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翻】Absolute Zero绝对零度 20:43‘当开始不再是开始’
我的孤独的新陈代谢系统在一天天受损。
直到现在,在十八岁身体里的我是这世上最孤独的存在。直到一个雨滴落在了脸上,寂寞才褪去。
“蝴蝶飞来..意味着爱情。”
当和我说出相同的话时,他奇怪地皱着眉,和正露出笑容的我相反,所以他在这件事上更觉得奇怪。
“原来会笑啊。”
我不得不抿起嘴,真是要精神错乱了,我在心里嘀咕着,拜托关注别的事吧,对..是指他啊,拜托关注别的事吧。
“没有笑。”
“都看到了。”
“只是嘴角在抽搐而已。”
“是哦...”
“嗯。”我扭头躲避着再次靠近看我的人,真是太坏了,阿零对于我的心来说太危险了。
“但那时候,像是那只蝴蝶努力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无聊。”我可是最擅长说谎的人,而他一脸的不顺心。
“真的。”
“那它说了什么?”
“不是说无聊吗?”
“现在相信了,说吧。”我十分想知道那只蝴蝶有多厉害,但看着某人紧皱着的眉头,怕是也没多了不起。
“不知道呀...”
“想你。”
我不得不自己来说。
“嗯?”
“是’想你’..对吧?”我盯着他的眼睛,为了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咯咯笑着,“想什么呢,胡说八道,谁会想我。”
“没有想念你的人吗?”
现在,我们在同一把伞下。
“嗯,没有。”他点点头,我曾经触碰过的空虚在这里出现了。我靠近他,直到我们的鞋子碰着,而这是来自陌生人的安慰。
并没有多少次,我想让雨能够比现在下得更久。不知道我们对视了多久,因为即使是有几百几千年之久,我也仍旧感觉太快了。
倾盆大雨的声音,下降的温度,和那个温暖得让人不知所措的人。
“车来了,先走啦。”他转头去看正开过来停在学校站牌前的公交车,我看着那在雨衣下,因为跑上公交车而被淋湿的身影。他透过公交车的窗口看向我,然后笑着作告别。
我没有微笑应下,只是望着正撑着的雨伞的主人在开走的车上,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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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生命的好处,是可以快乐地生活,可以得到幸福,可以笑,可以爱,和可以尽可能久地被爱。
但并不是这样的…
我在下午的阳光下举着伞,站在公寓前。抬头看着和我的思念距离恰好的房间,阳台上有毛巾和白色衬衫晾着。我也不确定昨晚曾经送过我伞的房间的主人今天在不在家。
从挡雨,变成了挡阳光。当走进公寓时,我收起了伞,进电梯,并按下我熟记得像是自己家的层数。我在门前停下了脚步,一路上我已经准备好了数不清的理由要用在雨伞的主人身上。只希望他在家,并且过来为我开门…
扣..扣。
…在我轻轻敲门之后。
我至少敲了三遍门,但房间里却没有一丝声响。当知道今天的努力徒劳后,我丧气地垂下了头,今天他真的不在家呢。
当我抬头看着熟悉的大门时,转身离开的念头消失了。真奇怪,这明明只是个和其他公寓没有什么不同的门,但却蕴含着许多回忆。
而我很想念。
我跪下伸手去摸门前的地毯底下,他会把钥匙藏在那里。相信我吧,他和以前的自己完全一样,没有多困难,我便拿到了钥匙,并且成功偷偷开门进了他家。
这是一个令观众着迷的艺术作品的组合。房间里的所有摆设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混杂着现在房间里的味道,他常用的柔顺剂的气味,阳光的气味,香烟的气味,甚至还有使我的心像是渴望着某些失去了的事物般用力吸着的床单气味。
我慢慢走进去,害怕把鞋子脱下会被回来的他发现。我首先走到阳台处,把毛巾和衬衫收下来,放在衣柜里,因为怕阳光会把香味都带走。我没有多害怕会被找到破绽,因为平时他便是个比谁都要健忘的人。当我想到他抱怨着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在我指给他看他身上后便笑成了傻子的时候,便忍不住笑。
我在阳台站了一会,虽然阳光很热。把伞放在走道的位置,然后不满意的看着那堆满了烟头的花盆。
不管是在隔壁还是在这里,阿零哥都还是带着把烟头扔在花盆里的习惯,而且他也抽烟太频繁了些。
门前的脚步声让我立刻往门口看去,当门被打开时,我并没有躲起来的时间,而房间的主人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盯着我这个入侵者。
“你!”
我看他正要跑出去了,便大步过去用一只手把他的身体拉住,而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大喊。才见面一次的人这样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他会这样害怕一点都不奇怪。
“我没有恶意。”在他努力想要挣脱出我的怀抱时,我说道。他翻着眼和我对视,安静了一会,随后点点头,这时他还不能组织出语言来回答。“可不可以答应我,如果我松手,你不要大声喊。”
他再次点头,但我却还没放心,再次靠近他的脸,眯着眼威胁他。
“如果喊出来,那就真上你了。”
这是句多么奇怪的话,看看他现在正紧皱着的眉头啊。他慌张地摇着头,知道吗,我忍笑都要忍出人命了。
“怎样?”
他咕哝着,虽然还是能听懂的,但我却还是继续捂着他的嘴。该怎么办呢,有机会离他这么近,我也想多抱他一会。
“欺负我。”当我放他自由时,他立刻不满道。鼻子因为我的手太用力而变得红红的,但他的脸红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没有,只是怕你会喊人来帮忙。”
“那也应该喊吧,就这样出现在我家,很吓人呢。”
“那怎么不喊?”我不知道自己用着什么样的笑来问他,以至于他要那样用手抱着自己的身体。
“怕你上我。”
“还真相信了啊。”
“看吧,就是欺负我。”他不满地指着我,现在我正因为他的姿势大笑,“不许笑!”
真吓人呢~
“不欺负你了。”我带着不能再掩饰下去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睛。在被盯着的时候,他对上了我的眼神。
“话说,你怎么来了?”
“还伞。”我指向放在阳台处的雨伞,看吧,我准备了多好的理由,只是错在我进他房间的方式。
“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因为厉害。”
“好好好。”
“问了电影租借店的老板。”我按照准备好的理由回答道,而他一直皱着眉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
“只是来还伞,需要这么大阵势吗?”
“有时候也不能这么相信巧合呢。”
他不经意的点点头,脸上像是浮现了浅浅的笑意,但他是个容易害羞的人,而且喜欢一脸冷漠对人。
“怎么知道我家的?”
“问清洁阿姨的,说那个叫阿零的人住在哪间就知道了,她拜托我告诉你下周会有师傅来给你修水管,至于能够进来,是因为你忘记锁门了。”
我确信的回答道,而他在专心听着每一句话。他或许正在惊讶今天我看着比下雨那天要心情好多了。我差点都要觉得自己很擅长解决突发状况了,要不是那双眼睛里装满了比原先还要多的怀疑。
“你怎么知道我叫阿零?”
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的掩饰能力一天比一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