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08|十飒/十卷/飒卷【HCY水仙文】
PS：
1.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情节纯属虚构，主角是飒飒，嗯。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3.阅读本文请带着当时时代背景来看。
管家见十辰于从房间出来，忙迎上去，十辰于中饭未饱，命人上菜才知道府里今日没有准备。
“本以为十爷要在桃花苑酒足饭饱，所以今日懈怠了。”
“不怪你们，我此次前去也是吃了闭门羹，悻悻而归。”
十辰于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差，好在下人已经将床榻换好全新的被褥，十辰于弯下腰翻了翻褥子，一个下人上前备好茶水，适时地端到十的面前。
“十爷，您喝口茶消消气儿，总官不领您情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儿。”
“饭没备好，桃花糕总有吧，先上些糕点。”
十辰于喝了茶，嘴中清苦，搭配着香甜酥软的桃花糕最合适不过了，那人立马端了几盘糕点进来，除了府中常备的桃花糕，还有卷公子点名要吃的枣泥山药糕和南瓜酥。
“总官大人也实在是过分，这外面日头大，闭门不见就算了，也不知招待一下，竟让我们爷在外头站了小半个时辰……也不想想十爷平日里是怎么待他的。”
仆人不满地抱怨着，十辰于不悦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
“多嘴。”
……
管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打扫的仆人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十辰于面色冷淡地喝茶，管家不动声色地把刚做好的一碟菜呈上，朝着那小厮训斥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背后议论总官大人成什么体统，下去掌嘴二十。”
屋门一关，管家小心地把碗筷摆在十辰于面前，斟酌道：“十爷，总官大人对您尚有心结，也多半是当年立……”
话说了一半，十辰于冷眼看他，管家默默地把后半截咽下去，“奴才想，总官大人善于体察心意，卷公子也颇得您心，性格也与那人相似，既然总官大人称病谢客，那不如暂且不见，等将来病愈了再见面也不迟。”
十辰于转过身来，管家小心地低头。
“你也觉得相似？”
“神似更胜形似。”
十辰于对这话里有话的回答不置可否，管家又继续说道：“总官大人身体一向强健，喜爱扬鞭纵马，此等意气风发想必不日就会康复，十爷到那时再见就是了。”
十辰于眉头蹙起，望着手里所剩无几的茶渣，挥挥手。
“你下去吧，我烦得很。”
……
十辰于这几天吩咐人从外头集市买了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什么风筝、糖人儿、走马灯，卷儿也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神仙日子：荣华富贵皆在手，卖屁股但没完全卖屁股。他巴不得十辰于天天思考要事，留他独守空房，反正进出自由，想买什么买什么，简直再幸福不过了。
结果中午还在高高兴兴吃糖人儿的卷儿下午就收到噩耗：晚上十辰于要来他的房里睡，吓得卷儿把剩下半个糖人摔在地上，看着一地残渣十分心痛。啊不，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屁股痛了，整个人蔫巴巴地捂着屁股回房了，一头扎进床褥里还和周围的奴才说自己要死了。
“主子，我这就去回了十爷，说中午不一起吃饭了。”
照顾卷儿的侍女叫青桃，比卷儿还小两岁，哪里知道卷儿的心痛，她一心以为卷儿真的要死了，就差出去请大夫了，赶紧被卷儿拉住，一个劲地比划“嘘”的手势。
“我屁股要没了……”
卷儿好郁闷。
……
“爷，十爷那边又派人来打探消息了。”
“随他打探。”
飒披着头发，一身松散的黑袍衬得他肌肤胜雪，棱角分明的五官又不显女气，反而多了几分狂浪不羁，锁骨处的一朵荆棘蔷薇透渗着神秘的美艳。
