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画中行
我在画中行
一条静静的小溪,上面漂浮着可爱的浮萍,不知从哪游荡出来的白天鹅,舒服地展开双翅,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溪两边缀满了青青的草,间或,点点雏菊摇着它漂亮的脑袋交头接耳,沿着溪边的坡漫延开来的是一大片草地,狗尾巴趾高气扬地在上面炫耀着自己的风采,让骄艳的小花窃笑不止。一条碎石路直直地注视着前方,象是在探索那块墨绿色的灌木丛中的秘密。不远处,传来阿姆斯特河的清唱,和着风,伴着鸟儿,给垂柳捎去梦,给苹果树送去爱。
猛一睁大眼,我看见了河边一排风车和那一座座宛如童话中的小房子,它们把我脑海里那个滑稽可笑的堂吉诃德的高大对手――风车给清晰地印证了出来。我终于来了,来到了这个彼得大帝和拿破仑都曾踏过的风车村的土地上。
碎石路的尽头有一座小巧玲珑的木桥,大丛的粉色蔷薇花和蔼地擦着肩头,欢迎我进入这个绿色的世界。村里的“小”房子别致极了,大多是绿色的或黄绿色的板墙,盖着红色或深灰色的尖顶,再用洁白的白色钩画出门、窗、和顶的轮廓,周围是翠绿的果树和鲜花,明净的玻璃窗里透出精致的蕾丝窗帘,窗台上放着或古老或现代的工艺品。村里安静极了,以至于我们喘气都不敢大声,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一个没开放的伊甸园或是一幅立体的色彩浓厚的水彩画,轻风吹过,空气里充满着自然的味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从画一般的房子里走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荷兰奶奶,热情地招呼我:“Welcome!”我忙说:“Nicetomeetyou。”“Chinese?”“Yes”。老奶奶高兴了,热情地打开小栅栏门,邀我坐在她的苹果树下品尝下她的咖啡。我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直夸她的小院落真漂亮,她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用荷兰话说了一大通,我没听明白,茫然地望着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的英语不太好。”我说:“没关系,我也只会一点点英语。”她开心地大笑说,想和我这位东方女士合个影,因为我长得像她的曾祖母,像个蒙哥利亚人。我诧异,但不好拒绝,就坐在她可爱的白桌边,端着咖啡和这位荷兰奶奶一起照了个像。她告诉我:要看风车去河边,那儿有许多风车,还在用,可以看到那硕大的齿轮是怎么转动的,而且一点也不会觉得它吵。我告别了热情的奶奶,走向风车。
在阿姆斯特河边和它分流出来的小河道旁,绿色的草丛中座落着大大小小的风车和各种各样的风车房,没有一座是重样的!大的高大魁武,小的骄小可人。我信步走进一座叫“DeHadel”的风车的控制房中,才发现老奶奶说的一点也不错,巨大的木齿轮有两级,在风力的作用下,正慢慢地转动,没有那种金属齿轮可恶的噪声,只有像船浆在摇动时的咯吱声,好像会带你去一个遥远的梦幻般的地方。我还非常喜欢那座有着橙色叶片和橙色屋顶的叫做:“Schoolmeester(老师)”的风车,据说它是全球仅存的一座造纸风车,一直在生产世界上最优质的纸张。讲解告诉我:那些不动的风车的叶片摆法也很有讲究,正对着它时,如果是个十字,表示暂停工作,如果交叉则表示长期停工,如果偏右一点代表村里有喜事,偏左则有丧事,真是有趣极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沿着连接风车的弯弯曲曲的小道,顺着小溪,可以到达风车村的村头,那里有只巨大的黄色木鞋,在绿树丛中格外显眼,两个洋娃娃似的女孩正在上面玩耍,我征得她们母亲的同意,将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拍了下来,谁知一个大点的小女孩拉住了我的手,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要我和她们一块玩,教她们中文,我傻眼了,望着她们母亲祈盼的脸色,只愣了一会儿,就毫不迟疑地坐进了木鞋,拉着她们的小手,让她们的小脚蹬着我的大脚,唱起了中国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是好宝宝……”我像是回到了童年,正坐在慈祥的外婆腿上,晃着纸风车,唱着外婆心爱的童谣……
一阵轻雾从河边弥散开来,暮色降临了这座宁静的村庄,可爱的小房子的窗户里开始闪动星星般的光芒,柳条儿无声地倒映在溪水里,野鸭摇摇摆摆走向坡顶的草丛,白天鹅带着宝宝游向了风车,花香、果香和着淡淡的奶酷的香气融进了薄雾,我流连在这明信片似的景色中,定格了这立体的水彩画,不得不惊叹这个民族留下的辉煌。
(注:风车村的电都是风车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