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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我的沉默

2009-11-04 12:53 作者:彤瑶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天要下了。

天又要下雨了,可是上一次风暴留下的痕迹还没清褪干净,比如街心公园残缺的那角广告牌还没人去修补整齐,比如工业区里吹倒的那棵老树还无法自力更生,比如许多凉晒的心情,还没从糟透的湿露露里逃离,但老天,又要下雨了。

乌云像发了狂,吐出黑压压的云烟盖住头顶每一寸空白,瞬时,人间成了地狱。

我迅速跑回家,把一个脏兮兮的花盆用最高礼遇搬进房里。那是我动用一个霸道的词,才顺利从别人心疼的眼皮下硬抢来的几株幼苗。不顾周边落叶飘零美滋滋地裁在这个秋里,寸步不离地看护着,生怕它一下子长成茁壮我没见证到那些含辛茹苦的过程。

此刻在暴风雨前,这株小苗颤栗着匍匐在泥土里,像刚破壳的天鹅望见满地的小鸭子时那样神情绝望。人慎重告诉我说这是会长成一棵木瓜的种子,可我有些不相信,那么单薄脆弱,怎么能够长久存活。

有人来敲门,我不愿意打开,我不喜欢舌头太多。我知道门口有几个脑袋迫不急待地要钻进来看我如何打扁了一面镜子。不过是手臂不小心碰倒了桌角的相框,我匆忙抢救时却撞翻了身旁的椅子,本没镜子什么事,但这不相干的东西竟然在千钧一发时跟着我急的经脉惧断,只“啪”一声,躺地上永垂不朽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网页上七嘴八舌的故事离奇而又千篇一律,我不怎么恭听别人的高谈阔论,只是这个世界要求人必须要有点吹捧的本领,因为在聚众吃喝玩乐的时候,你不能一言不发,否则就显得鸡立鹤群;你更不能两耳只闻窗外事,这很容易就会暴露出你孤行己意的本性。所以,为了博一个百科全书的名头,我时常把睡觉的时间拿出来恶补这门功课,以期达到通晓百理的沽名效果。

窗外狂风不止的时候,小苗在我身边挺直了腰身,因为有我的庇佑它一点也不害怕了,兴许某一天,它真会长成一棵木瓜。就着白开水我看遍了塞壬的每一个句子,她说她是在用文字见证寂莫,她说她要微笑着从地狱走向天堂。这个叫塞壬的人起初是大叔说来听的,他向来关注湖北人在东莞的一举一动。这个神话里的名字从黄石铿锵走来,同韩宇一样,带着满腔激情溶入南方一些水深火热的城市,品透了灰色的人情冷暖后,见证了东莞不相信眼泪。

来莞的人都这么认为,大叔说其实不只是东莞,眼泪在任何城市都没有份量。

天涯上以秒为单位刷新的文字把不大的论坛挤的水泄不通,曾有一册册以亲身经历为蓝本的书页从这里走进了图书室。作为城市的陌生人,面对千难万险,诸如塞壬、韩宇或者郑小琼辈的外来者没有闭上泪眼,她们反倒睁大眼睛,把身边的血腥用愤怒的笔红烧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菜肴,于是,社会就轰动了,文坛就轰动了。若逆来顺受惯了,平空出现一种顽固的介质自然惊醒了还在懒洋洋中的人们,原来不为瓦全的结果,是真的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可彤瑶还是彤瑶,像身边的幼苗,没有成材的迹象,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长成木桃。那些舒展的文字里透着的狠辣,让我害怕,那种漫不经心的章节里藏满的尔虞我诈叫我心乱如麻,那篇篇千锤百炼的诚实的悲伤让我恨不得砸了这电脑!

最可恨的共鸣,不是狼狈为奸,而是你的悲伤,我懂。

乌云被吹的满天疯跑,但它并没有放弃恐吓生灵的意图,它扯着嗓子跟风较劲,不下一场瓢泼大雨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拧开灯,便前途光明。一道道贴子在鼠标的指挥下打开又关掉,我始终保持着沉默在行与行间、字与字间穿梭,我还不太习惯在陌生的名字后面跟一些感性或理性的表白。胸中无墨自是关键,眼见旁人花里胡哨的形容词贴了几百楼,褒的,贬的,打悄骂俏的,阿谀奉承的,眼花缭乱。心也生了些不悦的,但与嫉妒无关。

人又说,舌头多的地方,会布满陷阱。狡诈如狐狸也神情严肃地劝戒小王子:你不要多话!语言,是误会的根源。

可诗人却说,如果没有语言,我们在孤寂中,收获的只能是沉默。

我有些左右为难,在对与错之间举棋不定。我的概念里,就只是想呆在一个没有是非的真空里做一些无关是非的事。尽管一直做的不尽人意,但这种想法根深蒂固,所以当我的同龄人们看透了真真假假开始著书立说并小有成就的时候,我还在竭力排斥那些面红耳赤的字眼,还在缩手缩脚着不敢去碰我眼里的世态炎凉,果然难当大任。

风仍在呼啸,天地间已由黑幻为灰,然后惨白惨白,天要下雨了。墙头草下,眼见着舌头们聚在一起又要开骂,一会儿大批余秋雨现象,一会儿痛斥茅盾巴金的家,还好这些我都装作不认识。我还是自说自话地作一些病语,写一片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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