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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anther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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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可能会与原文含义有所出入

本文由SERB233自愿自费翻译（感谢大佬的用爱发电！赞美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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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内容为译文的委婉表达版本   

第四十章 鱼我所欲也（其五）

真嗣瞪着他的眼睛，感觉像是要把手里的一杯热咖啡泼上去一样。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冒犯他的人。“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渚薰无比真诚的笑了。“不，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听过更好地利用负声源和空间的作品？”

“薰君，《4 分 33 秒》[1]不是音乐。它只是……什么都没有。”

“我会说是音乐，真嗣君。”

“当我听到音乐时，我并没有听不到它。”真嗣的声音平淡、亲切，还带着几分恼怒。

“我什么也没听到。”

“你当然有听到东西。你能听到你的呼吸声。”东治头也不回，便听到了渚薰耐心的微笑。他翻了个白眼。“你听到你的朋友说的了吧。”渚薰继续说。“你听到周围的人和世界的声音，这让你感到惊讶。它让你真正听到你和你的世界有多么响亮。这对我来说这就是音乐。

四分半钟的音乐。”

“什么都没有的四分半钟.....”真嗣说。“我不认为.....嗯？”

在男孩们快要到屋顶楼梯的出口时，一道夹杂着红色和蓝色的光晕从他们身边闪过。“真嗣丽昏过去了送校医室通知美里现在立刻马上速度点！”那团光晕冲过去时大喊道。光也跑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跟随着红色的光晕。“东治！救救她！”

“嗯？”东治应了一声，转身跟着他的女朋友冲去。真嗣和渚薰刚刚就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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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水箱的安全系统被绕过去了，信号直接联通到了控制回路。直到故障已经影响到水箱中的每个克隆体，一些二级系统才开始对水箱中的废物激增做出反应。”

在他闪闪发光的镜片后面，碇源堂的目光难以辨认。不过，他的姿势和声音僵硬而刺耳。即使知道它所涵盖的愤怒是针对 SEELE 的，它也让律子感到不寒而栗。“那些闯入你们实验室的 SEELE 地耗子，现在都在加持督查的控制之下了？”他愤怒而平静的说道。

律子点了点头，努力将丽的克隆替身四散分离解体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是的，长官。河村、本田和渡边都被限制在第二课的控制之下。在警报响起之前，加持亲自抓获了河村。” 她低头看着她的写字板。“我还不能进行全面检查，但我认为从加持报告的三个人的口供来看，他们可能也篡改了傀儡系统的软件。我......认为他们可能还没有到达......我们已经采集了脊髓和脑干的样本，但不做全身检查我实在没法确定。我不相信渡边篡改后的数据。”

“马上找出来。我想知道我们是否还有任何可用的傀儡系统插入栓。SEELE 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碇源堂低语道。“他们为此已经动用一些最好的间谍，但我们不会让它阻止我们的计划。剧本离成功的结局太近了。”他光秃秃地朝她转过头。“你可以走了，博士。请给我尽快在傀儡系统上交出答卷。”

“是的，长官。”

------------------------------------------------------------------------------- 美里凝视着她在玻璃中的倒影。透过单向透明的玻璃，她可以看到加持在小审讯室里质问本田。年轻的中尉身上的那个安静谦逊的旧角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不屑。在她对加持谨慎而坚定的提问的简短回答中，甚至掺杂着一丝得意洋洋的意味。

她甚至不屑于说谎。她并没有试图否认她和其他人破坏了 NERV 系统并入侵了 MAGI 以

隐藏它，或者他们是奉 SEELE 的命令这样做的。她对任何后果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这让美里很担心。“只要碇司令金口一开，他们就会被关押在一个暗无天日牢房里直到世界末日。她甚至连汗都没出。”她对着自己的倒影喃喃道。

加持在本田的背后绕了一圈，看着那面玻璃——他知道美里会在那地方后面看着他。他严肃地摇摇头。

美里眉头一皱。律子一直在回避 SEELE 的特工在她实验室附近的安全区域彻头彻尾上上下下进行的破坏活动。当碇司令命令加持审问三名间谍的行动范围和细节时，他向加持提供的信息就更少了。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加持怎么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更有用的东西？” 美里抱怨道。作为 NERV 的四级军官，这对她来说太过机密了，因此她也被关押在律子在最终教条的私人实验室里面。这实际上给她留下了一些空间，她现在可以做出有根据的猜测，这多亏了真嗣的母亲留给他们的信息，但仍然.....她在心里又做了一个笔记，她要质问丽和渚薰以了解更多关于 SEELE 的最新消息。他们需要知道这些。

加持继续追问，美里的注意力却被她的电话铃声拉走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它。她得感谢 MAGI，即使在如此深的地底下它也能充当她手机的信号中继器。“我是葛城少校。”她回答到。她立刻把手机从耳边拉开，因为那里面突然间响起了响亮而急促的德语。“明日香！明日香！慢点！我不能——”

她的眼睛睁大了，因为第二适任者把脚步放慢到了足以迅速告诉她丽突然昏过去的速度。

“操．．．．．好吧，听着。我在总部地堡。我要花很长时间才能上去，所以我要命令学校外面的二课小队接应．．．．．明日香，我不管你是不是认为他们‘令人毛骨悚然的混蛋’。他们就在附近，丽需要立即转移到总部地堡医院。” 一个简短而尖锐的问题。美里点头。“是的，当然。还有谁？”

又一声响亮而愤怒的德味爆炸声。美里畏缩了一下，再次将手机拉开。“明日香，赤木博士是丽的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丽的健康，你也知道。”

