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徽州的红颜尽失
徽州三绝是徽州的典故,而其民居,则更是显著。
那葱葱郁郁的迷蒙烟树,掩映着高大的马头墙,遥远望去,一幅水墨徽州尽显眼前。无需墨笔,无需纸砚,坐落眼前的座座古居,在翠烟袅袅下,则就完美的勾勒出绝美的墨画。站在徽居门下,仰望高处马头,奈何眼前的墙是这般高而深,真不知生活在里面的女人们是怎样的一个心境?
踏足居内,再望马头,这围墙的高筑,本是从商在外的男人们对盗贼的防备。但最后,实则是对女人们的禁锢。尽管围墙上有黟青石双而镂空雕刻的两扇窗,但对一生葬送在牌坊下的女人们而言,这高墙就是另一个牢房。这男人们年年不归,女人年年守候,孤寂数年的哀愁,是对女人们的折磨。即使男人在家,但常年面对高墙的残酷,女人们的自由,又是何等的悲哀。
女人们忠节,聪慧,朴素,在高墙下,只能默默沉哀。关于她们历史的追溯,只能在一张漫长的史卷上叹息。只是年代的禁锢,环境的守旧,地位的卑微,让这些红颜的年华,无奈被抹杀。若是注意过徽州女人穿的鞋,想必又是一番痛思。鞋子是又尖又小,“三寸金莲”的痛苦,只能沉默在心里,任裹脚布活活的扼杀了自己的命运。又在高墙下,卑微的活着,这些裹脚布的女人们,再一次是灵魂的扭曲。男人们的自私,阴暗的欲望,一一张扬在女人们的身上。而女人们,只能饮泣沉默,或是连表达的怨言,也只能埋在心里。
就连自己的婚姻,自由,也是禁锢在年代的牢笼里。而一座牌坊,更是扼杀了女人们的年华。从今天的价值观看,徽州牌坊的意义深远,也是值得后人保护且探索。只是,这牌坊下,曾经埋葬了多少女人的年华与风貌,多少女人的辛酸与艰苦。徽州女人的生命是可歌可泣,是冗长痛苦的。“一世夫妻三年半,十年夫妻九年空。”男人活着,女人就在围墙里守着;男人死了,女人就在牌坊下守着。所以都说,一个成功的徽州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徽州女人。当然,这是后人对徽州女人的崇高冠名。实际上,这些女人们需要的不是死后的一个垂青,一个牌坊。而是活着的时候的一种自由,一种幸福,奈何,就这样简单的要求,也只能是一个奢求。
鱼梁渡头离人之泪,悲切的烟树蒙蒙下,濡湿了多少徽州女人的衣襟,而她们的孤寂,又是演绎了多少无奈与叹息;昏灯之下,空房孤守,母子相伴,挑灯夜半,只闻枝头乌啼,茫茫长夜何时终了?男人远去,从此是单影成双,多少凄风苦雨盼人归,奈何已是芳华不再。商人妇,商人母,皆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女人!她们的悲怨,只能夜夜在烛火下,长叹短吁。赵吉士说:“莫问天涯归信,去往全无凭准。偷掩泪,剔孤灯,故乡路远黄昏近。”原来她们注定是生于徽州,死于徽州,属于她们的故事也注定在徽州演绎。而这些只可意会的感动与悲沉,也只能在无人的时候独自品味。(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红颜尽失,高墙下的女人,牌坊下的女人,如今只能是一声远久的叹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