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杀青戏 第七章 记起

18R/HE/娱乐圈/爽文/边拍戏边倒斗:趁张起灵失忆,把他卖进这完犊子的内娱拯救一下卑微的观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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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眼圈红红的,看到张起灵便拉住他的衣角。张起灵走下台阶,不解地抬头看着他。吴邪有些气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带入戏,转而去拉他胳膊:“快……走,快把骨头放开。”
在旁边侯场的宋承志忍不住上前拍了一下张起灵的肩膀:“小伙子演的挺好!我都被你带入戏了!”
张起灵没说别的,只点了一下头,便跟在吴邪身后进了旁边的化妆间。
申导抱着保温杯走到宋承志身边,拿胳膊肘拐了一下这老哥们:“怎么样?天才吧?”
宋承志用力点头:“我儿子要有他一半天赋,我现在就不用出来工作了。”
……
化妆间已经提前被吴邪清场了,张起灵进去后,吴邪便用脑门顶着门扉,没有去看他:“小哥你快抻开。”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背影,将戏服脱下来,光着膀子,扭动起全身的关节。一连串嘎嘎嘣嘣的关节复位声过后,听到穿衣服的声音,吴邪才松口气,一回头就发现闷油瓶正站在他身后,倾身朝他靠过来。
吴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敢动。闷油瓶便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地板下有夹层,晚上收工来查。”
吴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以为他想干嘛,原来是想起来吊脚楼哪儿不对了。
嗯?他记起来啦?!
吴邪震惊地看着闷油瓶,闷油瓶平静地点了一下头。
俩人从化妆间出去时,宋承志和王易芳的特写也补完了,都聚在棚子里跟申导一起看回放。
见张起灵和吴邪过来,手里捏着大红包给自己扇风的王易芳忍不住夸奖道:“我儿演的真好!我看你哭我都想哭了,但一想,我演的可是个尸体,我不能哇哇大哭!”
王易芳这么一说,大伙儿都笑了。刚才那场戏带来的压抑感一扫而空,宋承志这才注意到张起灵的身材变了,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比了一下个头:“唉?换身衣服视觉效果差这么多吗?”
申导哈哈大笑:“不是衣服效果,是我们阿坤会缩骨。”
吴邪想捂他嘴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其他人现在处于“为人父母”的失智状态,并没有深究作为一个现代人该不该精通这门技术,反倒惊喜地又夸了闷油瓶一通。
申导确实没想到今天第一场戏会这么顺利,这会儿天色尚早,便将本打算下午拍的戏提到上午。
这场便是结局里张迟挽背刺他毒枭爹的戏。情节接在男主逃脱、警方收网当口。张猛让张迟挽接应,在老宅汇合,一起上船沿江逃往越南。结果张迟挽来是来了,却把张猛弄瘫,制造他要跟警方死磕的假象,吸引警方火力,自己则带着手下遛了。
这场也是王易芳的杀青戏。
张迟挽成年后的造型风格还算统一,服装师这下不用纠结了,取来昨天就准备好的服装,帮张起灵换上。化妆师卸妆改妆做头发,一顿操作完,申导那边布景也快改好了。
吴邪头一次看闷油瓶穿这种看起来就很贵很骚包的衣服,十分新奇,便一直盯着他。化妆师摇摩斯的时候,张起灵见吴邪睁着大大的眼睛,半天都没眨一下,突然想起个画面。
好像是在一片雨林中,地上都是泥水,吴邪就坐在泥坑里,一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笑,一边往身上抹泥……
行动比脑子快。张起灵伸出手,盖住了那双眼睛。
两眼一黑的吴邪“嗯?”了一声,随即笑起来:“干嘛呀小哥?你害羞啦?”
张起灵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抽回,顺势偷偷划过吴邪腮边的肉。嗯,很软。
弄完场景机位,申导晃过来看张起灵的造型。黑色缎面衬衫,休闲西裤,马丁靴。很简单的经典款,但不知道是张起灵故意往张迟挽那个状态上靠,还是他本来就这样,愣是穿出一丝属于大型猫科动物的野性来。
申导开心呀,给张起灵讲完戏,从兜里掏出烟,抽一根塞到张起灵指缝间。感觉不太对,又抽了回来,冲监视器棚子里的颜编喊:“颜总!带烟了吗?”
颜丝翻了翻包,翻出个铁盒,扔飞盘一样飞给申导。申导比比铁盒的大小,从里面抽出一根细细的女士烟让张起灵夹在指缝里,然后把铁盒塞进他左胸位置的衬衫口袋,一拍手:“完美。去吧,开拍。”
《殁西南》第4卷 第87场 第3镜 第1次
张迟挽懒散地半躺着,头枕在美人榻的扶手上,慢慢吸一口烟,没有吐出,目光迷离地看着窗口的方向。
张迟挽
尸体处理好了?
