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2》(一)
不知不觉,距上一次群鬼复苏已有2年。由于捉鬼界的齐心协力,即使这次规模空前的群鬼复苏也被很好的封锁起来。人们依然想往常一样忙碌着。贝尼奥国际大学,一个大三男生宿舍里。一个斜刘海男生正在电脑桌前忙活着。
“喂,然然。我们4人黑,下局加你一个呗。别在那装逼了!”男生边玩边冲着躺在左侧床铺上的一个男生喊道。
“我去,你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下周就考试了,你不复习也别拉着我垫背撒!”半躺在床上的男生抬起头回了一句,然后继续低头看起手中的《佛与自然》来。
“哈哈,我看好你。”那个男生也不啰嗦。头也不回继续玩着。
两年时间,高之然已经是一位大三的学生了。刚才看书的那位就是高之然了。而另一个男生,今年刚搬进来。高之然上一个外国室友则是作为交换生回到本国学习去了。2年时间,高之然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嘴边和下巴的几撮胡子看起来略为成熟了些。脸上,也是加了一副平镜。气质相比之前多了几分内敛。
就在高之然继续埋头看书的时候,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高之然赶忙拿起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喂,你好哪位?”高之然接通电话问到。
“哈哈,高之然?”电话里是传来爽朗的笑声。
“嗯哼?我是高之然,你哪位?”高之然问到。
“咳咳,明晚12点,蓝星酒吧。到了打这个电话。”对面男子突然说道。接着便将手机挂断。
“喂?喂?”高之然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机,“谁呀?明晚12点蓝星酒吧?”
这时,手机又闪了起来。高之然盯着屏幕,一条彩信。还是刚才那个号码。高之然点开彩信,略带疑问的脸上瞬间凝固起来。几秒过后,反应过来的高之然迅速将号码拨了回去。
“喂!你是谁?想干什么!”高之然声音压低道。
“哈哈,看到彩信了吗?我这里很忙,明天才到T市。有什么事等我明儿到了再说。还有就你一个人来。别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后果你知道。”男子说完很干脆的挂掉电话。
“喂?喂!”高之然继续拨打回去。对方已经关机。
“操!”高之然大吼一声。将电脑桌前的男生吓了一跳。
“没事,你接着玩,我出去一趟。”高之然从床上跃下,说话间已经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了略显错愕的室友。
大学外的一条街道上,高之然边走边点起一根烟,来回踌躇着。走着走着,便掏出手机看着刚才陌生男子发过来的那条彩信。彩信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背景是一间黑色的屋子。四周没有任何窗户。房间中,躺着四个人。透过昏暗的灯光。高之然隐约能看清这几个人的容貌。张照片看起来格外扎眼。因为照片里的人是,李清、李雪、许谦、林浩杰。四人全部被绑了起来,躺坐在房间里。盯着照片又看了许久。高之然抬起头看着周围灯红酒绿的世界。眼中第一次显得有一丝无助。
就在这时,高之然手中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高之然一惊,连忙拿起手机。一看之后才发现并不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而是自己一个朋友的电话。这个朋友是高之然初、高中同学,算是高之然的死党之一。今年也是在T市读大三。但和高之然并不在同一所学校。
“喂!张文琪,什么事?”高之然接起电话缓了缓情绪说道。
“然子。有时间没,来陪我喝酒!”张文琪在电话一头说道。
“喝酒?怎么这个时候想到喝酒了。你在哪呢?”高之然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们学校外面,刘记川菜馆。”张文琪说道。
“好,马上到。”高之然说道。
“恩,我等你。”
二十分钟后,都华商学院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外。一辆崭新的红色牧马人行驶过来。停好在路边。片刻后高之然从车上走了下来。没想到2年过去了。高之然对车保养的倒是不错。高之然走进巷子不远处。望了眼刘记川菜馆的招牌。走了进去。
