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Leviathan)第十六章

银叶林

萨姆省

雷基姆世界

    当噩兆者走上龙门架的人行道时，武提斯被震的踉跄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整个事情都要完蛋了。龙门架的支柱已经被噩兆者压的弯曲，甚至铆钉都快被挤压的吐出来，最终支柱勉强才支撑住龙门架的稳定。这种生物的整体形态与较小的泰伦相似，但一切都被放大到荒谬的程度。它的头部覆盖着一层由三片骨刃组成的头盖骨甲，一条巨大的尾巴则缠绕在它的腿后面。武提斯瞥了塔纳罗一眼。“我们还要坚持之前的计划吗?”

    塔纳罗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指挥他的小队到新的战术位置。“但现在不仅仅是手枪能解决的了。”

    武提斯点点头，但他惊讶地感到愤怒在他的血管里流淌,巨大生物的某些东西影响了他的精神状态。这家伙很卑鄙，但这不能成为他不冷静的借口。他在脑子里重复着卡斯塔蒙的警告。保持冷静,他一定要是冷静且理性的,他的目的是带着共生体标本回到扎拉克斯堡垒,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巨大的泰伦正走到龙门架的中间，缓慢地前进着，较小的泰伦生物簇拥在它的腿周围，嘶嘶作响，挥舞着它们的武器。

    “勇气和荣誉!”塔纳罗举起手枪喊道。

    “勇气和荣誉!”其他的极限战士士兵也怒吼道，把他们的喷火器举了起来。

    令武提斯吃惊的是，两个朝圣者也举起手枪，高喊道:“为了帝皇!”

    极限战士开火了，他们一边向前跑，一边喷着蓝白色的火焰。

    ”为了基利曼 !”塔纳罗中士咆哮着，他带领冲锋，跳过燃烧的尸体。“为了马库拉格!”

    武提斯紧跟在他的身后，使用他的爆弹手枪一边开火，一边用他的刀猛击。这是一个混乱的场景，泰伦生物从四面八方涌来，但极限战士的行动却像阅兵式一样精确。

    当噩兆者大步穿过火焰，站立在他们面前时，巨大的身体阴影笼罩着武提斯。较小的泰伦表现的都很疯狂，但噩兆者看起来出奇地平静，它只是静静凝视着下面的大屠杀。然后它向后倾斜，举起镰刀一样的手臂狠狠地砸了下去，从中间直接劈开了一个极限战士。

    这一击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建筑都倒塌了，伴随着火花和金属碎片的爆炸。数十名泰伦被摔死，而极限战士最终也被打破了队形，纷纷跃起寻找支撑点。紧接着噩兆者又击杀了一个极限战士，仅仅用带刃的手臂一挥，就将他斩首。

    随着龙门架倒塌，巴拉卡跌入深渊，但他的火焰枪仍在喷出火焰。

    随后噩兆者也跟着掉了下去。

    当尸体从他身边翻滚而过时，武提斯及时伸出手去抓住了一块较大的金属碎片保持身体平衡。

    弱小的泰伦们尖叫着，无视小队的其他成员，直奔武提斯而去。

    他没有用另一只手抓住绳子把自己拉起来，而是停留在原地，单手悬在空中，用另一只手开枪,枪炮轰鸣，把泰伦们打回黑暗中。

    他把枪夹在盔甲上，拖着身子爬上倾斜的人行道。在他周围，其他极限战士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从残骸中爬出来，向混乱的敌群开火。

    一只泰伦突然扑向他，用爪子划过他的盔甲，把他再次逼到了悬崖边。

    他用战斗刀迅速刺穿了那家伙的下巴,然后他把还在挣扎的异形从地上举起来，准备把它从平台上扔下去。但正好，他看到了它背上的奇怪形状。他把共生体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脚踩着共生体的喉咙上，用刀把寄主从共生体的甲壳上割下来。共生体在他的手套里坐立不安，扭动着，试图挣脱自己。当他把它抓得更紧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生动的画面。他看见扎拉克斯堡垒被一支异形大军在燃烧中蹂躏。紧接着，他又感觉好像从废墟上飞了起来，仿佛飞到了云端，看到整个大陆沉入了紫色和骨白色的泰伦恐怖浪潮中。

    突然发出咔嗒的响声,痛苦在他脸上爆发,他疼的摔倒在龙门架上滚来滚去。幻象也跟着消失了，他跳了起来，仍然抓着那个共生体。几英尺外站着一个真人大小的泰伦，手里拿着一管刚刚向他射击的腐烂生物武器,黑色粘稠的液体从武器的孔里滴了出来。他侧脸的疼痛加剧了，他不顾疼痛，打开收容单元，把共生体推了进去，锁上了锁。汽缸里立刻充满了粘稠的维持生命的悬浮液。然后，他把一个新的弹夹塞进手枪，朝袭击者的头部开了一枪，使其旋转着坠入深渊。

    武提斯伸手去摸他的头盔。头部护甲已经破裂了,有个湿漉漉带刺的东西正在抓着护甲的裂缝处，颤抖着试图刺穿他的头骨。他把它像一个熟透了的水果一样塞进拳头里捏爆,酸液从他的头盔上冒出来，嘶嘶作响，他把那堆东西扔到地上后环顾四周，举起枪，寻找下一个可能的袭击者。直到目光所到之处任何东西都不足以构成威胁后,他才从盔甲上取下剪刀，抓住寄生虫留在他颧骨上的一根细脊椎。他治疗过足够多的泰伦受害者，他知道脊椎现在会尝试把毒液注入他的血液。他拉着脊柱拔了出来,脊柱的倒刺撕裂了他的骨头和软骨，但他也摆脱了毒液的威胁。

