?】 【只要你去现场就能明白了。你可以去头骨被冲上来的河边看看。】 【......为什么要这样吊人胃口呢?】 【所以我说只要你去现场就能明白了嘛。啊,记得不要和米兹密先生说起这件事喔。】 我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都经过了十二年,被人发现的头骨居然不是失踪多时的妹妹,而是至今普通生活着的姐姐? 又为什么要找我来调查这个事件? 这个世界里,不应存在我该解的谜题。 我想谜题本身大概也不想被我这种人解开吧。 ......但是,真的会有嘛?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只有我才能解决的谜题,真的存在希望由我来解决的谜题吗? 真的存在如果我不做侦探,就永远无法解开的故事吗? 虽然我曾经一度决定不再抱持着想当侦探的梦想,但我的胸口确实相当的激动。 我的心因为我得以更接近【侦探】这个身份而激动着。 【......来吧】

我在冷清的河边停下了脚踏车,放眼往四周望去。 虽然奇利可小姐(还是安洁小姐?)说过【只要去了现场就能明白】,但是我在这里没有看到警察监视过的迹象,甚至也不清楚白骨被冲上来的正确地点。 我只能透过从漆黑的水面反射出来的光线速度以及河川发出的声音得知,这是一条相当湍急的河。 【唷,干的好啊。】 背后传来一个不认识的声音。 我顿时领悟到,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决定。 我回头看了我朝这条黑漆漆的河走来的路。 结果眼前是好久不见的刺青男,就是有放射状眼泪图案刺青的那个人。 他背后跟着的也是好久不见的头套二人组,以及数十个并未蒙面的年轻人。 一群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模一样的警棍。 刺青男脸上带着狰狞有做作的笑容,就好像演戏一般地说着: 【弟弟,我好想见你啊。】 【............】 【你就是我的弟弟,阿德勒=韦伯吧?】 【......你有什么事吗?不惜编出这一套戏码把我骗出来。】 【你不是应该先和我道歉吗?】 【我只是去拿回我被拿走的钱而已,为什么我要道歉?不如说应该道歉的是——】 【闭嘴!】 刺青男开始向我靠近。 我得快逃才行! 我眼角往左右各看了一眼,发现路都被堵住了。 我明白不管我往哪里逃,我都会被其他年轻人抓住。 在我理解到这点后,鼻子深处顿时传来一股铁锈味,不知不觉间我的视线转向了天空。 【你已经从米兹密先生那里辞职了吧。】 我的脸又被打了一下。 【那么我就可以不客气了吧】 我的脸又吃了一下毒打,接着我的脸颊被按在了水泥地上。 下一秒,刺青男跨上了我的腰。 我护着脸部的手臂开始传来了强烈的冲击。 在我的大脑摇摇晃晃的当下,我突然发现到。 因为我从米兹密先生那里辞职了,所以可以不用对我客气? 米兹密先生和刺青男之间,果然是互助关系。 就好像某些肮脏的警察和黑道之间的关系那样,他们不会对彼此的人动手。 正因为他们有这种互助关系,所以我才至今都还没被他们教训吧。 【喝!】 刺青男从我身上下来,踢了我侧腹一脚。 我的意识一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在意识恢复之后,我想了一想。 只不过是为了拿回被拿走的钱,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你这家伙居然敢整我们,还对我们干了不少好事啊。】 【......咦?】 整? 干了不少好事? 【我会直接杀了你,给我露出完蛋的表情吧。】 刺青男说出这句狠话,眼睛中充满着血丝。 啥? 什么? 好可怕啊。 【请、请等一下......】 【喝啊!】 我的肚子吃了一脚,是目前最痛的一个,我开始相信刺青男的话了。 他真的会把我杀了。 我迟早会变成他眼睛下刺青的一部分。 但是整了他们?干了不少好事? 他好像误会了我什么。 我好像因为这样被杀掉。 虽然我试图做出解释,不过现在的我连呼吸都有困难。 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 我还想去国外旅游,我还想和女孩子做各种事情,我还想当上侦探。 果然我还是想要当上侦探。