桃叶头大了，他小心地吩咐道：“爷，咱要不还是把门关上，这让人看见了不合礼法啊。”
“我管你的感受~”
飒满不在乎，甚至还把烟杆子架上了，那可是和田玉，飒怎么看怎么喜欢。
“爷，丁大夫说了，您康复期间最好离这烟杆子和酒杯子远远的，这……”
“再斟杯酒来。十辰于要是再来问，就说我今晚已被提督大人买下了，提督大人还带了两个人一起。”
“……”
桃叶闭嘴，桃叶选择离开，桃叶表示不想回话。
……
十辰于打道回府时，脸色明显不善，管家也无法了，亲自请卷儿过来一起吃饭。有卷儿在，十爷的心情也会好些。
卷儿欲哭无泪，他糖人吃得好好的，怎么天降噩耗。
他只好乖乖地跟着管家去正堂坐下，途径十辰于紧闭的房门，还有紧挨着的一间大敞开的屋子，这屋子他琢磨好久了，日日通风日日打扫，里头的瓷器茶具一应俱全，看着应是有人住的样子，可他在这十府里也有几日了，未曾见过有人居住出入。
“管家，请问这屋子里住的是哪位？怎的从来不见他人。”
管家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卷儿讷讷地闭上了嘴，脑海里自动浮现了飒那句“不顶嘴、不好奇、有事信鸽联系”警世名言。
算了，这老管家照顾十辰于多年，肯定不向着他，他不问就是了。
……
卷儿才走到正堂，恭恭敬敬地给十辰于行了礼，不过十辰于并未注意到，他只是拿出几张银票，交由一个下人，那个下人还试图劝阻，“十爷，这买了无异于竹篮打水，花了银子也见不着呐。”
“我让你买就买，就算不得见他，旁人也不得买。”
卷儿颤颤巍巍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怎么办怎么办，十辰于心情不好十辰于心情不好十辰于心情不好，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有了！卷儿急中生智，他又行一礼，“十爷，卷儿今日食欲不振，怕影响十爷食欲，我还是先退下了。”
卷儿才准备开溜，就听见十辰于淡淡道：“无妨，坐吧。”
“……”
卷儿感觉自己要哭了，这十辰于真是，不该挑剔的时候挑剔，该挑剔的时候不挑剔。
……
战战兢兢地吃完一顿饭，卷儿迅速起身跑路，十辰于也没拦着，卷儿带着青桃跑的比什么都快，生怕自己在正堂多待一秒。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辈子都不想和十辰于一起吃饭了。
逃跑路线途径十辰于的隔壁房间，卷儿见那大门敞开着，脚又走不动路了，他忍不住问青桃，“你说这个房间天天开着，也不见有人住，为何要收拾出来啊？”
“主子，青桃只来了十府一年，青桃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房间每日都有人打扫，据说还是十爷的吩咐呢。”
“这么神秘啊……”
卷儿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他眼珠子一转，拉了拉青桃的袖子，“走，我们进去看看，反正十爷还在吃饭，也捉不到我们。”
青桃劝阻无用，见自己主子已经进了房间，也只好咬咬牙跟上。
卷儿环视一周，忍不住道：“青桃，这房间主人很有品味嘛，这装饰倒也不俗，你看，这桌上还有一枝桃花呢！”
“哎，主子，你别乱动乱翻！”
青桃有些急了，忙跟在后面收拾，这时候卷儿又盯着墙上的书法审视，嘴里忍不住念叨：“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青桃，我想这房间的主人必定熟读诗书，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主子！你快点出来吧！那是十爷的字，根本不是什么房间主人的，说不定那人根本就不存在呢！”
卷儿不顾青桃的阻拦，打开了桌上的首饰盒，里头只放了些素简的首饰，有玉佩、香囊、珠花坠子，倒是那枚玉簪子显得格外雅致，像是男子所用。
“原来是个男人住，我还以为是十爷的童养媳呢，怪不得他至今连个小妾都没有。”
