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怎样刻成的【长篇小说】连载3
暑假在不知不觉的蝉鸣中到来了。骄阳似火七月的天，树上的叶子看不到丁点的晃动。滚烫的地板像冒着腾腾热气的蒸笼。农村一年之中再繁忙的季节‘双抢’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打响了。
我们生产队是一个依山傍水很出名的小地方。针对我们队的自然条件，大人们老讲：我们这个队应该是个出大人物和发财的好地方。原因是我们生产队有一条纵横东西自然的大溪流。这是了不得的，自然的水能够这么气势磅礴地向东流，就是一场春水向东流。所以按风水学来说这就是出人才和发财的风水宝地。于是乎，果然就出了一个人才，只不过不是一个正面的人才，他是蒋介石政府的一个什么宪兵团团长。宪兵见官大三级，更何况是一个团长。解放前夕他和湖南省的国民党的党政高官是称兄道弟，八面威风。在一九四八年底解放前夕和国民党的先头部队一起跑到了台湾。蒋介石已经预感到他的末日来临，让他们提前控制台湾的局面。所以说他是蒋介石的忠实走狗。然而他这个人的家乡观念特别重，在一九四九年湖南临近解放时，他带着他的家眷又回到了老家，准备在老家大买田土。随着湖南的和平解放，他就成了人民专政的敌人。人民政府要他放下武器投降，可他死不改悔他发动的立场。于是他就只能在正义的枪声下完蛋。听说是用了整整的九枪，才结束了他反动的生命。
人就出了个这么反动的人，财也没见哪个发，可日子还得照常一天一天的过。中午一点，门前柳树上的宣婵此起彼伏的豪叫着，几条平时喜欢叫的老狗钻在挡住了阳光的樟树下吐着红红的长舌头。男社员们热得几乎都是光着膀子躺在了堂屋的稍微有点凉气的地下。老队长戴着他那顶戴了几年的破草帽，脖子上围了一条淋了水的湿毛巾，从人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他还是神气十足的从上屋到下屋一户不漏地走了一遍，终于吹响了出工的号子。他拿着哨子一边吹，一边喊：“出工了，出工了……大家出工了。”老队长的声音传得老远……。可能太阳的光线实在是太强，外面的温度又实在是太高。社员们好多出来掂着脚在滚烫的地板上抬头望一下火一样的太阳，又匆忙缩头跑进了屋里。在这一进一出的过程中，汗水就湿透了整个的短裤。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出工。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动。也不知道老队长在外面喊了多少个来回，古铜式的黑脸就只看到两个眼睛在动了。他怒火烧心，忍耐不住，破口而出：“你们这些人都是奴隶性质，让共产党把你们惯成了这样。你们只喜欢国民党的皮鞭。国民党的皮鞭一举，你们就老老实实了。”老队长话就这么说了，说完后他气得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喝了满满的一大碗水又出来叫。直到下午四点，社员们才在老队长的无数次的哨声中，挑起箩筐工具出工了。
晚上亮灯的时候，闷得要命的死天气还是一点风都没有。汗流浃背的老队长坐在饭桌旁正准备吃饭时，四个荷枪实弹的民兵就团团围住了他。老队长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手铐就套在了他的手上。前前后后就几分钟，我们生产队的社员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老队长就被带走了。这次押解的是由大队书记亲自带队，到公社后就直接转到县城，人就没有回来了。
罪名两天就出来了：“反对毛主席，支持蒋介石，是反动派安插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特务，是真正典型的现行反革命。”老队长喊工时无意说的那些气话，让他成为了现行反革命。代价是让他在牢房里呆了整整的三年。
老队长被抓走了，整个生产队一片混乱。国不可一日无君，队不可一日无长。更何况是在如火如荼的双抢时节。在那红色年代，没有领导，就是散沙一盘渣。没有队长，生产队的活就没人指挥干。要不怎么说我们中国人都是奴隶性质呢。眼看抢收抢插的双抢拖了好几天，能不能在秋季到来之前把秧苗插下田，都还是个未知数。【那个时候的双抢，基本都要到达两个月，有的生产队秋后还在插秧，可产量明显要低】事情的严峻，队上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终于周叔又被推举当队长了。他毕竟是在生产队当了好多年的‘官’，有能力，有本事。和邻里的关系包括为人处世都还不错。再说到外面办事别人也还蛮打算他。可是，周叔当了队长，好多的闲言闲语马上就出来了。说是告密的就是周叔本人。他为两年前的那桩事怀恨在心，更有说的，周叔就是想当这个队长。
