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油战史选编（1）

柴郡元年一月廿六日事。

是日，油赖祖皇帝与诸将会军，共击贼寇。我军战舰十二，跨江横海，气势颇壮。

当是时，赖祖皇帝亲驾岛风，奋勇欲为诸将先。诸将忙劝曰：“岛风此舰，无殉爆旗之遮护，恐妨吾主！”赖祖皇帝笑曰：“朕之爱舰无此物，亦未尝不厉害也！”赖祖皇帝凭栏而望，远观敌阵，顾诸将曰：“此阵最合朕心意！似《无衣》之诗，如《六月》之章。众将勿慌，但观我控舰前驱，先破敌舰二只，后避山雾之雷，一气呵成，教汝等知晓海战竟可如此！可先温酒，待我回来！”有骁将萨摩，愿护赖祖皇帝身后。赖祖皇帝急止之曰：“汝无须守候，此战无汝事！”萨摩悻悻而退。

诸将观赖祖皇帝操舰，出右而行，遂鼓吹《飞艇》之乐，欲壮声势。帝之意欣欣然，自思破敌如杀猪宰狗。忽而敌将格罗宁根、巴劳鱵逞其凶能，迎面杀来，欲为赖祖皇帝不利事！赖祖皇帝急控舰右避，而已中格罗宁根五弹矣。诸将急救，有柚二五零一者，独国人也，连发二雷，大破格罗宁根，救下赖祖。赖祖遂得左舵回炮，一击沉格罗宁根于水下！帝大喜，翩翩然，甚嚣张，连呼“汝狂何物！”数次，似有万夫不当之勇者。其实只破敌将甲片七枚也。

赖祖皇帝锐意前冲，欲再斩巴劳鱵。而敌将纳西莫夫、可乐杯等，忙来抵挡，帝以为黄口小儿，不为意也。诸将欲救，然帝舰已远，遂不可救。时格罗宁根虽沉，其烟尚在。敌军遂以此为障，负隅顽抗！帝放雷三组，以探烟阵。巴劳鱵发雷，欲伤帝身。帝淡然曰：“我姑躲此雷，必来杀汝！”以其心中只有巴劳鱵，而不意可乐杯又在巴劳鱵之后也。帝欲放雷，而雷不出，曰：“噫！为何我三组雷俱尽耶！无妨，直须斩此小人也，亦甚便。”诸将无不服帝勇气。然帝一意先锋，已至敌阵前。帝放深弹，而弹不中。帝惑不已，不知巴劳鱵何在。倏而敌将可乐杯，开炮加力，冲出烟阵来。帝大惊，急控舵左转，减速拉烟，欲以雷击之，而雷已尽矣！可乐杯甚快，须臾已至帝舰面前。帝雷尽炮慢，毫无招架功，万分狼狈，丢盔弃甲，弃舰而逃。不三五合，岛风已被可乐杯沉于海下！诸将亦大惊，然远不可及。幸天意不弃，吉人自福，我军虽失岛风，然诸将奋勇争先，无不以一敌十，大败敌军。赖祖皇帝得以安然回港。诸将忙上前问候，然帝终不发一言，有自惭自愧之貌。

战后，帝自检囊中所得格罗宁根甲片，检点数次，只余六枚。盖一枚已失于帝跳海之时也。

异史氏曰：险矣！幸矣！油赖祖皇帝此战！若非诸将之功，则此战胜负，不可知也！帝自逞其勇，自矜其功，得敌将甲片七枚，狂然若先登。帝自以为有樊哙、张飞之勇，而斥萨摩之忠，夺柚艇之功，身败舰沉，自得其所。盖骄勇之有余，而谦智之不足也。吾诸君子，宜其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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