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北部湾生态若能恢复，儒艮是否可重新引入|绿会成立儒艮课题组

编者按：儒艮（Dugong）又被称为“美人鱼”，是我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曾经主要分布于我国南部的广东、广西、海南和台湾南部沿海，如今已经绝迹。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最初起源于将38头麋鹿重引回国的中国麋鹿基金会，后发展成为在生态系统多样性、物种多样性、基因多样性保护领域进行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的全国一级学会，多年来始终将生物多样性保护作为其工作的重中之重。中国绿发会在多年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实践过程当中，形成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理念如邻里生物多样性保护（BCON）、人本解决方案（HbS），在全国各地建立起180多个绿会保护地，广泛动员社会各地民众、社区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积极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主流化。广西北部湾的儒艮是湿地生物多样性保护中的旗舰物种，对儒艮的保护将影响到整个湿地生态系统中其他生物的存续。

鉴于中国绿发会前期积累的麋鹿重引入的经验，中国绿发会近日成立了儒艮课题组，旨在推进儒艮这一珍贵海洋物种的重引入，以及该物种所赖以生存的整个生态系统的恢复（ecological restoration）。笔者查阅到一些年代较为久远的儒艮研究相关的历史文献资料（2002年）。忆往昔，北部湾海域水草肥美，儒艮成群；看今朝，北部湾赤潮阵阵，儒艮已然绝迹；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在人为的肆意虐杀与对生态环境的浩劫，导致了如今的满目疮痍，实在令人惋惜和痛心！现将其发布出来，供感兴趣的读者参考。

按文/Samantha   审/绿叶

 

法制日报／2002年／06月／17日／

广西北部湾海域颇得 造物主 的青睐 与 眷 顾：这里海 水 碧 绿 如 玉，沙 滩 银白如雪，红树林风姿迷 人，我 国 仅 有 的 两 种 海 洋 一 级 保 护 动 物 儒 艮 （美人鱼）和中华白海豚也栖息在这里……然而最近以来，北部湾频频 发出警告！不合理开发以 及 赤 潮、白色 污 染 等 危 机 使 这 片 被 誉 为 “净 海”的海域亮起了红灯

 

这片海还能干净多久

南国早报记者 韦继川 本报记者 莫小松

 

　　赤潮一年两入侵 今年刚结束的“五一”假日黄金周，有一条新闻让赚得盆盈钵 满 的 北 海 人 并 不 轻 松：5月2 日 下午，在有着“中国最年轻火山喷发岛”之称的北海涠洲岛，前来观光的游客意外地在海岛东部海域发现了游走着的约两公里长、数百米宽、散发着刺鼻臭味的褐红色漂浮物。但游客们却把这一现象当 作了偶遇的“景观”和谈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看到的就是令渔民们谈虎色变的赤潮。

而就是这样的赤潮，去年的5月13日在同一海域里也出现过。另据国家海洋局北海海洋监测中心站提供的监测报告，广西沿海首次较大面 积 的 赤 潮 发 生 在 1999年 12月 5日。当 时 在 涠 洲 岛 的南湾港一带，形成了宽三十多米、长约两千米的 褐 色 赤 潮 带。 而 整 个 涠 洲 岛，有这种褐 色 藻 类 的 海域面积超过了50平方公里，并且持续了整整18天之后，海水颜色才基本恢复正常。

赤潮，又名“红潮”，是海洋浮游生物在短时间内暴发性繁殖或聚集引起局部水体颜色改变的异 常现象。近十年来，我国北起渤海、南至海南岛以东海面，赤潮频频发生，且呈现逐年增强趋势。赤 潮的发生机理十分复杂，国际上尚未有权威定论，但一致认 为 这 与 海 域 环 境 污 染 有 直 接 的 关 系，是 海水中氮、磷等营养物质过多造成的“富营养化”所致。举 目 观 海 半 虾 塘 北 部 湾 沿 岸 的 人 们 一 直 以 拥有这片“净海”为荣。

