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的事务所》《序——归去来兮》CHAPTERⅠ:夏夜、怀梦、少女
《夏尔的事务所》《序——归去来兮》
CHAPTERⅠ:夏夜、怀梦、少女
沾满额头的汗水。
用尽气力的喘息。
逐渐遗落在身后的街巷。
焦急、迫切、疲惫化作无形的藤曼将少年的身体死死缠住。
或许是体力透支的缘故，这条在往日并不长的小巷此刻在少年的眼里就像是晚霞照射下的身影一样愈拉愈远。
跑起来啊！少年在内心大声嘶喊着痛斥着自己这懦弱的身躯。
突然，少年的左脚在落下地面的时候没能踩稳，身体随着惯性朝一旁倒去。
“好痛......”
少年拍打着小腿和胳膊上的碎石和土砾忍耐着剧痛从地面上爬起，强行撕开逐渐变黑的视野，朝小巷的尽头走去。
似乎只是低头抬头之间的瞬刻。
一道木门好像被施展了名为“瞬间移动”的魔法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那道木门静静的矗立在小巷当中，既不突兀也没有破坏画面的和谐——就好像那里就是它原本的位置。
“那道门......”少年揉了揉眼睛。
“它一直都在那里的吗？”少年带着疑惑走到那道门的面前。
轻轻把手靠在门板上，少年便感受到了一股震动，就好像里面有人在不断的拿身体冲撞着门板，想要从里面出来一样。
“喂！有人吗？”少年拍了拍木门随后把耳朵凑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声响。
但除了冲击木门发出的“砰砰”声以外再无他音。
要开门吗？少年只是在思考着，但手却鬼使神差的按在了门把手上。
“嘎吱——”木门发出了名为岁月的朽音。
仅仅只是打开了一道缝隙，耀眼的白光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形成一条条的白色触手从缝隙中伸出，向外界窥探、感知着。
少年使劲将那道木门彻底拉开，白色的光芒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的洋流冲击着少年的身躯。
在这股冲击即将到来之际，少年下意识地抬起了双臂挡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冲击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与其光芒一并消失的，还有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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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在床榻上猛地睁开了双眼。
又做了相同的梦。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小巷、木门、白色的光芒，它们总是在我的梦中出现。它们究竟代表着什么？夏尔思考着。
“咕——”在肚子发出抗议后夏尔才停止了思考，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内没有开灯，唯有窗外残阳的余晖投射进屋才不至于让房间里显得那样昏暗。
“唔啊...原来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吗？”夏尔站起身整了整衣装望着窗外的落日感慨道。
......
“啪嗒。”打开了厨房照明的开关。夏尔拉开了冰箱门，拿出几个鸡蛋和一截火腿，用厨刀削下几片后，将火腿放回了冰箱。又从旁边橱柜上的面包袋里抽出了几片面包塞进了面包机。
“滋滋。”煎锅里的油温已经达到了可以烹饪食物的程度，夏尔拿起一个鸡蛋在锅沿磕开，将混着蛋黄和蛋白的蛋液倒入锅内。
片刻后，随着面包机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份搭配着几片火腿和煎蛋的三明治被放在了餐盘内。
我开动了。夏尔在心中默念完便拿起一个三明治一口咬下。
“看来下次要把鸡蛋煎的嫩一点才好。”夏尔一边嚼着一边思考晚餐的不足之处。
在最后一块三明治落肚以后外面的天空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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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携带着凉爽遍处旅行，持续了很久，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这对于一个夏夜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凉爽时光。
盘腿坐在小院里的草地上，夏尔不经意间抬头，便被满天繁星所点缀的漆黑画卷所迷住。
“真漂亮。”夏尔不由得脱口道。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跟我一样欣赏到这样的夜空呢？”夏尔伸了个懒腰双手抱头在草坪上躺了下来。
“似乎就这样睡着也不错......”
他闭上了双眼嘴角微微翘起，继续享受着微风的吹拂。
......
