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沦落时有谁还爱你
一：偶遇在乞讨的女孩
我从一所不入流的大学毕业后，开始去大城市找工作，我身边一无所有，如果真要说我拥有什么，可能就是他妈的一点热血激情。
几乎大城市的每个街角我都不放过，不要以为我是去寻花问柳，我早已给你说过了，我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车，没有房，还有它娘的什么资本去乱混？我是在盯着街角上的每一个招聘启事而已！
你绝对猜不到我去面试了多少回！我看到了多少个招聘启事，我就去面试了多少回。无论是多么高级的酒店，还是臭气烘烘的擦鞋店，我都试过了，我还拿出了它娘的那个盖着红印章的文凭本本，可是人家就是不收我，我真想不到它妹子的我连擦个皮鞋都不配，我从擦鞋店走出后，生气地将它妹子的那个劳什子本本撕了。
哎！我当时真想跳河死了算了，活在它妈这么个悲哀的世界没混头，你也应该清楚死了的好处，如果不是你喜欢的角色，你就不投胎，即使蹲在十八层地狱里，不投胎可以不必在这世上活受罪嘛。
但是细细一想我又心有不甘，凭什么那些龟儿子一天可以有酒有肉，在晚上也可以左拥右抱，我不相信我是世界上最贱的一条命，我想到了鲁迅的一条话：“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因为鲁迅的这句话，我做了一个庸人，一个粗野霸道的庸人，我把什么文化那东西全部抛在了狗屎堆里，想必你能想到我把所有的文学书都糟蹋了，其实何止是我，许多的人也在用文化的东西擦屁股啊！他们完全没有了责任。
当我走在大街上时，许多的人再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了，因为我终于站在了他们的阵线。我不懂什么是低俗下流，我们都把那些东西亲切地称呼为“通俗文化，大众口味。”，我那天有些倒霉，我的所谓文化还没有被彻底清除干净，我的同情心萌芽了。
老远我便能看到大街上的一群人围着圈圈，我扒开人群一看，哎呀!太不可思议，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娃子，怎么可能会乞讨呢？与其乞讨，还不如进一些卖肉服务店发挥一点晚上的功夫挣钱来得快。
“这么个有手有脚的好女孩还会在大街乞讨，该不会是骗人的吧。”周围纷纷议论。
“是啊，穿得那么好，怎么还有脸蹲在大街上！”
“这年头骗子太多啦，小心上了别人的当。”
“吃了哑巴亏就惨啰。”
……
我想到了原因，这种原因正和我面试的遭遇是一样的，大文学家白居易说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句话又在我的心里作祟，管它妈的，好歹我手上还有父母给的几千块钱，我走过去向她说道：“好姐姐，不要在大街上乞讨了，跟我走，我能帮助你。”
“不要管我，你办不到的，”她说的话立刻伤到了我的自尊，我有什么办不到的？我曾经还口出狂言“我就是一切”呢，这个冷漠的世界，她能讨到几个钱？
我生气地说道：“跟我走，我至少可以有钱送你回家。”
这时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人认为我和她是同伙，有的人责指责我多管闲事，有的人说女孩不知好歹，她有几分嘲笑我，对我不温柔地说道：“我没有家，你没有能耐，就不要说大话，我注意你几天了，可是你还是没有找到工作不是？”
她的这些话让我既害怕又生气，我怀疑她怎么那么清楚我，我生气地是她瞧不起我，这件事我下决心是管定了。
“呵呵，你倒是清楚，不过我还是要管你，你总得让我认识到照顾你是错误的吧。”
“算了，天下突然来了一个傻子，你会后悔的。”他用非常妩媚的眼神看着我，她的眼里还藏着对我的鄙视，我拉着她的手离开人群都感觉不自在。
又是一阵议论，许多人望着我们远去，她走得很慢，大概乞讨在她心里已经是数见不鲜了，没有了什么羞耻不羞耻。
“哎！这位同学，你懂得怜香惜玉不，不要拉疼了我的手。”
“好了，我不是同学，我是一个粗野的农村臭小子。”
“你牛，你个臭小子，你能照顾好我吗？”
“大不了我学你做乞丐，你收我做个徒弟吧。”
“你会真心的后悔，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无所谓，我也会让你后悔的，当你为了我去乞讨时，你那样子不知有多丑了。”
“你想得太美了……”
说到这里，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你想到的完全是错的，你认为的也完全是错误的，我说的你不要不信，我说的你更不能全信，继续看下一节吧。
