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文字剧情】空想花庭(8/11) HE-ST-2 在花园里
"爱琳" 快来看这个,霍斯特!这边,你看!
"爱琳" 居然真在圣像前种上花了,而且总觉得这里的花开得比其他地方更漂亮哦?克莱芒那家伙脾气虽然软了点,但还是有点本领的嘛!
"爱琳" 真亏斯特凡诺能同意,又是挖圣堂地板,又是到处找土什么的......连用什么土都这么讲究。
"杰拉尔德" 慢点跑,别忘记你身上还有伤。
"爱琳" 这点小伤算什么?
"杰拉尔德" 小伤也有恶化的风险。
"杰拉尔德" 还有,现在别再叫那个名字了,叫我杰拉尔德。
"爱琳"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怎么也开始管东管西了......可别和斯特凡诺学这个啊!
"爱琳" 斯特凡诺那老头子就是管得太多,所以才长那么多皱纹。
"爱琳" 老人家就得放宽心,少操心少管事,这样才能长寿!
"杰拉尔德" 爱琳!说得太过了,斯特凡诺只是一心为修道院的将来打算。
"杰拉尔德" 我们能像现在这样住下,也多亏了他。
"爱琳" 我知道!我只是说他打算得太多了,我看了都替他觉得累得慌!
"爱琳" 就怕他哪天扛不住了,受不了了,那是要吃大苦头的......!
"杰拉尔德" 斯特凡诺不会听劝,他在萨科塔里应该也是特别固执的那一类,只要是他认准了的道理,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杰拉尔德" 不过,我们能在这里定居下来,也多亏了他的这一点。
"杰拉尔德" 他说我们萨卡兹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爱琳" 老头子这话说得没错啊。
"爱琳" 算了,要是真有他扛不住了的那天,大不了你我帮忙搭把手,替他撑着......也算是报恩了。
"爱琳" 你也别再想之前的事了。我们那时离开卡兹戴尔,已经背弃了特蕾西娅殿下......杰拉尔德,我们回不了头了。
"爱琳" 你我都是。
"杰拉尔德" ......我知道。
"杰拉尔德" 不用这样提醒我,爱琳。
"杰拉尔德" 我曾追随殿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不再能看见殿下描绘的图景......在卡兹戴尔的两位殿下身上,我找不到我们萨卡兹的未来。
"爱琳" 别难过。
"杰拉尔德" 我没事。至少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杰拉尔德" 我把愿意离开的人带出卡兹戴尔,就会对他们负起责任。
"爱琳" 现在这日子......比从前好多了。
"杰拉尔德" 别大意,我们现在和从前不同,没有物资支持,那些强盗里偶尔也有不好对付的。
"爱琳" 你是不是也太小心了一点?
"爱琳" 搞不好几年、十几年之后,凶名赫赫的雇佣兵都要变成乡下猎户咯。哈哈哈哈!
"爱琳" 哈哈哈哈......
"爱琳" ......那个,我说,杰拉尔德啊。
"杰拉尔德" 嗯?
"爱琳" 你想过你真的放下武器,变成乡下猎户会是什么样吗?
"爱琳" 到时候我又会变成什么样?
"杰拉尔德" 没有。我没想过。
"杰拉尔德" 那时候的我会变成什么样......
"杰拉尔德" 爱琳,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亲自确认。
很久以前,在与人拼杀后的深夜,杰拉尔德总会在想要喘口气时放任自己抬头看天。
天空是压抑的黑色,篝火渐熄,火焰逐渐冷却。
战场上浑身染血的雇佣兵擦掉身上脸上的脏污,注视着同样伤痕累累的同伴,短暂地思考过某些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奢侈的问题。
他们这样的萨卡兹,是否真的能够拥有所谓幸福的一生?
他曾坚信萨卡兹重新拥有家的那天一定会来,只是他感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力不从心。
他们流了太多血。在实现那位殿下的美好愿景前,他们的血就快要流尽了。
杰拉尔德终于决定放下卡兹戴尔的一切,他带上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人,逃一样地离开了曾经为之拼命的土地。
他们隐姓埋名,终于找到一处能容他们萨卡兹安身的场所,他们只期盼在这里过上平静的、与常人无异的生活。
这个愿望一度得以实现。
但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开始变得苦涩,开始无法呼吸?