“铿...铿...铿...”靠窗放置的古钟不停发出由齿轮摩擦所产生的声响。
一阵微风拂过，拂开了被固定住的窗帘的卡扣。
窗帘犹如上涌的潮汐瞬间展开并盖住了整个窗户。
就在一瞬间，一双白暂的小脚缓慢伸出，脚尖试探着点在了木窗的边缘。
这一点，仿佛静风的指令。只见窗帘缓缓落下，不再晃动分毫。
刚才的微风好像劝走了遮掩月亮的云层，清晰的月光照射进窗将闯入者的模样完整映出——一位年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少女，一头直流向下的瀑布黑发垂落腰间，黑宝石一般的眼眸闪烁着静谧且神秘的光芒。
少女一袭白色衣裙，轻轻走着，双脚足尖点地宛如轻盈的羽毛，飘落在房间的木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
少女左瞧瞧右看看，对屋内的每个东西都仔细观瞧，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这时，一张钉在墙壁上的相框进入了少女的视线，少女慢慢地走到照片的下方。望着那副装裱好的相框出神。
相框里，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正把手搭在一位小男孩的肩上，一老一幼面对着镜头微笑着。背景是在一栋房子大门的正前方，老人的右手边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颗叫不出名字的大树，树脚边还有几朵蓝色的小花。
少女的眼睛闪烁着好像找到了一件宝物，她努力地踮起脚尖想要拿下那副相框，但相框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就算少女怎么踮脚手指距离相框还是有好长一段距离。
少女鼓起脸颊，好像有些生气。只见少女后退几步，用力从地上跳了起来，在跳跃的顶点处伸出手臂。
可就算这样，也依旧达不到相框所在的高度。
在重复几次这样的无用功后，少女终于放弃，喘息着后退。
“喂！上面有人吗？”
突然一阵男人的声音从楼下递往少女的耳中，随后便是一阵砰砰砰的鞋子与木制楼梯接触产生的碰撞声。
或许是刚才少女起跳落地的力度稍微大了些，又或者这栋屋子已经太过古老，不足以支撑少女做如此大幅度的身体动作。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那对宝石眸子不停的打量房间的四周，想要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她必须要赶快躲起来。
就在这时少女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放衣服的藤筐。
少女快步走了过去，双手用力的推开藤筐的盖子，抬起脚一前一后的跳进藤筐，又向上伸手把盖子拉了回来。
藤筐里并不是没有东西，里面放置着一些折叠整齐并清洗干净的男式衣物。
唔……好香。少女鼻尖微动，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闻到了诱人的腥鱼摇动着小脑袋细细地嗅着。
独属于薰衣草的专属淡香充斥的少女的鼻尖。
少女嗅着嗅着，被这香味勾出了倦意，少女慢慢闭上了眼睛，世界在少女的眼中又重新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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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夏尔还想在享受一番难得的夏夜微风，但刺耳的砰砰声还是打断了他的美梦。起初他以为只是隔壁的孩子在跟父母耍性子，但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却发现源头似乎来自于自己身后的小屋，而且还在二楼。
“虽说木屋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这里毕竟是爷爷生前最重视的地方，以防万一还是上去看看吧。”
夏尔顺手抄起一把培土的长铲作为防身武器，轻轻地拧开从后院通往屋内的门把手。
“喂！上面有人吗？”夏尔试探性的问道。
说完这句话，夏尔便趴在了地板上，仔细倾听着从楼上传出的声响。
如果窃贼知道他已经被房屋的主人发现了的话，应该会选择直接逃跑吧。但无论窃贼怎么选择逃跑路线都必须经过楼梯或窗户随机一个地点，现在我已经通知窃贼楼梯已经被我挡住了，所以他的逃跑路线就只有二楼的窗户。
但奇怪的是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了。难道窃贼已经逃走了？不，不可能。时间太过于短暂了，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在二楼的某个地方躲起来了。
此时时间已经相当晚了，周围漆黑一片。夏尔没有选择开灯，双方都在暗处对于夏尔来说更公平一些。
夏尔蹑足潜踪地前进着，小心捕捉着身边的每一丝风吹草动。在走到楼梯的尽头处，夏尔神经开始紧张了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长铲，推开了通往二楼房间的木门。
透过窗户映射进屋的亮洁将所有名为岁月的遗物罩上一层光辉，它像是一位女王在为她王国的功臣加官晋爵。赞赏它们守护时间的绩效，倾听他们度过的不凡平生。周围被风卷起的尘土，此刻也沐浴上了这华贵的皎洁，飘在周围，如众星般将它们捧起。
夏尔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从这和谐的环境中找出一片异常的端倪。
其实二楼的空间并不算大，可供窃贼躲藏的地方少之又少，但为了避免疏忽，夏尔还是仔细检查着每一个会被盗贼当作藏身处的地方。
十分钟后。
夏尔已经把所有他能想到的地点都翻了个遍，但仍是一无所获。
他不可能逃走。夏尔咬了咬指甲。
等等......如果窃贼身材比较矮小呢？又或者窃贼本身就是一个小孩子？夏尔恍然大悟。
抱着这样的想法，夏尔开始重新搜寻那些被他遗漏的地方。
终于，夏尔的目光落在了浴室门前的藤筐。就好像受到了某种心理暗示一样，夏尔觉得窃贼绝对会在这里面。
在得知了结果后，夏尔丢下了手中的长铲，慢慢地朝着藤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夏尔终于走到了藤筐的面前。
双手扣住藤筐盖子的边缘，轻轻地抬起手。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夏尔愣住了。
等待他的既不是被发现的惊恐也不是做贼心虚的愧疚。
而是——
而是一位可爱少女的睡脸。
藤筐里，少女瀑布的黑发贴在藤筐内壁上。怀里还紧紧地拽住夏尔的衣物盖在身上，几滴晶莹沾在少女的嘴角，借着月光照着格外剔透。
“这...这到底...”
夏尔望着眼前的“小小窃贼”，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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