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咲/步侑同人】《魔女与人偶》Part 21~Part 25 暗之拜访篇
前篇
【虹咲/步侑同人】《魔女与人偶》Part 16~Part 20【同床共枕】
Part 21
最近，我感觉魔女大人对研究的投入好像加深了。
虽然之前我就说过，魔女大人在三年前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致力于炼金术的研究，但是直到不久前魔女大人也没有对炼金术进行任何实际应用；实际上，由于没有使用传统的重金属冶炼技术，魔女大人的大部分研究在目前主流的炼金术中都不能找到对应的实验案例，更像是自己在闭门造车；这些炼金术所使用到的材料带有很大的生物学比重，在我看来更接近现在的外科手术；这是那些头戴鸟喙面具，身穿教会黑色长袍，手持金属十字架的奇怪家伙从事的工作，不过就我从魔女大人讲述的故事中得知的情况来看，现代的外科手术已经离开了宗教的制约，在多年前的一场瘟疫中，这些长着鸟嘴的家伙并没能拯救患者的生命，那也是魔法研究得以重新发扬光大的导火索；在那场可怕的瘟疫中，数千万人死于可怕的呼吸衰竭和败血症，神明并没有保护他的子民免受灾难。于是在那场瘟疫之后，宗教的地位受到巨大的冲击，人们开始加入到对自然和生命的研究中，生物学，物理学与炼金术等等领域纷纷得到蓬勃发展，而魔法就是这些研究中最顶尖的那一批。这样繁荣的学术背景是巨大的牺牲换来的，不只是千万死于病魔的群众，更是那些被教会判为病毒的制造者而被活活烧死的上百名女巫，她们的牺牲引起了魔法研究者对教会的强烈敌对，为后面的魔法研究铺平了道路。
在如今，炼金术作为魔法的先驱已经与现有的魔法分道扬镳，因为现代魔法使用的灵子技术并不依托于重金属的提炼；而炼金术作为最开始与灵魂产生作用的学科，在后续的研究中却并没有获得更多的进展，在灵子技术已经非常成熟的现在，炼金术早已退出了主流魔法的领域，反倒为物质分析领域提供了一些便利；而诸如生物学和物理学则经历了相对令人不快的发展过程，可怕的解剖和人体实验至今还在一些隐秘的地方不断发生，而那些被齿轮驱动的机械成为了危险的战争武器。相比之下，研究灵魂的魔法不仅没有过多骇人听闻的负面消息，人们对灵魂的崇敬更是给魔法学院赋予了些许比教会更加神圣的形象。
如果魔女大人真的是在从事外科相关的研究，果然还是让人不放心呢。
因为对生命的不正确研究，很容易会变成对生命的【亵渎】。
Part 22~23
《沃伯尼尔的历史考查》
前言
这片被称为沃伯尼尔的地区注定是不平凡的。我想，各位读者一定都熟知那段家喻户晓的名言：上帝一开始并没有给予沃伯尼尔与其他地方同等的恩惠，但是虔诚的沃伯尼尔人民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他最忠实的信徒。《阿斯圣典》中的故事虽然在学术蓬勃发展的当下说服力有所下降，但是这句话无疑正确地概括了沃伯尼尔艰辛的历史和沃伯尼尔人不屈的精神。几天前我在同玛利亚修女的谈论中提到了我的新书将要出版的消息，她很高兴我终于完成了这本介绍沃伯尼尔地区历史的著作，并表示这将为人们呈现一个崭新的沃伯尼尔的发展历程；我对这种说法并不反对，因为我找到的证据表明沃伯尼尔的真实历史与当下人们的主流认识有一定的区别，这些资料的搜集，研究与整理经历了15年以上的时间，在这期间我得到了蕾贝卡教授，伊莎贝拉公爵和这位玛利亚修女以及其他学者的大力支持。蕾贝卡教授是艾尔沃斯著名的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她为我的研究提供了很多考古学方面的证据；伊莎贝拉公爵是伊娜莫莱格有名的富豪，她和她的妻子对我的研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为我提供了资金上的支持；而在尼亚普斯这个自由的圣地，玛利亚修女为我的书籍提供了诸多教会方面相关的理论，以便能够让我的书籍可以在过去教会的历史记载中找到对证。在她们的帮助下，我得以顺利到沃伯尼尔各处去调查历史，这期间也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研究者，大家都坚信这些史实能够打破过去《沃伯尼尔通史》对历史解释权的长期垄断，并且向大众展示一个真实的沃伯尼尔，这有利于让沃伯尼尔人重新把握自己的民族命运，并投身到对未来的建设之中。
