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all卷】（23）
all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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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是相当泄气，卷儿虚弱地躺在他怀里，他没了脾气，只想让卷儿好好休息，期间不断问卷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都被卷儿摇着头拒绝了，脸贴着他的胸膛说着小话，黏黏糊糊得就像在和他撒娇。
好在卷儿第二早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一起吃了顿早餐，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其乐融融。
十爷每天去公司上班，卷儿则在家里待着，他很想看书，弥补曾经年幼时因打工而缺失的文情，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在立风看书时，他也会跟着偷偷瞥几眼，而立风好像也知道了他的想法，会允许他去书房翻找各类书籍。
卷儿摸着十爷豪华的宫廷式洋房，找到书房，准备打开门进去，突然有个女佣出来对他说：“夫人，这是十爷的书房，没有十爷准许，任何人不能进入。”
卷儿拿开了门把上的手，看着那直视他的小女佣，眼睛大大的，鼻头肉肉的，唇色抹了水红，就像个洋娃娃。
“我知道了。”卷儿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口，在院中徘徊了会儿，悠闲地散步，然后跟佣人说了一声他要出门，便自己离开了家。
卷儿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后，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怀孕了。
不管是为了切断和华氏兄弟的关系，还是为了小唱，这个孩子都不能再要。
卷儿摸着肚子静静地垂着脸，另只手里拿着检验单，满是愧疚。
卷儿做了其他检查，预约好其他时间准备药流，却在医院门口遇见了炸。
每次自己单独出门做不想让人知道的事，都会碰上炸来着，卷儿走上前打了个招呼，清风般笑意。
炸看着卷儿越来越瘦的脸，眼里透着些怜惜：“好久不见，你瘦了。”
卷儿笑了笑，准备要走，炸又问他来医院做什么。
卷儿说：“炸先生，我不问你的来意，你也就别问我的了。”
卷儿要转身，炸连忙说：“我朋友住院了，我来看看他，那你呢？”
卷儿看了看炸，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次走得很快。
炸回到家后，躺在沙发上吃薯条的绒绒懒洋洋道：“回来了？敌情如何？”
炸没理绒绒，去了一间小屋子，绒绒起来不解地舔了舔手指，把薯条放下跑过去找炸。
炸打开了投影仪的那幅华氏关系网，比之前还多了十爷的分支。
“这是你第一次拖这么久的任务，真就这么棘手？”绒绒走近问着，看着墙上错综复杂的资本势力网。
他是觉得炸很反常的，再难做的任务，炸也会毫不顾忌地直接下手，证据完美隐藏，且也不会有人捉拿炸，可是炸这次拖太久了，久到他快要忘记炸现在接了个任务。
炸冷漠的脸上印出纵横光线，眯了眯眼盯着墙上的几个人物说：“钱得拿到，我想要的人也得得到，上面的这几个人，谁都不能活。”
绒绒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震惊道：“你是要把雇主也……”
炸拿起遥控器关掉仪器，斩钉截铁：“对。”
十爷不在家的时间，卷儿过得很无聊，窝在卧室的沙发里，下巴搁在膝上发呆，又看了看时间，起来去了厨房，绑了绑头发，他想做顿饺子，然后接小唱回来吃。
难得有时间，他可以好好给小唱做好吃的了。
卷儿在厨房转了转，没找到面粉，便出来问那个一直在客厅擦花瓶的小女佣说：“请问，你知道面粉在哪吗？”
小女佣像是没听到，拿着毛巾盯着花瓶上的纹路擦，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文物修复。
卷儿又回去厨房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橱柜里找到装着面粉的袋子，又找了个大小合适的干净瓷盆准备和面，刚往里舀了两碗白面，就有外面刚才那个小女佣过来怒斥他：“喂，这盆是用来盛汤的，你能不能不要随便乱用！”
连“夫人”都不叫了，卷儿眨了眨眼，缓声问：“那你能告诉我，我可以用哪个吗？”
小女佣气着脸：“你哪个都不能用，不要乱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弄脏了还得我打扫，弄坏了你赔吗？”
卷儿看着这咄咄逼人的小女佣，大概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却这么目中无人，他也不是什么有阶级观念的人，只是被任何人这么教训，心里都不太好受。
卷儿把面粉倒进去说：“我想做顿饺子，用完我就清洗干净，放回原位置，如果弄坏了我赔就好，不会赖到你头上。”
小女佣还想说什么，就被听闲话的其他人拉走，是白天阻拦卷儿进书房的那个女佣，小声议论：“你胆子真大，怎么跟十爷刚娶进来的夫人叫板？”
小女佣轻蔑地一哼：“我真讨厌他，一个身上沾有那么多人味道的omega，真脏！”