但环境监测表明，北部湾近岸海域的海水污染呈现加剧趋势。其中的缘由，除了入海生活污水 和工业废水的增加外，不合理开发海洋以及不断扩张的海水养殖是北部湾的主要污染源。

20世纪90年代初，北部湾的“圈海”行动蔚为壮观。相对于 全 国 其 他 沿 海 地 区，北部湾广 袤 纯 净的滩涂无疑是一片处女地，是“蓝色海洋革命”最好的舞台。

伴随着人们近乎疯狂的“圈海”行动，北部湾海水 养 殖 面 积 迅 速 扩 张，海水养殖 产 业 渐 成 规 模， 其中对虾养殖尤为突出。在 广 西 海 岸 沿 线，推挖的 虾 塘 随 处 可 见，养殖面 积 动 辄 百 亩、千亩以上。 不少地方通过政府行为，用派任务、下指标、给政策等方式，激励农民和吸引投资者养殖对虾。据不 完全统计，目前广西对虾的养殖面积有27万亩，其中相当 部 分 虾 塘 是 由 水 稻 产 量 很 低 的“咸酸 田” 改造而成。把“咸酸田”改作虾塘，作为北部湾地区调整农业结构和增加农民收入的有效举措，一直 受到当地政府的“吹捧”。北海市水产局养殖科科长傅仁东曾向记者透露，养虾的利润十分可观，村 民中也有“养一年虾抵种十年粮”的说法。受经 济 利 益 的 驱 动，仅北海市 去 年 改 造 的“咸酸 田”新虾 塘就达3万亩。

除了对虾围塘养殖，吊养、网箱养殖对虾也搞得如火如荼。记者随北海市有关部门巡视北海市 区北部的廉州湾，这里养殖文蛤的螺棚星罗棋布，养殖大蚝 的 水 泥 桩 更 是 密 如 蛛 网，成为名副 其 实 的“海上钢筋水泥城”。

记者曾在北海市水产局的一份材料中看到这样一组数据：2000年北海市掀起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群 众性虾塘开发热潮，共开发新虾塘2．367万亩。全市拥有虾塘总面积已由1999年的8．162万亩增 加到10．17万亩，逐渐形成了一个“东、西、南万亩成片开发，公司、农户千亩连接经营”的格局。这 种状况令海洋环保人士忧心忡忡。由于养殖区多 为 海 湾、河口等浅海 水 域，水体交换 速 度 慢，而分 布集中、密度过大的海水养殖，一方面使得大量生物代谢物无法及时为底栖生物消耗和海水微生物 分解，另一方面投放的饵料也难以被完全消化，造成沉积。 长 期 密 集 养 殖 造 成 海 区 积 累 大 量 的 氮、 磷等营养物质，致使局部海域出现“富营养化。”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受季风、气候等影响，出现合适 的水温、盐度条件，便会引发赤潮。

虾塘的无序开发还让北海的旅游业遭遇了“举目观 海 景，半目尽虾 塘”的尴 尬。 北 部 湾 畔 的 国 家旅游度假区————北海银滩以阳光、海水、沙滩闻名于世。但就是这样一片被誉为“东方夏威夷” 的美丽海滩也在劫难逃：就在北海市向国际招标一流设计方案的同时，在银滩开发区内，伐林占地、 挖沙养虾的现象却愈演愈烈。由于人为的破坏，银滩三期 规 划 区 和 白 虎 头 东 沙 滩 的 海 岸 带 地 貌 已 被破坏，被砍倒的树木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滩上。白 虎 头 东 沙 滩 旅 游 项 目 规 划 区 内 已 建 成 海 水 养 殖 场、孵化池约一百二十多亩。银滩三期规划区和公路规划区内建成的虾塘更达到了2000亩。据了 解，由于政府部门缺乏有力的控制，从1995年年底开始就有 人 在 银 滩 三 期 规 划 区 内 挖 塘 养 虾。 而 时至今日，这些虾塘面积早已翻了几番，银滩旅游资源的破坏程度令人触目惊心。