一切都要从那场大家熟悉的迁移开始。当时，在海的那边，强大的阿斯帝国刚刚结束了它长达720年的统治，从中新诞生的奥斯特帝国继承了它的衣钵，并在接下来的几百年内将其发扬光大，直到现在，奥斯特帝国仍然是这片领域绝对的领导者；就在奥斯特帝国建立的一百多年后，在国王的支持下，最初的开拓者们驾驶着巨轮，从遥远的彼方渡海而来，并在这里建立了新的政权，沃伯尼尔就是当时的开拓者为这片土地所取的名字。那场最初的航行艰难无比，虽然船员们都配备了最好的罗盘和风向标，但是凶险的海况还是让航队比最初预计的到达时间迟了整整两年。这段传奇的经历是这片地区得以发展的前提和基础，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现在看来，《阿斯圣典》中记录的有关圣人开海的奇迹虽然带了一些虚构色彩，但穿越风暴渡海而来的分量实在是可以与开海的奇迹媲美了。
我想，由迁移者组成的沃伯尼尔，天生就具有一种自由的内在氛围；在沃伯尼尔成立后的仅仅60年内，这里就建立起了相当民主的社会。教皇亲自带领信徒们跋山涉水前往沃伯尼尔的各个地方传递和平的信号，在他们涉足的地方，一座座宏伟的教堂拔地而起，人们在对上帝的祈祷中找到了自己的信仰，这也为之后沃伯尼尔长达180年的繁荣昌盛奠定了基础。在这期间，神学，法律，医学以及艺术都得到了充分的发展，沃伯尼尔进入了被称为【开拓时代】的时期。
然而，作为奥斯特帝国的附属国，沃伯尼尔在早期经历了相当艰难的困境。与《通史》中记载的不同，奥斯特帝国在当时并没有给予沃伯尼尔足够的帮助，作为附属国，正如上文所说，教皇居然没有足够的马匹来担负传教所需要的大量文本，甚至自己都不能骑马；在沃伯尼尔建立的几十年内，帝国所许诺的诸多资助都一推再推，以至于连教皇都在私底下感叹【上帝已经完了】；不过，依托于沃伯尼尔人民勤劳的品德，最艰难的时期终于还是过去了；西历300年，帝国终于正式承认沃伯尼尔的附属地位，并在接下来为这里提供了大量的援助，而此时距离沃伯尼尔诞生已经过去了一百八十多年，开拓时代也进入了鼎盛时期。在这期间，沃伯尼尔普遍采取公民投票制选举政员，这项制度一直持续到开拓时代结束后的九十年内，直到教会出于提高专业效率的理由将其停止；但在这长达330年的选举历程中，涌现了许多被后人敬仰的杰出的治理者，她们的名字至今仍被刻在台场中心的大教堂内——那里是最初的开拓者登陆的地方，在迁都之前一直作为沃伯尼尔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而服务全国，现在已经成为世界著名的旅行圣地了。
正如一般历史记载的那样，开拓时代在西历360年左右宣告结束，然而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奥斯特帝国对沃伯尼尔地区的压力开始逐渐上升，教会受到接管，文化掌控开始加剧。为了加强教会的权威，新上任的教皇在各个地方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教堂扩建，《阿斯圣典》被不断再版，并且在之后还补充了不少新的教会书籍，最著名的就是《LUMF新约范本》，这本书直到现在还在教会的文献中占有一定位置；而在西历450年，也就是教会取缔公民投票制的那一年，教会宣布将沃伯尼尔正式更名为【L属沃伯尼尔联邦共和国】，这标志着沃伯尼尔开始被纳入以奥斯特帝国为核心的联邦体系，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沃伯尼尔的自主权有所下降。不过以现在的角度来看，加入联邦为沃伯尼尔提供了更多的学术交流和贸易机会，这为后面的那场灾难赢得了一定的生机，并为沃伯尼尔创造了良好的学术氛围，使得之后被称为【虹咲】的时代转折得以出现并最终扭转了这个地区的命运。
