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烈焰中的玫瑰(五)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经典的加州旅馆在整个广场回荡着,悠扬的音乐在街道上流淌。
人们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伴随着节奏的鼓点,沉浸在似水流年的时光中,倚在和煦的阳光下缓缓地渡步着。
一位带着兜帽的少女,轻轻地拨开自己的斗笠,她金色的瞳孔缓缓地变成传统的棕色。
她似乎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各种大屏幕循环播放的各种广告和宣传,她似乎和整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一旁的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喧闹着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孩子们没有注意女孩的迟疑和迷茫,只是拉着手一起往外走,然后在广场上玩着经典的游戏。
人们都在忙碌时候自己的事情,没有在意一个孤独的少女立在那里发呆。
时间缓缓地流淌,少女也只是幽幽地叹了叹气,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很明显,她没有带钱,似乎想要去旁边的商店去买点什么,她百般无赖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聆听着公园原处悠扬的歌声,自己坐在这里发呆,缓缓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阳光一点点地拉长。
直到消失在傍晚中,在单调的路灯下短暂地拉出一道寂寥的痕迹。
“您好?”
一个少年怯生生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少女似乎才从发呆的神情中换过身来,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你好——你叫什么,你在这里似乎发了很久的呆了。”
少年似乎不是那么很会交谈,他的话带着一些迟疑,毕竟也是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和他年龄相仿少女,他努力斟酌着自己口中的词,似乎算是家庭的一种礼仪,但是似乎他好像有点记不全他的词。
“额,这位亲爱的美丽的小姐,那个——你的眼神似乎——似乎——哎呀呀——咳咳,我将以,我将以哈尔西”家族的名义,向您问好,如果您需要任何帮助,我希望可以尽到我的一点点微薄的——帮助。”
少年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似乎好像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太标准,然后急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噗嗤。”
这一下把有些懵的少女逗乐了,似乎眼前这个突然闯入视野的少年,略带滑稽但是还是比较可爱。
“好啊,我迷路了。需要有一个人带我了解了解这里。不是吗?”
“好!好的!很乐意为你效劳!我叫做威廉,哈尔西!请问你叫什么!”
少女忍不住笑笑,少年有些笨拙的想要表现着自己的礼节的样子,不过,她一眼还是能看出来,威廉似乎也算是某个名门望族的家族成员,而且似乎也算是一个比较孤僻的人?
她瞟了瞟周围,周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他的背后还背着一本夹着书签的书。
“我嘛,我叫夕风哦。”
少女带着微笑,轻轻地拂过威廉的额头,威廉瞬间感觉脸上像是发烧了一样,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故作矜持地咳了几声。
“请这位小姐还是保持一点点的距离感,那个过于亲密的行动还是不要这么——”
夕风的突然身形撩到哈尔西的背后,轻轻地拿起了那本书。
“我在想啊,一位怎么样的人,才会在这么漆黑的晚上来到公园一个人看书呢?对吧,哈尔西先生?”
夕风凑到了哈尔西的耳畔,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不会是觉得想要在这里,这如此温柔的夜里,邂逅一个少女,开始一场甜美的——?”
“夕风小姐,我觉得你误解我了,我没有这么想——”
夕风的脸靠近着哈尔西,见惯了舰娘的哈尔西被夕风的容貌瞬间吸引住了。
温柔和俏皮,看起来年龄尚幼但是笑起来却带着成年那种特有的狡黠和心机,这些因素有机的协调在一起。
单独去夸某个部分或者整张脸好看似乎都不足完全形容夕风的美。
她好像是被精心地捏出来的,好像艺术品一般。
“噗嗤。”
略带着有些失态的哈尔西逗乐了夕风,似乎这么逗一逗这个孩子也是她的乐趣。
“啊啊,真的没有,你听我解释解释啦!”
