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臣服禁忌》壳卷 一篇完
他们本无人能豢养。 卷和别人都不一样,气质太独特了些,沉默寡言却有一身若有若无的棱角和野性,很难磨平。那些小孩大都面对着疼痛哭啊哭的,可他面对的鞭笞训斥也做得到一声不吭,显得不卑不亢。 有天赋的狼崽子最终还是要扔给壳来带的,他有着充分的经验,知道该怎么让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狼绝不能拿来当猫儿狗儿训。 卷仰望壳的时候,雾蒙蒙的眼睛第一次因为惊讶而亮了起来。初生牛犊般的少年倔,但是不傻。他能看出了身上的气场,天生为王的气场。这位王者温柔又危险地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抹去他嘴角的血,狡黠地笑着说:“ 你好。 膝盖被身后的杀手踢了一脚,他被强迫着跪下去。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从今天起,这是你的长官。” 卷不跪天不跪地,偏偏第一次狼狈地跪了个不相识的人一一还是个身长玉立的美人。 没关系的,小孩。”他居高临下地开口道,“你会主动屈 服的。 听说这里越是好看的人越是蛇蝎心肠。 他们说壳是疯子,心不是肉长的一般,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这个人叫卷捉摸不透。 他的长相很适合笑,笑起来颜色鲜艳的嘴唇非常漂亮,而眼底有傲慢和疯狂,冷冰冰的,卷总忍不住发抖。他像是人间妄想,触碰不到的撒旦。 从见到的那一刻,卷彻头彻尾地,被引进他的圈套。 壳长长的睫毛也无法削弱他瞳孔溢出的凉薄,他总肆无忌惮地糟蹋他的狼崽子,并告诉他,狼窝里的行为准则。 这位长官对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极其厌恶,找不出乐子时就把人的感情耍着玩。 卷在他手下被练出一身伤,他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想让他死。 但是壳说:“ 人反正早晚会死,更别提在这了。你是想多活几天,还是想早几天死?” 卷说,“我也不知道。” “蠢!当然选活着,能一天是一天。”壳皱了眉头骂他,然后冷着脸把手枪塞到卷手里,在他耳边说,“小孩, 继续练。 卷跟着他,从来不会也不敢反抗这位年轻长官的话,本该在阳光下的少年只在黑暗中没日没夜地学些要人命的招式。 壳因为见惯了生死,所以很讨厌死。 卷有代号,是207,可是壳就不喜欢那么唤代号,非要一口一个小孩地叫。 当子弹能极准地穿过靶心,当七八个训练有素的壮汉都不能伤他分毫,他的长官眼里有了些欣赏的意味,再一次挑了他的下巴,说:“卷,做的不错。” 小狼成长很得快。 壳叫他名字的样子简直太有魅力,迷人到了骨子里,卷从那时便开始渴望那漂亮的唇间再次滑出他名字的音节作为施舍。 可是壳只给他留了这点甜头,就是故意让他只能反复咀嚼,想得发疯。 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已经从心底屈服。 卷被分配去出任务的时候,实在做不到绝对的冷静,队友全都牺牲之后,他只能躲在大理石柱后面,觉得应该就快要死了。稍有不慎,黑洞洞的枪口就能要他的命。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长官壳,会不会难得地发一次火,骂他好蠢好不成器。会不会直呼他的大名呢? 如果那样也值得。 他没想到壳会来,穿着风衣,面部遮得严严实实,但是壳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 发什么呆! ?命不想要了?” 壳哑着嗓子吼了他,极为熟练地从口袋掏出枪,转身轻松躲开了枪林弹雨。他身形敏捷,敌人直冲要害的子弹全部打偏。他借助墙壁的遮挡,留下一地尸体。 好帅,他赢得理所当然一般,他云淡风轻地拂掉金色胸章蹭上的墙灰,反手把卷从地.上拽起来。抬起军靴踹了他一脚,又不觉得解气,干脆又补了几脚:“ 卷,是你傻吗,我不是让你送人头来的。” 卷痛得又倒在了地上,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对不起,长官,您叫我什么?” “卷。我,叫你卷。” 他吐出一口鲜血来,实在难受。但是却内心抑制不住地狂喜。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长官。”他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您尽管打尽管骂,可我喜欢您叫我卷。 壳的脸上先是难得地有了疑惑,随后变成了惊喜,那双深邃的眼睛满是疯狂。 “哦?你喜欢?” 他又把小孩从地上强势地拽了起来,眼里烧着贪婪的火焰。 卷被吓到了。 壳不打招呼地扯着他衣领,对着那带血的柔软唇瓣狠狠啃了下去。 这算你勾引我的。 卷的伤全都是壳施舍的,他也是被壳禁锢住发展,拽入无尽泥沼的,可是他对壳恨不起来。 廉价俗气的爱称他们都不屑,卷只规规矩矩叫他长官。 壳不加掩饰地表现出对征服卷的兴趣,时刻想要生生吞了他。 这才是他的本色,披着皮的恶魔。 卷被他弄得哪里都疼,又实在离不开他,只能任由被尖牙利爪撕扯蚕食。他分辨那不清是不是自己的爱,只知道他被拴死绑紧在壳身上,挣脱不开,像织成可怕的网罩住了。 壳何其高明,卷的棱角在他手底下磨得不能再平,甘愿打碎骨头敲掉牙齿驯养,甘愿匍匐在地沦为人臣。 谁知道这是否是开始就策划好的。 卷又出任务了,不同的是他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孩了。 他成长得太快了,太快了。曾经稚嫩的瞳孔里现在也会有王一样的压迫感,保留着少年的倔和野。他是狼王最满意的作品。 月亮今晚是震撼的圆和亮,幽幽的光透过大厅里的玫瑰花窗,卷就藏匿在盛装的人群中淡定自若地端着红酒杯。 这是一场死亡舞会。 枪响声尖锐,舞厅正中央的当家眉心多了个洞,花窗碎了,飞溅的红色和红酒没什么区别,浓郁的月光下极其的浪漫。 这一切不足以让音乐停下来。月圆之夜就是要跳舞的。 熟悉的人从身后搂住了他,是壳。卷诧异地愣住了,他在他后颈吻了一下,语气颇为欢快地说:“在烧了 这里之前共舞一曲吗,帅气的小先生。”这次没叫他小孩。 长官,真幼稚。他无奈地轻轻推开他,顺从地笑了笑,躲着子弹,往二楼跑去。 卷从火海里走出来,已经是午夜,任务圆满完成,大火把天照得很亮。 “飒!你怎么来了。哦对,刚才我见到了了长官,他不是应该在总部吗?” 飒脸上满是惊恐,他捂着嘴平静了几秒,却说:“ 对啊,总部....不是在下午就被人炸掉了吗,壳他..殉职了啊,你明明知...” 噓。卷没有惊讶,而是迷着眼睛想了一会,歪头摸了摸脖子被吻过的位置,捂着心口,又看了一眼悬在天上的月亮。 “嗯,那先就走吧。” “去哪?我们不能回总部吧,那里已经废墟了,烧成什么样了...”飒拦住他。 “没关系。” 可是我还要找长官,一起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