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世界的疯男爵 第一章:疯男爵
这是一个面容空洞黯淡的骑手。
在这无垠的草原之中,疲惫的马喘着粗气。
他信奉着佛教以及波罗的海德意志人的秩序。
在这淡漠的凝视中,子弹上膛完毕。
需要的不是目标,仅是方向。
地平线上的光芒并非星辰,而是游牧民族的篝火。
如今他再度跃上马匹,奔向远方......
【我的名字被如此的仇恨和恐惧包围着,以至于没有人能判断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什么是历史,什么是神话。】
罗曼.冯.恩琴睡梦中听到有人说话,那声音很像他自己,但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于是他没有在意,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探索梦境世界,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彻底睡不着了。
他的梦境愈来愈滑向深渊,他本人的精神几近撕裂,一半朝着现实,而另一半则指向某处不知名的黑暗。
明天就是他前往特雷森学院上任的第16个日子,但是今晚,他失眠了。
小小的出租屋内堆满了杂物,没有灯光,拉开窗户,淅沥的雨声传入耳畔,向远方看去,可以依稀看到霓虹灯的光芒仍在闪烁,此时已是凌晨2点,但名为资本的引擎仍在驱动着这座城市全速向前。
恩琴叹了口气,把手伸向自己的睡衣,却又停住了,他的心中传来声音,让他穿上那件来自蒙古的“德勒”袍子。
恩琴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他对于神明的存在却颇为相信,因此他并没有去反抗内心的声音。
更衣完毕后,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含在嘴里,坐在窗户旁边听雨声。
是时候考虑给自己找个心理医生了,他想。
香烟的烟雾缓缓飘起,与霓虹灯的灯光以及雨声一起,构筑了一副奇异的画像。
正当恩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时,一阵阴风吹过,吹灭了他嘴前的点点火星。
恩琴烦躁地将香烟丢出窗外,低声骂了句:“该死。”
失去了香烟,恩琴的头又开始犯疼,随之而来的是突然出现在他脑海的一些声音和画面。
士兵、鲜血、霓虹灯。
枪声,雨声,惨叫声。
恩琴是一个神秘的人,不仅他身边的人如此觉得,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他没有当上训练员之前的大部分记忆,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该到何处去。
仿佛有人用剪刀剪去了他的前半生,而那些在梦中时常见到的场景,或许就是已然遗失的记忆碎片。
但是他并非一无所知,他记得自己曾是骑兵军官,驰骋在欧亚草原之上,他记得自己曾经所生活的时代,是一个动荡的时代。
他依然记得和自己相伴的黑发马娘,记得她的笑容,记得草原上那带着泥土味和血腥味的风。
但他已记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变成一名所谓的训练员。
当他回过神来,一张证书已然放在了他的面前,那是特雷森学院的正式训练员证书。
灯红酒绿的都市令他感到新奇,却又厌恶那其中的腐臭味道,这种味道比那时候的上海更甚一筹。
他穿着蒙古的长袍,走在日本的大街上,恩琴并非对日本一无所知,但眼前的景象却和他所知的日本大相径庭。
日本人总是彬彬有礼,骨子里却又带着狠辣和歹毒,他依然记得曾经在自己手下的那些日本马娘,微笑的面孔背后是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屠杀。
他抓住了一个过路人,向他询问如今是什么年代,得到的回答却是21世纪,在他生活的时代整整200年后。
整洁的街道,闪烁的霓虹灯,以及以前只能在贵族家里看到的影像,如今却到处都是。
他无法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事实。
在他统治蒙古的时候,蒙古人常称他是大黑天转世或成吉思汗转世,他也便从善如流,开始有意无意地推动这些传说的流行,他的波兰朋友奥先多夫斯基甚至为他写了一本著作,《野兽,人和神》,该书的绝大多数内容都是虚构的,并包括了一些迷信的成分,譬如宣称死于俄国内战期间的恩琴的兄弟正纠缠着他生前的敌手与亲朋。
虽然这么做太直球,但恩琴已经对他这位波兰老同志的精神状况表示了担忧。这本书也记叙了作者多年与马娘相伴的生活并表露了他的思乡之情,并反映出他对当时蒙古的未来抱有一种宿命论的态度。
虽然他本人未曾相信过这些传说,只是把它们当作巩固自己统治的工具,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恩琴说服了自己,将他身上的零碎物件卖了点钱,在城市的边缘找到了家便宜的出租屋。
如今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枚圣乔治勋章,一件“德勒”和一把蒙古小刀。
想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只能依靠他那唯一的工作——马娘训练员了。
他想过和以前一样,利用自己手中的刀去掠夺他人,但现代社会的层层秩序阻挠了他的行动。
恩琴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面容,凌乱的胡子和头发,大大的鹰钩鼻,苍白的脸,双眸深邃,碧蓝色的瞳孔隐藏着光,嘴唇干涩而单薄。
阴郁,忧郁,空虚,但他的躯体里又隐藏着庞大的力量,他的身体如同牢笼,将疯狂、错乱统统关在其中。
有朝一日,恩琴将会死去,而疯男爵将会在他的尸体上诞生。
但现在,夜,还很长。
PS:ooc,周更
PS2:本文是重制版本的疯男爵第一章,CY最新实装的曼城茶座设定与三年前的旧设相差甚远,使我不得不把写好的大纲全部推翻,所以本文目前属于随心所欲的写作状态。
作者:夕夜笙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