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钛帝国THE TAU EMPIRE》（节译第五部分）

远见跪倒在地，希望能压低自己的身体，从而逃脱风暴可怕的怒火。当空气中拂过的铁锈啃噬着他的时候，他的皮肤像发了疯似的痒。竞争的本能在他内心争斗：呼求救赎，奔跑，战斗。

指挥官遮住了他的眼睛，尽其所能地眯着眼睛穿过手指的裂缝。他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血液正从皮肤上无数伤口流出，但他把自己的恐惧推向了一边。一个阴暗的形状穿过风暴，那是沉重到足以撼动沙子的东西。

一把嗡嗡作响的锯子从风暴中掠过，在远见侧身的时候，他的头只差一指宽的距离。他挣扎着进入了一个沙丘的背风处。

“你为什么要让情况变得更糟？”远见对着风暴大喊，被风啃食所产生的痛苦折磨得半疯。他的声音很嘶哑，因锈蚀而显得苍老：“我们想阻止兽人，就像你一样！你不明白吗？我们正在努力地阻止他们啊！”

暴风突然改变了方向，把指挥官向后抛去，就在多克贾夫从红黑色的阴暗处显现时。一只旋转的锯臂嗡嗡作响，划出一道杀伤性的弧线，但仍旧没有命中。兽人军阀并不气馁，继续向前冲，左右挥舞着他致命的圆盘锯。又是一刀，远见被迫向后退去，在翻腾着的流血肢体如同风车旋转一般无力地从沙丘上翻滚下来。

倒下指挥官的视线正在消退，因为他的脊椎与一个坚硬而不屈的东西相撞。但躯体裂开的疼痛使他在一阵病态的颠簸中完全恢复了意识。

远见透过被毁坏的手指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巨大的舷炮战斗服在他头上晃动。它的舱门嘶嘶地大开着——里面没有驾驶员。

也许那是一个幽灵，远见想。

“上来吧，老朋友。”奥布罗泰的声音传来：“我们仍需杀戮。”

舷炮战斗服的舱门滑落关闭，隔断了可怕风暴的嚎叫声。远见指挥官沉入它的控制室中。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各种矛盾的感觉。致命的疼痛和在心头爬行的不安与对艾尔维萨所做事情的愤怒相抗衡。这些感觉与解脱混合在一起，还有一种缓慢燃烧的复仇渴望-不是针对科学家，而是针对残暴的兽人。

当远见看着自己被狂风蹂躏的手指时，他义愤填膺的火焰低沉地燃烧着。他们的手指尖已经只剩下湿润的血红肉桩。

“我不能像这样驾驶英雄的衣钵。”指挥官喃喃地说：“当然我可不是说这台被诅咒的无人机配得上这个称号。”

“别抱怨了，战斗吧。”奥布罗泰说，瞄准舱上闪烁着轨道步枪的十字瞄准线：“记得这些吗？”

'我怎会忘记呢？'远见尽管这样对自己说。现在的他正在与威胁要吞噬他的混浊心智作斗争——一种让他想踢开舱门，尖叫着跑出去迎接死亡的威胁。这台机器不是他的朋友；它不是在原型舷炮战斗服中教授他驾驶战斗服方法的导师。这是一个人工智能，戴上了一个死去战士的面具，违背他的意愿复活了。

“是我，远见。“那声音继续传来：“至少是我最好的一部分。”

“一个扭曲的回声，仅此而已。”远见反驳道。

传感器套件上闪现出一个场景，一个穹顶内部的中继视图，里面充满了饥饿的钛族儿童和老得几乎只剩下骨架的导师。

“没有时间争论了。你必须采取行动，远见。”

另一个屏幕闪现出来，显示兽人军阀从锈迹中出现。三只叮当作响的罐头机甲在他身边蹒跚而行。一个接近的警报响起。这声音在远见的脑海中激起了本能的反应。

“后退并标记。”远见说：“级联优先级。”

舷炮战斗服立即服从了命令。远见的手指甚至都没有抽动一下，战斗服就把它的武器摆成了瞄准姿势。

“开火。”

战斗服的十字准星闪耀着白色的光芒，电磁加速器在爆裂声中将一发超音速炮弹打向最前面的兽人机甲。那东西的内脏被吹到了风暴中，它的驾驶员也变成了血雾。

“向前三步，重新瞄准。”远见命令道

战斗服坚定地踩着脚步穿过汹涌的风暴，它纯粹坚实的重量使它能够抵抗飓风。它再次摆出了射击姿势，另一发轨道炮弹在空中划过。第二只机甲的躯体旋即膨出了油腻的火焰。

当第三只机甲改变了方向，蹒跚而行，消失在风暴中时，远见眯起了眼睛。

"杀了它。”

战斗服又开了一枪，那只笨重的东西翻倒在铁锈中。

现在是他们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