进去后,高之然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有些微醺的张文琪。桌上摆了一盘虎皮尖椒。一盘鱼香肉丝。剩下的地方几乎都被酒瓶给占满了。
“怎么了,文琪?心情不好?”高之然拍了下张文琪,坐下说道。
张文琪抬头看了眼高之然苦笑一声,接着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他妈的,哥今天心情很不好。为什么不好咱也不说了。你陪我喝酒就行。”
“哈哈,在我面前就不要装文艺了。咱们两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怎么,被女生甩了?还是对方劈腿了?”高之然边往杯子里倒酒边笑道。
“去你的,你以为哥想你一样没出息。是家里出事了。”张文琪叹气道。
“家里出事了?什么事?”高之然一愣,问道。
“是我爸出事了。你也知道,我爸在T市也就是个小官。手里虽说有权但也大不到哪去。前段时间他安程序给外地一个老板处理一些小事。谁知道那个老板不知因为什么被上面的人查出了些问题。便有意将我爸也牵扯进来了,而且拖了些关系,让检察院的人来调查我爸。虽然这些都是我猜的,但肯定差不到哪去。”
“检察院的人?说不定他们是按程序来例行检查呢?”高之然说道。
“去他妈的按程序。他妈比我爸官大的人多了去了。而且那群杂碎这次直接跳过我爸的上级。就盯着我爸一个人查。还直接将我爸的手机停了。就连我的手机都被监听了。这还不算。他妈连我家的账户都给冻结了。我现在就剩下兜里这几百块钱!”说着,张文琪掏出一沓钱摔在了桌子上。引得周围一阵注目。
“咳”高之然略带尴尬的扫了眼周围说道:“不是吧,这么严重?那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话说回来,你爸平时没有受贿什么的吧?”
“受个屁!受贿也要有能力才行。我爸也就是个小官。谁没事干给我们家受贿。平时我爸连一盒烟都没收过。出去应酬有时都是我爸自己掏的腰包。”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大事啊?就算他们有意针对你爸,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行啊。”高之然灌了一杯酒道。
“你太天真了。这群杂碎不知收了人家多少钱。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要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但这群杂碎就是赖着不走。我有什么办法?我爸现在还被他们禁足呢。而且还逼着我爸承认受过贿。更他妈操蛋的是那群杂碎硬说我们一张卡里的钱来路不明。还有家里的条件根本就买不起那么好的车。那张卡里才5000块钱。操他妈的,5000块还不够老子油钱,谁没事受贿只要5000?就算他妈的好人也不可能说每一分钱都能说清是哪里来的吧。那些钱还有车都是我爸私下做生意赚来的。我们又没违法,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哥那辆大黄蜂也他妈被扣了!”
“···那么说你爸是有麻烦了?”高之然笑道。
“不出意外,过两天就是我爸进局子。我们全家露宿街头。”张文琪叹道。
高之然就这样陪着张文琪喝酒,一直喝到了十二点才出了菜馆。走着,满脸醉意的张文琪拍着高之然的肩膀叹道:“兄弟你要是能帮我的话……哎。”
不知为何,听了张文琪这句话,高之然脑海中竟然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为了永生葬送在自己手里的人,段雷。
“要是他还在的话,凭借他的能力,这种事应该很好解决吧。”高之然心里感叹道。旋即间又想起了之前那个陌生男子。还有看起来被挟持的许谦四人。这件事也让此时的高之然不知所措起来。既然现在解决不了,索性不去想它。等明天去了那个人约的地方再解决吧。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帮张文琪这小子解决下燃眉之急。不然这小子还真当哥就只会蹭个酒呢。
“小子,这事哥帮你。你不是说你爸现在还关还在单位里候审呢吗?走,去你爸单位。”高之然突然拍着张文琪的肩膀说道。
“恩?”听到高之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张文琪顿时酒醒了大半。“你帮我”?
“呵”高之然笑了笑。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张文琪扯上车。“至少也得先把你的大黄蜂整出来吧。要不你小子还怎么泡妞。没了车女朋友再跑了。那麻烦就更多了。”
“去你的,茕茕可不是那种人!”