更加愤怒的德国人现在又多了一份更加深沉的苦涩。“明日香，如果丽生病了，你知道赤木博士会确保她没事的。”美里坚定地告诉她。“她会为丽尽她所能，你知道的。”

停顿，非常勉强的承认。“待在原地，我马上派二课小队到那里。事实上你们都需要过来。这里发生了一起事件表明我们出现了安全问题，我希望所有驾驶员都进来以防万一。确保你们都在。”

抱怨般的接受。“等你来了我们再谈。我挂了。”

------------------------------------------------------------------------------- 明日香的手抽搐了一下，因为她看着二课的暴徒们把丽从他们带到学校的可折叠轮椅上塞到他们的一辆黑色 NERV 轿车的后座上。她很想拉着真嗣的手并用力握住，但她知道自己在碇源堂的手下面前所做的任何看起来过于亲热的事情都会被他的爪牙直接报告给他。她看着依旧瘫软不省人事的丽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抬进汽车后座，便更痛苦了。

将丽用安全带捆好后，二课特工直起身子，看着跟在后面的学生。“好吧，葛城少校命令我们也带走所有驾驶员。所以上车。”他指示。“你不行，孩子。只有驾驶员可以。“他对东治说，后者正跟着洞木走过来。“你留在这里。”

东治和光都带着一脸担忧。光给了他一个拥抱和一个吻，但当她上了第二辆轿车的后座时，他的沮丧的表情并没有减轻。

明日香几乎抓住了这个机会，向她的蓝发少女朋友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好吧。上车吧，笨蛋。我们要和丽一起去。”她对真嗣厉声说道，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像是不耐烦而不是担心。“我们会密切关注优等生，直到我们——”

“求求了.....”渚薰在真嗣身后打断了明日香，她话音未落他自己的话就紧跟而来。“我..... 我可以陪绫波同学吗？我.....我很担心。好吗？”

明日香转身，挑了挑眉。她知道虹鳟鱼很喜欢丽，但这是......前所未有。他的声音比她之前从他口中听到的还要担忧和犹豫。她瞟了一眼真嗣。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与她的相配。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日香回头看向渚薰。“......我想我可以和光一起去。你和新来的密切关注优等生，笨蛋。” 渚薰看起来稍微开心了一点，但还是差点跑向装上丽的那俩车。

明日香再次看向真嗣。“确保他.....不会做傻事，第三适格者。”

真嗣点点头，确保从她身边走过，贴的足够近。在他从她身边经过时，没人能看到他们的手相互摩挲了一下。

------------------------------------------------------------------------------- 车开往总部地堡火车站时，渚薰几乎在座位上颤抖个不停。他的手不停地朝丽做半动的动作，像是想要触碰她，但总是在接触之前就缩了回去。“.....啊......薰君？你.....嗯，握着她的手什么的，她应该不会介意吧？”真嗣尝试着说道。

渚薰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我.....我......我猜？也许？我希望？我......我只是担心。她的 A.....嗯，她的......光晕令人感觉.....不安。”

真嗣困惑地看了他苍白发色的朋友一眼。“她的.....光晕？”

“嗯......她只是觉得.....不安。或者别的什么。”渚薰虚弱地说。他的手还在不停地做着飘忽不定的手势。他终于咽了口唾沫，握住了丽的右手。

丽轻哼一声，将头向右转了过去，这是他们上车以来她做出的第一个动作。

真嗣淡淡一笑。“我想这是一个好兆头。”他握住了丽的左手。

丽叹了口气，似乎稍微安定了下来。渚薰紧张的表情缓和了一点。

------------------------------------------------------------------------------- 明日香眯起眼睛，二部轿车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直接开到总部地堡医院的急诊室入口处，而是在总部金字塔边缘的一个电梯入口处停下。她瞪着司机。“这不是医院。第一适格者需要治疗，我们为什么不马上去那里？”

“命令，驾驶员。”披着黑西装的特工回答。“第一适任者将被立即护送到赤木博士的安全实验室进行检查。”

明日香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咬紧牙关，从她的牙缝里挤出了几乎听不见的咆哮声。光看起来也不太高兴，但将一只手放在她朋友的肩膀上以示安抚。

一个轮床在电梯门旁等着他们，同样等待着他们的还有明日香最不喜欢的假金发女郎。据说医生们刚刚当着真嗣和渚薰的面在一旁把丽捆在了轮床上，而与此同时明日香从第二辆车里出来，大步走了上去。她用第三使徒也会乐于使用的眼神盯着赤木博士。“我们和她一起去。”她坚持对年长的女人说。

律子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了怒气冲冲的第二适格者。“这恐怕是不可能的，驾驶员。第一适格者的检查和治疗必须在一个安全的实验室进行。也就是说，不能在医院里，也不能和一大群驾驶员一起。”

明日香的眼神更加的凝重。“为什么？”她几乎发出了嘶嘶声。“丽的检查为什么要这么保密？你能做到把我们其他人都捅一刀，然后看都不看一眼就把我们扔进正规医院。你一个星期前对新来的就这样干！为什么丽一定要藏起来？你要对她做什么？”

“明日香。”

明日香的怒火随着对她名字的轻轻呼唤而烟消云散。她抓住从轮床上虚弱地抬起来的纤细白皙的手。“丽！”

丽的眼睛几乎没有睁开，她握住明日香的手相当虚弱无力，但她坚持着握住了。“现在要给我检查的是赤木博士。没关系。她会照顾我的，我保证。” 真嗣和渚薰为了足够靠近也挤到了一起去。“你确定吗，丽？你不想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和你在一起吗？”真嗣担心的问道。

丽勉强摇摇头。“不，我会没事的。”