谣言归谣言，议论归议论，正事还得马上办。既然是队长，就得拿出点真本事。只有真本事才是对谣言和议论最有力的回击。这不，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叔当天就宣布在晚上召开全体社员大会，商讨队里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会议在周叔家举行，尽管天气炎热，但大坪里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依旧座无虚席。贤惠的陶婶也穿上了一件新衣服，满脸笑容，殷勤周到。递上切好的烟丝和纸，端上滚烫烫的豆子芝麻茶。尽管社员们在大坪里是满身的臭汗臭不可闻，但仍然是有说有笑，热闹非凡。
“承蒙大家看得起，让我当队长，本人深表感谢。这次老队长发生这个事，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可政府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清，也无能为力，所以今天就不说这个了。我们今天主要说的是队里双抢的事情，这是件大事，已经耽误了好几天了，我们要抓紧干。为了争得今年的流动红旗，为了让我们队在下半年有一个好的收成，我们一定要拿出样子，让别的队看看我们的厉害。”周叔真的是当队长的料子，他说的话只说重点：“明天全队的男男女女除打杂的外，全部统一分成两组，争取和往常年一样在七月十五之前吃上新粮，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意见？我的话完了。”
“刚才新队长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做了全面的系统的具体的安排，我们大家应该全力支持和配合。我相信在队长的带领下，我们今年一定会把流动红旗夺回来。”保管员彭叔又发挥他的长项拍马屁的功能：“我的意见是不是生产队在明天早上会个餐？仓库里面还有点鸭蛋，再派个人到站上买几斤肉什么的。一来庆贺我们的新队长上任，二来我们大家好久都没有吃到肉了，打打牙祭怎么样？”彭叔的话一说完，故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知道他说的话社员们肯定会举手赞成。“好啊”果然掌声经久不息，超过了刚才给队长鼓掌时的鼓掌声了。毕竟肉的诱惑太大，社员们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肉的影子，一说到它好像就闻到了它的香味。
牛伯天不亮就起床了。他是队里的出纳员，掌管着生产队的财政大权。再者，他和供销社水产门市部砍肉的是姑老表亲戚。他去，有很大的优势：他可以只要猪身上的肥肉，瘦肉一点都不搭。要是去晚了的话，猪身上的肥肉就卖光了。买光了，你砍肉的是亲戚的话也不可能让肥肉买完了的猪身上再长肥肉。所以牛伯他只能早点去，而且是要赶在别人还没有到的之前到。要买几斤肉？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更不想让别的买肉的人说闲话，说他是亲戚砍肉就能够买到肥肉，他的脸皮还不至于那么的厚。
早上根本就没有风。牛伯脚上穿了双旧草鞋，已经掉色了的蓝色短裤，配上一件开了一个洞已经看不到白的白背心，手上拿了一个黄色的挎包。牛伯就健步如飞出现在昨天还没有降温的山间小道上。十里的路程也就三十分钟，大汗淋漓的牛伯终于赶到了供销社水产门市部。他的亲戚姑老表已经在屠凳上摆好了猪肉。
“姑老表早啊，这么早就开门了，姑妈她老人家身体还‘熬世’【健康的意思】吧？”
“早！牛表哥比我还早啊，这么远的路你就赶到了站上？有急事？姑妈身体很结实的，只不过眼睛比以前差多了，人到身边才看得清的。”
“哦！身体好就行。我爸说了过几天来就去看她老人家的。麻烦老表把肥肉给我砍五斤，顺便砍两三斤骨头。队里今天早上要会餐，我得要马上赶回去做饭。”
“舅舅有事就不必来了，他现在身体还结实吧？我这里有一点猪血，你带回家给二老做点汤补补身子。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舅舅舅妈了。等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上门问安。”姑老表说完，手脚麻利地举起了屠刀。