哈尔西这个时候才开始陈述到。
“其实,今天我们家主说需要开一场会,我们这些小孩子要回避,我要去找我的老师,但是似乎老师现在不在,她要去她的一个朋友。其实我也没有多少朋友,就只能一个人出来了。”
哈尔西有些失落地拿回自己的书,那是一本《廊桥遗梦》
“其实我的朋友很少啦,除了老师之外很少和别人接触的,我的能力相较于其他人也没有多少出色的地方,也只是一个边缘的人而已——”
哈尔西泄气般的坐了回去,他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交往,这并非多少人排挤他,而是他和很多同龄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似乎和那些优秀的人来说,始终隔着无可跨越的鸿沟,而和外面的那些普通孩子,因为自己受到的教育会让那些孩子们比较疏远他。
并没有人针对他,而他现在是商橱上被遗落在一旁的玩具,他既不如其他玩具华贵,但是普通人却因为这件玩具却望而却之。
他被奇怪地冷落在一旁。虽然依然有人来替他擦去身上的灰尘,但是他是一个没有归宿的孩子。
“哈尔西先生,交朋友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就一句话,一次握手就能够交到的。”
夕风摆了摆手,她知道哈尔西这番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朋友”二字不是想电影那样,就那么嘴巴上下一闭,就能出来的。
哈尔西愣了下,他的眼神很快黯淡下去。
“夕风小姐,很感谢你能够陪我讲这么多,只可惜像是我这样的人,也是一个渴求有人能够看自己一眼的人吧。”
年少的哈尔西习惯了自己的孤独,只是他失落在于,他从今天知道,不是每一个孤独的人都有能够共鸣。
他的身影失落地走近那个黑夜中,只留下一声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叹息。
“笨,你是不能和你自己的敌人做朋友的啊。”
夕风看着远去的哈尔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下起了暴雨,宁静的夜晚被轰鸣的雷声和大雨声取代,偶有一两声鸣笛声,整座城市似乎陷入了沉睡中。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中。
被数落的亲爱的顽固派们,闷在他们自己的酒馆喝酒,他们无法对外面的世界再次指指点点,对他们来说,他们只是报纸上那被揭露了丑事的,被冠以烂人和坏人一批人罢了。
酒馆的气氛相当的沉闷,他们的都带着嘲讽的,带着讥讽的笑容开始互相数落对方。
各种阴阳怪气和污秽的话从他们的嘴里喷涌而出,和他们整齐体面的着装显着格外的反差,甚至,这些衣着得体的绅士们在酒精的催化下,开始互相撕扯着他们的头发。撕扯着他们的衣着,开始歇斯底里地互相咆哮着。
“咚咚咚~”
这几声像是窗外的雷声一样,在这几个撕扯起来的绅士们瞬间惊醒,他们整理好自己被撕扯的头发和衣领,扫了扫被泼了酒的衣着,倒开始互相开始谦让着给人开门了。
最终,还是一位比较地位较高的老者来开门。
一位身着着雨衣和雨伞的黑衣人,他静静地收伞,然后抖了抖水之后,把伞放在门口。
“各位军部的先生么,这么有空来这里喝酒嘛?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愉快的饮酒时间。”
这位黑衣人微微笑了笑,然后慢条斯理地扫了一遍这里的人。狼藉的一切可还没有来得及打扫,很明显,这里早就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冲突”。
“所以说你是谁?为什么能够知道这里的人的位置?”
为首的人肯定发问。
只是这个时候的这位先生只是笑了笑,然后摇了摇手。
“那看来这里我确实没有来错地方了,我是谁并不重要各位先生们,我只是给各位一个能够发泄自己情绪的机会而已。而在场没有什么摄像头录音笔什么设备吧?”
那位黑衣人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看了看周围的人,其他的人戒备地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
他似乎身上没有带上任何武器,也没有打算吐露自己的身份,只是给了这么多人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那么说明,眼前这位先生,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人而已,他的身份无足轻重,而对于他背后是谁,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在场所有的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我们已经清除了在场所有人的器件,我们这里的人也将对整个事情守口如瓶。”
黑衣人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那么恭喜各位,你们的声音并不是徒劳无功的,我们确实需要处理掉一些东西,而且是你们最为痛恨的家伙们,或者说,他们是你们到今天在这里备受唾弃的原因。”
黑衣人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检查,顽固派的人打开一看,是一次身体检测。
“欧内斯特,哈尔西,身体内部器官多处衰竭,免疫系统被破坏?”
黑衣人继续说道。
“舰娘部的主心骨,还能够支撑几天呢?”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们去规划一场刺杀?还是去搞到什么东西?”
“一个日暮西山的主心骨是不需要多少忌惮的,而他的接班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黑衣人继续说道。
一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很明显,这是一场借刀杀人,借用这些老顽固的不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他们也知道,这是把他们往刑场上送的情况,因为一旦败露,这些人的性命和整个事件都会被连根拔起。
“我们依然需要这些舰娘,但是需要他们成为白鹰甚至是军部的舰娘,这是我们在和北联这场竞赛中最大的胜负手之一,但是如果没有像欧内斯特这样的人,我们对舰娘思想纠正就一直被死死的把握在他们的手中。”
黑衣人继续说着,然后从他手中拿出来一样东西。
“很简单,我们需要控制舰娘部,从她们手中提纯魔方的技术。而且一些比起培养起来的心腹,他们更是一群忠心耿耿的人选,比起牺牲人,他们会更知道怎么忠诚与各位,如果各位实在不太放心,我们还有更先进的技术。”
黑衣人笑了笑,捞起自己的袖子,那是已经是半截金属组成的身体了。
这是改造人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下,几乎所有人都吞了一口唾沫。
现在魔方科技的研发,似乎超出了他们大多数人的想象。这是一个铁板钉死的事实摆在这些顽固派面前。
抱着陈旧腐朽的东西和思想只会在一声声的辱骂和职责声中失去一切,而现在,军部打算把这些新的东西握在自己的手里。
没有人会对钱和利益过不去,他们只是反对这个东西到不了他们手上而已。
这群绅士眼中露出幽幽地绿光,就像饥饿了许多天的狼群,看到一只垂涎欲滴的鹿。
“但是亲爱的朋友们,我们迈出这么一步,需要的不仅仅我们口中的话语而已,我们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我们自己一个人的在这里进行宣言,而是需要我们付出行动,至于代价,各位相比都知道,但是各位都有顾虑,那么我这里就给各位一个保证。”
黑衣人咧嘴一笑。
“这是一场‘意外’。毕竟谁也不会预料到,发动袭击的人是什么人。”

“哦,夕风小朋友还在公园这里等着什么人吗?”
