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 为了璀璨的明日#3 致为此逝去的人们
第一批药剂被提交上去 往后的测试便是本部那里的课题 至于谁来使用 怎么找人 畔霠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他所在意的只有最后的报告而已
畔霠的药剂搭载的种族基因分别是北美灰狼 孟加拉虎和美国短毛猫 虽然是这么详细的记录了种族 但比起这个 药剂本身的安全性跟成功率才是这次的重点 之所以还是选择了三个不同的种族单纯是顺便测试不同的种族使用效果如何而已 往后要调整或是更改种族都不会有什么难度
真要比喻的话 大概就是畔霠自己曾经所说
“当我们制作好了一把枪 想要更改目标或是枪枝射出的子弹 我们需要做的是重新瞄准和更换子弹 而不是重新造一把枪”
而对于本就已经造好了「枪枝」的畔霠来说 他所需要做的 只是重新瞄准和换上云渺提供的「子弹」而已
计划好的实验日期如期而至 在数天以后实验报告也来到了畔霠的手中
这次... 嗯 以失败告终
三位受试者都出现了体温过高 剧痛甚至昏厥等等的不良反应 最终不幸离世 其中两位甚至分别出现腿部生长速度过快以及尾部骨骼生长过快导致撑破皮肤的状况 没能改变完样貌的三位受试者就这么失血过多 当场死亡
那血肉模糊加上几乎能用畸形形容的身躯被在场的人员以及监视器拍下 而畔霠和霜沫仅仅是从手中的报告便能看出当时的惨状 实在难以想象现场会是什么样恐怖的画面
至此 在得知实验失败便一直面带难色的霜沫放下了手里的报告 在坚持了一会后终于忍不住的匆匆回到房里 只剩下畔霠还留在客厅
面对这样的情况畔霠也很是无奈 甚至有些心疼 不过他对这已经发生的憾事也挽救不了什么 只能徐徐叹着气 最后自己将这份报告啃完
畔霠早已预想过最糟的结局 这份写满了失败的报告在畔霠眼里却并不如表面的凄惨 即便结局再怎么凄惨 但至少他们三位证明了一点 药剂能够作用 需要做的只有调整
可怕的不是失败 而是不能从失败找寻教训 畔霠深谙这点 根据手里报告写下的结语 他也随即想好了几个对策 然而 当他想去找霜沫讨论时 她却紧闭着房门 在他敲门前一瞬 门内隐隐传出的抽泣声一下子吓住了他的动作 停留在了原地
他紧紧握起了拳 手里的报告被彻底捏起变得皱折不堪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几张纸 和耳边的哭泣声它们显得那么无用 最后 他将报告放回了客厅 并且再一次回到了霜沫的房门口
“霜沫？”
一阵敲门声响起 云渺停下了原本说着的话语 起身来到门前 一开门 畔霠便出现在了门后
“诶？你怎么来了 好像不久前才...”
“是你？”
除了云渺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自办公室内传来 比起云渺的讶异 他的语调里满是不满和嫌恶
在云渺的招待下 畔霠走进了房内 他茫然地看着那个莫名对自己怀抱着敌意的男人 来到了桌前 而这时云渺开口介绍
“畔霠 这是夜央 和你是同一个项目的”
“夜央 这是...”
而这时他突然出言打断
“我知道他是谁”
“那就好 你们两个都是负责这个项目的 正好我刚刚也和夜央在谈这个 不如...”
“不用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不用麻烦他来了吧？ 我自己就行”
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留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夜央他啊... 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我们也确实需要他 所以他和你一样不在本部”
“那就好”
一边说着 畔霠也坐了下来 而云渺也接着问道
“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药剂已经有突破了？”
“不...”
畔霠音符有口难言的样子纠结了一会 最终在一声叹息后说道
“这么说吧 做这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 云渺随即愣住了一瞬 随后坐直身子 俨然就是一副认真起来的模样 兴许是为了整理语言 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也是 你也是成员之一 也该让你知道 我想让人类摆脱疾病 有些病毒在动物身上无伤大雅 但在人类身上就是不治之症 你也知道 我就想能不能改变人类 变得也免疫这些病毒 最后 我得到了现在这个结论 如果能让人们用了这个药剂 不只能够免疫这些疾病 身体机能也能得到强化 那不是一举两得吗”
“那有什么用 现在副作用这么大 甚至都死人了 能免疫有什么用！ 就算我们能把副作用压下来 给健壮的人群使用都够呛 那些需要治疗或者免疫疾病的人群能使用吗！ ”
“所以 我也在苦恼这点 目前就正在朝这个方向前进不是吗”
“更何况 你看看你给我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异能」？ 我们本来就在和世界对立 这是要造人型兵器和世界开战吗！”
只见云渺摇了摇头 随后回答道
“不会的”
“为了你那点目标要害死多少人在先 你...”