卷儿偷偷地和青桃取笑，很快又在一个原木的储物箱里发现一个落灰的风筝，卷儿细心地把灰尘扑掉，瞪圆眼睛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似的，“哎，青桃，你快看，这不是和我房里那个燕子的风筝一模一样，‘无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别’，这词果然不假。”
卷儿拿着在手里玩，好像自己就是那只燕子似的，“家里既然有现成的，又何必花那铜板买个呢，真是浪费。”
玩的还算开心，背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冷飕飕的声音，卷儿浑身一哆嗦，青桃更是直接吓得跪在地上磕头。
“你们在做什么？”
“我……”
卷儿紧张到结巴，一回头看见十辰于极度阴沉的脸色更是吓得不知所云，这下就连他也看出来十辰于生气了，如果连他都看出来了，那应该是非常非常非常……
“简直胡闹！没有人和你们说过不能进此房间吗？”
身边的管家扑通一声跪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十爷，这卷公子初入府我就交代过这房间不能进，还请十爷明察。”
“我我我就是进来看看……”
“滚回你的房间闭门思过，十日不得出。”
十辰于又看向一旁吓得发抖的青桃，神色更加阴鸷，“奴才不能约束主子乱来，打二十板子赶出府内。”
二十板子？！岂非是要打得腹内出血？卷儿心底惊愕，惨叫和哭声不绝于耳，他只得眼睁睁看着小女孩儿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仆架出房间。卷儿一时气急，慌忙喊道：“住手，又不是她强要我进来，屋子是我要进的，东西也是我翻的，怎的都推到青桃身上？”
十辰于不悦的目光盯在卷儿身上，管家忙厉声训斥道：“胡说，十爷只是罚你十日闭门思过已经是开恩了，还不赶紧磕头谢过。”
“开恩？他开哪门子的恩？她才十三岁，打二十板子？这打完命都没了半条还要赶出去？她会死在外头的，如果这都叫开恩的话，那十爷还真是大善人。”
十辰于危险地眯起眼，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卷儿，卷儿虽跪在地上，但表情倒是十分不屈，满脸写着不服。
良久，十辰于倏地一笑，“你们主仆情深，不如你代她受过，这样上下皆无异议。”
“啊啊啊不行啊十爷！小的也才十五，我打二十板子也会没半条命的，十爷开恩呐……”
卷儿欲哭无泪地使出厚脸皮求饶的招数，抱着十辰于的腿把什么眼泪鼻涕都蹭在那绣着繁杂花纹的袍子上了。
十辰于气得一脚把人踢开。
……
最后的处理方法是罚了卷儿三日不得吃饭，每日这个时辰在自己房的院子里罚跪一个时辰，可以吃饭后再闭门思过七天。青桃也罚了三日不许吃饭，但不用罚跪，她只得看后厨无人，从里头捡几个被人啃过的馒头藏好，然后偷偷地交给随时可能饿昏在地的卷儿。
卷儿如今见了馒头也是如获至宝，赶紧一口气吃光，直到把青桃手里的都吃了个遍，才反应过来。
“青桃，你是不是没吃啊？”
“主子替青桃受罚，青桃饿几天没关系的。”
青桃扶着踉踉跄跄的卷儿回房，把裤子往上一拉，膝盖都已经青紫了，青桃见状心疼得不行，连夜剪了自己一件衣服缝制了一对护膝，勉强抵用。
……
跪到第三天的时候卷儿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摇摇欲坠，饿得几乎就要倒地，吊着一口气叫来了青桃。
“快，给我纸笔，再不给我纸笔我就要死了。”
“主子，青桃再去偷几个馒头来吧，你要那笔墨纸砚也吃不得呀。”
“快去！”
卷儿都要哭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反复告诫自己，再忍忍啊再忍忍，一会儿就有肉吃了……
青桃拿来了纸笔，卷儿弯下腰跪在地上，开始写字。
“卷儿前日犯错，现没有饭吃，我要吃肉，再加桃花糕，两人份。”
青桃：“……”
卷儿也不顾形象了，把手衔在嘴里吹出一声响，青桃疑惑地望着四下，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一只白鸽振翅飞来，腿上绑着一个细筒。
卷儿把纸卷起塞进去，“快去吧小鸽子，你可一定要给我送到啊，不然我就只能炖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