“丽，怎么了？你昏倒了，我们怎么也叫不醒你！”明日香催促。“现在这个巫医 [2]想把你带到某个地方，天知道她会对你做什么。”她的拇指轻轻抚摸着丽的手背。“我们很担心你。” 她抬头看着都挤在轮床边的其他三个人。“我们所有人。”

丽瞟了一眼渚薰。“我会没事的，明日香。赤木博士现在对我的治疗......好多了。我对她有信心。”

明日香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站在后面的假金发女郎。“Du... du bist zu gut zu ihr, Rei. Die hat das nicht verdient， nicht nachdem was sie dir angetan hat.［你.....你对她太好了，丽。她的所作所为让她不配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她靠近她低声说，换成了德语。“Aber wir vertrauen dir, on daher...okey. Wenn du sagst dass es in Ordnung geht, dann... wir werden zu Hause warten,okey？［但我们相信你，所以...好吧。如果你说没关系，那.....我们在家里等你，好么？］” 丽只是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jawhol.[当然]”

当年长的女人开始将丽的轮床推入电梯时，明日香又给了赤木博士一个阴沉的眼神。“你最好把她当成纯金做的，博士！你不知道她对我们大家有多重要！”

赤木博士身体一僵，回头看去。“明日香......现在，丽的价值比我高出太多了，我甚至无法向你描述有多高。”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她看起来如同一条断脊之犬。

“Du hast du Recht,du verdammte Hexe......”［你说得对，你这个该死的女巫......］明日香低语道。她继续向她瞪着眼睛，一直到电梯门彻底合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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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博士。”

电梯门从关上的那一刻开始，丽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律子把实验室门口的二课警卫赶走，她才发出声音。丽从一进门开始就一动不动，一副睡着的样子。当她终于开口的时候律子吓得差点跳了起来。“是的，丽？”

“他们‘死了’，对吗？我的......替身们。”

律子畏缩了一下。她知道，想对丽隐瞒这件事注定徒劳无功。律子几乎可以肯定，她比律子更清楚克隆体已经被摧毁了。“是的。SEELE 设法让他们的三只地老鼠破坏了水箱的几个关键系统，并禁用了警报，这样我们就不会注意到。我们发现时为时已晚，已经到了不可能将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完好无损地打捞起来的地步。”她停了下来。“对不起。”

丽盯着天花板。“它们中的 AT 力场只够勉强维持它们的形体。当它被打乱时，我感觉到它们.....溶解了。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我的 AT 力场.....高度不安。这种感觉足以让我突然晕过去。”丽再次沉默了片刻。“如果我现在死了，我就不能再那么简单的被替换了。”她平静地说到。

律子又是一愣。“对不起，丽。我.....我想看看我能不能从水箱里恢复点什么出来，但损

坏.....太大了。”

丽只是盯着天花板。“赤木博士，我有个要求。”

“我会尽我所能，丽。”

“我说过第五适任者是我们的盟友。但是碇司令认为我们是绝难调和的敌人。我不希望他听说除此以外的其他东西，所以我和渚薰同学只能谨慎的不去公开表示我们相互友爱。不幸的是，这限制了我们畅所欲言的能力。你能确保关闭驾驶员手机的 MAGI 监控，以便我们至少可以私下交谈吗？”

 

律子抿了抿嘴唇。“我会．．．．．试试。从技术层面上讲这并不难实现，但我很确定二课比监视你们其他人更密切地监视着第五适任者的电话，原因很明显。我必须想办法瞒过它。”

“也许吧。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依靠 MAGI 的提示去看他什么时候打电话以及他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丽回答道。“我.....这对我很重要，博士。他得靠我来阻止他听从内心里希望服从 SEELE 计划的那部分。如果我们不能被看到一起说话，至少我们可以打电话。尤其是在晚上，孤独对他来说并不简单，也并不容易熬过去。”

“我会尽我所能，丽。现在，你觉得自己有力气到能可以自己进入扫描仪了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让摩耶帮忙，我们可以一起把你抬进去。”丽挣扎着，但还是自己坐了起来。“我.....还有力气。这种冲击更多的是冲击精神。”

“你需要什么.....药物吗？”

丽看着自己的右手。她缓缓握起拳头。“不，我不需要。”

------------------------------------------------------------------------------- 二课的暴徒们将他们带到了 NERV 金字塔中的一间安全会议室，并让他们留在那里，指示他们不要去任何地方。剩下的四个适任者在紧张中对视了几个小时，在 NERV 的监听下不愿多说一句话，而美里总算是抽出时间过来了一会儿。但她仍在四处奔波处理这件事，也以此类推等律子给她打电话磋商这件事。美里将他们送回家，增加了安保细节，并告诉他们要自己去做晚饭，因为她不打算在她能把丽带回家之前回家。

到达地表后，光不情愿地向他们道别，急忙赶去东治家的避难所与东治会合。然后就丢下来了一个沉默而忧心忡忡的三人组，他们独自回到了他们所有人所住的那栋公寓楼。

等电梯的时候，渚薰转向他们。“我们可以演奏点什么吗？拜托？”

真嗣和明日香四目相对。自从丽消失在总部地堡的地下深处之后，渚薰只说了几句话，但他明显变得更加紧张和焦虑。明日香甚至评论说他的右手开始模仿起来真嗣以前紧张地攥拳头的样子，但她的乐趣其实微乎其微。当真嗣这样做时，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到它在渚薰身上复现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迹象。

真嗣耸了耸肩。“我.....我想我们可以，薰君。你......想把这些忘掉吗？”

渚薰几乎是疯狂地点了点头。“是——是的。而且我......现在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电梯到了。他们挤在里面，渚薰按下了面板的按钮，从他的肩膀上紧张的情绪正散发出来。