“我也希望能找到一个完美的方法 但我失败了 而这是必要的 我别无选择”
“这么说吧 如果你真的没办法接受的话 他们都是自愿的”
“你...！”
“我不打算把错推到他们自己的身上 只是... 如果能让你感觉好一点的话你就这么想吧”
畔霠放下了手 本以为面前这个男人终究露出了丑恶的本质 殊不知也是个错觉 他叹了口气 别过了头
在这之后 云渺又开口说道
“其实楼下那群也因为他们三位而低落了一段时间 从那之后多久了？ 有一个多礼拜了吧 我也让他们休息到现在了 虽然我也没硬性规定上班时间这回事就是了”
“我也是为了这个来的 ... 其中一个原因 能让霜沫休息几天吗”
“霜沫？ 她怎么了”
“因为那件事而失魂落魄好几天了”
“当然 不如你也休息几天吧？”
“不用了 只要准她的就好”
“你也保重”
自从那天回去以后 两人每天的重心便从工作移向了另一部分 生活 更准确来说 应该是休息 而对于本就生活在山林里的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 只要离开室内便能沐浴在森林的芬芳中 宁静的原野里只有虫鸣鸟叫而没有恼人的机械噪音
身处在如此舒适的环境里 霜沫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优势 除了自己想散心 她也时常拉着畔霠一同出门在森林里散步
然而 明明只需要静下心来 散散步透透气 这样理应是件易如反掌的事畔霠似乎是真的不太懂如何执行 除了屡次在出外的过程中讨论工作内容 甚至会带着一份资料在身上 一边散步一边研读
这样煞风景的行为自然是引起了霜沫的不满 因为在一次畔霠带着资料出门散步的途中 她便一把将其抢过
那个当下畔霠说有多错愕就有多错愕 看着面带着怒意阅读着那份资料的霜沫 他是既不敢出声更不敢反抗 然而 她也只是扫视过了几眼 随后便将那叠起来的几张纸反覆撕碎 变成小块后便撒在了泥土地上
“我回去再印给你 现在开始 散步的时候不许想工作的事”
畔霠也只能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自从那天以后 畔霠也确实将工作占据的时间调低了许多 霜沫对此表示很是满意 尤其是能够好好的与他单独出行这点就够让她开心 仿佛过去的那些阴霾都不复存在一样
然而 也不知道是不是霜沫的错觉 即便畔霠听从自己不在为工作操心 但他的精神状况却还是一天比一天憔悴 黑眼圈更是一天比一天明显 她也曾想过要去他的房间和他聊聊天什么的 不过那道始终上着锁的房门从未开启 她能做的也只有在门外暗自担心...
某天深夜 霜沫被尿意给强行叫醒 被逼着茫然的下了床 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门 望向厕所在的方向
不过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回头看了一眼就在隔壁的畔霠的房间 那房门依然关着 不给她一点关心的机会 身在门后的畔霠也不知道睡的好不好 还是依然受着当初阴霾的笼罩而辗转难眠...
想到这里 突然又涌上心头的尿意将她的心神一下拉回 在浑身一颤后 霜沫也不得不夹紧膀胱离开门前 急急忙忙的走进厕所 反正一直都身处黑暗中 开灯还得多花时间适应 于是索性连灯也不开了 直接坐上马桶
殊不知 另一个身影自门外悄悄窜过
随着一阵冲水声 霜沫走了出来 然而才走到房门前她便注意到了一旁畔霠的房门 不知何时开了起来随后她也注意到了长廊另一侧出现的灯光 随后迷茫的走了过去
半夜醒来的那份困意依然拉扯着她的眼皮 然而越是靠近那扇门 越是看清楚门后的灯光 身体做出的迎战反应便越是让她清醒
来到门前 门上的小窗透露着门后的灯光 她自窗内看向门内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站在实验室内的长桌前 不知道做着什么 而长桌上摆放着的东西都还十分干净而整齐 似乎是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 她在没完全确定对方身份的状况下便走了进去 才推开门 她便出声用着懵懂的声音叫出那个名字
“畔霠...？”
出声的瞬间 他便浑身一颤 定在了原地 仿佛做坏事的小孩被发现时的反应 他畏首畏尾的回过头来 看向身后似乎还没完全睡醒的霜沫
“妳怎么会在...！”
“你---！”
似乎是真的挑动了她的怒气 她十分不悦的走上前来 并且赌气的说道
“你怎么还没睡觉... 这都几点了 熬夜对身体不很好的...！”
“诶...？”
“你看看你... 黑眼圈都这么明显了还熬夜 几天了”
她踮起脚尖 在轻轻拉下畔霠的头颅的同时看着他的双眼 既心疼又气愤的如此说着 兴许是对这样的关心很是出乎意料 原本都做好要因为偷偷熬夜工作而挨骂的畔霠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 茫然的回答着
“这... 连着第三天了 加上前面应该... 一个礼拜有了...”