就好像是放在台子上无人品尝的佳肴。
明明努力维持,没人破坏,却还是变了质。
如果只有鲜血能让这一切结束......
那么我所能做的事,就只剩下这么一件。
"杰拉尔德" 克莱芒,你不必再劝我。
"杰拉尔德" 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杰拉尔德" 我从没告诉过你我之前的名字,那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过去,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一个臭名昭著的逃兵。
"杰拉尔德" 有我在,他们就有理由对其他人动手。
"杰拉尔德" 别这副表情,我只是先一步去见爱琳,这没什么,死亡对我这样曾经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并不算太陌生。
"杰拉尔德" 如果用我的脑袋就能交换其他人的生路,也算是值得。
"杰拉尔德" 我走之后,你不用担心这里剩下的人,他们会听我的话。
"杰拉尔德" 莱蒙德还年轻,恐怕他会有点冲动。到时候......就拜托你多劝劝。
"杰拉尔德" ......
"杰拉尔德" 最后......
"杰拉尔德" 帮我转告斯特凡诺,或许最开始我们在荒野上流浪那会,就不该贸然停下,不该尝试留下来。
"杰拉尔德" 只是对我,对我们萨卡兹来说,这里实在太好了......
"杰拉尔德" 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一切真像是一场梦,但我清楚我们终究要面对现实。
"杰拉尔德" 替我向斯特凡诺说一句——谢谢,我很抱歉。
"杰拉尔德"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克莱芒。
"杰拉尔德" 到了最后,还是以这个身份......
"杰拉尔德" 我究竟是个猎户,还是......依然是那个雇佣兵?
"杰拉尔德" 抱歉,爱琳,我现在的样子,恐怕你看了也不会感到满意吧。
"克莱芒" ......天亮了。
"克莱芒" 从昨天到今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又好像只是一眨眼,一切就都结束了。
"克莱芒" 不管怎么说......这个夜晚确实漫长,不是吗?
"费德里科" 你在做什么?
"克莱芒" 不是什么值得您过问的事,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我只是想找一朵花,杰拉尔德总不能空着手去见爱琳,这不太好。
"克莱芒" 不过,我好像......昨晚的那场大火把东西都烧没了,什么都没剩下。
"费德里科" 如果你只是想要鲜花,不必特地来这里。
"克莱芒" 您不清楚,费德里科先生,那不一样。
"克莱芒" 这里的花是特别的。它们是这座修道院培育出来的特殊品种......
"费德里科" 象征友谊与希望。
"克莱芒" 是的,友谊与希望。主教阁下曾告诉我,这是拉特兰与伊比利亚携手合作的象征,是修道院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克莱芒" 多好啊......当时的我,立刻就被它们迷住了。
"克莱芒" 那个时候修道院里还到处都是成片种植的花卉,每到花期,从钟塔那样的高处往下看,整座修道院就像是被花填满。
"克莱芒" 爱琳特别喜欢那种风景,杰拉尔德也喜欢......
"克莱芒" 有很多人原本很怕萨卡兹,不敢和他们说话,但在经过一次花期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变好了很多。
"克莱芒" 大家发现,原来就算是传闻中冷酷好斗的萨卡兹,也会在路过花圃时,停下步子看一小会,也会尝试摘一两朵,装饰在家中。
"克莱芒" 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凶恶的亡命之徒,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这里还有一朵。
"克莱芒" 嗯?啊......您说的是圣像下面的这一朵吗?
"克莱芒" 我看到它了,它很幸运,应该是正好被倒下的圣像压住,才能像这样保存下来......
"克莱芒" 但是很可惜,它不是我想要的那一朵。
"费德里科" 理由?
"克莱芒" 您看这朵花......看看它,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克莱芒" 就算躲藏在圣像之下得以幸存,它的花茎却早已折断,花瓣也被火焰燎烤,它已经伤痕累累了。
"费德里科" 但它还在。
"克莱芒" 是吗,它真的还在吗?
"克莱芒" 我之前也相信,有些东西可以扛过风吹日晒,不怕刀山火海。请不要笑话我......我曾经真心相信过。
"克莱芒" 那个时候,尽管生活依然不算轻松,但一切好像都还很好。
"克莱芒" 只要有一点余裕,妮娜大婶就会给孩子们做些小点心。
"克莱芒" 您听过青草格子饼吗?