 

被毁不止红树林

“遍地开花”的对虾养殖，还同时使北部湾的 红 树 林 资 源 遭 到 严 重 破 坏。 有“海上 森 林”之称 的 红树林在20世纪70年代曾因“围海造田”就被大 量 砍 伐，而近年兴 起 的 对 虾 养 殖 更 给 红 树 林 造 成 第二轮浩劫，广西沿海不断发生红树林被毁事件。

2001年4月，北海市合浦县闸口镇河秦村一村委为围5公顷虾 塘，砍伐了750株红 树 林；深圳 一商人在开发21公顷虾塘中 砍 伐 了 三 万 多 株 红 树 林，并仍不 断 扩 大 毁 林 围 垦 工 程。 令 人 震 惊 的 是，当地基层政府也充当了毁伐红树林的“帮凶”，闸口镇福禄村 委 为 建 虾 塘 竟 毁 掉 了 17公 顷 的 红 树林。可就在这一事件被当地媒体和中央电视台曝光之后，该县的西场镇裴屋村仍然在毁林建塘， 守塘者甚至砍下红树林的枝条烧火煮饭。

为避免虾病暴发，养殖户们 把 养 殖 了 两 三 年 的 老 虾 塘 废 弃，在新滩 涂 上 开 挖 新 虾 塘。5月 中 旬，记者来到了北海市著名的“大蚝村”————海城区靖海镇岭底居委会。岭底人从1993年开始养 殖大蚝，这种有“海上牛奶”之称的海珍，曾把这个 不 到 1000人的小村 造 就 成 了 北 海 的 首 富 村。 但 现在大蚝变成了“鸡肋”，不养没有其他出路，继续养下去，明显收不抵支。居委会主任郭起才说，今 年由于天旱，水太咸，大蚝大量死亡，损失超过5000万元。红树林专家范航清形容这种大蚝养殖方 式“像恶魔一样不断吞食生机盎然的红树林海岸，制造出大量的不毛之地”。环境的改变，使得这里 一些物种不得不迁移，更多的物种甚至将永远消失。范航清惊呼：广西历史上曾有2．4万公顷的红 树林，如今只剩下0．5万公顷，它还能供我们挥霍多久？

珊瑚沙是另一种被贪欲摧毁的风光。

珊瑚沙是由海底活珊瑚死后被海水冲刷而成的一种海洋资源，它覆盖在沙滩表面上，对海滩起 保护作用，被渔民称为是海岸的“保护膜”。珊瑚沙的破坏会使海岸、防风林、良田、房子很容易遭受 海水的侵蚀。

大肆采挖珊瑚沙造成的恶果如今让人触目惊心：在北海涠洲岛，长约两公 里、曾被公认为 是 最 漂亮的珊瑚沙滩早已成了梦中美景。由于珊瑚沙 被 视 为 是 上 好 的 建 筑 材 料，一些岛民 为 赚 取 蝇 头 小利打起了自己脚下这片珊瑚沙的主意。他们把 挖 好 的 珊 瑚 沙 用 水 泥 袋 打 成 包 堆 放 在 一 起，卖给 前来收购的商贩。一位土生土 长 的 老 人 非 常 伤 心 地 告 诉 记 者：两年前，涠洲岛还长 着 茂 密 的 防 风 林，海滩上的珊瑚沙又多又漂亮，周围的田里 还 种 过 粮 食。 可 现 在 都 被 毁 掉 了，田地也荒 弃 了。 据 这里的村干部说，这些珊瑚沙由广东老板专门开 大 船 过 来 收 购。 一 水 泥 袋 大 小 的 珊 瑚 沙 收 购 价 仅 仅为1元钱，可老板运回去一转手就是100元。尽管镇政府多次出面干涉，一些岛民仍偷偷地向不 法商贩出售珊瑚沙。珊瑚沙被大量运走后，海滩上只留下一堆堆乱石，海水乘势侵入。