真嗣和明日香在他背后又四目相对了一次。明日香说：“好吧，拿起你的小提琴上来。

我们会在美里的公寓里演奏，直到美里把我们的迷路的小羊带回家，好吗？”

“我们可以在我的公寓演奏吗？”他反驳道。“我.....有......我想给你们看的东西。” 真嗣耸了耸肩。“没关系。我们拿上我们的，然后马上下来。”

“谢谢。”

------------------------------------------------------------------------------- 当他们回到渚薰的家时，迎接他们的是音乐：充满活力、近乎狂热的小提琴独奏声。走进渚薰公寓的客厅，真嗣和明日香面面相觑，第五适格者几乎是在粗暴地演奏着复杂的曲子，他闭着眼睛，额头上冒出汗珠。他面前有个乐谱架，上面放着谱子，但他似乎并没有在看它们。

他继续演奏，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直到曲子以颤音结束最后一个小节，渚薰放下琴弓，他才睁开了眼睛，对着他们眨了眨眼。“啊......对不起，我.....注意力太过集中了。”

“那是．．．．．罗卡泰利的 D 大调随想曲 Op．3 No．23，对吧？”真嗣问道。“这．．．．．令人印象深刻，薰君。”

“这是我知道的最复杂的作品。”渚薰点点头。“我......试图占据我的思想。”他举起他拿着弓的手。它在微微颤抖。“有几分钟才奏效。” 明日香放下自己的小提琴盒，皱着眉看着灰发少年。“好吧，说吧，虹鳟鱼。” 渚薰对她眨了眨眼。“嗯？”

“你比那把小提琴上的弦绷得还紧，从校医室开始，你就一直这样。我们都很担心丽，但是你......你看起来快要发疯了。真嗣和我认识丽几个月了，比任何人都爱她。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真嗣和明日香交叉双臂，盯着他。

渚薰看向远处的墙壁，避开了明日香的目光。“我.....你爱她，我知道。我可以看到，可以从你们俩身上都看到。我不配爱她。但我....需要她。”

真嗣把大提琴放在渚薰空荡荡的厨房桌子上，走到明日香旁边。“需要她？薰君，我们..... 看得出来你喜欢她，但是.....你是这什么意思？需要她.....怎么需要她？你.....”真嗣犹豫着，向明日香寻求帮助。“你.....还有丽......嗯.....”

渚薰转身看向他，脸上带着悲伤的笑容。“我不配。她帮助我.....不去做我自己。”

“虹鳟鱼，你需要把这个解释的更有道理些，因为我们不会容忍你不认真对待我们的丽。”明日香阴沉地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在我看来你非常‘值得’。‘不做你自己’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他一会儿，考虑了一下。“Wäre es besser wenn wir das auf Deutsch machen？”［用德语做这个会更好吗？］

薰摇摇头，示意不需要，然后重重地坐在他的乐谱架旁边的椅子上。他差点把小提琴丢进箱子里，然后把头埋进了双手中。“我.....讨厌我自己。绫波.....相信我能战胜它。”

“战胜什么？”明日香催促。

渚薰盯着自己的脚。“.....这接近于绫波和我还.....还没准备好和你们讨论的事情，所以请原谅我。我将不得不.....小心谈论一些事情。我......和她一样会因为事情隐瞒起来而不舒服，但我想一旦我们告诉你，你就会明白的。”他停顿了片刻。“你知道我在这里是因为 SEELE 派我过来的，而且我不想再听从他们的命令了，对吗？” 另外两人点了点头。

渚薰抬起头，冷冷地冲他们笑了笑。“不幸的是，在这一方面上我没法完全自由选择。

SEELE 赐予我......一种冲动。绫波和我称它为‘召唤’。正是这种.....持续的、紧迫的感觉在我的脑后环绕，给我制造压力，告诉我我必须完成我的目的，进入总部地堡，摧毁一切。绫波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帮助我与之抗争。她.......明白被这样利用意味着什么。” 真嗣和明日香一脸吃惊。“摧毁一切？”真嗣问道。“薰君......你怎么会.....”

“你们两个之前劫持过一台 EVA。”渚薰说。“想象一下，如果你.....不打算守护一切的话，你可以用一台 EVA 造成多大的伤害。”

真嗣看了他的手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我明白了。所以.....SEELE.....派你来.....不只是做间谍，还有呢？你本该.....攻击我们？”

渚薰颤抖着。“是的。”他花了一点时间。“不，这里没有过去式。我还是我。我......召唤一直......一直在那里，低声说我应该这样做。它......它是阴险的。当它说话时感觉如此理所当然....在绫波身边......或者你们俩.....可以让它安静下来。让它消失在背景中。朋友。看着你们两个相爱。所有这一切都有帮助。但是......她最可贵的是。她理解！我！她相信我有足够的力量去打败它。当她在我身边时，我也一样虔信这一点。所以今天，看到她这样......我害怕..... 没有她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明日香走近他的椅子，在他面前若隐若现。“我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个直接的答案，虹鳟鱼，所以你最好在这里认真一点......你爱我们的丽吗？” 渚薰抬头看着她。“我不知道。” 明日香对这个回答不以为然。

渚薰摇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以为我知道！我以为真嗣是我来到这里就可以爱的人！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甚至不明白什么是“爱”。我想我爱她吗？我想抱着她，感受她和我在一起的感觉，让她快乐，保护她，永远不伤害她！”他双手紧握在一起。

“我希望她能像你们两个对着对方微笑一样对我微笑。但我担心她只是......对我好，帮助我不去那里破坏一切......即使她不是，这种风险的压力也会最终毒害我们之间的一切。”