牛伯用了三块多钱买了五斤肥肉和三斤骨头，他伸长脖子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就迅速把肉和骨头用布包好，然后再把它放进带来的挎包里。出了水产门市部，他到供销社又买了一块钱的海带，五块钱还乘下的零头又带了一点姜大蒜什么的，不到二十分钟菜就全部购齐了。看到事情做得这么隐蔽，兴高采烈的牛伯就急急忙忙赶在回家的路上了。他想，今天早晨的这餐饭一定要亲自掌厨，拿出最高的水平，让全队的社员们都好好地开开眼界，闻闻海带炖骨头的香味是怎么炖出来的。牛伯他心花怒放，漫开的步伐像小跑着，想着这道自创的拿手好菜，他的鼻子就好像已经闻到了骨头炖海带的香味了。
生产队的仓库是由八间大小不一的房子组成。其中四间最大的房子的半空用木楼板隔着，上下两层都用来可蓄放粮食。粮食那是保障全队一百多人生命的重中之重。其余的两间里面塞满各式各样的农具，一间最小的是队里当官做办公用的，乘下最外边不大不小的一间就是全队集体的厨房了。厨房其实很简单：土砖糊泥巴砌的灶，灶上两口锅，旁边摆上一张门，门上放点什么的，就自然成了队里的大食堂。而大食堂的两口锅主要用来队里早稻谷种做催芽用的。一年四季，队里很难开个餐。
七月十五双抢的前几天，仓库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躺下的粮食了。偶尔在墙边有几粒，那也是老鼠和麻雀的囊中之物。集体会餐正好用上两个空房间，每个房间里摆了四张四方桌子。生产队里只有四条长板凳，那可是本队官员们才能享受得到的待遇。社员们都带着从自家带来的矮椅子，围坐在仓库两个密不通风的房间里。
菜总算是上桌了。土辣椒炒肉，白得不能再白，有点带糊味的烧冬瓜；一大碗水煮的长豆角，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间那一大脸盆的海带炖骨头。这是牛伯他亲自下厨，带了三个帮手花了整整的一个早上做出来的拿手菜。海带炖骨头没有牛伯想象的那么香，漂在脸盆里的海带压住了在脸盆地下不停叹气的骨头渣子。冬瓜的糊味到比那大盆海带炖骨头的味道要浓，好在那碗辣椒炒肉还能闻出那么一点点的香味来。保管员彭叔说的鸭蛋影子都没看见。牛伯把菜上齐后，也坐到了那桌摆着四条长板凳的桌子上。
房子里面人多，不通风，窗口又是紧闭的。窗口边那桌就坐的‘红鼻子’的父亲狗牙子的老婆‘四妖精’就难受得顶不住了。她起身走到窗户旁准备打开窗门，这下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忙着抢座位，也没有发现她什么的。她现在一起身，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到她身上去了。男人们的眼睛是闪闪发光，女人们的眼睛则是怒目鄙视。怪不得！你看‘四妖精’：自然弯曲，瀑布一样乌黑发亮的披肩发，两条有如弯月一样妩媚动人的柳叶眉，一双大大传神的丹凤眼，小巧玲珑的小嘴巴配上一对似有似无的小酒窝。合体的紫色罩衣下，一条红红的红围巾怎么也包不住那呼之欲出闪动的双峰，加上白色的裤子称着修长迷人的双腿。连电影里面的女演员看到肯定也会让她比下去。只见‘四妖精’把头一甩，闪动着扑闪的大眼睛在房子里迅速扫了一个来回，随即伸出她羊脂般的玉手‘啪’的就打开了两扇窗门。风就从窗口从四妖精的身上在房间里迅速转播……男人们对着‘四妖精’伸长脖子用鼻子嗅了嗅，恩，香，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哼！这娘儿们真是那个的，竟然还把胸脯弹了弹，确实看得过瘾！男人们已经往喉咙里面吞口水了。
“队长他们说了，不准开窗户门的，你算是老几啊？别人不说你，是看你长得好骚性。”队里的单身汉‘宝矮子’嘴巴里还含了一块咬不动的肉就对着那四妖精开起了炮。
“老娘就打开了，怎么的？看你这个鸡巴样子？想闻老娘的骚，你还不够格？哪里长出来的一根葱，想管老娘？傻样。”四妖精的连珠炮对上了。
“你这个骚货，整天的就知道勾搭男人，不要脸？你是不是想当婊子的又要立牌坊啊？无耻。”‘宝矮子’掉了肉的嘴巴一急就发青了。
“你父亲跟了我，才造了你这个傻蛋，你只有去吃屎，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你几次想勾搭老娘，呸！就你哪个吊样，也不照照镜子？”四妖精放开了自己的嘴巴。
