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并没有打算选这个话题的……

但凡畸变少有几个，我都不会这般难为自己……

仓促下临时转变，却又碰见一处高山，堵在眼前……

没得机会了，只得剩余时间下仓促搞出……

毕竟第一次写这样风格的文，只能说是我nt……

质量不算高，还望见谅，请多多指教，新人在此感谢

——山风

定稿于2021·2·17——23：55

修稿于2021·2·18——5：30

廾匸，读作gong xi，音为恭喜，意为遗憾。开不见头，亡不见首，遇尔所爱，却道恭喜，隐藏爱意，是为遗憾。

若不是那个青楼女子愿意接济那个书生，恐怕他早已流落街头。

书生叫华年，一介平凡书生，本想“一心只读圣贤书”，进京赶考，考取功名，往后尽孝父母。

但厄运总是猝不及防的，双亲在一场意外中不幸提前离世。

双亲双亡，家徒四壁，本让这个奋苦读书的书生一时雪上加霜。

书生在浑浑噩噩中，遇到了那个青楼女子。

女子本名为锦瑟，一青楼名妓，一手古琴让来客悲痛欲绝，一展歌喉令听者透骨酸心。

表面一个受万众欢喜的戏女，却不曾也只是个平凡生活里的姑娘。

从被迫选择卖艺的那一刻，她丢弃了过往的纯真，戴上了强作欢颜的面具。

“公子可曾来过这？”书生无意间跌跌撞撞来到这个阁楼，因外面的淋漓细雨使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潮湿。他本想离开，却被女子好心留下。

“公子，喝杯热茶，先暖暖身子。”女子为这个书生认认真真，倒茶端水，这一切书生尽在眼中。

“公子，怎么了，我的妆花了吗？”女子无意间发现书生紧紧盯着她看，不曾想是书生从未见过如此多姿娇色，一时愣了神。

“非也非也，只是……小生不曾见过世间有如此多姿之人。多有些冒犯，还望见谅。”书生也察觉到自身的痴情，打断了自己的非念之想。

“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一个沦落天涯的卖艺女子，以取悦台下看客生存罢辽。”女子笑着这个书生的紧张，但话语间无时不透露着一丝悲凉。

“小生还未感谢姑娘刚才的留劝，敢问姑娘的芳名？”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书生仓促地问了女子一句。

“公子言重了，我只是好心而已。小女不曾有过姓名，他人就称呼我为锦瑟。敢问公子大名？”女子的笑语盈盈，倒是让书生有些不好意思。

“不敢当不敢当，小生名年，姓华。一介书生而已。”

“敢问公子来此是消遣寻乐？”

“非也非也，不过一介书生而已，只想考取功名，待金榜题名后，再娶一个所爱之人，余生已足。”

“愿公子功成名就，若不嫌小女子，小女愿为公子奏一曲，可否？”

“小生哪来嫌弃，还谢过姑娘这般心意。”

女子操起古琴，只听琴音渐渐高亢，似细水流长，却又抑扬顿挫，无不令人悦耳动心。

书生的心弦被她那优美纤细的手指拨响，任由她动情地弹奏人间独有的天籁之音。

不知何处的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望着女子心无旁骛的认真，书生一时感性脱口：

玉砌孤行夜有声，美人泪眼尚分明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

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早已风歇雨停，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两人无言， 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的孤单。或许沉默是此时最好的安排。

自那时起，书生便于青楼，与女子一同相伴，他读他的苦心书，她奏她的断肠曲。

书生告诉女子，在世间凡俗中，他只为她千思万挂。

女子告诉书生，在红尘乱世里，她只为他百媚千红。

一个年少俊朗，一个绝代风华，彼此拥有着最好的年华。

两个人爱得倾国倾城，爱得不管不顾。

 

眼见殿试之日即将到来，他便向女子打好招呼后，进京赶考。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待君金榜题名时，十里红妆相于卿。”

书生带着女子的祝福，离开了这处阁楼，前往他魂牵梦萦之地。

女子散尽家财，助力书生能一举成功，书生连走数月，女子每日皆是望眼欲穿，朝思暮想。

又过数日后，京城发榜了，女子只身一人挤入榜单之前的人潮汹涌，只为了能够在榜单上看到所念之人的名字——华年

那个书生成功了，一举取得当今状元，得到了皇帝的赏识，赢得天下众人的仰慕。

女子也是获得了周围人的衷心祝福。

她翘首以盼，等待着书生的归来和他的迎娶。

她依稀记得分离前的书生哭诉着：非她不娶，非她不爱。

但如今杳无音信，女子派人去四处打听书生下落，也不得而知。

后来不知是哪里流传出来的消息，书生已被皇帝的女儿相中，早已凭为驸马爷了。

书生要迎娶的人是公主，而不是女子。

女子不肯相信，她仍然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书生，认定这留言碎语皆是谣言。

直到书生的那封来信彻底毁掉女子内心的最后一丝期许：

书生告诉女子，未来几天将是他的大婚之日，他将迎娶公主。

深宅大院、朱红门扉、豪华厅堂、雕花古窗、一条通向富贵与繁华的功名之路，此时书生早已踏上。

他在信中还写道，寄身于青曲楼阁的伎女，早就明白所遇之人皆是匆匆过客，平淡生活不过一场萍水相逢，谁会拿真心交付他人？

“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

手握书信的女子双目毫无神采，有的，也只是无限的空洞。

她的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声轻笑从她许久无声的嘴里飘出，笑得很无力，也很绝望。

