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大地（94）

占领莫斯科的一个月，陆耀莹走出营帐，在莫斯科城区视察。 她抬起头，指向天上，向身边的士兵质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克里姆林宫的穹顶上仍然插着斯兰帝国的旗帜？” 士兵们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好吧，好吧。”陆耀莹无奈地说道，“你们都失去了对我的敬畏，真是可恶。” 她叫上两百多个维兰人，向城中心前进。 莫斯科的居民纷纷拦在他们面前。 陆耀莹举起手，准备下达杀戮的命令。 “陛下！陛下！快停手！” 孙怒跑来阻止了陆耀莹的命令。 陆耀莹问道：“孙怒，你看，斯兰帝国的旗帜还插在克里姆林宫上，这不是我的士兵犯下的错误么？” 孙怒回道：“陛下，没有必要动凶，让我派人和市民交涉就可以。” “孙怒，你可贵的果断消失了。” “是的，陛下，我很抱歉。” “你无需道歉，请去补偿。” 孙怒听言，叫上几个维兰士兵，向前走了几步，用凶狠的声音向市民大喊道： “斯兰人！仁慈的陛下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愿意降下克里姆林宫的斯兰旗帜！” 市民们举着锄头和干草叉大喊道： “可恶的侵略者，快滚出去！” “除非我们都死了，否则你们别想动我们神圣的皇宫！” “让你们肮脏的陛下去死，下地狱吧！” 孙怒发出一声怒吼，几个维兰人抓住了市民，把斧头抵在了市民的脖子上。 “看到这几个人了吗，想要他们活下来，就降下旗帜吧！否则陛下的士兵会大开杀戒！” 市民仍不依不饶，聚在一团，举着干草叉向前挣扎着。 孙怒嘴唇颤抖着，时不时看一眼皇帝陛下，无比希望市民可以停止抵抗。 “都住手！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市民们停下了抵抗。 说话的是大牧首，他拄着拐杖，市民们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大牧首说道：“弗兰之王，孙怒陛下，恕我国愚民无礼，我代表斯兰沙皇表示愿意降下斯兰帝国的旗帜。” 市民们在眼神中充满着愤恨，恨不得杀了眼前这神圣的牧首。 中午，教士们将斯兰帝国的旗帜放下，升起了法兰帝国的蓝底红十字军旗。 看着逐渐升起的军旗，陆耀莹充满着迷茫。 她原本的计划，是在莫斯科打一场歼灭战，迫使斯兰帝国投降。 可没想到他们直接放弃了首都。 接下来，十万大军应该去向何方？ 这时，陆耀莹接到了情报，沙皇正在乌拉尔山东的格洛斯城整理势力。 此时的格洛斯城变得十分热闹，来自各地的贵族在此与沙皇共渡难关。 李重诚调回了前往西伯利亚探险的基兰军团，这些能够抵御严寒的士兵成为了斯兰军队的中坚力量。 在首都被占领后，每一个斯兰人都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家国危亡的关键时刻。 不管是勾心斗角的大贵族，还是反抗沙皇统治的起义军，亦或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和农奴，都参加了这场史诗般的卫国战争。 漫长的两个月后，凛冬消散。 在炉子前围坐了三个月的十万大军开始走出贫民窟，向格洛斯城前进。 沙皇听到陆耀莹的行军方向，命令全国做好战斗的准备。 斯兰军队在宁司镇遇见法兰军队的先锋。 斯兰军队拼死战斗，仍敌不过敌军凶猛，向后撤退。 斯兰军队来到青苗镇，在这里扎营。 青苗镇坐落在乌拉尔山的山口，如果此镇失陷，格洛斯城将无险可守。 李重诚在此布置了三万大军，与十万远征军对峙。 陆耀莹下令，左中右翼全军出击。 斯兰军队且战且退，逐渐丧失了据点，只能逐步回头骚扰。 就在这时，战场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极光。 一道道美丽的光束在天边翩翩起舞，搅动着天空。 一颗纯黑色的陨石从地面钻出，然后哐当一下砸中了远征军的军阵。 远征军顿时军心大乱，失了阵形，斯兰军队趁机反攻。 远征军逐渐溃败，向后退去，回了宁司镇。 陆耀莹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气昏了过去，半晌才醒。 这一年的春天和夏天，两军一直在乌拉尔山附近徘徊，谁也无法前进一步。 直到秋天，在这个丰收的季节，远征军缺粮了。 陆耀莹四处强征军粮，却收获无几。 她愤恨道：“朕就这么值得你们这么拼命么？” 眼见已经入秋，三个月之后即将进入冬天，陆耀莹做出了一个决定：退兵，停战。 她最后的那一点理智还是战胜了疯狂，驱使着自己脱离这片深渊。 当士兵们听到陛下退兵的消息时，没有困惑，更多的是喜悦，无法表达出来的喜悦。 此时，在远征军回家的路上，无数支游击队阻碍着他们前进的步伐。 大雨重新带来泥泞，荒无人烟的村庄没有任何物资，一片阴森的气氛，据说如果士兵闯入这种房屋，会被恐怖的生物袭击，无声地死去。 离开了莫斯科，离开了科拉城，远征军继续回家，现在还剩下三万。 三个月后… 狗熊出洞，野狼下山，暮秋结束，地狱开始。 在冰天雪地中，不断有士兵和马匹倒毙在路旁，无人清理。 这场行军是在与死亡作斗争，跨过面前的冰河是远征军最大的难题。 士兵们踩在冰面上，行走了几步，然后冰面突然塌陷，士兵全部淹死。 原来是冰面下藏着斯兰人游击队。 陆耀莹赶紧命令士兵们砍伐树木，建造浮桥。 经过半天的工作，浮桥很快搭建了起来，皇帝陛下和其它将军走在前方，士兵们走在后方。 突然，喊杀声响起，是斯兰军队追杀了过来。 陆耀莹等人赶紧向前跑去，终于踏上了陆地。 其他士兵也在逐渐过河。 眼看斯兰士兵将至，陆耀莹军刀一挥，下令道：“把浮桥砍断！” 骑士团执行命令，用战斧、骑士剑砍断了浮桥。 成功阻止了斯兰军队的前进，但是只有两千人成功渡过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