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之诗（唤幻第二季）第四章

“话说普勒刌爷爷不是说要化验的吗，怎么没有抽血就——”厄尔斯一时语塞，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分统结束了？”

“你大概是忘了，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体检，你还喊着不要抽血呢。”

厄尔斯的脸有些红，但他也一笑了之。

分统结束的人群喧闹不堪，大家都在互相询问血统与兵种的分统，廖赫厄与厄尔斯聊得正欢，突然，砰的一声，廖赫厄和迎面而来的一个刌民撞了个满怀，那个刌民嫌弃地看着廖赫厄，整了整她那乌黑油亮的长袍，又打量了一下廖赫厄身上那不太齐整的蓝色长袍。

“对不起。”廖赫厄连忙说。

“果然血统低下就是不行，笨手笨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要让血统低下的家伙参军。”那个刌民故意大声地说，一旁的刌民都小心地瞟了她几眼。很明显，这是位纯血巫师——刌民中最高贵的。

廖赫厄的脸扭曲了，她急着想辩护，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对不起，我没太听清，你是说谁？”厄尔斯挺直了腰板站在那个刌民面前，他惊人地发现这个刌民比他高了很多。

“哦？恐怕我不会再浪费口舌让一些理解力低下的刌民理解地再透彻那么一点点。”那个刌民也挺直了腰板。

一道响亮的声音划破了天际，无线电广播里传出分统员的声音：“下面播报分统结果，请各位被分统刌民有秩序地就坐。”

厄尔斯朝那个刌民挥了挥拳头，幸好是廖赫厄劝他走，否则他就真的动手了。他怒火中烧，拉着廖赫厄就走开了，他还能依稀听到那个刌民在没完没了地咒骂。

“这种人就该处决！”厄尔斯气呼呼地说，他把廖赫厄摔在了座椅上，头也不低地坐了下去，无线电广播的声音有节奏地在耳边响着，他突然想起茨维诺奇厄，他开始注意听着广播想知道茨维诺奇厄是什么血统。

“哎，你觉得茨维诺奇厄是什么……”厄尔斯拉了一下廖赫厄的袖子，突然发现她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喂，你怎么啦？”厄尔斯在脑子里上下判断着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没事，我很好。”廖赫厄用长袖猛地一擦面颊，“仔细听吧，说不定能听到茨维诺奇厄的分统——嗯——结果。”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厄尔斯觉得很难受，这比厄洛里斯教授骂他还要难受，但是他目前什么也不能做，他深知，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安慰他最好的朋友，他顿时觉得有些悲哀。

“茨维诺奇厄，混血·步兵。”茨喂诺奇厄本人似乎很为自己的血统而骄傲，但是当他听见“厄尔斯，纯血·巫师”的时候，他露出一副被刀砍过的神情，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现在，请各位分统员将被分统刌民分成三组。”人群的安静顿时被划破，厄尔斯不舍地看了看廖赫厄，连忙说了一句“再见”就跟着纯血统刌民的队伍走开了。廖赫厄没说什么，她似乎变得沉默寡言，即使是班上和她最要好的女生和她谈话她也只是搪塞过去。

纯血统的村民们排成了整齐的两队，混血刌民和泥巴种也都各自排成了两队，厄尔斯伸长脖子极力地想要看到廖赫厄，可他并没有看见，他只看见几个分统员正在对着几个不小心在人群中摔倒的泥巴种破口大骂。

他又看看身边人，身边的刌民几乎都比他高，这些纯血巫师的眼睛几乎都是碧绿色的，皮肤大多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白色。这时旁边有人和他说话了。

“嘿，你觉得这些分统员都是什么血统？”

厄尔斯转过头来一看，正是那个撞倒廖赫厄的刌民，她看到是厄尔斯也很惊愕，厄尔斯顿时怒火中烧，他搜肠刮肚想找到他毕生听过的最难听的话来一股脑地扔到眼前这个刌民的脸上，但是没等他开口，那个刌民先开口了。

“哦，是你啊，没想到你也是纯血刌民，交个朋友吧？”那个刌民的语气明显和缓了许多，“刚才的事，对不起。”

厄尔斯觉得胸中的火一下子被浇灭了，他歪过头去不理她。

“我叫西厄莎，很高兴认识你，先生…”

“厄尔斯。”他继续转过头去不看她的目光，冷冰冰地说。

“哦，别这样嘛，不打不相识，那个杂种——哦不，那个刌民是你女朋友吗？”西厄莎调皮地提高音调。

“不是！”厄尔斯的脸涨得通红，回头来辩驳。

“那就别想太多了，我错了，代我替你的朋友道歉，来。”说罢，她从长袖里掏出几颗糖果来递给厄尔斯。

厄尔斯仍然不理她。

“根据分统仪式的传统，所有被分统的刌民都需要参军，在参军前，巫师需要在军校进修三年，步兵一年，军校毕业后正式参军。现宣布，分统仪式正式结束。”

厄尔斯急忙想去找廖赫厄。

新的斗争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