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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我们再也见不到了——《秒速五厘米》的距离

2021-02-15 05:00 作者:绝灭歌姬  | 我要投稿

       “你知道吗,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
   《秒速五厘米》相信很多人都看过,即便是没看过这部电影的也应该听过这个名字。今年情人节的深夜我又再次回顾了一下这部电影,或许也只有深夜的时候才有心情感受电影。电影本身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故事,没有惊心动魄,不见生离死别,也没有那些吸引眼球的科幻元素和复杂特效。它是一部完全写实的作品,带着满满的暖意讲述生活化的心灵的故事,却比任何让人血脉贲张的大片都无比强烈地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影片由《樱花抄》、《宇航员》以及《秒速五厘米》三个分割的章节构成。故事讲述了青梅竹马,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远野贵树与筱原明里两人小学毕业后便分离而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继而越走越远。第一章节《樱花抄》中,分开之后,两人之间在信件的交流中带着儿时的羞怯而回避着关于彼此的想法,时间一直静静地流淌着。贵树在一个下雪的日子里,终于决定独自踏上遥远的列车旅途,去寻找明里。如果说樱花下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那么两颗心究竟需要怎样的速度,才能靠近?13岁的小男孩贵树在向着陌生远方的旅途里,简直像是遭到了世界的戏弄,在深夜里孤独而绝望的茫茫黑暗中备受煎熬。隐隐作痛的空腹,大雪缘故而一次又一次延误的列车,以及把他精心准备要交给她的信件携向深黑天际的凛冽寒风。他一面希望见到她,一面又不愿她一直等候。直到彼此相见的一瞬,沉默中夹带的温暖几乎融化了世上一切的冰雪。在双方漫长的等待后,在茫茫的大雪中,两人在枯萎的樱花树下相拥,站在樱花树下的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

       “你觉不觉得,这很像是飘落的樱花?”  对再会的两人来说,相触的双唇胜过千言万语。

    “在这个瞬间。我似乎明白了‘永远’、‘心’和‘灵魂’的意义之所在,强烈的情感让我想将这十三年所经历的全部都与她分享。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却又悲伤得无法抑制。那是因为,我不知该如何珍藏明里的这份温暖,也不知该将她的灵魂带往何处去。我清楚地明白,我们无法保证将来能永远在一起。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那沉重的人生与漫长的时间,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无力感。”  
    在长达28分钟的第一话里,两人相见的一幕不足5分钟。归去的列车上,贵树带着一丝明悟将右手贴在车窗上,那里珍藏着他与明里的告别。将13年来生命中的眼泪与欣喜悉数分享给对方,而在这之后的下一秒,却又是无比的悲伤。即使是13岁的小孩子,也深深了解,彼此的再会已经遥遥无期。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广阔的距离和带有明显恶意的时间,任何人都无能为力。“什么时候一起再去看樱花吧。”一句简单清澈,如同溪水,如同冰川,如同玉石碎屑一般晶莹的约定,却是此生都没能实现。我们等不到那种“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的至死不渝,那样的美丽如同影片中浩渺无际的银河与星云,绚丽但始终遥不可及。 

       第二章节《宇航员》中登场的澄田花苗,是在远野贵树在屡次转学的疲惫生命中途径的女孩子,对于那个东京来的男生带着青涩的憧憬。一步一步接近,以为会变得要好亲近,每次相处都是惊喜,鹿儿岛的天空总是高远,云朵的边缘柔和,天际清澈而湛蓝。她以为当自己努力站上海浪,就能够倾诉出自己始终不敢说出口的情愫。
  而此时的远野贵树,习惯着独处,习惯着给已经不知道联系方式的明里发送短信,编辑然后删除。他待人的丝丝温柔却像极了心头刀刀入肉,漫长的没有明里的生活就像是那艘送往宇宙的孤独飞船,一个氢原子都难得一遇,不知自己究竟能够去向何方。
  “不知明确的目标,只是拼命地向着天空伸出双手,只为了寻找彼岸的不知究竟为何物的东西。”花苗最终还是明白了,为什么他看上去总是与众不同,也明白了在他的视野中,并没有自己。“他总是很温柔,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但是他一直注视的,却是无限远处的某样东西。”那一夜,花苗流着泪入睡。第二天金色的朝阳里,花苗再一次冲向了海浪,摇摆的身影,晦涩难懂的独白,是花苗对无结果的爱的勇气。
  第二话结束在花苗始终没有表白的十七岁,结束在贵树依旧在等待的十七岁。
  “我究竟以怎样的速度,才能与你再会?”
  带着无尽的犹豫,生命和情感的伤痕宛若四季的更迭一样,流淌着绝望、无助以及重复。在生活中或许他和我们一样,湮没了曾经的理想。一千封邮件也无法拉近的距离,却是当年幼小心灵的碰撞,那是樱花下落的速度,那是每秒5厘米。