“美人鱼”眼泪在飞

“美人鱼”学名儒艮，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 国 惟 一 的“国家 级 儒 艮 自 然 保 护 区”设在 北 海 市 合浦县。在我国海域里，“美人鱼”主要分布于北部湾，在台湾南部、海南岛西部海域也有少量分布。 但后两海域已多年不见她的“芳踪”。只有在北 部 湾 海 域 还 能 看 到“美人 鱼”的踪 迹，但每一次 与 人 们的“邂逅”都令人无限感伤：1978年至1994年，“美人鱼”在合浦海域出没过43次，其中因炸鱼被 炸死和搁浅而亡的“美人鱼”有13头；1997年至2000年7月，共发现“美人鱼”26次，其中死亡3头 ……业内人士痛心地指出，过度捕捞、人为伤害及捕鱼者对“美人鱼”赖以为生的海草、螺贝的破坏， 正严重威胁着合浦保护区内“美人鱼”的生存。

据调查，合浦儒艮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及周边3个乡镇，有一千四百多艘机动渔船日夜在近岸海 域拖网捕鱼，作业范围均在儒艮的生活海域里。而屡禁不止的炸鱼、电鱼行为更是造成了“美人鱼” 的伤亡。近年来发现的多头死儒艮，几乎全部是被渔民误捕、误炸而死的。合浦儒艮保护区内原有 7个较大的海草草场，为儒艮提供着丰富的“口粮”。1994年普查时，保护区内的海草草场总面积为 410公顷，到2000年普查时，草场总面积已缩 减 为 364公顷，长势也不 如 以 前 茂 盛。 据 统 计，每天 在保护区内捕鱼的多达一千五百多人次，浅海拖网 船 约 四 百 多 艘。 大 片 海 草 被 成 片 成 片 地 连 根 拔 起，海草长势日益稀疏。

人们疾呼：平均3年才产一仔的儒艮，平时行动 缓 慢，视觉也差，没有什么 自 卫 能 力，被列为濒 危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如果我们再不加强保护 力 度，不久的将 来 她 真 的 会 在 北 部 湾 的 海 域 里 消 失！

 

清理整顿不容缓

清理整顿海域就是要解决目前北部湾海域使 用 中 普 遍 存 在 的 无 序、无度、无偿的“三无”现象， 这无疑是抓住了海洋资源开发混乱的关键。在北 部 湾 沿 海 遍 地 开 花 的 养 殖 热 中，适合养殖 的 浅 海 滩涂纷纷被圈占。由于国家法规 和 行 政 管 理 的 滞 后，这种“圈海”开发行 为 一 度 缺 乏 统 筹 和 规 范。 另外，一些地方干部还以亲属名义投资滩涂养 殖，纠纷不断 产 生。 去 年，合浦县一 村 委 会 主 任 花 了 约七万元在海堤外砌建水泥、砖木结构的围墙，非法建造了三十多亩的虾塘，村民也纷纷效仿，使当 地海堤外一下子涌现出二十多个非法虾塘。当地 政 府 前 去 阻 止 未 果，合浦县政 府 不 得 不 派 出 联 合 执法队对其采取强制措施。北海市国土资源局一 位 负 责 人 告 诉 记 者，一些有钱 的 人 与 有 势 的 人 勾 结，成为破坏海洋资源的“死硬派”，这股势力是清理整顿海域工作中的主要障碍。

针对海域使用存在的大量问题，从2000年9 月 起，北海市政 府 宣 布 整 治 北 部 湾 海 域。 在 北 海 市记者了解到，在今年5月初的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有七百 多 户 养 殖 户 主 动 前 来 申 报，他们迫切 希 望把目前混乱的海水养殖纳入规范管理，使自己的合法权益得到保护。北海市副市长范晓莉表示： 要保护海域环境，严格按照功能区划分、使用海域是一个关键；还要改变农民的观念，不能让老百姓 认为规范管理是堵了他们致富的路。

