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尸心制药推销员（第27记）

耀眼而模糊的轮廓中，车朝我冲过来。

就在我万分惊恐、不及躲闪之际，伴随一个刺耳的声音，车停住了。

惊魂未定，我望向直直正对的那辆车。

它正好停在一盏路灯下，一辆白色的吉普。

“思歧。”

“杨医生！”

杨医生一步步走到我跟前。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给我的感觉很像才分别的程先生。

“思歧，你怎么了？”

“我……刚刚，车朝我开过来，我……”

“哦，我明白了，我不该直接把车开向你，我应该先停在道边，然后下车走过来。”

“没事，没关系。”

我舒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肩上的挎包。

“你是要回家吗？正好，我开车送你吧。”

“不，我不回家，我得先回一趟公司。”

“天都黑了，你还要回公司？”（杨医生跟着一句）

“我爸妈去了亲戚家，明天才回呢，我把钥匙落在了公司，所以，必须回去取一趟。”

“你公司在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

“不算远，我自己打个车就好。”（我回应到）

“我的专车难道还比不上出租车吗？上车吧，我送你。”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望向车窗外流动的夜景。

我回想着刚才发生的，车子冲向我的一幕。

杨医生一定是先看到我站在路边，然后才把车开过来。

他不可能开车朝我冲过来，也就是说，我看到的画面和听到的急刹车声并不真实，而是一种幻象。

出现幻觉？可我在服药啊！

药物不是应该缓解所有可能的紧张与不适嘛，为什么我仍旧幻视、幻听？

会不会我的身体产生了耐药性？

如果真是这样，我要不要如实告诉杨医生，请他为我换一种新药。

车稳稳停在写字楼正门前，我松开安全带。

“思歧，我在楼下等你。”

“不用了，你快回家吧，一会儿，我自己打个车就行。”

“你就这么不喜欢坐我的车吗？”（杨医生笑着问到）

“不是！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上了一天班，你肯定累了。”

“今天还好，门诊病人不是很多。”

“那也不行，你是医院的金牌医生，要是晚上休息不好，会影响明天状态的。”

“说到状态，要不我陪你上去吧，参观一下你的工作环境，顺便喝杯速溶咖啡。”

事实上，对于杨医生陪同上楼的建议，我是愿意接受的。

毕竟，13层是个“邪性”的地方，尤其是夜晚，难免更多了几分诡异。

当然，我不会把13楼的事讲给杨医生。

各种原因吧，总之，就是不想说。

杨医生在车里等着，我一个人上了13楼。

输入周期性更换的六位密码，办公区的玻璃大门缓缓开启。

“啪”的一声，我随手打开靠近前台的一盏照明灯。

看向打卡机，顶端的绿色指示灯亮着，提示可以正常打卡。

我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位，打开桌上的台灯，果然，一串钥匙就在红色文件夹的旁边。

我把钥匙放进包里，跟着，将平放的文件夹插进一旁的金属文件架。

我没有多停留，拿上包，关上台灯，马上离开。

不过，当我走到前台时，上面的打卡机还是慢下了我的脚步。

我一点点近前，想要试一试在黑夜里看向屏幕中自己的脸。

对准屏幕，很快，我看到一张清晰的脸。

那是我的脸，没错。

紧跟着，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绿色的“√”，无声地提示打卡成功。

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我转过身，准备去按墙上的开关，关掉照明灯。

然而，还没等我的手触碰到白色开关，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谢谢。

一瞬间，我的心重重一颤。

那不是机器里传出的声音，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好像活生生站在我背后，真切地对我说：谢谢。

我不敢回过身，整个人僵在原地。

忽然间，唯一的照明灯熄灭了。

我吓得即刻回身看去，打卡机的屏幕开始不住地闪动。

我不敢走近前，可就在片刻后，又一声“谢谢”传入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