嗯? 怎么回事? 刺青男踢人的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是不是此时此刻,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在我还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不知道这是我的想象还是现实。 是警察吗? 有好心人帮我报警了吗? 我好不容易抬起了头,想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我似乎还没有死。 然后,这好像是现实。 我看到了六台警车停在宽广的河边。车子的旁边是一涌而出的警察,他们大声叱喝那些不法之徒。 包括刺青男在内的不法之徒看到这个情况,都显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可恶!】 刺青男开始全力奔跑。 【给我站住!】 警察追了上去。 【怎么可以让你抓住!】 刺青男的手下擒抱住那个警察,两个人就这样跌倒在地上。 这个动作成为一切的导火线,各处都开始缠斗了起来。 ......怎么了? 虽然我还不是很懂,不过可以当作我已经得救了吧? 【唷,好久不见啊,夜行。】 【咦......】 听到他的声音后,映入我眼帘的人果然是...... 【你的鼻子,流血了喔。】 是米兹密先生。 【......不只是鼻子吧。】 【是啊,你的脸还真惨。】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点我当然会和你说明,不过——】 刷地一声! 【抱歉!我来晚了!】 【......啥?】 【原本我应该更早来的,但不小心耽误了一点时间。】 【呃,没事......请抬起头吧。我一来不懂你为什么要道歉,二来我比较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米兹密先生抬起头,拿起打火机喀嚓喀嚓地点起了香烟。 【一言以蔽之,就是工作而已。】 【......工作?】 【其实我真的是看得到未来的超侦探——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一般地方侦探的工作而已喔。】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嘿咻。 米兹密先生坐了下来,好不容易点燃了香烟,接着就道出了一切。 【首先就和你逼问我的一样,我和他们那群人,也就是我和那群刺青小鬼之间,有着某种互助关系,不过除了他们之外,我也和警察之间也有点关系。所谓的侦探差不多都像蝙蝠一样,所以这种事算是很常见的。 接下来的故事就有点复杂了,大概是遇到你的前一个星期发生的事吧,警察想要摧毁那个集团,所以委托我帮忙。我的确会经从他们那里狠狠地获得过不少好处,不过他们干的坏事也已经让我看不下去了,所以我就接下了委托。在这时候,我遇到了你。你恰好被那群人给抢了,所以我就想利用你,计划拿你当诱饵,诱使他们犯下决定性的犯罪行为,然后让警察来把他们拘捕起来。】 【决定性的犯罪行为?】 【实际上你也差点被杀掉吧?所以,我们至少能以杀人未遂现行犯的名义,将哥哥韦伯逮捕。】 【咦......那米兹密先生你当时遇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到现在这个局面了吗?】 【是啊,就是那样。】 【不,那根本就不是未来观测,事情哪有那么顺利的......】 【我曾经要你去做一些意义不明的工作对吧?譬如要你在咖啡厅特定的座位上坐一整天,还有要你跟踪一个你根本不清楚身份的人。这些指示都是为了让你去妨碍他们的金源,也就是毒品买卖,你在咖啡厅坐的那个座位,是毒品买卖的碰面地点,你明目张胆地跟踪的人其实是卖家。因为你是我的人,所以他们没办法出手,不过也因此让他们对你积累了不少仇恨。这也导致了只要你一离开我的保护,他们就会想要马上除掉你。】 【............】 【顺带一提,被你看到我交给哥哥韦伯的那笔钱,是我为了你妨碍他们的事而给的赔礼。我对他说[我们的年轻小伙子擅自行动了,不好意思]这样。】 【......擅自行动?】 【是啊,我对他们说过你压不住奇怪的正义感,所以才有那些擅自的行动。】 【............】 ......原来如此。 我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整了他们一把,又干出不少好事。 【然后还有一点。我猜你也想过既然要逮捕他们,那直接直捣他们的毒品交易现场不就好了——不过那是行不通的。那个刺青男,也就是哥哥韦伯,他几乎不会弄脏自己的双手。就算直捣他们的毒品交易现场,也只能除掉一两个手下而已。这样无法达到摧毁他们的目的。所以我必须拿你当诱饵,让他试图杀掉你才行。那些不法之徒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维持集团的纪律,还是为了让手下畏惧老大,唯独杀人的时候会由老大亲自动手。所以,我必须让他想杀了你。】 【............】 【虽然对你很不好意思,不过你是不是觉得上了一课?】 【............】 首先,从前提的前提开始,开什么玩笑啊。 我可是差点被杀了耶。 万一我真的死了怎么办? 你才给我去死。 可是,我也觉得—— 好厉害...... 到底是多厉害的大脑,才会层层计算到这种程度呢? 如果普通的侦探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隶属于世界侦探机构的超侦探到底会有多厉害? 比起被人利用的怒火和失落,我涌现更多对侦探的向往。 可是—— 我努力撑起受伤的身躯,朝着米兹密先生的肩膀推了下去。 【唔哇!】 看不到未来的米兹密先生跌落进夜晚的河里。 【咳咳咳!你在做什么!】 虽然这里面也有几分报复心理...... 我差点就要真心崇拜起那个骗子了。 多亏了米兹密先生,那个不法集团终于被摧毁了。 卡纳伊区也多少得到了一点和平。 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应该又变和平一点吧。 于是就这样,我回到了米兹密先生的侦探事务所打工。 寻找走失的毛还有调查出轨。除此之外,我还开始做了米兹密先生的工作助手,和他一起处理一些偶尔接到的委托。 我对出路还有未来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不安。 那些不安被我努力赶跑了。 我已经决定好,在这里修行一段时间后,就要成为侦探。 不过因为有点害羞的关系,所以我还没有向米兹密先生说过这个决定。 在我差不过回归了两个月后...... 这种生活突然被迫结束了。 【这间侦探事务所要关门了。】 【啥?你犯了什么错吗?】 【为什么你要这么问?是我要结婚了啦。】 【啥!?】 【是跟伊赫芙。你应该也见过她吧?】

【......恭、恭喜你。】 【我们要搬去他老家那边了。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在那边继续开侦探事务所,但这里的已经确定要关门大吉了。】 这落幕的方法也未免太令人意外了。 总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就可以这样吗? 可以吗!? 这么说起来,我总记得伊赫芙小姐好像说过米兹密先生不怎么好,所以只是说说而已啊? 这种女人心我还不是很懂。 【话说回来,你的出路怎么样了?还是没有决定好吗?】 【......我想成为一名侦探。我从小时候就崇拜侦探,加上我还在这里也体会到了侦探的乐趣......】 【这样啊,那很好啊。】 【回应的真随便。】 【没有啦,我说真的。我很开心喔,这就好像我在镇上当侦探的这一段人生是有意义的一样喔。】 原来如此,这种想法也说得通啊。 我想成为侦探的这个目标,也将成为米兹密先生在镇上当过侦探的意义。 不过无论怎么说,成为侦探是我自己的梦想,或许我终究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我下定决心,我要成为让许多人都认为【还好有夜行当侦探】的那种侦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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