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局长断案处—黑猫(上)

“这里还真是有点恐怖呢。”,卖药狼裹紧了自己身上的长袍,指了指门上血色的幽灵笑脸,“怎么?怕了吗,怕了就赶紧给老子回去,省的待会儿还得腾出手救你。”,局长伸手推开破旧的红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我才不怕呢,倒是大叔你,等会儿可别白给。”,“嘘,小声点,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还带了另外的人,冰仔的命……”,“喵呜……喵呜”,一只黑猫猝不及防地从房檐上跳下来,尖锐凄厉地哀嚎,像是在警告面前的两个人千万不要进入69号。
“是万圣节女巫的黑猫哎,咪咪,快过来。”,卖药狼蹲下身小声地呼唤着,“什么万圣节的女巫,什么黑猫,都是骗你们这种小孩子的。小心被它挠了。”,“不会的,我有这个。”,说着卖药狼从身上掏出一瓶黄色的药水洒在自己身上,“这是猫咪最喜欢的小鱼干的味道。给局长你也来点。”,“老子不要!”,“来嘛来嘛,很好闻的。局长你也是猫科,会喜欢的。”,正说着黑猫冷不丁跳上局长的肩头,用头亲昵地蹭着局长的耳朵,“就说我的药管用吧,可是我也涂了,为什么猫猫不来找我呢?呜呜呜……”卖药狼跟在局长身后迈步进阴暗的长廊,“一定是因为局长的块头大,香味更浓,嗯,一定是这样的,绝不是因为我是犬科而被讨厌了。”,“小崽子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跟紧了。”
走廊墙壁上的血色图案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而有些剥落,但是在明灭不定的烛火里仍然显得格外吓人,“大叔你看,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好恐怖啊。”,卖药狼撞上忽然停下来的局长,“从他的样子来看应该是阿斯莫德……好像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王之一,代表人心的恶念。”局长一边把黑猫从肩膀上放下来,一边回过头小声地解释,“局长你还懂这些啊,我开始有点佩服你了。”,卖药狼扶着局长的腿探出头去,扒开一道缝隙往正厅里看,“本局是不懂这些妖魔鬼怪的,只是云大师经常用塔罗牌占卜,他嘴里倒是经常念叨这些。”
“局长,正厅里好像没人哎,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还有,我的猫呢?”,“本局刚才把他放地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再说,那也不是你的猫,管那么多干嘛。”,局长扣了一下卖药狼的脑袋,“听说女巫的黑猫可以辟邪除凶,把它带身边安心点。”,卖药狼捂着脑袋委委屈屈,“老子才不信那一套。你要是怕,就老实在这里待着,正好我一个人进去,以防他们提前对冰仔下手。”,“好,那我在这里等,随时支援局长。”,“欸,学聪明了。知道怎么说不会挨揍了,如果我过一会儿没出……”,“局长你一定会没事的。”看着局长迈步进正室,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上。卖药狼蹲在地上,心脏跳得很快,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一直不安生的右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正室内华丽的装潢让局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屋顶正中央琉璃灯柔和的光芒与酒红色的长地毯相互辉映,散落了一地的珠宝像是火焰中的群星。四周贴满金箔纸的墙面上雕刻了很多正在飞向天空的恶魔,而正对着门的墙上挂了一副巨大的壁画,这里与门外的黑暗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七宗罪的《贩卖奴隶》吗?看来这群作恶多端的家伙还挺懂艺术。哟,还在下面摆了个假王座,这是让本局坐的吗?”,局长捋了捋袖子,向着王座走去。
“不是要在这见面吗?怎么没人欢迎本局啦,是怕被抓进局子里吗?”,局长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嗖……”,一支利箭猝不及防地从左边恶魔的嘴里喷射而出,擦着局长的胡须飞过,“怎么?不舍得下手?”,局长摸了摸自己断了一截的胡须,“有本事继续啊,让你们这群龟儿子看看老子的真本事。”,几乎是右边恶魔喷射的同时,局长侧身翻滚在地上,脱下外套将飞来的利箭甩开,“局长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一次一发看来是不行了,那一次三发如何?”,房间里传来透着些狡猾的声音,“嗖嗖嗖……”,除了左右恶魔之外,还有一支从壁画的暗处袭来,局长挥动衣服甩落左右袭击的时候向后弯腰让利箭从自己的上空飞过,直直刺入身后的门板上。
局长在躲避暗箭的同时慢慢逼近王座,“嘶……就这点本事吗?只会躲在角落里放冷箭。而且你这机关设计的也太草率了,固定发箭的位置,是不是瞧不起本局?”,“哦?是吗。”那声音欣喜若狂,局长已经走到水晶灯下的位置,“你就躲在壁画后吧,看我把你揪出来。”
“看好了,这次我把你三支箭全挡了,老子不躲了。”,“是不是因为弯不下腰了呢?在冰探长面前一直装得很健康应该很累吧,我猜再弯一次你应该就动不了了。啧啧啧,真可惜。”,话音刚落,局长已经甩手打落了三支箭,只不过背后有些发麻,腿脚失去力气扑倒在地上,“你……耍赖……”,局长在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一张黄色面具压在自己脸上,“我可没耍赖哦,我确实只放了三支箭,最后一支,是他放的……这些箭的恶魔翅膀上是特制的毒,渗透进皮肤就有用的,毕竟火狐狸那傻玩意儿就吃过防弹背心的亏。”,“小……崽子……你怎么……”,局长费力的回头,看到门板上消失不见的箭,以及站在门口处的卖药狼。
“今天是万圣节,也是万圣劫。局长你啊,这是在和被操纵的命运做赌啊。希望这盘棋下到最后,不是死局……”,云大师踩着面前散落了一地的塔罗牌,走到院子里望着划过夜空的几颗流星,“冥冥之中,许是自有变数。你若是赌,那我便陪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