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
春节,回家过年。
过年,对于我,已不再是新衣美食,满吃大睡。什么呀糖酒礼包、麻将纸牌渐渐离我们远去。
大年初三,窗外的爆竹声叫醒了我,随即听见了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像是唤我们起床,又像是催促春天赶快上路。早饭后,几兄弟商议出门登山,三弟提议登木家山顶峰。这木家山就是我家对面的一座高山,在我的记忆里,太阳每天都是从那山顶冒出来的。虽然开门见山,但山高路陡,我们都从未登上此山山顶。听经三弟这么一说,我和四弟马上赞同。于是,一家人七八个说走就走,精神抖擞,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出门是县道,过了是乡道,再过了桥,就开始爬山了。开始还好,虽然都是羊肠小道,但还可以慢慢走。等翻过了大坡堰沟,这上面的耕地大都荒芜了,杂草丛生,路逐渐没了。见状,四弟建议往打道回府,我和三弟坚持要登到山顶。大家原地休息,统一意见后,继续前进。这时的路,已经完全没有了,只能在荒草荆棘丛中艰难行进。幸好,烂路不长,半小时后,眼前又有了乡人干活的小道。我们一路爬山,一路拍照,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回忆乡愁。
两小时后,我们一行全部登上了顶峰。放远望去,蓝天白云下,亘古的大娄山脉把家乡围成一个小盆地,我们的村寨幽藏于群山之怀和树林之中。奶子山古老、深沉、静默,俨然界山,隔开了山外世界。386县道与云乐河似两条动脉,承载着远离农耕的记忆,穿村而过,蜿蜒东去。云乐新村依山傍水,拔地而起,成为最抢眼的风景。而我们最关心的,是搜寻我家那座老房子。看见了,它依稀于眼前,一刹那间,目光触动了我的心弦,身体颤抖了一下,这时,视线不禁开阔起来。原来,这个世上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些不经意留下游丝一样的东西,它让我们有许多情结,有许多思念,不忍舍去。
下午了,该回家了,爸爸妈妈在等我们吃饭。我们选走一条赶集旧道,拾级而下,竟有些腿软。最值得圈点的是,小侄女思远10岁的小样,居然一个人走这么远、这么久,其心可奖,其志可嘉。回程时我们要背她一会儿,她都没同意,硬是挺过来了。路上,我们几个顺路下地,摘了一袋嫩油油的豌豆尖带回家。到家,妈妈已给我们炒了一盆柴火鸡,煮了一锅米豆汤,备了一碟霉豆腐,还专门拌了一盆小时候我们难以下咽的萝卜菜苔,爸爸还专门拿出了一瓶老酒,等我们一到,马上开饭。饿了,大家狼吞虎咽起来。这一餐,一家人都喝了点酒,吃得津津有味,吃出了乡愁味道,聊出无改乡音;这天,我们游得尽心,陶冶了情操,舒坦了心怀,愉悦了身心。
过年,其实是一种坚守,一种回归;过年,分明是对故乡的深深眷恋,是对父母的留恋和牵挂!还有那念兹在兹的手足之情。(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