卷儿像是没听到这些话，准备好面粉后开始加水和面，搅在面粉堆里的手上开始黏上些面粉碎屑。
面团揉好后，卷儿先放了放，在冰箱里看了看食材，没有他想要的白菜，咕哝了一句：“早知道回来时去超市逛一圈了……”
倒是有处理好的虾，卷儿拿出那盒虾，生怕哪个小女佣从哪里冒出来制止他，做贼一样捂在胸前，左右看了一番，脸上不露声色，先去关上厨房的门，然后准备饺子馅儿。
卷儿做得不多，因为他觉得十爷不会吃，所以就做了自己和小唱两人的，包好饺子后，一看时间，到了小唱放学时间了，便赶紧出去接小唱，他也没带围裙，身上还有许多面粉印子。
卷儿站在学校外，看着小唱出来后，兴奋地挥了挥手，比小唱还孩子气：“小唱，卷爸爸来接你了。”
接到小唱后，卷儿心情就明显欢雀了不少，在车上对小唱笑眯眯：“小唱，卷爸爸包了饺子，回去就能下，虾肉馅儿的。”
小唱笑得眼睛只剩下长长的睫毛弯翘：“好！卷爸爸好会做饭。”
卷儿笑得满足，歪歪脑袋摸着小唱的脸，却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无数心绪一涌而来。
卷儿回到家后，他的那些饺子遭了殃，被扔进了垃圾桶。
小唱看着垃圾桶里的生饺子，又抬头看看他沉默无言的卷爸爸。
那个教训卷儿的小女佣站在门口说着风凉话：“垃圾摆在桌上多难看，就给收拾了。”
小唱转头盯着那女佣说：“你眼睛是有问题吗？垃圾和饺子都分不清，你该去幼儿园好好学习一下。”
小唱的眉间带着狠戾，仔细瞧着，和十爷很是相似，小女佣被一个小奶娃娃骂，一时呆住。
卷儿扯了扯小唱的手说：“垃圾袋是新套的，里头只有饺子，捡出来还能吃，只是小唱，会嫌弃吗？”
小唱摇摇头：“不会，老师教过，不能浪费每一顿饭。”
小女佣看着卷儿和小唱在那把饺子小心翼翼地提出来，觉得刚才失了面子，想骂人又被其他人拉走劝：“你干嘛呢？他爱吃垃圾桶里捡的就让他吃呗，穷骨头一个。”
卷儿收拾好饺子，煮了一小锅，正好和佣人做的其他饭菜一块摆在了桌上，十爷回来看见桌上的饭菜中多了一道他不常见的水煮饺子，坐了下来新奇地问：“今天怎么会有饺子？”
两个小女佣站在远处微微冷哼，卷儿解释道：“是我包的，很久没吃了，想给小唱做着吃。”
十爷望穿秋水一样看着小唱面前那盘朴素饺子，微微叹息：“我这个丈夫是不配吃吗？还有吗？”
水煮饺子对于贫民来说是一顿不可多得的佳肴，对权贵来说却是一道需要各种加工才能端上餐桌的半成品，卷儿愣了愣说：“我觉着十爷不爱吃这些，所以没多做。”
小唱夹了一只饺子，还不太利索，饺子又掉了回去，卷儿忙给他夹起喂到嘴边，小唱咬了一口说：“十爸爸应该不想吃。”
十爷拿起筷子问：“为什么？”
小唱说：“这是卷爸爸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怎么能给你吃？”
“小唱。”卷儿轻声阻止着小唱。
小唱神色凛然，稚嫩的声音充满嘲讽，看着皱眉的十爷说：“卷爸爸给我包的饺子，被十爸爸你雇的佣人当成垃圾扔进垃圾桶，卷爸爸刚刚还被她们指着鼻子骂，说卷爸爸偷冰箱里的虾。”
小唱问着脸色已经发寒的十爷：“十爸爸，这里不是我和卷爸爸的家吗？你和我的卷爸爸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卷爸爸只是想做一顿饭，也不能被人允许呢？这里究竟是家，还是关鸟的笼子？”
小唱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卷儿咬紧着牙关没有吭声，手里的筷子被他捏得用力，他也没有想到，小唱竟然比他还要勇敢，能说出这么多的质问，同时又深深地感到自责，小唱成熟太早，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十爷冷着脸，小唱的话就像是颗钉子砸在他心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娶回来的夫人，在家里竟然被这么对待。
十爷看了一圈周围，那两个小女佣连忙低下头，缩着肩膀，几乎已经快要哭出来。
十爷开除了那两个女佣，并且吃完了小唱剩下的饺子说：“以后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吃地上的虫，我也跟着吃。”
卷儿被十爷的话荡动了心，眼里一团复杂，轻轻皱着眉，回到卧室被十爷抱在怀里，看着外面的夜景，十爷那么温柔地跟他说：“你不开心，我也会很难受，卷儿，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知道吗？憋着不好受的。”
卷儿温顺地靠在那胸怀，缓缓眨了眨，漆黑的眼眸星光点点，好像映出了外面的繁星夜空：“嗯，那十爷，我想看你书房的书，可以吗？”
十爷说：“当然可以，这家里都是你的，想看什么看什么。”
卷儿又说：“我还想在这窗前摆个长榻，放置棋盘，我想学下围棋。”
十爷吻了吻卷儿的头顶：“好，明天我就安排。”
卷儿又说：“我还喜欢种花，我想买些花种，种个小花园。”
十爷说：“好，都听你的。”
十爷去上班的日子，卷儿除了接送小唱上学，自己过得也很充实，世界里好像再没有什么少爷。上午去专门给他建立的小花园浇浇水施施肥，然后回房看会儿书，下午稍微休息会儿就开始学下棋，一手拿着围棋入门书籍，一手捏着棋子，一学就是一下午，到了去接小唱的时间。
十爷夜里搂着卷儿的睡时问：“怎么会想学围棋？”
卷儿枕着十爷的胳膊困意连连：“就是想学……”
十爷听着卷儿瞌睡的声音，喊了喊：“卷儿？”
没有回应，十爷低下脸吻了吻卷儿的唇，有些不太高兴，心里闷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