“我……我？”‘宝矮子’急的就把要说的‘我字’后面的话全部吃进了肚子。
“我，我什么？你说啊？你敢向大家说没有？蠢宝一样的还来调老娘的口味？”四妖精更是得理不让人。
“四妹啊！你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你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又是为的什么事啊？”队里的保管员彭叔阴阳怪气接过了话题。
“哎哟！彭哥啊。您这是说哪里话？我不是每天都这样吗？看您说的？”‘四妖精说话的同时’向彭叔抛了一个媚眼。
“你就今天打扮得最漂亮？肯定是给你的什么心上人看的吧！大家说是不是啊？”彭叔把眼睛向新队长周叔转了转，他才不管‘四妖精’的老公在不在旁边。
“你这个婊子，在这里出什么风头？你给老子滚回家去。”‘四妖精’的老公‘狗呀子’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你这缩头乌龟，你不帮老婆可以？怎么还帮别人骂我啊。老娘不是家庭成分不好的话，也不会嫁给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窝囊废了？老子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哦！呜呜……”四妖精边哭边往老公那边冲。
好好的一餐饭，竟吃成这个样子。彭叔见他们两口子闹起来，心里特别的高兴。他就喜欢这样的局面：耽误一天是一天，这新队长当不好，就可以把他挤下来了。他认为，自己这次明明可以当队长的，可不知什么原因，就搞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告状的好，那老队长坐牢，应该只有自己可以坐他的位子了啊？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漏洞？到头来竟是帮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自己嫉恨的仇人周叔当了一队之队的队长。你看他表面上是在和别人谈笑风生，可实际上是心里在流着血呢。好在别人还不知道是他告的状。否则？他不敢想象？而那里的‘四妖精’和‘狗呀子’两口子已经是吐沫横飞，搅在一起了。
“你们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这里是集体，请你们保持形象。”队长周叔终于发话了：“狗呀子你到我们这桌来，吃完饭马上开工。”
“你这个不死的没用的，竟然敢打老娘？老娘就让你戴绿帽子的，你给老娘等着？呜呜……老娘不活了。”四妖精舞着手不停的打在老公的脸上。
其实，这么多人他们两口子应该架是打不起来的，但就是‘狗呀子’让他们眼红。‘狗呀子’啊自己没什么本事，人又长的不怎么的。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脑袋顶上的头发秃的有虱子爬都能够看清。有点驼的背穿上一件衣服前面要比后面长好多。那明明很平坦的道路被他那生下来没有包好的脚踩上去，就显得不平坦了。但他的父母亲是队里的裁缝，手艺很好，远近的衣服几乎都让他的父母亲包做了。所以家里的条件好得可以说是队里的暴发户：大瓦房有好几间，平时家里吃的什么零食的，也源源不断。更要紧的是狗牙子家里的木楼上，竟然还藏着一部长长方方的收音机。那是一次无意中，我和红鼻子玩到了他们家的楼上，我一不留神用手按到了那上面的按钮，那框框上面的东西居然就有人在说话，吓得我大呼小叫连滚带爬爬下了楼梯。红鼻子的爷爷怕我把这个事说出去，给了我好多好吃的东西。还吓唬我说那个东西是招魂用的，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说了就会没命。说了就会没命？那我自然就不会说出去了。四妖精之所以能够嫁到狗牙子家来？那是几年前‘四妖精’富农成分的父母亲来我们队请裁缝做衣时，看到‘狗呀子’的家里条件竟然这般的好，就请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媒婆上门做媒。媒人在四妖精的父母许下许多好处后，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加上狗牙子看到四妖精的美丽后神魂颠倒。【他才不管什么富农不富农成分的】在他父母亲的面前老是要死要活的，一根独苗的父母亲总算是同意了这门婚事。就这样，如花似玉的四妖精就嫁给了这个比自己还要矮并且脚有点破的狗牙子。