女子逐渐大笑起来，由轻笑变为狂笑，她将手中的书信用力撕成碎片，丢向烛灯，任由烛火不断吞噬。

即日，女子便离开了这处她熟悉已久的阁楼，尽管没有一人劝留。

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便走了，除了那张陪伴她很久的古琴，选择留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子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在意这个女子怎么样了。

书生的大喜之日已至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众人皆知书生迎娶公主，却不解他内心万般煎熬。

谁会相信这世间有这如此绝情残忍之人，将一段青葱爱情生生拆散，弃之尘泥，任由践踏。

书生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若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看上他，并蛮横无理强求其父令其为夫君。

恐怕是早已重返故地，登那人间青楼，寻那红妆女子，一同步入洞房，相伴终生。

身处纷芜人世的他，无处可逃，只得接受。

他曾爱过，未曾娶过，仅有弃过，最终落过……

绝笔十四字，虽字字珠心，却不知那书生万念俱灰之下才写，只为女子后生无恙。

 

若不是突发的战乱，或许书生早已沦落于富贵荣华中昏头转向。

敌国趁着书生与公主的大婚之后的闲暇欢乐，发动了敌袭。

趁着举国上下还一片欢声笑语时，敌军踏着小城守军堆积的残体杀向京城。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直逼这最后的江山。

皇帝已派遣城中精兵强将去试图抵挡并反击，但这也仅仅是暂缓之计。

亡国之音早已响起，只是没有人在意过。

书生意识到这里未来不再安全，便趁着混乱动荡之际逃离了这里。

在灾难来临的时候选择落荒而逃，在风起云涌的乱世尝尽人间辛酸。

他被迫做一只飘零的孤雁，一生飞渡万水千山

不过人间萍客，谁能注定一生平安？

他在颠沛流离之中兜兜转转，竟回到了那处让他尝遍人情风霜的旧地。

这处青楼不同于往昔的喧嚣嘈杂，如今早已无人问津。

大概是战乱使得人们流离失所，哪来的兴致去感受莺歌燕舞？

他再一次来到他曾与那个女子一同约定好要相伴终生的古窗前。

窗前的红纱挽起，绕指流淌，清风徐来，却已不见心上人。

他看到那张曾弹出不尽潺潺琴音，见证过二人真情的古琴。

虽说琴身已布满尘灰，不见当年光泽，但古琴气宇里的不凡仍在。

他在古琴前坐下，拂去上面的尘灰，细手轻轻拨动琴弦。

古琴再次拂尘埃，一曲清风满座开

书生无意间的发现，细细琴弦一旁刻着微小二字——锦瑟

不知为何，书生泪流满面，自身多情的他此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怕是又想起了那个女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满目皆泪的他将古琴彻底毁掉，断了所有琴弦，又一把火烧毁了这处青楼。

无人在意无故起火的青楼是否仍在，也没人想起这里曾经的人情世故。

自那以后，世人将青楼、书生和女子的故事相忘于过往。

 

战争使得这个国家很快衰亡被占，百姓的日子也由举家逃离恢复安稳祥和。

那个书生后来选择步入佛门，修行于寺庙中，当了一名和尚。

他受尽情谊折磨，如今只想找一处能栖居疲劳灵魂的客栈。

他依稀记得当初来到这里时，法师对他所说：

前世有因，今生有果。

今生的到来，可能仅仅是为了完成过完未曾实现的夙愿，也可能是还一段非了的情缘。

书生也是这一刻想清楚，他与那个女子的相逢，终究是一场必经的情劫。

但他再一次的失败了，所以最终他选择了逃避，皈依佛门，在寺庙里修禅受戒。

这样的他受着青灯古佛前的清苦，只为忘却过往浮杂，只求安逸。

“女施主，敢问有何贵干？”厅前清扫落叶的他看到一位施主的到来，不曾觉得这个施主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却又不曾想起。

“无妨，只求一只姻缘签，可否？”来者并没有多说什么，估计只是个情窦初开的人。

“施主有请。”带着这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女子来到了堂前，抽取此签。

“两世一身，形单影支。”和尚望着女子手中的情签，解释给她。

“何意？”女子不解，静候和尚的解释。

“来之不易，转瞬即逝，错失相遇，孑然一人。”和尚淡然地回应道。

“感谢师傅的解释，小女在此感谢。”女子虔诚地在佛前拜了又拜后。

临走前，女子将一纸塞入和尚手中：“愿你我二人，来世还能再相遇？”

和尚还没有来及反应，女子便速速离开了寺庙，仅留和尚一人迷茫。

和尚将手中的纸张打开，里面仅有二字：廾匸

无奈本生，遗憾终生

那一刻，和尚不知所言。

那个女子终究见到了他，他也未能忘却这个女子。

多情自古空余恨，恨不相逢未剃时

女子受尽人间冷暖，最渴望不过得到一个男子的真心呵护，最终幻想破灭，回入凡世。

书生本选择销声匿迹，试图不再把她记起，却最终还是无奈彷徨。

在真实的时光中，于爱恨交织的年华里，看着自己的心任由岁月涤荡。

现在和尚要做的，或许是要在佛前忏悔。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里是新人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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