二：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告诉我说她叫“小梅”，大家一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不要胡思乱想，她不是现实的她，她也不是我虚构的她，她是在我心里曾经出现过的她，我说了这么啰嗦的她，你到底懂哪个她嘛，所以我说你想到的和猜到的都是错的，只有当初的我最清楚。
我把小梅叫姐姐，不是因为她比我大，也不是因为我甘心做小弟，而是因为她敢做的事是我不敢做的，她的所作所为是超出我想象的，我不得不叫她一声“姐姐”，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却对我客气起来，她开始变了。
有一天，我干完我掏下水道的活儿，回到所租的屋子后，发现屋子里的小梅却遭受几个男人的毒打，这太让我生气了，我虽然不是小梅的什么人，可是也不能让她受到这么大的欺负啊！我还没有握拳靠近，小梅竟然发现了我，对我吼道：“臭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小梅挨了很多的毒打，我管不得那么多，当然和那些男人打起来了，最后可怜巴巴的我和小梅啊！都挨揍了，我那时感觉是自己有生以来遭受的最大耻辱，我完全没有了理智，我真想拿起菜刀和那些坏蛋玉石俱焚。
“你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不要命了？”那些人骂我。
“你说小梅哪里惹到你们了，你们要这样对她？”
“嘴硬！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她欠我的十万块钱借据，你再看看这个身份证上的复印件，是不是她？”
“老二老三，你再把你们的借据全给这个穷小子看看，不然他还以为我们冤枉好人哩。”
借据不可能作假，和小梅相处了那么久，我认得借据上是她的字，也认得身份证上确实是她。
我望了望小梅，小梅流下泪扑在我的怀里，少说也得二十多万块钱才能还清借账，我那时认为钱是最邪恶的一个东西。
“你就说你有没有钱，没有钱就不要给老子逞英雄。”
“我有，你它妈的眼里只有钱吗，我还清就是了。”这句话给我带来了一顿毒打，小梅也不例外。
……
一个电话的距离走了几千里远。
“爸爸，你给我打二十万块钱吧，我有急用。”
“什么，我那娃呀，你怎么能要这么多钱，你爸爸我手里只有几千块钱，那点钱还是卖猪卖牛存的，你小子在外头乱混啥子哟！”
“三天之内你不给我打二十万块钱过来，别人就要撕票了，爸爸，你要救我呀！”
“那娃子，你慢点说啊，你怎么了，你咋回事？”
“我被绑架了，你不要通知警察，赶快打二十万块钱过来，我的身上绑有几颗炸弹，呜呜呜~”
“啊！天杀的黑贩子呀，你为何要绑架我的儿？他可是我家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啊！”
“爸爸，你不要骂他们了，他们又在打我了，哎哟，哎哟……”
“我那娃，你让他们给我说句话。”
……
“这位大爷，你是要你儿子的命，还是钱？”
“我当然要……，要命，你们能保证他的安全吗？”
“废话那么多干嘛，我们只要钱，不要你儿子那条贱命，快把钱打在你儿子的卡上，不要对任何人讲，不然……”
“哦哦哦，这个我知道，你们不能打他，要放了他呀！就算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家伙吧，可怜他娘……”爸爸还在对着电话说，可是电话早已经挂了。
我为小梅还清了帐，把那些借据给了她，我清楚爸爸那边欠了一屁股烂帐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想问小梅为何欠了他们那么多钱，小梅也不曾对我讲，渐渐地，我发现我喜欢上小梅了，我认为在她的人生中还藏着许多故事。
我仍然只有做下水道的活儿，小梅没有找到工作，只是为我洗洗衣服，为我煮饭，每天回到屋子看到小梅，我的整个人生像突然找到了方向，我渐渐厌恶做下水道那样低俗的活儿，只怪我当初真它娘的冲动，也许那个红本本还有点用处。
“无论是谁跟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我常常这样想，我这么个穷小子，可能一辈子抱着那些远大的理想和追求老死了罢！
三：感情的戏
三个月过去了，我发现我已经不能自拔，有一天我回到屋子和小梅谈话。
“现在你后悔了吧，我是个掏粪工！”
“你难道不后悔？我欠下的那么多债要你还。”
“我不后悔，只是你有更广阔的天空可以翱翔，不要再……，不要再跟着我了。”
每一句话可能并不是出自我的真心，只是我怕自己是个祸害，我自己不想到处去害人，宁愿……
“如果当初你不管我，更好的天空应该属于你。”
“我最讨厌你那么推论，如果当初我是一时冲动的话，那么我现在何故……”
“何故什么？”她用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我。
“小梅，我说句不知廉耻的话，我喜欢你。” 我的感情始终会战胜所谓的理智。