他瘫倒在椅子上。“我想我爱她。我想。我讨厌自己身体里让我听到召唤并想听从它的那部分。她属于这个世界。而我从不。”

明日香和真嗣对视了一眼。“‘我’？”真嗣困惑地对她开口。明日香耸了耸肩，同样一脸迷惑。“我猜你在 EVA 驾驶员中就是那么受欢迎，我的笨蛋。我想知道我现在是否需要担心洞木也会为你少女思春。”她转身面对渚薰，仔细打量着他。“......她信任你。她知道我们不知道的这一切。这已经足够了。你很性感，有才华，愿意为她和我们付出这么多，你尽了最大的努力在那场战斗中保护她。我认为要是丽这样做了，你就值得，虹鳟鱼。所以 SEELE 把这种东西放在你的思想里？篡改了你的记忆？我敢打赌这是为了让你更容易遵循它。我们能帮点什么？”

渚薰的手抚过掉在地上的小提琴。“音乐。友谊。信任。你不知道看着你们两个相爱对我也有多么巨大的帮助。绫波给了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希望。所有的这些都有帮助。我只希望在我们终于可以告诉你们一切之后，你们对我仍然还那么好。”

“那是什么时候？”真嗣问，他不再去想‘渚薰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我们了解了 SEELE 和我家人的计划之后，你想告诉我们的那些让你这么害怕的事情能比这些更糟吗？”

渚薰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两个使徒。在下一个使徒来袭后，我想......我们应该就会告诉你。当只剩下最后一个使徒的时候我们就会。”他似乎被这个想法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是在那时候？”明日香说道。

“等我们告诉你，你就会明白的。” 明日香看起来并不完全高兴，但点了点头。“同时.....丽是怎么看待你的？”

渚薰看向一边。“她......当我约她出去的时候，她说她会考虑的，如果我们不必隐瞒我们不是 NERV 敌人的事实。而且她.....呃.....给了我.....这个.....盒子。”他开始脸红了。

“盒子？”

他的脸越来越红。“嗯......我......她......请不要告诉她我说过这些。她......嗯......给了我一盒...... 照片。关于她的。为了...... 在那些撑不下来的夜晚里，让我的注意力远离召唤。”他结结巴巴地说，然后匆忙的结束了他的话。明日香和真嗣的眉毛扬了起来。“.....什么样的照片？”真嗣问，自己也略带上了粉红色。

“那种.....给你们两个的那种。作为礼物。嗯。她.....在......一个糟糕的夜晚之后给了我这些。呃......她还告诉我不要去提他们。嗯。”

“让我直说吧。丽，我们的丽，拍了那种照片.....给我和真嗣......然后又给了你.....帮助你对抗 SEELE 的洗脑？我说的对吗？”

渚薰点点头，一副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躲，还是该在原地不动的样子。笼罩在他头顶的明日香是前者的有力论据。

“但她信任你，喜欢你，你认为你会爱她吗？” 他又点了点头，更坚定了一些。

明日香凝视着他。她回头看向真嗣。他对上她的视线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她转身面对渚薰。“我们爱她，她也爱我们。你伤害了她，宇宙中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你从我们手中救出来，你明白吗？但如果你认为你能让我们的丽开心......” 渚薰转过头去。“我配不上她。” 明日香哼了一声。“我配不上真嗣。但他还是爱我。”真嗣发出抗议的声音。明日香只是伸手握住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你认为你配不上她，那就去争取吧，蠢鱼。” 他抬头看着她，几乎是在恳求。“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

“那你最好还是去死吧。”明日香坚定地说。“没有人能伤透我们的丽的心。你认为你爱她，那你最好 200％认真对待它，虹鳟鱼。你最好做到像真嗣对我做的一样让她快乐。”

“薰君，你说过你有东西要给我们看。”真嗣开口道。“啊......不是那些照片吧？”

渚薰再次脸红了。“不。那是......别的东西。”他起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他打开门，指了指远处的墙壁。“我.....就是这样。当我说她给了我这么多希望时，我是认真的。”明日香和真嗣跟在他身后。在他的房间里，一张白板上点缀着一张更普通的照片拼贴画，照片之间写着一条信息。

那是绫波里的一系列照片，微笑、走路、坐在学校、吃午饭，将四个字框在了中间。

“‘为她而战’。”真嗣读到。

明日香满意的点了点头。“哦，是的.....虹鳟鱼是认真的。真不错。”

------------------------------------------------------------------------------- 律子关掉扫描仪坐了回去，疲倦的叹息从她的唇间溢出。“这差不多是我能为你的 AT 力场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丽。这种反弹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平息，但你不应当留意到任何重大的长期影响。”律子皱了皱眉。“我的意思是除了备份身体的损失。”

丽睁开眼睛，微微耸了耸肩。“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博士。我......从我记事起，我就不惧怕死亡。我一直渴望它。现在.....我不渴望了。还有一个使徒需要对付，而且司令可能会命令我.....小心，因为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取代了。”随着 LCL 的高大圆柱体排空并慢慢打开，她向下漂流出来。

“还剩两个使徒，丽。”律子递给女孩一条毛巾，说到。

丽摇了摇头。“第五适格者......不会和我们作对。而且我也不希望他死。我担心的只是另一个使徒。我.....不能....”丽停下来，双手颤抖。“我不能死。如果我忘记了我的朋友怎么办？那些爱我的人？我....”律子也一脸担忧。“你......你想要再来一次完全的备份吗，丽？以防万一？我知道这只是有点帮助，但是......”