“别再熬夜了 以后白天工作 好吗？”
“好”
“现在快去睡觉 走 我带你回去 今晚我要亲眼看着你睡着”
一边说着 霜沫也拉起畔霠的衣袖准备把他扯着带回房间休息 然而他却将其一把扯下 随后说道
“不行 至少得把这阶段的操作做完 不然没办法保存”
“那我来帮你 做完就要睡觉哦 到哪里了？”
“稳定剂”
“好 我去拿”
过去了好一会 畔霠还在进行着药剂的制作流程 才到一个能够稍作休息的步骤 回过神来一看 霜沫已经倚靠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他离开桌前 来到了霜沫身旁
“霜沫？”
他一边呼唤着霜沫 一边轻摇着她的身体 而她也很快醒了过来 而第一句话便是含糊地问道
“嗯...？！ 嗯... 要睡了吗 走吧...”
“妳先去睡吧 还要一点时间”
“不行...！”
“啧...”
说完 畔霠拿来了一张椅子
“妳坐着吧 不然跌倒了”
“哦...”
终于 到了能够回去休息的时间 畔霠以整理实验室为由让霜沫现行回房休息 而自己稍后才离开这里 换下衣服准备休息
然而 才走到房内 他便看到了坐在自己床上的霜沫
“这里是我的房间 妳的在隔壁”
“我说了 我要看着你睡着”
“我会睡觉的 妳快回去吧 很晚了”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
虽然她没多说什么 但说出口的那一瞬 畔霠便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罪恶感 硬是把他的话给压了下去 最后也只能退一步 让她坐到椅子上去
她就这么注视着自己 即便隔着这一片黑暗那双瞳眸也还是很难以忽视 尤其是在四目相交的一瞬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为此 他翻过身去 避免眼神的接触
然而 即便他背过了身也依然难以避免 一想到她还看着自己 畔霠便无法入眠 于是 他出声说道
“霜沫 回去休息吧 妳不睡我也睡不着”
“霜沫？”
她的声音并没有接在这之后出现 即便他再叫了一声也是一样 他起身看向霜沫 这才发现她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一晃一晃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要倒在地上一样的危险 于是 他连忙叫醒了她
“霜沫！ 妳回去休息吧”
“可是... 可是我得看着你...”
“妳不睡我睡不着”
一边说着 畔霠也自信的躺了回去 对于这一句话他很有信心能够哄住霜沫 而事实是 确实哄住了她 却也出现了其他的发展
畔霠顿觉背后有其他人躺上了床 甚至用背推挤着自己要求着更多的位置
“过去一些...”
“诶！？ 妳...！ 妳是女生啊...！”
“难道你喜欢的不是女生吗...？”
“可是...！”
“没关系... 我相信你...”
说完 她便没了声音 畔霠也因为睡意而不得不阖上双眼
霜沫这样明明应该使他格外清醒的行为 那晚却反而让他睡了个好觉
晚安...
第二代药剂很快完成并且投入了测试 在第一代的基础上做出了些许调整并且为了因应这次的测试人数 在上一次的三个物种外还加了一个种族为赤狐的药剂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这一次的实验很是成功 四位志愿者都成功的转变完成丝毫没有大碍 为了后续观察的方便以及保密 他们就这么生活在了本部
「兽人」 对使用了药剂的人的称呼 是所有成员经过讨论得出的称谓 由于使用了药剂的人们长相神似一种虚构的人物 因此取了其称谓使用 而药剂也被正名为「兽化药剂」
本来只有畔霠会定期来到本部 但自从四位兽人出现后几乎每一次畔霠去往本部时霜沫总会雀跃的随行 而目的为的正是为了与四位兽人交流 对于兽人 霜沫似乎充满了兴趣 久而久之 她也与几位兽人们都成为了朋友
兽化药剂成功 这自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 在这喜讯之后 却又出现了意外...
“为什么会这样”
畔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充满着液体的玻璃仓 液体之中还存放着其中一位兽人 几乎全身溃烂殆尽的他早已死去 眼前的只是他的遗体而已
“这个”
一边说着 那位研究员拿出了一块有稜有角的物体 那是一块乳白色的金属 规整的形状似乎还能在一旁的灯光下闪耀出光芒
在这个房间中还有数个玻璃仓 而一旁还有三个同样装着其他人的遗体 正是前一次实验不幸身亡的志愿者们 畸形而不对称的肢体 只有些许部位生长着的毛发 这骇人的样貌正是他们最后留下的样子 而在他们三人的身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乳白色的物体 正是此时畔霠手中的东西
研究员接着说道
“似乎是因为兽化药剂的影响 让身体里的所有金属离子在体表析出 形成了这种合金 前几位志愿者的遗体上都出现了这种状况 而我们发现... 它似乎会让使用了兽化药剂的人的身体出现类似辐射的影响并且迅速开始溃烂 ... 没有解决的方法”
“他... 他就是摸到了这个... 是吗...”
“不是的 被划伤以后才会 只是触摸不会有问题”
畔霠沉默着低下了头 看着手中那块夺下了生命的合金 他用指腹按压在合金晶体的尖角上搓揉着 这样的事使得他久久无法开口
最后 他将合金交回 循着隐隐传来的啜泣声离开了房间
他站到了霜沫身旁 无声陪伴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