她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她与我又好像有了很长的距离，那晚上她不再和我多说话，搞得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把自己这种结局认为是一厢情愿吧。
……
我和她又过了安稳的几周，她到底还是在顾虑着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却想知道。
……
“你们干嘛要我和那个穷小子纠缠，我都不忍心骗他了。”门里面是小梅说话的声音，我虽然到了门前，却因为听到了她的那句话没敲门，这个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又因为小梅说的声音很大，我今天没有太多掏粪的活儿，很早就回来了才偶然听到。
“你要继续骗他，他是我的死对头，读初中的时候我可没少受他的欺负，他当初把我整得很惨，我现在要他血债血偿，要他一辈子没有个好日子过。”
“你这人啊，真有些小心眼，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就是铁石应该也化了。”
“你干就干，不干我找别人去，你要知道你的很多把柄在我手里呢。”电话里面的声音我都听得见，小梅一定开了免提。“好了，你牺牲一点如何，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算你狠，本小姐姑且再委屈地玩玩。”
“这就对了，我挂了。”，我这还会误会她吗？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我甚至怀疑自己这颗心，我甚至怀疑这整个世界！
门被我踢开，小梅吓着了，她反映过来摆出欢喜的脸，我那时体会到的欢笑全变了，我讨厌虚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虚伪，我的脸没有了对她的欢笑。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好，我给你说，你们干嘛要我和那个穷小子纠缠，本小姐姑且再委屈地玩玩，这样的话你满意了吗？”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用在安慰我，你既然认为我穷，和我在一起感觉委屈，你为何不趁早离开我？”我推开小梅的手。
“好，你认为这就是事实，你终于后悔了。”
“我后悔了，我后悔为何要那么傻地相信你，我现在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呜呜~”小梅跑出了屋，那晚上她没有再回来，我的世界剩下了我一个人。
……
有一天我又在大街上遇到了她，她又乞讨了，她不是像以前穿得那么干净的衣服，而是脏衣服，她的头发看得出来很久都没有梳，凌乱得如同杂草，她看起来像个疯婆子，任何人见了她的那个样子都会起怜悯之心。
“你何苦要作践自己？你觉得这样演戏下去有意思吗？”我走近对她说道，这时在旁边的人纷纷议论我的不是。
“呵呵，我早给你说过，你帮不了我，遇上我你会一辈子后悔。”
“你给我走，我能帮助你。”我怎么能忍心看着我爱的人受这种罪，我说这话时很大声。
“你是我的谁？我劝你不要一辈子当个傻子。”
她说的这话让我无可忍受，当初她对我的好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闪现，我拽着她的手离开了。
“我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你弄疼我了。”
“你这样自甘堕落为何？我要解救你。”
“臭小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又说的这句话让我的心有些害怕，这句话像个咒语似的缠着我。
……
回到屋子后她彻底崩溃，她躺在我的怀里哭，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向我解释一切，她上了当，她很傻的把当初的借据又给了当初的人，我认为我把她了解的很清楚了，让我解释：她是个骗子，可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她反而被人出卖了。
一个十分明了的问题摆在了眼前，那便是那些借据，那些人会来向她要钱的，尽管当初我给了钱，但是没有了证据。我真恨透了那伙骗子，那伙骗子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做法让人极端厌恶，我当时想只可怜我和小梅做了牺牲者啊。
四：中局，绝不放过你