那场可怕的瘟疫是一个时代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读者们应该都或多或少地从长辈或者文献中了解过那段历史的有关故事，那是一个连呼吸都带有血雾的至暗时代：西历510年，那是最早的瘟疫被记录的时间，起初只是某艘船上的船员感染了某种来历不明的感冒；但是不久，这个感冒的感染范围扩散到了周边的广大地区，并逐渐演变成肺部坏死；神职人员开始介入，但是缺乏防护的他们很快也不幸在病毒的肆虐中牺牲。这样的感染伴随着可怕的传播率和致死率，以至于仅仅在第一例病例被发现后的两个月内，病毒就传播到了远在海的那边的奥斯特帝国以及周边的其他国家，这引起了帝国方面的极大重视，从此，那些被称为【鸟面人】的神职人员开始大量出现在整片大陆上。然而，历史证明这些神职人员虽然拥有相当的本领，但是由于缺乏临床和研究性质的生物学基础，他们并没能阻止患者的逝去。在疾病肆虐的40年内，整片大陆有超过两千万人牺牲，而仅在沃伯尼尔，牺牲人数就达到了惊人的六百万。这种疾病伴随着呼吸系统的衰竭和可怕的败血症，死者在最后往往面目全非；而当时的人们出于对它的恐惧，给这种发病时剧烈咳血的疾病命名为【腥害病】。这场可怕的灾难直到西历550年才从大陆上完全消失，那时候，沃伯尼尔人数已经不足原来的一半。
瘟疫结束以后，当时的奥斯特教皇为了维持教会的威严，将疫病的源头指向了正在研究灵魂的女巫，认为她们对人体的错误研究制造了这种病毒——这是《通史》中并没有如实说明的部分，因为女巫们的研究尽管涉及人体实验，但是并没有制造病毒所需的培植技术，这项技术直到30年前才被学者发现；这是在如今的国立奥托诺基扎卡魔法学院存放的资料中记载的历史，这所学院拥有长达超过千年的历史，从阿斯帝国时期就一直矗立于古老的阿多伊克，如今也仍是奥斯特帝国最著名的魔法研究院；然而，当时的教皇仍然将帝国的上百名女巫以制造瘟疫为由处以火刑，只有少数女巫得以幸免遇难。
而在沃伯尼尔，由于灾难造成了大量的伤亡，教会受到巨大冲击，新兴的知识分子决心打破神学束缚，于是掀起了空前绝后的思想解放浪潮，从文学开始，大量的知识分子开始在社会上发出声音，长篇小说《虹色Passions！》被认为是【虹咲】时代开始的标志。从此，天文学，炼金术，地理学，生物学等领域得到迅猛发展，著名的天体学巨著《NEO SKY!NEO MAP!》为人们展现了一幅全新的宇宙样貌；地质学著作《VIVID WORLD》通过大量的全球调查，为人们提供了有关世界构造更清晰的认识……大量的学术著作先后发表，就连教皇最终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书籍的合法地位。这个时期的成就是如此辉煌，如今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赖于当时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同时，由于沃伯尼尔这样优良的学术氛围吸引到了大量的学者，那些被迫害的巫女也选择逃到这里来避难，沃伯尼尔得以接触各种古老的和先进的技术，【台场虹学院】就是那个时期建立的综合性学院；如今沃伯尼尔形成的以魔法为主导，炼金术、生物学、物理学并重的学术局面，大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在这个知识已经成为普遍诉求的时代，神学已经开始衰落，教会逐渐从政治舞台上退下来，教皇开始承办法律机构；不过在海那边的奥斯特帝国，教会的权利仍然有一定的影响，因为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教会实际上已经深深融入了社会的方方面面。而在沃伯尼尔，由于国家仍然隶属于联邦体系，教会的权利不能放开，因而教会的改制得到了群众和教皇的统一认同。这个伟大的决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获得了丰富的成果，甚至倒逼奥斯特帝国进行类似的改编。