虽然有越来越多的北海人开始意识到保护海洋 的 重 要 性，但对于世 世 代 代 靠 海 吃 海 的 沿 海 农 民而言，要形成“海域国家所有”的观念并非易 事。另 外，过去因多 头 管 理、越权审批造 成 的 遗 留 问 题也显得尤为棘手。资深人士认为，面对庞大而严重的遗留问题，整治工作困难重重。目前该项工 作尚处于初始阶段，整治力度还有待进一步加强。

关于北部湾，有人曾提出过这样的疑问：“净海”会不会消失？“净海”会不会被“浑水”取代？这 绝非杞人忧天的问题。

对于北部湾养殖热孕育出的严重生态危机，越来越多的专家提出了警告，并从根本上对以海水 养殖为主要内容的“蓝色海洋革命”提出了质 疑。红 树 林 专 家 范 航 清 博 士 认 为，滩涂和海 域 对 于 海 水养殖所能承担的负荷都是有限度的，必须进行 科 学 论 证，认真评估。“那些 一 厢 情 愿 的 宏 伟 计 划 恰恰说明了我们仅满足于短期增长带来的蝇头小利，无视长期发展”。

随着陆地资源的减少，借助科技进步，人类对海洋 资 源 宝 库 的 开 发 力 度 越 来 越 大，针对海洋 的 开发活动日益频繁。海洋开发 的 无 度 和 无 序，已经使人 类 尝 到 了 苦 果。2001 年，全国海 域 发 生 赤 潮77次，比上年增加49次。海洋学家惊呼，如果不重 视 海 洋 环 境 发 出 的 这 种 警 示 信 号，在海洋开 发上重蹈陆地开发的覆辙，那么人类的未来将变得“无家可归”。

值得庆幸的是，在全球环境基金（GEF）正在实施 的 “逆转 南 中 国 海 和 泰 国 湾 环 境 衰 退 趋 势”的 多边国际合作项目中，北部湾的环保问题成为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保卫北部湾这片惟一的净海，成为我们这些海的儿女肩头义不容辞的社会责任，也必将成为北 部湾人为人类“可持续发展”做出的最好努力。

《中华人民共和国海洋环境保护法》有关规定

第二十条国务院和沿海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应当采取有效措施，保护红树林、珊瑚礁、滨海湿地、 海岛、海湾、入海河口、重要渔业水域等具有典型性、代表性的海洋生态系统，珍稀、濒危海洋生物的 天然集中分布区，具有重要经济价值的海洋生物生 存 区 域 及 有 重 大 科 学 文 化 价 值 的 海 洋 自 然 历 史 遗迹和自然景观。对具有重要经济、社会价值的已遭到破坏的海洋生态，应当进行整治和恢复。

第二十一条国务院有关部门和沿海省级人民政府应当根据保护海洋生态的需要，选划、建立海 洋自然保护区。国家级海洋自然保护区的建立，须经国务院批准。

第二十二条凡具有下列条件之一的，应当建立海洋自然保护区：

（一）典型的海洋自然地理区域、有代表性的自然生态区域，以及遭受破坏但经保护能恢复的海 洋自然生态区域；

（二）海洋生物物种高度丰富的区域，或者珍稀、濒危海洋生物物种的天然集中分布区域；

（三）具有特殊保护价值的海域、海岸、岛屿、滨海湿地、入海河口和海湾等；

（四）具有重大科学文化价值的海洋自然遗迹所在区域；

（五）其他需要予以特殊保护的区域。

第二十三条凡具有特殊地理条件、生态系统、生物与非生物资源及海洋开发利用特殊需要的区 域，可以建立海洋特别保护区，采取有效的保护措施和科学的开发方式进行特殊管理。

第二十四条开发利用海洋 资 源，应当根 据 海 洋 功 能 区 划 合 理 布 局，不得造 成 海 洋 生 态 环 境 破 坏。

 