我没办法继续向爸爸要钱，我清楚他还没有还清那些钱，无奈我向银行贷了一些款，我还四处向朋友借债，当我刚好凑齐二十多万块钱时，那伙人又来了，这次他们没有毒打小梅，而是一手交借据，一手交钱，接过那个借据我都非常悲痛，我想把借据撕了，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我而是交给了小梅。
小梅和我又回到了当初的日子，她每天为我洗衣，做饭，我每天出去做我的掏粪工，我什么委屈都可以接受，只是不允许我喜欢的人受到一丝的伤害。
我这次越陷越深，我每次在掏粪时想起她，在吃饭时想起她，在穿衣服时想起她，我发现我无时无刻不想她，我爱她爱得深入骨髓了，我难以用些词把我爱她的滋味叙述清楚，如果不是为了生存，我真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在晚上我和她的话非常多，她好像也对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我相信日久生情，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对我的一个微笑，一个生气的表情，仿佛都成了美丽的代名词，她在我心里成了缪斯，成了丘比特，成了女神。
长久地煎熬，很幸运的，我换了工作，我摆脱掉了掏粪工，我成了一个扫大街的，相信这世界上的许多人都为我感到高兴，我认为苦难的日子即将结束，幸福的日子将要到来。
有空的时候，我会带她去四处走走呢，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吧，人潮拥挤的社会，怪谁呢，她对我越来越好，比如常常给我说些关怀的话，又比如她会主动拥抱我，我那时感觉自己像个幸福的傻子。
唯一让我自卑的是，我没有混出个人样，我之所以没有向她说出我心里的许多话，是担心我不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配，她有美丽，我却什么都没有，她跟我在一起的日子，过的还是苦日子，她越对我好，我心里的内疚就会增长一分。
我在暗中寻找许多应聘的机会，我遭遇了无数次的失败，我每次失败后都是在她的怀抱里寻找温暖，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她，我有时都相信一切都是命运了，我不过是一所不入流的大学毕业生，爸爸却视我为希望，我不过是一个穷小子，却缠着一个美丽的女孩。
夕阳下，我带着小梅散步，她的脸上比那一堆的云锦和红霞还要灿烂。
“小梅，我最喜欢黄昏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说说，我想听你讲个故事。”
“好，你要认真听，从前有一对恋人，他们历尽千险磨难终于在一起，他们是用一生去交换一个美丽的黄昏。”
“他们太傻了，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是违背了天意的，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
“那么他们为何又违背了天意？”
“他们是违背了天意，可是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在黄昏之后都消失了。”
“你不要说了，这让我感觉害怕。”
“不要害怕，我是要你看到黄昏的美啊，有人为了一个黄昏心甘情愿地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嗯，我看到了黄昏的美，看到了黄昏的不舍，看到了黄昏的爱，我看到了……”
“小梅，我看到的不仅有黄昏的美，还有……”
……
直到黑夜到来我和小梅才回去了，我知道大城市里每个地方都不会有寂寞，尽管是晚上，仍然有许多人走着，无论是独自一人，还是成群结队的。小梅的那双眼睛在黑夜里非常亮，我即使看不到了任何东西，我也看得到她那双美丽闪烁的眼睛。
……
一次意外让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相信那是真的，因为我以为我的心不会骗我，在与小梅相处的那些日子，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局中局，她的那些话在我的脑海里斗争得是那么激烈，我认为我只不过是一个臭小子，不值得她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的精力。
一切事情都有原因的，她是一个被人利用的人，我看着小梅手机里那些来往的短信明白了，我回忆起了高中的时候，我拒绝了一个女人的爱，她因为我受到了伤害，所以她始终放不下我带给她的痛，所以她要报复我，她要我的日子生不如死，她要我向她那样过她当初过的日子，她要我跪在地上求她。
我悄悄地离开了小梅，因为我实在不忍心拆穿她，谁叫我爱她呢。
五：真实沦落有谁怜