"克莱芒" 妮娜大婶和赫曼一起,用从拉特兰带来的配方,加上萨卡兹栽培的香草,做出了大家都喜欢的、独属于修道院的甜点。
"克莱芒" 妮娜大婶总是说,我们大人苦一点没什么,可是我们的孩子们,他们不能只知道“苦”的滋味。
"克莱芒" 孩子们需要知道什么是“甜”......
"费德里科" ......我会记住这种甜点。
"克莱芒" 哈哈,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忘记甜味太久......
"克莱芒" 事到如今,恐怕已经没有人会特地再去做一份格子饼了。
"克莱芒" 费德里科先生,有的时候我会感到好奇。
"克莱芒" 如果萨科塔没有那么特殊,如果拉特兰都是如我一样,最平凡、最普通、最不值一提的人......
"克莱芒" 那座圣城,还会是如今这般模样吗?
"克莱芒" 拉特兰,还会是拉特兰吗?
"费德里科" ......我不知道。
"克莱芒" 真遗憾。
"费德里科" 克莱芒,你......
"费德里科" 你已经不再相信——你已经改变想法了吗?
"克莱芒" 我只是不得不看到现实。
"克莱芒" 许多东西并没有人们想的那样牢不可破,考验只会让它受伤。
"克莱芒" 而只要有了一点瑕疵,混入了一丁点异物,哪怕只是有一点不起眼的伤痕,都再也没法修复,没法挽回......
"克莱芒" 就像您发现的那朵花,费德里科先生。
"克莱芒" 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要的花了。
"费德里科" ......
"克莱芒" 快要到晨会的时间了,我也该走了。
"克莱芒" 再见,费德里科先生。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吉亚洛独自留在这个清晨的圣堂。
火灾留下的痕迹已经过简单处理,失去了原有摆设的圣堂内越发空旷,只有脚步声独自回荡。
费德里科是一位优秀的公证所执行者,这是他成为执行者的第六年,工作早已得心应手。
同时,这也是他被加上圣徒名号的第一个年头,没有人能给他启发或指点。
沉默的圣徒拾起那枝花茎断折,花瓣焚毁的花。
圣像给予其庇护,让其免于被火焰吞噬,在那样的大火中,它的幸存是某种奇迹。
可在另一个人眼中,这份奇迹一文不值。
"费德里科" 花还在。
"费德里科" 却不是想要的那一朵?
"费德里科" 不可修复的伤痕......
"费德里科" 无法理解。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拉特兰是否还会是拉特兰......?
"费德里科" ............
"费德里科" 可参考的数据不足,无法得出答案。
执行者费德里科在这时忽然意识到——
克莱芒的神色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他既没有提起杰拉尔德的死,也没有提起其他萨卡兹的安排。
而自己呢?
不伴随行动的言语毫无力量,所以他不会说一定会找出真相。
也不会说,自己一定会完成杰拉尔德最后的请求。
费德里科注视着眼前残破的花。
他有所预感——
总有一天,自己所怀有的疑问,能够在这朵花上得到解答。
"艾伦戴尔" 嗯——哈噢唔——
"艾伦戴尔" 早上啦......萨拉,该起床啦......
"艾伦戴尔" 唔,唔呣唔呣,呼......
"艾丝塔拉" 艾伦,艾伦!醒一醒,艾伦——
"艾丝塔拉" 别睡啦,妈妈,妈妈昨天回来啦!
"艾伦戴尔" 欸?!
"艾伦戴尔" 妈妈回来了吗?在哪里在哪里?
"艾丝塔拉" 嗯!一定是妈妈,你看——
"艾伦戴尔" 哇!这是妈妈给我们的新毯子吗?但是破破的......
"艾伦戴尔" 不过上面还有圈圈的图案呢!还有长翅膀的小人......嗯,没错,这是妈妈之前说会给我们带的!
"艾丝塔拉" 破一点也没关系呀,我们是好孩子,要体谅妈妈啦,妈妈自己的衣服都破破的......
"艾伦戴尔" 好啦,我当然知道嘛。
"艾伦戴尔" 走吧,我们去找费德里科哥哥!
"艾丝塔拉" 今天也能和费德里科哥哥一起玩吗......?
"艾伦戴尔" 笨笨,我们是要去告诉费德里科哥哥,妈妈晚上有回来看我们,让费德里科哥哥不要担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