保护“净海”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一年比一年猛烈的沙尘暴让生活在北方的人们 痛 苦 不 堪，而频繁光 顾 的 赤 潮 又 让 沿 海 的 居 民深受其害。同时出现在海洋与大陆两方面的异像，已向人们展示了大自然狰狞的一面，这已不再是 警告而是实实在在的惩罚。为此，人们应该清醒一下，进而有所收敛了。

大 自 然 是 一 个 和 谐 的 生 物 圈，平衡是这 个 圈 子 的 基 本 法 则。 所 谓 平 衡，简单地讲 就 是 量 入 为 出，协调发展。人类的迅速发展与进步其实早已打破了自然界最初的平衡，所幸的是我们还有能力 在更高的起点上建立一种新的平衡，但这必须是建立在对自然法则充分理解的前提下，在科学的指 导下，对自然合理开发利用基础上的平衡。

“先破坏，后治理”这是我们在开发自然资源时总是要走的一条老路，为此我们所付出的不仅仅 是巨额社会财富的代价，而且还有无法计算的社会心理的代价，实在是得不偿失。那么我们就不能 不吸取教训，面对频频告急的北部湾海区，在它还没 有 被 完 全 破 坏 之 前，及早制定 出 一 套 科 学 可 行 的发展计划，使当地美丽的自然风光、丰富的渔业资源，以及人们合理的致富愿望都能得到开发、利 用和满足。其实开发自然资源与保护自然资源 并 不 是 绝 对 矛 盾 的。 同 样 的 道 理，保护自然 环 境 和 发展当地经济也不是根本对立的，关键是如何引导这种开发利用走上一条与自然和谐共处、良性发 展的道路。我们的政府和环境专家在引导和呼吁 人 们 保 护 自 然 环 境 的 同 时，也有责任 对 当 地 的 资 源进行科学的分析和论证，为当地经济的发展指明方向，使环境效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都能达到 最大化，以便从根本上解决环境问题。如果仅以部分人的牺牲作为解决环境问题的惟一手段，显然 缺乏稳定的基础。

北部湾环境问题日益突出，清理整顿海域，解决使用 中 的 无 序、无度、无偿的问题是势在 必 行， 这一点无论是当地的政府部门还是老百姓都已 经 认 识 到 了，但为什么 实 际 效 果 不 明 显 呢？ 当 地 政 府领导表示要教育农民，改变农民的落后观念。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需要教育和改变观 念的人是否也应该包括某些与个别“农民”保持着千丝万缕利益联系的“政府官员呢”？如果州官敢 明目张胆的放火，百姓自然也会偷偷地点灯。对北 部 湾 的 环 境 伤 害 最 大 的 不 是 某 个 农 民 偷 偷 圈 起 来的、随时可以被强制拆除的十亩虾塘，而是那些在 少 数 政 府 官 员 庇 护 下 长 期 无 人 敢 动 的 百 亩、千 亩的虾塘。曾经有一位从事打假报道的资深记者颇有感触地说，打假的关键在于整顿吏治，形形色 色的权力保护是假货打而不绝的症结所在。不仅是打假，在一些地方很多事之所以会养痈成患，屡 禁不止，进而成为当地的一个“顽疾”，认真追究起 来，往往都 会 与 吏 治 不 清、权力滥用有 直 接 的 关 系。正如当地国土资源局的一位负责人所说，有钱的人与有势力的人勾结，是清理整顿海域工作的 主要障碍。可见，清理整顿海域只怕有一个重要任务是整顿吏治。

环境问题不仅仅关系到一个地区，一个省，甚至是一个国家，它还关系到全世界和整个地球，人 类对自然环境的共同感受已超越了疆界的限制。有关调查显示，在我国国民中，环境意识最强的是 少年儿童。孩子们的善良的确让人感动，世界是我们的，更是他们的，如果我们爱自己的孩子，那更该爱自然、爱环境。保护环境，为了我们，更为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