我最后把扫大街的工作都丢了，我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乞丐，我还有许多的钱没有还清，我最对不起的便是那些相信我的人了，因为我让他们失望了。
开初我觉得当乞丐是很羞耻的一件事，所以我独自一人蹲在大城市的墙角里暗暗流泪，我没注意到竟然有人可怜我，给了我一些钱，哎！她准是把我当乞丐了，我哭得越伤心，越为这件事后悔，反而有更多悲悯的手向我洒下了钱。
哎！我发现做一个乞丐也许是我能胜任的了，任何人都不会与我抢的了，但是我的这些痴心想法都是错误的，做乞丐都不会那么如意，让我告诉你，我讨的钱多了，就会遭受其它乞丐的打劫，我讨的钱少了，那么肚子就会挨饿。
自从当了乞丐，我没有了什么尊严，我是什么能吃的东西都吃，比如我曾经和一条狗争抢一个带肉的骨头，我和一只老鼠争抢地下的面包，我甚至在人们的脚下，人们的鼻涕和粪便旁边找到许多能吃的东西，我的样子成了最邋遢的一个人。
我知道许多人并没有把我当人看，因为当我踏进他们的地方他们都会撵我走，我过起了风餐露宿的生活，还好我的身体很健康，我生病了并不会死，我依然能像许多人那样欣赏太阳和黄昏，我感激啊！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会死，而我一个穷乞丐，臭乞丐，还可以苟延残喘下去。
当了乞丐后，我仿佛没有了悲喜，只有傻笑，只有冷眼，也许不是冷眼，因为我的神经失常，我可能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在每个肮脏的地方讨口吃的便飘然欲仙了，也许没有人解救我，我为当初那些豪言壮语感到可悲，我最清醒的是知趣，别人赶我走，我便傻笑着离去，别人骂我脏我可以变得麻木不仁，别人对我说有的秽语我都可以不在乎了。
我每天去讨吃的，我没想到我有一天竟然碰到了她，小梅！小梅也和我一样当了个乞丐，她和我过着一样的生活。是她，唤回了我所有的自尊，所有的爱，我发现原来是她为我系下了一个乞丐的情结，当她一出现时乞丐的影子也不见了。
大千世界中，我是一个幸运的乞丐啊，许多人都没从乞丐的阴影走出来，但是小梅带我走出来了，我要挽回自尊，我不能让我喜欢的人看着我受着最残酷的罪。哪怕我又继续做我的掏粪工，做个扫大街的，擦皮鞋的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世界的人还把我当人看。
从前的麻木一扫而空了，我开始不做乞丐，最开初我做个捡破烂的，小梅也因为遇到了我而改变了她的生活，我们相互鼓励，我们帮助，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当初那个样子，尽管藏在我们心里的傻气一时间很难祛除，我们的一些习惯还不能改变，我曾经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捡起了一块脏面包，还好有条狗儿及时给我解了围，我把那块脏面包扔给了狗儿。
小梅告诉我说她也遇到了尴尬的一件事，她也曾经在地下看到一块破布捡起来揣在怀里，别人问她为什么要捡，她只好说爱护环境，你应该猜到那块破布进了垃圾桶。
没过多久我把许多钱还清了，有些人可怜我并没有向我要，最关键的是我一无所有时，我敢作敢为，不像其它人那样顾家顾生活，我还没有安家啊！就拿我做的事来说吧，我在买下一所小垃圾厂时大赚了一笔，我有点儿钱时就敢当包工头。
……
几年后我和小梅结婚了，结婚后不久来了一个人，是拿着小梅那些借据来的，我问小梅，小梅并不愿告诉我是为什么，我把那二十万块钱付清后还有几万块钱，我亏欠父母太多了，最后我剩下的几万块钱给了父母，我找了一个理发工作过日子，我因为和小梅结了婚，便不敢包工了。
幸福的日子没有眷顾到我，我以为自己很健康，可是那段乞丐生活早给我的疾病埋下了祸根，我成了一个包袱，我得了不治之症，我进了医院，我花费了许多钱，最后我打算绝食，可是当我想绝食时都不能了。
我被一种昂贵的药物维持着生命，我劝小梅不要离开我，可是她却常常不在我身边，我意识里清楚是她在想着钱的法子。
……
有一天我终于看清了，我是被我仇人的钱维持着生命，我在医院里花费的钱都是仇人给的，小梅何时醒悟了？为了延长我的生命，竟然要陪着我的仇人！原来我以前猜想的都是错的，不是我曾经伤害的那个她要折磨我，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是他要折磨我。
只怪我当初，为何要横刀夺爱吗？他现在要夺走我的小梅！小梅和他出现在了我的病床，他抱着小梅是那样的得意！我的心灵意识要小梅过来陪我，而宁愿小梅不要因为延长我的生命陪她，小梅的眼里泛着万千的泪水，她也注意到他手下的人拿着的一把剪子，一旦小梅向我走过来，那把无情的剪刀将剪断维持我生命的药水，我的眼泪如同洪水般泛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