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桃文】和德克萨斯一起睡觉 “博士，好烫~”
“……”
夜里赶路不是好主意。
正值多雨季，空中总氲着湿气，连大地也被浸湿。夜晚车在山路里开，有种雨中野马肆意狂奔在未知地的意象。
博士坐在副驾驶，翻看手机里的讯息。主驾驶位里的司机单手握方向盘，右手去摸茶杯。他接过一下午的送货单子，再接一单就休息一个月，在这之前就接到博士，一问还同路，顺风车好，顺道回趟老家的镇子。
博士抬眼，从八点上路到现在十二点，还有一半的距离，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
“唔……”德克萨斯在后座趴倒，睡了两个小时，此刻像是要醒。
“到了嘛。”她支吾。
“没呢，还早。”他把座椅往后调，伸手去抚她发热的脑袋。
这段时间罗德岛和企鹅物流都没有什么大事，博士和她商量请了三天的假，打算去耳根清净的地方待会儿。人烟稀少的小镇是不错的选择。下午填完表晚上收拾完行李赶路，她带的东西不多，大包小包都是博士在拎，除了本应该，还有就是她———发烧了。
“其实我打算明天早上再出发的，都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冷敷贴，换下她脑门上的那片。
“……镇里睡一样的，”德克萨斯摇摇头，两臂撑在身下，尽力支起来，“城里太吵了。”
“可……”
“没事，我就是想静静……咳咳——”她攒紧身上的毯子，生怕漏风。
“还有两个小时车程。”司机说。
博士看她，她低头缩成一团。
“可以。”
九月的山路比其他任何月份的路都要让人捉摸不透。在炎国郊外，村镇都是让峰峦包揽在怀里。十里一村，二十里一镇。柏油路串起村镇，只是蜿蜒的林拥抱着山，路自然铺得迤逦。可山路偏扰了山，叫九月的雨气作衬，一盘一盘，如胶如漆。
远光灯照亮路面，丝雨挂在光线上，匆匆驶过，没给雨留时间。
“还有多久。”
德克萨斯没睡着，闭眼心里乱，用数博士身上衣服格子来打发时间。
“半个小时，师傅可快了。”博士看导航。
“我也想快些回去看看我爸。”
司机打了个茬。
“吱呜——”
“德克萨斯！”他身体一怔，回头看她。
“我还好啊，”她双腿盘坐着在中间，敷过冰贴要好些，“刚才是什么声音。”
“完了。”
司机开到一处空地靠边停车，解安全带下车，博士随后。
手电筒打开检查车轮———左前轮胎被石头扎住。
“这怎么办，”他站在路边淋雨，司机已经点开手机联系汽修店，“没有备胎吗。”
“没有，”司机长舒口气，“汽修店离这里有四公里……你们等得了嘛。”
周围黑得望不到边，只虫鸣雨息，风也簌簌。
“等下。”
他回车上，问她：“车子有点故障，可能还要等一会。”
她无言，微点头。
“可以等，我们不急。”
司机点头，给汽修店打电话。
后来他回到车后座上，司机在外面蹲在树下点烟吃。
“……”
他一把搂她在怀里，隔着帽衫还是能觉到那直入骨的温热。
“热不热。”摸她额头。
车里要比外面安静，只有衣物摩擦的声响和彼此的鼻息声，一强一弱，此起彼伏。他牵住她的手，指尖的茧抚过那双纤细的手，却没有不舒服。
“热。”她说。
身上盖着从家里带的毯子，毯子下是他披给自己的大衣，里面单一件长袖，再被他环抱在怀里，封闭环境下，是有些热。
“等我们过去了，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他头依在她耳边，“你在市区总是失眠，还搞发烧了，加班也不要这么拼，下次不允许这样。”
“嗯……”她微声应道。
“平日里那个和我拌嘴的小德克萨斯呢~”他说。
她没理他，也没有多少气力和他掰扯。
“再睡一会吧。”他揉她肚子。
“痒~”她嗓子挤出声，伸腰，用手轻推开他的臂膀，“还让不让睡了。”
“那你再睡会，不打扰你。”他刮下她鼻梁。
博士安顿好她就下了车。
“这么快完事？我烟还没抽到一半。”司机在一边的树下蹲着看手机，看他过来就打诨道。
“……你真会说，还要多久。”
博士走过去也蹲着。雨气让土地含着湿润，人一蹲，土往下咽了咽。
“大概，半个小时。”
“……行，还有烟没。”
“没了，最后一根。”司机一顿，嘴里吐出烟，烟和这雨缠在一起。
半根烟递过去。
“你不嫌弃，抽我这半根。”
“不是，修要这么多钱，我就一轮胎啊。”司机一拍车前盖。
“你也看到了，这个天气这个时候，我们也是挣个辛苦钱。”维修人员在对面说。
“别吵了别吵了，咱好好说，还是可以商量的。”博士在一边打圆场。
雨还不大，丝丝的。
“没得让，我好不容易拉完货休息，这横道过来直接抢走我一般工钱。”司机摇头。
“谁不辛苦，都要吃饭啊不是。”维修员暴露一口龙门方言口音。
“哎呀，多少钱我补嘛，这还不行？”博士急了。
“行！”他俩异口同声。
雨也急了。
博士回到车上。
“怎么了。”她问。
“没事，出来一趟，买了个轮胎。”
雨急起来是不给万物留情面的。
车修好了，博士付了钱让维修员先走了，把司机拉到树下。
“我说过没有烟了。”