    他向中央站台后退了几步，射杀了离他最近的泰伦，腾出了一片空间，以便他可以环顾四周，清楚地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主要的走道几乎被毁了，几个较小的龙门架也被击毁了。塔纳罗和其他人站了起来，开始清理射击。没有发现噩兆者的迹象，但令他宽慰的是，他看到巴拉卡在几层楼下面，一边挣扎着爬回出口，一边仍在吐出阵阵火焰。当他看到朝圣者们都已经死了，碎裂的金属架上悬挂着他们身体的碎片时，他并不感到惊讶。他检查了一下收容单元是否仍然完好无损，然后从一个龙门架上跳下来。

    他刚走到离出口还有一半路程时，龙门架又剧烈摇晃起来。他失去了平衡，但设法控制住了自己不摔倒，转身跳上了另一个龙门架，在房间剧烈摇晃时蹲下身子。

    噩兆者像蜘蛛一样爬上了墙，从岩石上一把扯下了龙门架。

    塔纳罗和其他人几乎已经到达了出口,它现在已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洞口，而不是一个正常的门道，外面那间被光照亮的房间清晰可见。

    武提斯冲下这个龙门架，跳过一个10英尺长的缺口，轻轻地落在另一个龙门架上。他打倒了跟随而来的袭击者们，用刀撕破了他们的喉咙和脸，然后继续向前跑跑，径直向出口跑去。

    在他的前面，巴拉卡正边向门口跑去，边把火焰倾泄在身后蜂拥而至的泰伦生物身上。

    武提斯刚跑到洞口，龙门架突然就从他脚下消失了。他试图抓住一个面前的把手，但伸手没有够到，随之坠入黑暗中。

    噩兆者用和武提斯一样大的爪子抓住了他，张开了大嘴。

    武提斯迅速分析了这个东西的表面，找出了缺陷和弱点。它的左侧在最近的一次爆炸中受伤。外壳和肌肉都被炸掉，露出了它的下颚。它的整个左侧头部都被烧伤了，露出烧焦的、暴露在外的肌肉纤维。这条分界线从它的脸中央整整齐齐地延伸下来，看起来就像一个面具，一边苍白如骨，另一边乌黑发亮。

    他朝受伤的地方开枪，直到子弹被打空。子弹直接打穿了怪物的下巴,体型较小的泰伦会被这些子弹打的脑部粉碎，但这只泰伦只是感到不适。它的头被打的歪向一边，踉跄着。但它只是暂时松开了对武提斯的控制，但这对极限战士已经足够了。他用力从爪子里跳了出去，一边跳，一边拔出刀猛地插到对面的墙上，然后荡到足够高的地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一个支撑物。

    噩兆者把爪子趴进墙里，准备跳上去追他。

    火焰呼啸着从武尔提斯身边喷射而过，溅到泰伦仰起的脸上，是巴拉卡和其他队员开火了。燃料附着在泰伦每一个身体裂缝和褶皱上，聚集在它之前战斗中被炸开暴露出的肌肉组织区域。

   噩兆者又绊了一跤，在岩石上挣扎着要抓住另一个洞口时，摔下去了十几英尺。

    武提斯又向上荡了几下，然后巴拉卡俯下身，抓住他的前臂，把他拖到平台上。

    噩兆者在下面被困在自己制造的龙门架金属残骸中，被破碎的金属支撑和龙门架编织成的网所缠绕。看到无法阻止武提斯离开，那怪物歪着头尖叫起来。声音如此之大，如此令人不安，甚至连极限战士都退缩了，跌跌撞撞地从洞口撤退。

    “用爆弹，”塔纳罗中士说，挥手示意小队回到窗台上。“以支持柱为目标。”

    他们向堆积在噩兆者周围的龙门架开火。金属在一阵枪林弹雨中被撕裂，在一阵火花中脱离了对泰伦的控制，怪物坠落在黑暗中，消失在视线之外时还在尖叫。

    极限战士在房间的边缘等着，听着从黑暗中传来的撞击声。几个小一点的泰伦跳了过去，发出叫声，想要抓住噩兆者，但它们很容易就在跳跃中被极限战士们击杀。

    极限战士们认为没有必要再浪费弹药了是时候撤退了。塔纳罗中士领着他们穿过门厅，朝通向森林的那扇门走去。涌浪已经退去，当它们出现在日光下时，只不过是树叶上的涟漪。他们匆匆穿过空地，直到回到森科的掩护下才停下来。

    “那东西是故意来找你的，”巴拉卡打量着武提斯说。“一个老朋友?”

    武提斯感到整个小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点了点头。“我在‘廉洁’号上看到的就是它。它就是杀死泰瑞斯的怪物。”

    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他，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们对他很警惕，好像他对异形的研究会在某种程度上玷污了他纯洁性。

    塔纳罗中士终于严肃起来。“我们必须赶紧去风暴速攻艇。如果异形有这么多已经登陆了，我们必须立刻通知卡斯塔蒙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