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想到杜拉斯
今天的雨没完没了的。真是喜欢。
雨声渐渐小了,天色也亮了起来,以为雨要停了。过一会果真停了,转身喝点水,忙点别的事,天色又暗了下来,心也沉了下来,雨又开始下了起来。纱窗细细网格上兜着一些水珠。舍不得关上玻璃窗,想这雨后凉丝丝的风填满呼吸。
早晨起来不知道要看什么书,这两三年没买过书,几本旧书翻来覆去地看。《庄子》上有某年苦夏的痕迹;《人间词话》的书衣失去了踪迹,白色封面脏兮兮的……
杜拉斯的文学访谈录庄严地躺在那里,黑色的封面,厚厚的一本,絮絮叨叨的。她记忆里暹罗的天空还是那样遥深。
她觉得写作时那些需要特别仪式的人很可疑。“那些不能随处写作的人,需要某种安静的环境、某种光线的人,这些人,我想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写。对于没有时间写作的作家,我不相信他们。”
我想到了激情写作。或许就是这样。激情易散。若是你有所待,必然是会失望的。必须,必须以 一种非常的自律、信念以及本能(或者可谓欲望)与那难以忍受的孤独厮磨。
“写作就是让写作自行完成。也就是既知道也不知道要些什么。”
重新翻看这些字句,某种熟悉的氛围了然于心。
当被问到是否会鼓励年轻人写作?还是会劝他们放弃?
她说,“我很少鼓励。这确实是最次的职业。这让人痛苦、让人烦恼,侵占生活中其他东西的位置。某种幸福的位置!……写作或许是一种酷刑,一旦开始便无法脱身。”
她的越南,她的中国北方的情人……
电影里,那个白人少女和她的中国情人,走在海边微凉的晚风中,一起凝望黄昏将隐的天际……
最近又翻出了《胡麻的天空》,睡前翻翻倒是很有意趣。
很多书只是他人的生活印记,到最后不免觉得索然无味。生活盈满你整个人,那份闲情化成了飞灰。
昨天暴走了一段路 ,出了一身汗。一路上看了很多树。梧桐正枝叶繁盛,绿荫成伞。
在小超市晃了一圈也不知道要买什么,随手带回来一大瓶雪梨饮料。放在家里,每次只喝一点,那种劣质的甜被什么消解了。变得可爱起来。
天色向晚,外面的雨声又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