“我不是说烟的事，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后面的路要顺些，可以说一口气开到了镇上。
到镇子口时候，司机让博士他们先下车，雨也下得差不多了。车门打开，空中有浓烈的泥土气息，脚踩下来一沉，也是泥土。
“那先到这里了，谢谢师傅。”他和司机道了别，从后备箱拿完包裹就和德克萨斯走进小镇。
镇子里安静，除行李箱滑轮在水泥路上的摩擦声，只有蛙叫虫鸣。
路灯灯泡上绕着几只飞蝇，光冲刷过他们，积了厚厚一层影子。已经很晚，凌晨两点半。不止她无力，博士也有些倦，只是撑着没说话。
一路上都没说话。都累。
从镇子口到镇子的另一头，那头面向矮山，山上树寥寥几颗，更多是枯木。
博士走到门前，用钥匙开锁。门是铁门，双开的，楼是双层楼，楼上是床。他们放了行李就上楼进房间。
“嗯啊~”
他给德克萨斯盖好被子，一头烖进床头。
“晚安，宝贝。”
“晚安。”
夜很长，在村镇更长。
镇里的早晨往往是卷帘门和三轮车喇叭的声音点亮的，今天的不一样。
博士醒得很早，六点钟睁眼坐起身，他吻一口身边的德克萨斯，嗯，额头没有昨天烫了。他坐在床边看窗外的天空，青蓝色的，还没有什么迹象，就一直发呆坐到八点，天刚刚有了起色，日光陌陌，还没有大红。外面山坡荒荒，没有大绿。
他跟司机发消息，看到事情办妥才舒坦。
该洗漱做早餐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唔~”
他回头看，还好，她只是翻了个身。
“太阳晒屁股咯~”
博士卧躺在床边，撑起上半身，只看她缓缓睁开眼。
“你怎么起这么早。”德克萨斯平躺在床上，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想早点看到你。”
“去去去，起开~”
她单一件睡衣，呼吸胸前起伏明显，他眼睛都看直。
“看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真是比以前还跌宕……起来吧，我做好了早餐等你吃。”他说。
她应声道。
她喜欢在外面透气，他就依她，德克萨斯在房子背后的草场找了处空地落椅就坐，嘴里还含着口牛奶粥。
天没还是没有多亮，许是郊外的缘故。不过镇上已经热闹起来，她还没有康复，暂且不爱这样的热闹，才背过去坐。她端着碗一口口喝。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解开围裙，朝她走过去，“我找了一圈。”
“……牛奶粥不错。”她说。
“我说吧，我特意熬的，好几个小时呢，”他贴在椅背后，“没喝够锅里还有。”
“那就……再来一碗。”她伸出手碗递给他。
“德克萨斯。”他接过碗。
“怎么了。”她说。
“抬头。”
“嗯？”
她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他。
“不是看我，看那里。”
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远空中除了几片云外，没有其他的。
“这也没有什……”
“咻——砰！”
远空里一光点升空，在抬眉两秒后乍然一开。
博士嘴角微扬。
她看呆了。
没有灯火阑珊，没有觥筹交错。不大不小的镇上，只有暗沉的天还氲着边界里的一抹橙色，烟花声声作响，拍在天空上，炸开。她抬头望，望不见那绽放的朵儿，倒能望见昙花一现般的微光亮，随后“啪”的一声，时时打破寂寥的空。
山那边的空中一闪，这边的心头一颤。还颤了好几下。
“怎么样，喜欢嘛。”
“你什么时候搞的。”她仰头看他，眼眶微润。
“在你睡着的时候。”
“那你一整晚没睡？”
“当然不是……不过说实话，我还有点困。”
“那……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她拉住他手环在自己身前。
“行啊，刚好你不是还要喝嘛，我去给你盛。”
“嗯嗯！”
天彻底亮了，亮了那山坡，多些润色。
有在睡觉噢，所以不算标题党（
这里是言兮，希望你能在我的文字中得到放松，心冷静下来，当然这篇文的基调也是很放松的，血脉喷张头脑发热的文我们后面见，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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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还想着放烟花。”
“之前看你发烧，闷闷的，像这样下去，脑袋要闷坏的，适当放松一下也好。”
“哼~”
“怎么了。”
“不够看。”
“是嘛，你的我也没看够啊。”
“你，说，什么！！”
“咳咳，今天有点热你别着凉了。”
“混蛋！！！”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