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

当，日出又入，月降后升，金银盘再度同台。你登上此山，望见了半边霞的粉红，半边夜的幽蓝——天空狂野依然。 你可有哪些，恰如自己一般孤独的感叹？ 你不善言，于是踏上小道。那时，尽头一方小亭恰被摆放在丛丛草木里，绘有细密的花纹，衬那广阔无际的天。有时，气候正佳，角度正宜时，夕阳会经过亭子妖娆的飞檐，红砖会背负遍地的落黄，桂花香里，一双身影不远处缠绵…… 那景色，你太清楚，又厌恶。那样的景，你不再去想——山间的草木，草木下的花叶，花叶底的路，路尽头的亭——你见了太多。 当你俯视山下，便满心怅然：这样一座小山，被囚禁在这巨大的庭院里，被装点得太华丽以至空虚时，你并不满意。 所以，你更爱仰望。仰望光影交错、云烟聚散、四季变换……纵然天的景色明明更熟悉。 “怎么样？”柳问。柳拍了许多照片。 “是个写作的好地方。”你答。你却于心不忍，未题一字。 有时候，你看不惯精致。 2022.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