保镖甲一低头。
保镖甲
已经火化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能送回来。
张迟挽
不要了。送到警局去,以我爸的名义送。
保镖甲点头,一边掏手机一边往外走。
保镖乙快步跑进吊脚楼的客厅。
保镖乙
老板,大老板到了。
张猛风尘仆仆的走进吊脚楼,摘掉帽子扔给自己的保镖,坐在张迟挽的榻上。父子二人就隔着一个茶桌,但与张迟挽的散漫相比,张猛的情绪明显是紧张的。
张猛
你倒是沉得住气。
张迟挽慢慢坐起来,将烟按进烟灰缸。
张迟挽
没什么好怕的。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
张猛
到了金三角,跟你大哥客气点。
多年不见,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
张迟挽
知道啦。先吃饭吧,吃完好上路。
张猛
说的什么屁话,晦不晦气。
女佣甲端着餐盘进客厅。
张迟挽起身接过餐盘,放到茶桌上。
张迟挽
都去吃饭吧。
屋内保镖离开。
张猛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看起来饿坏了。
张迟挽关上门,从门边的日历牌后抽出一根注射器,不紧不慢地走到张猛身后,猛地锁住张猛的脖子,毫不犹豫将针头插进他的静脉,迅速将药水推了进去。
张猛剧烈地挣扎,嘴里的饭似乎呛进了气管,根本喊不出来,也咳不出异物。
张迟挽用臂弯紧紧锁着张猛的脖子,沉重地呼吸着,十分兴奋。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笑了起来,放松双臂,下移扣住张猛的隔膜位置,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将张猛呛进去的饭粒弄了出来。
咳出异物的张猛已经没有力气了,药效迅速扩散,他的身体渐渐软下来。
张迟挽从背后抱着张猛,笑着说道。
张迟挽
老爸,你看我像不像趴在老耗子身上的小耗子?
哦你看不见。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我既然对妈妈扣不下扳机,对你当然也下不了手。
我最善良了,我早就不抓蜻蜓了。
张猛
小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张迟挽
哎哎哎?不要说这种吓人的话。
放心,送走你之后,我很快就会死的。
我们一家五口会在地狱相见。
啊……也不知道大哥的妈妈愿不愿意,但是无所谓啦。
张猛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有眼神中的怨毒浓稠到几乎要溢出来。
张迟挽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窗边。
阿英站在窗边,白色的裙子几乎与窗帘融为一体。她在哭,她冲张迟挽摇头,但扭断的脖子无法支撑她完成这个动作,竟显得有些滑稽。
张迟挽无声地大笑,突然将张猛搬起来,靠在美人榻的靠背上。从正面微微弯腰盯着他的眼睛。
张迟挽
我的老爸一定要死得轰轰烈烈才对。
逃跑算怎么回事?对不对?
张迟挽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严阵以待的伙计们。微微偏头对着窗帘小声耳语。
张迟挽
妈妈,我会给你烧很多纸扎枪的。
你要好好练习,不要再脱靶了。
张迟挽慵懒地转过身,靠坐在窗台上。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把他变成一个漆黑如墨的剪影。
张迟挽
妈妈是警察,该死。
他是警察,该死。
可是我们也该死啊老爸。
我们最该死了。
“过!”
这大长镜头拍下来,申导兴奋得要死,屋里两个摄影师也累得半死。他俩刚才走位都走出花了,这一场戏拍下来,比他们平时干一天都累。
张起灵没动地方,坐在窗台上,歪头默默看着站在窗帘后面的王易芳。王易芳以为张起灵还在戏里没出来,就保持着“女鬼”的姿态没动。
张起灵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希望张迟挽活成什么样子?”
王易芳以为他想听的是站在阿英角度的回答,于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应该是希望他不要掺和进张猛的犯罪集团,做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吧。或者希望他能大义灭亲,送张猛进监狱,毕竟她是个警察。”
张起灵摇头:“如果是你呢。”
王易芳这回明白了,他想问的是作为一个母亲的角度:“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做个正常人,爱也好恨也好,能正常的表达就够了。再贪婪点,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不要经历太多风浪,没病没灾活到七老八十,哪怕笨一点、穷一点,都没关系。如果他能有一些让他快乐的经历,或者遇到能让他快乐的人,那就更好了,我在骨灰盒里都会笑!”
张起灵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便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