“吆嚯!灯还真亮着!看来他们真是要对你爸严刑逼供呀。不知道有没有老虎凳,哈哈!”高之然盯着楼上的窗户笑道。
“去你的,你打算怎么帮我?”张文琪疑惑道。
“咦,别这么看着我吗?我说帮就一定能帮,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高之然瞅了眼张文琪笑道。
“切”张文琪干笑一声不再说话。但眼神中不难看出此时还是期望自己这个兄弟这能帮到自己。
高之然二人还未走近单位大门,便被门口两个身著军装的人拦了下来。
“对不起,现在这里不能进去。”其中一个人说道。
“吆嚯,阵势还挺大。你爸还真有面子!”高之然转头向张文琪说道。
“滚!”张文琪瞪了高之然一眼然后朝其中一个军人笑道:“呵呵,这样的同志。我来看我爸。我爸是张建华。”
“张建华。对不起,现在他真在接受审讯。审讯期间不能探望,你请回吧。”那个军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能探望?去你妈的逼!老子来看我爸,管你他妈屁事儿!信不信老子叫人砍你全家。他妈畜生。”张文琪见自己要求被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开嗓子满身酒气的骂道。
“嗯!”高之然一惊,正欲将打算上前闹事的张文琪拦下来。不曾想,对方突然飞起一脚,将张文琪踹出老远。
“你爸犯事,骂我们干什么。都怪他自己,还得我们陪着受罪。别以为我们军人好骂。”对方说话间已经扯开领子跃过高之然朝躺在地上的张文琪扑了过去。看其样子,怎有一丝军人风范。分明是平时地痞打架的样子。
只见这个军人跨到张文琪身上,抡起拳头正欲打下。只觉手腕一紧。回头一望,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而握住自己手腕的正是和身下男生一起来的另一个男生。
“真他妈是党的人才!”高之然握着对方的手腕失笑道,“打人还理直气壮。当兵的都是土匪?哦不,是土匪都去当兵了?这句话还真在理儿。”说着,高之然用力一扯,对方已飞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不过这次是躺着的。
这个人也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当下怒吼一声欲起来还击。可刚刚起身,只觉一股劲风从自己耳边刮过。自己再一次飞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从鼻孔喷射出的两股热血。此时,另一个人也反应过来。不过这人倒也不是个二愣子。赶紧上前拉开两人。说是拉开二人,倒不如说是扶起自己的队友。
“好了,好了。有话慢慢说。大家都是文明人。都别在这儿犯二,对吧。年轻人别争一时之快。再打下去就二百五了。这也是你们骂人在先。”另一个军人边扶自己的人边说道。
这时,张文琪已经缓了过来,走到高之然身边。喘着粗气望着对面二人。
“骂人不带脏啊?哈哈。”高之然心中道,同时笑着盯着眼前二人。对方接着说道:“今天这事咱就算了。你们回去吧。年轻人嘛,别冲动。”
看着对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高之然也是失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就在这时,单位里匆匆跑下一个人,来人问明状况后,客气的将二人引到楼上张建华的办公室内。并没有对打人的事有过追究。
张文琪顺利的和父亲见了面。高之然则在一旁喝着茶。看起来,办公室这两个所谓检察院的人至少明面儿上还挺会装人。这不,面儿也见了。开始送客了。
“两位小兄弟,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两位也是大学生,道理也都懂。你们先回。你爸要是没事,我们肯定不会冤枉好人。这样,你们先回吧。也别让我们难做。”其中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笑道。并且顺手递过来两支烟。
张文琪忘了眼身边的张建华摆手道:“谢谢,我不会抽。”高之然则是没理对方,拿出自己的硬芙蓉王,掏出一根抽了起来说道:“那行,我们先走了。”说罢带着张文琪走了出去。那个身著西装的官员失笑一声收起烟将二人送到外面。
这时高之然突然回过头来冲着对方耳边说道:“这是我同学他爸,他真要犯了纪律什么的话,我没话好说。但是如果他没问题的话我希望这件事就算了。我上面也有人。”说罢,高之然自己也是无奈了一下,自己上头哪有什么人呐,自己父母双亡,孤家寡人一个。
那人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快走。但就在二人下楼时,楼下突然上来数人,身著军装。刚才和高之然在单位门口发生打斗的二人也在其中。
“那个刘主任,我们在他们车上搜出了这个。”说话的是刚才没有动手的那个军人。同时,其手上还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银色金属箱。箱子工整平滑,只是一角上有个缺口。
看到那人手中的箱子,高之然眉毛一挑:“你们动我车了?”