‘四妖精’在这个家里的分量应该说还是很重的，年纪轻轻的嫁过来，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为他们家里生下一个长得好几岁也老是流鼻涕的男孩‘红鼻子’。把‘狗呀子’的父母囍得是天天敬菩萨，这不，第二年四妖精又为他们家里生下一个小‘红鼻子。’这对于四代单传的‘狗呀子’家里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狗呀子’的一家人就把‘四妖精’当菩萨一样的在家供养着。不让她做饭，不让她洗衣，甚至‘四妖精’的短裤她的婆婆也帮着洗。‘四妖精’呢？无所事事，她就天天的打扮自己：有好的布，好看的布，她就从百货公司扯回来，而她的公公婆婆总能按她的要求做出时髦合体的衣服来。又时不时几天把外面漂亮的很香的鲜花摘回来，放在烧开的水里洗过澡。所以四妖精的香，让队里的男人们闻了还想闻。她的身影让看到她的男人们回过头来还要看。有一次，一个回头看她的男人，一不留神就掉进了队里那二米多深的大坝里，不是有人下去救得快的话，可能也就与他爹娘拜拜了。你说，这么漂亮的可人儿嫁给了‘狗呀子’？男人们能不嫉妒‘狗呀子’吗？他俩两口子不打架？他们能上去揩油水吗？果然，几个喜欢‘四妖精’的就上去拉架了。他们把‘狗呀子’的手死死的抓住，让‘四妖精’的手就全部打在了她老公的脸上。而他们在‘四妖精’打老公的过程中，也乘机把手在‘四妖精’的屁股，腰和高挺的双峰上狠狠的抓几把……
这个时候，‘四妖精’的老公也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他需要有人来拉架，他不可能真的打老婆的。如果没有人拉架的话？他那举起的手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知道，他对老婆那可是全心全意的爱。老婆晚上打绳子衣，他可以举着油灯在椅子上蹬好几个小时。老婆在盆里洗澡，他可以把花瓣柔脆，慢慢抚在老婆那白嫰能拧出水一样的皮肤上。老婆在床上睡觉感觉热的话，他手上的扇子能够扇到第二天的早上。在他心里，老婆是天上的仙女，永远是他的心肝宝贝。只不过今天看她这样出风头的和别人乱说一通，他就有点来气，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所以装模作样也要出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旁人越拉他，他的情绪好像越失控，而拉他的人就越希望他不停的挣扎。眼看着一团人抱在了一起，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局面。队长周叔只好站起来大喊一声：“你们还这样闹，今天干活就不记工了？四妹啊，你也够辛苦的啦！今天还要干活呢？难不成本人今天当队长，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四妖精’马上就熄火了。队长周叔是他一直心仪的对象，要身材有身材，要人品有人品，还是个写得一手好字的本地的‘秀才’。她一看队长这么说，她气得是用银牙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用她那满是怨恨的眼睛注视着队长周叔……终于，真正伤心的泪水似一股清泉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冤家！要不是今天你当队长，我才懒得来吃这没有一点味道的什么烂鸡巴菜呢？你个死鬼，怎么就不明白奴家的心思呢？奴家今天打扮的就是想让你这个冤家看的啊。”四妖精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流泪。哗哗的泪水就把她紫色的上衣染湿了一大片。队长周叔用眼睛飞快的瞄了一下，看到四妖精那梨花般的泪脸，心里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这漂亮的女人啊！哎……然而，他知道，这女人胆大，敢做敢当，如果自己稍微露出一点马脚的话，她难保不扑上来？他不敢多想，他不想让这成为队里茶余饭后的笑料。再者，这年头男女作风的问题可是要坐牢的。饭吃到这个份上，再吃下去说不定又出什么乱子的。于是，他急忙掏出了口袋里的哨子，发起了出工的号令。【请您接看第四部，不精彩您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