夕风仰起头,四下无人之际,缓缓地露出自己那副金色的瞳孔。那是属于塞壬的标志。
“重塑者?”
夕风手上凝结出一把细长的利刃,抵在了身后那个人的咽喉处。
“从缅送者哪里偷跑出来的小猫咪罢了,怎么?想要融入这个人类社会想要体验人类生活吗?”
重塑者微微笑了笑,缓缓地捏住夕风的剑尖,然后缓缓地将剑身捏弯曲。
“你不是看不过现在缅送者大人的理念走出去的人吗?怎么,你出现在这里也是要不会是想要满足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吧?”
“我来只是提醒一下你,跟着那位满脑子一腔热血歪理的理想主义者远一点,人类啊,始终是不可信任的存在,还是说你要和那群现在还在逃亡的meta们同仇敌忾?”
重塑者开始讥讽地笑了笑,然后把弯曲的剑踢开,背后的舰装荡开了肉眼可见的绛紫色的波纹。
夕风被震开,很显然,她并不是眼前这位仲裁者的对手。她从某种意义上还算是个孩子。
“人类的表现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们失望,那些剩下的原型舰又视我们为最大的敌人,甚至那位还想要异想天开的在造出能够更加优秀的人类人才,但是她的生物计划貌似这么多年来也没活下来几个实验体,哦对了,如果说那个失踪了的胚胎和就活了几个月的小白鼠如果算的话。”
重塑者讥讽道,她的手缓缓地覆盖在夕风娇柔的脸蛋上。
“怎么?现在还要你来探查下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吗?”
“这不是你忘记我们为什么来到这个时空的理由。重塑者,父亲们把你造出来根本不是让你在这里对过去的人们指手画脚的!”
夕风双眼正视重塑者的眼睛,重塑者讥讽道。
“啊对对对,你不说我还忘了,他带我们此生的第一段记忆就是,让我们铭记博派的痛苦,而又苦苦地哀求我们去回到这个时空来救他们的祖先。”
重塑者笑了笑,她白皙的手化成利爪,轻轻地在夕风的喉间掠过。
“你不觉得讽刺吗,连他们自己都说,不要把我们的技术轻易地交给他们的祖辈,而这群连他们的子嗣后代都明白他们的低劣,而现在去要我们去相信。你不觉得这是最大的讽刺之处吗?”
重塑者的笑容开始扭曲起来,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缅送者的上台,让这个本来就开始摇摇欲坠的塞壬自己开始分崩离析了,你不觉得,我们更像是那群现在还在灯火酒绿的低劣生物吗?”
夕风顿时感觉自己难以呼吸,但是她咬了咬牙,死死地盯着重塑者。
“你自己都在嫌弃着创造你的人,不过只是再厌恶丑陋的你罢了。在一场无能狂怒之下,还是拿人类没有任何办法,反而更让这些原型舰愿意重新上战场,看来你们主战派的眼光也就这样而已。”
夕风戳中了重塑者的痛处,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冷了极度,重塑者从一开始的讥讽,开始变得极度的疯狂。
“你再说一遍——你个后来的臭丫头!”
但是瞬间,几架25略过天空,像是例行巡逻一般,飞机划空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重塑者瞬间强制自己冷静,然后咧嘴一笑。
“那么你既然这么相信,那么,等几天后,希望你还能够留在这里能够看到一出好戏。就看看,你是不是还抱着你那根渺小的希望当溺水时的救命稻草用!”
重塑者的隐藏于黑暗之中,并不打算过多和夕风纠缠。
开玩笑,就算正面战场的鸭滑,还有在碧蓝航线的花园不在场,就在白鹰科研部的最高方案的西雅图在这里。
把精力放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劫后余生的夕风在长椅上大口地喘着气,她现在需要明白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毫无头绪,因为她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而已,唯一的可能的向导估计已经被气走了。
“呜,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