丽摇了摇头。“这是司令会注意到和质疑的事情。”

“我可以试着告诉他，由于这次袭击的结果，我们就该这样做？”

“也许吧。这有什么用呢？”

“丽，我还可以.....也许能从残骸中抢救一些东西。” 丽仍然没有从毛巾上抬起头来。“我不能死。他们不能死。他不能死。都不能死。”

律子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于是她转身回到控制台所在的桌子旁，拿出几粒药丸。“给，这些药物能缓解症状。这只是些β受体阻滞剂。你确定你不需要些镇定剂吗？” 丽抬起头，看了看她。“我为什么需要？”

律子看了看电脑。“他发过来了一封邮件。他要求你这边一完事就立刻去他那里报到。”

------------------------------------------------------------------------------- 丽依命令报到。和往常一样，她静静地站着，远离他的办公桌，在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但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等待他下达命令。

他尚未完全制定好命令。当第一适任者站在他面前时，他的思绪回到了自从赤木博士告诉他 SEELE 全面而竭尽全力的打击了傀儡系统后他们一直处于的那种极度愤怒的混乱状态。

“老人们认为他们使我残废了。我会让他们相信这一点。他们低估了我的决心。通过攻击傀儡系统，他们不知不觉中暴露了他们所获知的极限。做好应急准备是对的。”

“他们没有直接攻击第一适任者。他们知道她仍然是唯一真正值得信赖的驾驶员，也是补完的关键。他们可能希望她被用来压制第五适任者。”

“第二适任者是消耗品，她的存在只是作为控制第三适任者的一种手段。第三适任者作为初号机的驾驶员很有用处。第四适任者也是消耗品，除了作为一种阻止老人们将他们的特工送入三号机里面的可行方法之外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第五适任者是一个需要攻击的目标，他只是对控制最终行动时间有用。他们可能会尝试袭击第二、三适格者或第四适格者。我会加强安保措施，但会留下些漏洞。运气好的话，SEELE的刺客会通过这些漏洞进行尝试。我们会准备好的。”

“他们显然希望我对此做出反应。他们的期望将导致他们的垮台。他们认为通过移除第一适任者的备份克隆体就能迫使我将她撤回到总部地堡以保护她。他们已经证明了这里是他们可以随意渗透的地方。因此，我会通过拒绝这一举动来迷惑他们。”

“丽。”

“先生。”

“报告状况。”

“我的克隆体的破坏引起了反弹，导致我失去知觉，上一个使徒的残余伤害加剧了这种情况。尽管我仍然能感觉到我的 AT 力场的微小变化，但我确实正在恢复，且没有额外的影响。我现在足以恢复驾驶了。”

碇源堂微微点头。“SEELE 对傀儡系统的攻击是为了强制执行某些行动，其中包括迫使你你进入总部地堡。他们可以攻击这里，所以我们不会这么做。我将增加第二课对你和其他适任者的保护程度。忽略它们并继续履行你的日常职责，但要注意威胁。”

“是的先生。”

“你有权在必要时使用较低等级的 AT 力场进行防御和攻击。快到最后的时刻了，我们不能让你受到伤害。替换你现在非常困难。你对剧本的成功很重要，丽。”

“是的先生。” 丽的脸一如既往的空白，但她似乎在犹豫。“先生.....第五适任者呢？”

“直到下一个使徒死之前 SEELE 都不会命令他进攻的。只要我们一直观察他，阻止他向最终教条做出任何行动，他就不会打破这个时间表。我打算在抗击下一个使徒的时候部署他，不管这场战斗如何结束，我们都会少对付一个使徒。做好在短时间内转移至最终教条的准备，以防它们两个同归于尽的可能。一旦最后一个使徒死了，SEELE 可能会尝试采取行动对抗

NERV。我们不能让它阻止我们。”

“你现在想让我对他做什么？”丽沉默片刻后说道。

“赤木博士对你用药的调整，控制了你对他的反应？”

“是的，先生。我相信他不再将我视为威胁。他似乎认为，如果他攻击最终教条，我不会对他构成任何阻碍。我装出比自己实际上更被动更软弱的样子来加深这种印象。”

“好。继续做下去。等下一个使徒死了以后，我会指示你什么时候消灭塔布里斯。”

“是的先生。”

“回你的住处吧，丽。不要表现出任何变化。”

“当他们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时，我该怎么告知第二和第三适任者，或者葛城少校？”

“把它归咎于你上次战斗的伤势，以及治疗它的原因。他们对赤木博士对此做了什么一无所知。这就足够了。不要告诉他们太多。”

“是的先生。”

丽转身离开，他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盯着办公室昏暗的红灯，没有去看天花板上卡巴拉生命之树的血红色图案。他的目光凝视着千里之外。

‘时间快到了。赤木变得不可靠了，但即使是她也不知道我的意外情况。保密就是安全。

我来了，唯。我会救你的。我保证。这世界为你而存在。’

------------------------------------------------------------------------------- 电梯门打开，看到律子正陪着一脸疲倦的绫波丽，美里的脸顿时轻松了许多。她告诉真嗣和明日香，她今晚带不回丽就不回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意图开始减弱，律子拒绝回答她重复的短信，而只是说“现在在治疗丽，我会尽快让她出院。” 她对着第一适任者笑了笑，后者此刻正完完全全戴着“面无表情的面具”。

“丽，感觉怎么样？”

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没事，葛城少校。我们可以回家了。”

美里抬头看着律子。“那么，我对发生的事情能有更多了解吗？”她冷冷地说。“丽几乎是在那些间谍行动的同时昏倒了.....而不管他们在你的地底深处实验室里做了什么，你都拒绝告诉我。我不相信这是巧合，博士。” 律子瞟了一眼丽。“我告诉过你，少校，那个实验室的机密等级高于你的军阶。”