那个刘主任看到手下手中的箱子,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些。不仅如次,在场除高之然外,几乎全部吞咽着口水。望着这么大的银制箱子。不,说是银疙瘩更贴切些。有几人能够不震撼。
对方也没回答高之然的话,但事实显而易见。箱子在车上,那么车肯定是动过的了,而且是未经高之然同意的情况下强行打开的。
“这是你的东西?你是干什么的,这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干什么用的?”那个刘主任走过去摸着箱子问道。
“先不说这个,我就问你们凭什么动我的车。”高之然咬牙道。毕竟高之然此时还是个大三的学生,见到自己的车随随便便被别人动过。而对方更是连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高之然是发自心底的生气了。
“这件事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不过你把这东西的来历先解释清楚。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银子吧?哪来的?还有,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说着示意二人进屋。
“我叫高之然,捉鬼的。这东西是干这个用的!”说着高之然扬起自己的上衣,边走边掏出插在腰间的银色匕首。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匕首插进对方手中的银色金属箱中。
这下,众人才反应过来。“你身上带着管制刀具?!”刘主任也是惊愕起来。并不是惊讶高之然突然掏出匕首,而是惊叹匕首竟然神奇的插入的银色箱子中。而且竟然看不出一丝痕迹。“居然有心思弄出这种玩意儿?还是银的。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把他们两个先给我带进…”话还未说完,刘主任只觉的下体一麻,接着一股剧痛传来。不知何时,以被高之然一脚踢中要害。接着数十秒内,楼道内除高之然与张文琪外。包括中途闻讯出来的另一个检察院人员,所有人都已经踏踏实实躺在地上。之前抱着箱子那人,嘴里的牙已是不剩几颗了。高之然背过箱子朝张文琪道:“先把你爸放出来。这儿我解决。”
张文琪也是很平静,只是向高之然竖了一个拇指说道:“你小子,深藏不露。完了再给听你解释。”说着便走进办公室。
见张文琪走了进去,高之然蹲在地上叹气道:“解决个屁啊。我这一个后台都没有。打了这么多人,怎么解决?”说着说着,一个人突然出现的高之然的脑海里。
“对了!刘小良!那小子不是军方的人么!打个电话试试!他好像没被那个人挟持了。”说着高之然拨通了手机。
一个小时后。一辆越野军车停在高之然的牧马人旁边。
“呵呵,高之然,遇到事就想起我啦,平时也不说长来看看当年同生共死过的战友。”一个身高一米六几左右的青年笑道。
“得了,得了。谁跟你战友。别肉麻了。没想到你还真管用。这么快就把事解决了。改天请你吃饭。”高之然笑道。说道改天,高之然又想起明天和那个陌生男子见面的事。还有被挟持了的许谦四人。那个男人说了,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那许谦四人的很可能···可现在,自己有什么办法呢?说,还说不说。高之然看着跟前的刘小良。沉默了片刻,高之然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刘小良,“上车,有事给你说。文琪,你先等一下,我和朋友说个事。”
不远处的张文琪笑着摆了摆手。他父亲已经在刘小良的安排下先回去了。他则留下等高之然。几分钟后,刘小良从高之然的车上下来。语重心长的望了眼高之然,然后和张文琪打了声招呼后上了自己的车走了。高之然探出脑袋朝张文琪吼道,“走,哥陪你去领大黄蜂!”
路上,张文琪低头沉默不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想什么呢?是不是奇怪哥为什么这么厉害,后台为什么这么硬?啊?哈哈!”高之然笑道。
“不是,我就是在想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我们什么事都没做。本本分分替他们干着工作。而他们说翻脸就翻脸。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工作。为什么替他们卖着命还要让他们给卖了。什么狗屁国家。以前我们长开玩笑说社会垃圾。没想到今儿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却有点接受不了了。今天是有你在。可其他人呢?他们遇到这事怎么半?”
高之然递给张文琪一只烟笑道:“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国家破是破,但我们日子还得过。你看这次的凹韵会,人家国家得个铜牌举国庆贺,咱们呢,银牌的连个特写都没。你说这种国家还有什么话好说。底子本来就薄,还非得把人往外面丢。哎…别的国家我不知道,但咱们这儿,还是那句话。有钱不如有权。哈哈,别在那装文艺了!不爽的话哥给你办张虑卡移民去M国算了。
“去你的,我自己也有办虑卡的实力!好好开车吧。”
路上,牧马人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