这就是，奇迹的沃伯尼尔充满苦难和希望的历史。希望各位读者在阅读完这本1200页的长篇著作时，能够获得对沃伯尼尔全新的认识和崭新的希望，这也是我们这些学者所期待的。
艾玛·维尔德
西历640年10月31日于尼亚普斯
沃伯尼尔简要大事年表
西历元年 奥斯特帝国建立
西历116年 航海队从乌拉港口出发
西历120年 航海队到达目的地，同年沃伯尼尔建立
西历180年 教皇完成全境传教，开拓时代开始
西历300年 帝国首次正式承认沃伯尼尔的附属地位
西历360年 开拓时代结束，教会开始大规模扩张
西历450年 公民投票制被取缔，沃伯尼尔正式加入L属联邦
西历510年 腥害病爆发
西历550年 腥害病结束，虹咲时代开始
西历570年 教会改制，魔法学院开始掌权
西历610年 新兴加盟国出现，沃伯尼尔退居第三大加盟国
Part 24
魔女上原步梦，今天似乎略微感到些许不安。
春冬之交的森林里，一切都是这样的落寞和稀疏；阴暗的天空中飘荡着稀薄的云朵，那渺茫得犹如一缕青烟似的银灰仿佛是某种残破的碎片；光秃的树梢上还没有长出新叶，那密密麻麻的黑枝就像是瘆人女鬼的长发一般舞动；那是曾在南方流传着的有关一对悲伤的女性恋人之间的故事，残疾少女病态的爱让她将自己的爱人亲手杀死，那具尸体就这样陪伴着她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在毒品的作用下她每天都在幻觉中与尸体作乐，直到她的恋人来接她前往地狱。传言那女鬼长着修长得有些诡异的脖子，遮住了整张脸的黑色长发从头顶无力地耷拉下垂，四肢干瘪腐烂，衣服沾满血迹，普通人只要遇到她就会精神崩溃；不过魔女倒是见过比这可怕得多的东西。冬日的山风从森林间掠过，那森林深处的黑暗仿佛具有可怕的引力；森林里既没有兽类奔跑，也没有鸟类的鸣叫，一切都散发着可怕的寂静。
这是今年的第一次狩猎。
不久前结界发出警报，在南面有人踏入了半径为四英里的魔力感知区域，数量为两人，移动速度娴熟而缓慢，方向直指自己的小屋。下午4时，魔女不得不提前结束自己的药材贩卖工作，以飞快的速度直逼目标而去。
不需要使用太多手段。森林里的陷阱自己每天都有去查看，方圆三英里内随机分布的陷阱装置能够拦下大多数入侵者，无论是无意闯入的动物，还是有意前来的外人。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都无所谓，魔女对闯入者的态度向来是无差别虐杀，只要触发了任意一个陷阱都会死无全尸；况且，就算来的是一些经验丰富的杀手也无所谓，那些装置已经可以拖延足够的时间，拆掉沿路的装置至少需要超过四个小时，而自己到达结界内的任何地方都只需要45分钟，届时，比陷阱更加残忍的杀戮自然就会降临。
骑着扫帚穿越重重枯枝，那两个人果然就已经在眼前了，魔女兜转一圈躲到暗处，仔细打量着两人的行头：头戴白色的宽边帽，身披白色长大褂，胸佩银十字架吊坠，手袋白色手套，脚踏白色长靴，左手持金色长柄圣铃，右手持金属饰檀木手杖，脸型消瘦，眼窝空洞，举手投足间展现着某种可怕的沉稳。
教会的白色使徒，那是来自奥斯特帝国的精英暗杀阶层，手段应该比以往那些调查者高明得多。圣铃拥有探测灵子的能力，而手杖则能够发动危险的净化术——那是某种教会用于净化污秽的秘术，一直作为洗礼仪式时的重要流程被使用，那秘法能够暂时重置目标的精神状态，为接受洗礼者创造一个稳定纯净的精神世界好聆听神的教诲，但是这对需要细腻精神控制的魔法师来说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不过，自己并不需要靠近对方。如今的法术早已获得了近乎全能的控制力，无论是射程、功能和破坏力都已经领先了其他武器，魔法学院更是以无声的远程暗杀手段成为了整个大陆最顶端的杀手集团。想到这，她操控着魔力丝线悄然接近了不远处的某个弩箭，打算好好欣赏接下来马上会发生的血腥一幕。