美里的眼睛眯了起来。“我需要知道 S......是否有人盯上了我的驾驶员，赤木博士。我不喜欢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这次的袭击会再次发生吗？丽还会再次受到这种影响吗？我是不是需要开始为一个适任者控制 EVA 时突然昏倒做准备？”她逼问律子。

律子犹豫了。“这……不用。这并不会在未来对第一适任者产生任何威胁。碇司令已下令二课增加对驾驶员的保护力度。他们不会受到任何进一步攻击的影响。”她小心地说。美里看起来不太高兴。“赤木博士，我需要知道——”

“少校，现在既不是争论碇司令的职级规定的时间，也不是争论的地点。”律子打断道。她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天花板。“你现在只需要满足于对他现在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她又看了看天花板。

美里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却又平息了下来。“好吧。我要带丽回家。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律子点点头，叹了口气。“对不起，美里。”

美里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明白了，律子。待会见。我们请你过来吃晚饭或者干些别的。” 她转身面对丽。“来吧，丽。我想家里有人担心你。” 丽简短地点了点头。“是的。”她同意，语气平静而镇定。

不过，为了跟上丽快速走出门并走向她的车的步伐，美里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 地表隧道出口在后视镜中已经向后腾挪了几百米，美里才开口。“那么.....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律子说不了的，丽？”

丽轻轻叹了口气。“恐怕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少校。这.....与我还没有准备好讨论的事情有关。”

“有什么事吗，丽？我很担心你。我们要去的公寓里也同样挤满了担心你的人，他们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昏倒了？下面到底有什么律子不会告诉我东西。”美里停了下来。“我.....已经知道使徒的事了。”她平静地说。她的声音沙哑了。“亚当。”

丽第一次转头看向美里，眼睛微微睁大。“.....我明白了。不，它是.....别的什么东西。在赤木博士的实验室里有........我......与之相关联的……系统。是傀儡系统的一部分。SEELE 攻击并摧毁了它们。强烈的反噬把我击倒了。”

美里瞟了一眼丽，又把目光转向了道路。“天啊，丽.....律子和碇司令在下面对你做了什么？他们......是不是像 SEELE 对渚薰所做的那样在搅乱你的大脑？这种事还会发生吗？”

丽摇了摇头。“这不会再发生了，少校。那个系统已经.....消失了。赤木博士也不会让我在这方面受到任何伤害。”

美里抿了抿唇。“丽，你已经告诉我们因为他们给你服用的所有药物致使你无法清楚地记得大约一年前的任何事情。你不记得来第三新东京市前的一切或一切有关于你的父母之前的记忆。我想我有理由担心律子对你的态度，即使她已经改过自新了。” 丽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我希望我能解释一下，少校。我希望你会明白的。”

“我试试。”

丽再次摇头。“我们仍然.....害怕。我们还没准备好。”

“什么时候，说下去？”

“在下一个使徒死后。”丽悲伤地说。“我们都必须得......做出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决定了。如果最后一个使徒......死了，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 SEELE 或碇司令按照他们自己的剧本的尾声行动了。所以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讨论我们的行动。”

美里咀嚼了片刻。“‘我们仍然害怕？’你和薰君？为什么他也会？你的遭遇是不是跟

SEELE 弄乱了他的记忆有关？他们是在做某种通灵研究吗？”

丽又犹豫了。“不，不是那样。他只是.....他现在诚实地站在我们这边，但他害怕他可能仍然.....做他们想让他做的事。”

美里又看了她一眼。“难道他们.....他们不可能把他的家人扣为人质威胁他。如果他不记得他们，那也没用啊。他们通过什么控制他？”

“当 SEELE 将他送出德国时，他带着.....某种冲动离开了那里。那种冲动驱使他进入总部地堡并摧毁一切。我们将其称为‘召唤’。我正在帮助他对抗它。友谊，与我们其他人在一起，音乐，这一切都对他有帮助。比如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花很多时间去演奏四重奏的原因。他不想听从召唤，但它作用持久。他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事情发展到我们.....不得不以强硬的方式阻止他的地步。”

“你不想他死？”美里轻轻问道。

丽扭过脸盯着美里。

美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路上。“那是你喊的，丽。我不是想偷听你。而且我不会反对你。他是个好孩子。这不是他的错，得归功于 SEELE 用他的脑袋胡搞。你在帮助他，很好，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一切，这样我和你的其他朋友就不会瞎打了。这里的赌注有点高。” 她把手伸进夹克的内袋。“说到这，让我们给那个满是担心的人的公寓打个电话，我们正在路上。” 两声铃响，一个腼腆的男声应道。“你好，葛城家。”

“而且葛城很快就到家了。你好，小真。我找到了我们迷途的羔羊，我们大约需要 15 分钟回家。”

“美里小姐！你做到了？那太好了！”真嗣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日香！薰君！是美里小姐，她现在正带丽回家！”

奔跑的脚步声和背景中的急切声音让美里整个下午第一次笑了起来。看到孩子们现在多么关心彼此，她的心暖暖的。这与 8 个月前沉浸在愤怒，痛苦，孤立中的他们相去甚远。“美里小姐，我们可以和丽谈谈吗？”真嗣问道。

美里轻笑一声，将手机递给了第一适任者。“给你，丽。有些担心你的朋友想听听你的声音。”

丽笑着接过电话。“你好？”

“丽！你没事吧？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真嗣说，尽管有问题，但他的声音很高兴。

“我没事，真嗣。你和明日香不用担心我。”

“薰君也是！他和我们在一起！他......真的很担心你，丽。他......告诉我们你为他做了什么。”