       故事的最后章节与影片同名,《秒速五厘米》。
  “只是简单地生活着,悲伤到处累积。”
  男孩子回到了东京,成了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拥有又失去了一段普通的爱情。小时候觉得很遥远的新宿车站,现在也变得日益普通,不觉得有任何新鲜。当年的那个女孩子也几乎忘记了自己,有了结婚的对象,左手无名指戴上了闪烁的戒指,只有在翻找旧物的时候,还可以对当年稚嫩的情书微笑。
  “之前的日子里,我只是低头前行,想要触碰什么遥不可及的事物,但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这种莫名的念头像是一种压迫,只有靠着埋头工作才能解脱。”即便时隔多年,贵树还是挂念着久未联系不知所踪的明里,明里在他的心底更像一个符号而不是某个真真切切存在的人,是一定要相信什么,一定要坚持什么的固执和倔强,尽管在这样的坚持中自己已经遍体鳞伤。
  很多年后,明里与远野于铁轨处擦肩而过,互相认出了对方。当两人走到铁轨的两边时,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这时,飞驰的火车将两人的视线阻隔在了两边。当火车驶过后,远野发现明里已经离开。然后,在以每秒5厘米的速度飘落的樱花雨中,远野带着一丝微笑转身离开。在秒速五厘米间,他们发现了彼此。也在秒速五厘米之间,他们错过了彼此。 
  然而时光推回到十三岁的冬天,即使迟到了四个小时,也依然前往,即使空候了四个小时,也依然什么都没有问。吃着便当,说着不相干的话,就像一天不曾分开过。

       新海诚用五十多分钟的时间做铺垫,终于在最后两分钟将自己想表达的感情用一个回头一个转身以及一个微笑释放了出来。明里与远野在小时候相遇(在铁轨处相遇)但终究两人走到了不同的地方(走到了铁轨的两侧)虽然彼 此心中都有挂念(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但种种困难横跨在两人之间(飞驰的火车将两人的视线阻隔在了两边)远野在回忆中迷茫,不接受任何新的幸福(远野面前飞驰的,不断变化却毫无改变的车厢),当繁华落尽,明里找到了幸福(明里已经离开)而远野也终于从迷茫中走了出来(远野带着一丝微笑转身离开)。

  新海诚并不仅仅想要讲述无论多么纯粹的感情都要逝去的主题。而是,曾经纯真的感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逝。即便这种感情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得到完成,但它必定会是心里美丽的一段回忆。而龟缩于以往的美好希冀中,不敢接受新的幸福,只会使心越来越苍老,最后慢慢死去。回忆像酒,少许你便可觉得那其中的甘美,如果滥喝沉迷其中,只是一个神智不清的酒徒。
  在每秒5厘米的速度飘落的樱花雨中,在幸福的往事中,远野迈开了前进的道路。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包含了有爱无缘的伤感,更多的却是对幸福未来的憧憬。

        回顾了全片,这样的结局也就让人释然了。贵树也终于成为了他那封被风吹走的信中说的那样:“长大具体指的是什么,我还不明白。但我希望,自己能成为就算很久以后在什么地方偶然遇见明里,也能坦然面对的大人。”
       但是,过往的一切,他真的都放下了吗?《秒速五厘米》是我继《言叶之庭》外看的最多的新海诚的电影。而剧中的很多情节有的时候真的感觉仿佛就是在说自己。过去很久的感情,即便过去了很多年心里那个痕迹却也依然存在。哪怕···那个记忆过去很久,但内心的伤痕···恐怕是无法恢复的。记得以前朋友问我,这么多年对过去还有留恋吗?而我也只是笑一笑回答···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那个伤痕却还记得很清楚。也正如我们一直所说的再见,再见···再见···可很多人,很多感情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就真的不会再见了···深夜五点,看完电影···写的这篇流水账,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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