Part 25
我想，魔女大人一定是第一次出门忘记戴帽子。
这个帽子是魔女大人很喜欢的东西，黑色的外表，巨大的帽檐，以及白色的蝴蝶结，每一处都透露着魔女服饰特有的诡异的美感；虽然魔女大人偶尔也会戴一些其他头饰，比如荷叶边帽或者兔耳装饰——那是魔女大人在向我讲述兔子的外貌时使用的道具，我当时还因此郁闷了很久，因为我觉得毛发长到耳朵的外侧可算不上什么美妙的事情，每次一想到这件事我都会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耳朵，还好她们并没有变成毛茸茸的模样。
虽然我每天都帮魔女大人清洗衣物，不过魔女大人的衣服我一件都没有试过，因为我觉得自己一旦穿上就会降低那件衣服的价值；而且魔女大人为我设计的衣服一定都经过了精心的构思，每天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魔女大人面前想必就是魔女大人最想看到的事情。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然而，就在不久前，我的想法不知为何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试穿魔女大人衣服的冲动开始逐渐侵占我的意识。我感到一阵懊恼和不齿，但是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某种自我挣扎；我想，一定是我对魔女大人的憧憬过于强烈，以至于和魔女大人穿着同样的衣服都能让我倍感自豪；不过等到我拿起魔女大人的贴身衣物放到自己胸前时，一股剧烈的燥热感像是蒸汽一样从我的全身上下迸出，我顿时变得手足无措，浑身发软，连忙把魔女大人的衣服放回原处；我想，人偶之神一定在某处监督着世界上所有人偶的一举一动，因此在看到了打算偷穿主人衣服的罪恶的我时立刻就降下了惩罚；只见我浑身颤抖，呼吸急促，整个人像是中毒了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镜子里映射出我的糗态，那可憎的样子真是让我不愿意多看一眼。
天色突然像是落幕一般阴沉下来，我警惕地从僵硬中回过神来。
魔女大人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夸我视力很敏锐，能够发现沼泽远处微小的草药的花苞。我想，这并不是玩笑。
因为就在刚才天色极具变化的瞬间，在那镜子对面的窗户反光处，一个明显比周围更亮的东西飞快闪过，可是魔女大人出门时并没有穿白色的衣服。
在这封闭的森林中，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人类。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眼前的景象变得进一步清晰了。虽然很细微，但是在前方墙壁外的某处，杂草被压力碾碎的声音像微风一样透过窗子向我传来。这声音毫无规律可言，最多只能算是某种噪声，但是对于熟悉音乐的我来说，一点点的杂音已经足够引起我的注意了。我屏住呼吸，双手缓慢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剪刀。
一双白色的手毫无征兆地从我背后伸出来捂住了我的口鼻。
巨大的无力感像是潮水一般涌来，我心中一惊，只见前方的窗户后面，另一个东西正在缓缓升起。
那是一个消瘦的脸庞，凹陷的眼窝里看不到任何眼睛。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