丽的眉毛越挑越高。“.....哦？请让我和他谈谈。”

“好的，丽！我现在开始吃晚饭了。我们已经吃过了，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的。只要你回来，热菜就会在桌子上等着你！美里也是。薰君要说话了！”真嗣嘟囔着什么她听不见的东西，电话传来时发出了一些模糊的声音。

“绫波——....绫波？”

“虹鳟鱼。”丽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

“是的！我是——”

“而且你.....把事情告诉他们了？”

渚薰顿了一下。“呃......是的。一点点。”

丽让电话那边陷入了一阵非常持久的沉默。

“.......我很担心你。”渚薰小声说道。“你.....吓死我了，你就这样昏了过去。”

“我.....现在好了，蠢鱼。”丽说道。她的声音好像比刚刚轻了一些。“我们稍后再谈。也许得明天再谈了。我很快就会回家。在此期间，别再担心自己会做傻事了。”

“如你所愿。”他轻声说。

丽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盯着手机看了半晌。

她点击了“结束通话”按钮，然后把它还给了美里。“真嗣现在正在为我们俩准备晚餐。我们不需要点外卖了。”

“啊，好！小真的厨艺总是更好，又热又新鲜。”美里猛踩油门，试图让他们快一点回家。

------------------------------------------------------------------------------- 美里公寓的门刚一打开，就露出了微笑着等着丽回家的第二第三适格者。她很快就被两双手拉了进去，从拐角处被拖进了公寓。美里刚把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的爱人就将她拉进了另一个亲密的拥抱中。“欢迎回家，丽！”他们一起说。

丽叹了口气，让他们的温暖和光芒抚慰着她仍然僵硬的 AT 力场。这两个人只要靠近就让她感觉好多了.....两团光.....等等.....三团？她又睁开了眼睛。渚薰紧张地徘徊在真嗣和明日香身后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他再一次展开并塑形了自己的 AT 力场，小心的、轻柔地给她的 AT 力场提供保护。它就像一个毛绒被子，填补了她与她和另外两个孩子之外的世界之间的任何隆起和棱角。

“薰。”她冲他点点头。

真嗣也睁开眼睛，回过头来。“来吧，薰君。我想她也不会介意你的。”他和明日香在丽身边挪了挪，为渚薰拥抱丽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渚薰的视线与丽对上。他紧张地笑了笑，鬓角渗出了汗珠。他看着她，就像是在向她问这个问题。

丽考虑了片刻，然后微微点头。渚薰小心翼翼地走近，同样小心翼翼地搂住她。“欢迎回家。”

丽在两人的结合中陶醉了片刻。“我到家了。”她回答到。她的手臂已经被真嗣和明日香占据，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很高兴见到你，笨鱼。”她轻声说，音量被控制到只有他能听到的程度。“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渚薰僵住了。“呃......召唤.....还有......嗯.....”他咽了咽口水。“.....盒子。” 丽向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你...“ 明日香抬起头。“诶？怎么了，丽？”

“.....我现在可能需要把薰的脑袋拧下来。”

“欸。”第五个孩子非常平静地说。他松开双臂，向后退了一小步。“嗯.....”

真嗣也一脸疑惑。“你为什么——.....哦。嗯.....别太生气了，丽。他担心得都快死了。而且......我们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他看着客厅的门口，美里刚刚微笑着从他们的集体拥抱旁走过去，去换下她的工作服。“而且.....嗯......我们......我们很高兴你......嗯......要把它给我们。但我们也想帮助薰。”

“我......不需要……哈？”渚薰不解的说道。

丽的脸开始变红。

明日香爆发出笑声。“啊，那不是我们的意思，neuer Fisch[新鱼]。那是丽一个人的事情 [3]。”

“明日香！”真嗣和丽用立体声说道。现在他们四个脸都红了，虽然明日香的脸红是笑出来的。

明日香将丽从真嗣的手中拉了出来，拽住她走向桌子。“赶紧做完她的晚饭，我的笨蛋。

我们要投喂饥饿的丽，还要用毯子把她裹起来呢。”

 

作者注：我为长时间的拖更道歉。我目前在巴格达，并在上个月准备部署、运输和安顿。这不是我迄今为止经历过的最糟糕的部署：巴格达意味着我有了危险地区补贴的大幅加薪，我要在美国大使馆大楼下榻了，我正在上夜班，所以我错过了热的要死的时间。A＆T现在已经历经了3 次部署，部署到阿富汗、科威特和现在的伊拉克。这部小说流传开来了，不是吗？

当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位置”来进行休息时，我让事情堆积了一点。我

刚刚查了一下，我已经备份了8,400个单词，但尚未发布在FF.net上。所以，是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了。

谢谢大家的等待，我希望你喜欢丽和她的鱼的搭配。搭配虹鳟鱼已经泄露了部分秘密，渚薰不知道如何处理它。丽也不知道，真的。但请记住，碇源堂和SEELE 仍然存在，并且开始行动。

 

     

 

 

[1] 它是一个长达四分三十三秒的无声哲学作品。作曲家约翰·凯奇请钢琴家上台在钢琴前坐下。观众们坐在灯光下安静地等着。1 分钟，没有动静，2 分钟没有动静，3 分钟，人们开始骚动，左顾右盼，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到了 4 分 33 秒，钢琴家站起来谢幕:"谢谢各位，刚才我已成功演奏了《4 分 33 秒》 译者注

[2] 此处作者将 doctor 拼成 doktor.后者是德语单词，故备注。  译者注

[3] 双关喜加一。这句话也可以翻译成：那（指真嗣和明日香的类似照片）只能给丽看。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真嗣也脸红了的原因。 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