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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也吃回头草

2008-06-16 18:02 作者:天使的预言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林子的儿子结婚,我专门从北京赶回太原,长途跋涉,连接我和林子的是同学的一份深情厚意,婚礼在忙乱中进行着。

一阵鞭炮声,新郎抱着新娘走进了洞房,系列程序后,新人开始认父母了,拿着一捆捆新票子,我紧跟在林子身后,那是认亲的钱。

此时此刻,我心里直犯嘀咕,“该哪个男人上场呢?”

林子先后有过三个男人,一个是原配平,儿子的亲身父亲,就在婚礼现场;一个是继父海,已经去世;一个还是继父青,正跟林子同居。

儿子的两个父亲同时在场,关系挺融洽,像哥们朋友一样。婚礼前,我曾和另一个女同学专门把平拉到新房里,针对性地对平进行探问。

“想不想跟林子复婚?毕竟你们是原装家庭,瞧瞧,儿媳妇跟你都长得很相像,小夫妻真有那种‘不像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味道,”(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平挠挠头,笑笑,“哪有那么容易?”

女同学神秘兮兮的问,“两个女人,你更哪一个?”

平憨憨地说,“我都夕阳年龄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女同学又笑,“那可不一样的,毕竟你经历过两个女人,有了比较和鉴别。”

见推不过了,平只好说了实话,“两个女人都不错,各有各的好,”

“那相比之下呢?”女同学紧追不让。

“还是原装的好,毕竟孩子是我们自己的。”平说了大实话,没有一个男人情愿用自己辛苦挣的血汗钱去养活别人的孩子,这是客观事实。

这次婚礼是我第二次见到平,第一次跟平见面是在林子做完手术的病房里,当时平走进病房的时候,手捧一束鲜亮鲜亮的红玫瑰,放在了林子的床头。

因为不知道平跟林子的关系,我拿玫瑰花做文章,大开平的玩笑,平腼腆的笑笑,看看病床上的林子,眼睛里满是柔情,林子迎着平瞬间的目光游离。

平走之后,我笑林子,“什么时候你开荤戒了?嘻嘻,不会是淑女也疯狂吧?”

朋友奇怪的问,“难道你不知道平是毛蛋的父亲?他是林子的原配啊。”我拨浪鼓的下意识摇头,“不知道啊!”

朋友惊讶,“你跟林子可不是一般关系,真没见过她的丈夫?”我摇头,“没有,真没有,这是第一次见啊。”

林子解释,“小时候我们特别要好,后来不是分开了吗?很多年联系不上,我结婚的时候,她已经失踪很久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朋友点头,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林子看着我傻笑,“你还那样爱开玩笑啊。”

“嘿嘿,本性难移,你这梅开二度跟花似的,一拨一拨的,我哪里搞得清楚啊”我嘻嘻笑起来。

一屋子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子的第三次婚姻是我撮合的,青是我的同学,也是林子的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们俩总是眉来眼去的,所有的同学都看在眼里。

小时候,俩人青梅竹马,因为接近有了传闻,之后成了绯闻,朦胧时期,有没有事实,谁也不清楚,如今同居不过是圆了儿时的

事实上,林子的三次婚姻,除了平跟林子是明媒正娶外,林子的第二次婚姻也属于事实婚姻,完全是人们眼里的禁区。

性格刚烈而叛逆的林子,骨子里兜着传统,却总被她的胆量所揉碎,九十年代初,第三者能修成正果,对方又是公安系统的人,那不是简单的事。

非正常营业的婚姻,包含着是非观念的评判和人们眼睛里混浊的内容,压力就是林子跟一个身患癌症的人——海,打破常规地走在了一起,

用“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演绎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爱,轰烈的爱情直到丈夫生命的最后一刻,轰然倒塌,沦陷了爱的纯真与高尚。

离去的丈夫带走了林子的灵魂,再见到林子的时候,林子正死去活来的苦熬着自己,她把逝去的爱带进了坟墓,阴影笼罩了自己。

受她的委托,我曾写下他们悲壮的爱情《原装的婚姻未必有真爱》,只可惜电脑硬盘坏了,写了三万多的原稿,让我丢失了。

林子用“十四年的婚姻,竟然抵不住四年不明不白的爱来的真实可信”强调了切身体验的真爱,以推翻原装婚姻选择的盲目。

爱情疯狂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地步,这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也是“爱情是寂寞撒的谎”让正常人变得走火入魔。

海去世以后,林子用自己挣的钱给海的儿子娶了媳妇,海单位分到的200平米的房子,林子毫不犹豫就让给了海的原配。

林子说,客观上我伤害过她,遗产理应给她,尽管海生病期间,她放弃治疗,是我倾家荡产救助的海,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现在林子的儿子也要结婚了,林子的第一个丈夫平,还有林子原装的婆婆公公,四个大姑子小姑子都来参加婚礼。

浩浩荡荡的人群,所有跟林子有关的人,都冲着林子涌了过来,关系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出乎意料的婚礼,我是第一次参加。

尽管我已经参加了N次婚礼,平辈的、小辈的,都有,可这样一种场面我是没有能力收场的,更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满腹担忧。

以往的婚礼,按部就班都是一样的程序,特别是新人认亲拜堂的时候,父母都是原装原配,没有这种杂牌军,也不会这么乱糟糟的。

现在不同了,正在我担忧的时候,林子和平已经并排站在了小夫妻的两边,媳妇拿着花走向了平,这时林子的眼泪开始了稀里哗啦。

我赶紧拿出纸巾给了林子,媳妇甜甜的笑,樱桃小口含羞的喊道“爸爸!好爸爸!亲爱的好爸爸!”一声递进一声,声声娇柔。

平向我伸出手来,再看平,满脸泪花像溪水,我捂着嘴巴尽量不发出声来,周围的人都在抹着眼睛吸着鼻子,那场面哪里还是婚礼啊。

我把纸巾往林子手里一塞,扭头就跑,接着,我的同学、林子的朋友,不分性别年龄的人都跑到了客厅里,仿佛上了刑场,哭声一片。

酸楚楚的心里何止是想着别人,分明是在盘算自己,参加婚礼的人,几乎一半是离异的女人,没有离婚的人,八九外边都有了人。

不是触景生情,悲戚的场面不至于那样壮烈,人联想到自己,悲才真正袭来,因为是喜事,不想扩大悲情,人们擦干眼泪,继续嬉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食欲大减,好多人没有吃饱就匆匆离开,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放下筷子,我竟然没跟林子打招呼就走,有种溜的感觉。

当天晚上,我踏上了通往北京的列车,随着车轮的滚动,婚礼的悲情和酸楚,就像一篓篓烟云散发在车轮里,可我的心还是很痛很痛。

列车上,同学发来短信,“要不要复婚?”

我回复,“真有了这种想法?”

同学说,“难以忘掉那种撕裂亲情的场景。”

我心一沉,“既然这样,你就宽容一次丈夫吧,给他一个出轨返回的机会,衷心祝福你!”

同学发来笑容,“好马也吃回头草么?”

我发了一个哭的图像,“吃!”

2008年6月12日晚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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